第21章 國宴之上起漣漪（下）
一曲終了，武動的幾人應聲而止。他們見趙王臉上並無笑意，趕忙跪下，齊聲道：「我等獻醜，還望王上責罰！」趙王沒有接話，掃了一眼特使們，說：「諸位特使覺得如何？」
燕齊楚三國特使趕忙起身施禮，對趙王、宴會、酒菜、樂舞武等一番吹噓，極盡諂媚。秦國特使猛地站了起來，打斷了他們的話，說：「這幾人武得柔美有餘，但是，缺乏剛勁，不甚好看！」
趙王突然笑笑，說：「西雪妹子還是這麼心直口快。你們幾個聽見了嗎？還不感謝秦使指點！」武動幾人趕忙拜謝，齊聲道：「謝秦國特使指點！」
「哎呀，好了好了！其實你們也不錯，我只是不想聽他們再絮叨了！」秦西雪說著眼睛不懈地掃過三人。
晉國特使也站了起來，向趙王施禮後，說：「小雪此言正合我意，趙王旨在讓我等評價這幾個孩子的套路。不想爾等三人答非所問，儘是無稽之談，難道你們在本國的朝堂上也是這般嗎？」
燕齊楚三國特使雖然心中憤憤難平，但是臉上卻堆滿了笑容，齊聲道：「晉華公教訓的是，我等受教了！」他們趕忙又向趙王告錯，灰溜溜地坐下了。趙王藉機揮手讓武動幾人站了起來。
這三位特使都是地境三四災的修為，僅在你師父魏清坤之下，但是他們在晉華公—晉北蓮的面前完全不夠看。晉華公是當今晉王的姑母，貨真價實的天靈境一劫，三人加起來也不可能是她的對手。若論輩分，連同趙王在內，都得稱她一聲姑祖母之類的。
晉華公又向趙王施禮，說：「外臣僭越，還請趙王海涵！」趙王朗聲笑笑，說：「晉華公言重了，您德高望重，道術精深，教訓我等後輩自然是理所應當，哪有僭越之說。呵呵呵。您請坐吧。」
你見趙王對這個晉華公這麼客氣，不由得好奇起來，便問：「二師姐，那個漂亮大姐姐什麼來頭，咱們趙王幹嘛對她那麼客氣？」二師姐一口御酒差點噴出來，「大姐姐？」二師姐趕忙轉為心聲道：「她可不是什麼大姐姐，她是個修煉了兩千多年的老怪物！」
「什麼？」
「算了，算了，我就給你好好講講吧。」二師姐喝了一口御酒，開始心聲講起了這位傳奇人物。
秦西雪見狀對趙王施禮後也坐下了。她之所以敢如此「放肆」，不僅是因為她的實力與你師父相當，更重要的是，她是秦國的公主，晉王的外甥女，而晉華公正是她的親姑姥姥。
趙王微笑著看兩人坐下，她和這兩人有些交情，也互有好感，這可能會影響未來趙國的外交，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趙王看向鍾楚曦，說：「吳使以為如何？」
鍾楚曦趕忙站起來，施了禮才說：「回稟趙王，在下才疏學淺，身低名微，實不敢妄加評判，還望趙王海涵！」他說完又對趙王一拜。
秦西雪白了他一眼，說：「你這小子，年紀輕輕就如此言方行圓，當真讓人不快！」
秦西雪的話並沒有激怒鍾楚曦，他微微一笑，說：「秦前輩，在下與您、和諸位特使大人相比確實是才低名微。此次，代表我吳國出使已是誠惶誠恐、戰戰兢兢，斷不敢有絲毫僭越之舉、出格之行。還望秦前輩明察！」
趙王心中暗笑，「這小子，還是太年輕了。」果然，秦西雪立刻反駁道：「我明察不明察的不打緊，吳王姐姐派你來可不是讓你謙遜低調的，你是吳國最有潛力的後輩，就像趙國的白妙妙一樣，」秦西雪轉頭看向趙王，「老是藏著就沒意思了！」
趙王勉強笑笑，心中不禁感嘆道：「怎麼倒把我擺了一道啊？不過，真不愧是秦國，妙妙最近半年多才開始嶄露頭角，秦國似乎已經對她了如指掌了。」她眼神一變，「你們知道又如何，還能望其項背不成？」她突然叫你，笑著說：「妙妙，快讓秦國特使好好看看你，省的落人口實。呵呵呵。」
你正聽著故事起勁，突然被叫人叫住有些茫然，二師姐趕忙提醒你受領王命。你這才慌忙起身，拜了拜趙王，說：「微臣、微臣領命！」短短四個字讓你覺得很拗口，也許是還沒說習慣。
你想也沒想，直接一步跳到了秦西雪的案幾前，好讓她看個清楚。你這一跳不要緊，不僅秦西雪愣住了，其他人也全都愣住了，就好像時間靜止了一般。
半晌，大家才回過神來，有的人覺得你失禮，有的人覺得你丟人，有的人覺得你荒謬……不過，趙王和伏妖司的眾人卻覺得你很可愛、率真。
秦西雪在你眼中只看到了純真與爛漫，臉上逐漸浮出微笑，心道：「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而已。」晉華公看你的眼神卻十分複雜，她看了一眼趙王，又看了一眼文嘉公主，目光最後又落在你身上，長出了一口氣，可隨即又釋然地笑了。
鍾楚曦看你的眼神更複雜，喜愛、羨慕、嫉妒、恨……他是吳王欽點的吳國第一天才，可在你面前卻如螢燭之火般可笑。他此刻才真正明白吳王所說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什麼意思。
總有些人被大道眷顧，頂級氣運加身，加之自身努力，其他人無論如何也不及其萬一。這樣的人便不再被稱為天才，而是「道華」！很顯然你就是道華。
你感覺到了周圍詭異的氣氛，正不知該如何行事之際，一股靈氣團忽然將你拉了過去，直到趙王的王座左側才停下。你像只小貓一樣被拎了回去，惹得大家面露笑意。隨即，趙王玩笑道：「西雪妹子這下應該滿意了吧。」
秦西雪笑笑，說：「趙國若不是藏匿許久，小妹怕是早就結識這位可愛的小朋友了。」她說著看看趙王又看看你，眼裡滿是喜歡。
「秦使修煉為重，此等小事哪敢叨擾？」
「趙王此話避重就輕，這顛倒本末的本事當真厲害。」
兩人相視一笑，趙王想反駁時卻被晉華公截斷，事情已然挑明，晉華公也不再遮掩，直言道：「聽聞這小朋友自創了一套瞬擊之法，不知道本宮今天有沒有榮幸見識一下。」
趙王臉色微沉，心中暗道：「我趙國什麼時候這麼受人關注了！唉，王兄啊，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她學著你師父的託詞，說：「小孩子胡編亂造的技法，沒什麼可炫耀的，定然入不了諸位的法眼。」趙王說完刻意笑笑，帶著半分強硬。
晉華公自然沒有理會趙王的態度，她轉了話鋒，說：「既然是展現技法，自然是有個對手更好，不知吳使意下如何？」她下意識看了一眼趙王和你，但眼神很快就落在鍾楚曦身上。
趙王這才意識到她中了三人的連環計，「這些傢伙現在都這麼不要臉了嗎？而且，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雞賊了。」
鍾楚曦又準備了一套冠冕堂皇的說辭，他起身施禮才說：「在下功微術末，本不該在諸位前輩面前獻醜，但是，晉華公之邀、諸君之望實難相負，故而，斗膽請妙妙小妹賜教，還望趙王恩准。」他說完鄭重一拜，直接將你架在了火上。當然，此時的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工於心計，後來，也不太知道。
趙王眼睛一眯剛想斥責，二師姐卻突然猛地站了起來，大聲道：「功微術末就不要獻醜了，再說，也沒人想看你演戲，」她借著酒勁又斥責道，「我原以為西雪公主是快人快語，卻沒想到是諱莫如深，更沒想到還有人要倚老賣老，」她隨手在面前扇了扇，繼續說：「這列國的風氣竟如此渾濁不堪了嗎？」
趙王很滿意二師姐的表現，此刻，她的心思也已經完全轉到了二師姐身上。趙王邪魅一笑，眼睛一轉，一個好玩的故事雛形已經在她心中浮現。
列國之間的邦爭從來都是打嘴炮，誰能在言語上勝過對方，就算是勝利。三殿七國並存了幾萬年，疆域卻從未變過，修道者們都忙著修煉，王室的修道者根本就不願意輕易插手凡人之事，更不可能吞併他國來自找麻煩。列國朝野皆有腐敗，卻鮮有叛亂，不要說列王出手，就是隨便一個地靈境的將軍都能在一天內平定叛亂。
凡人壽命短暫，不過百年光陰，渴望一生輝煌，修道者卻截然相反，他們追求大道，希望平靜無瀾。
很快，國宴再次熱鬧起來，二師姐和晉華公的嘴炮大戰愈演愈烈，不過，卻沒人阻止，更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妥，大家反而邊吃邊喝邊聽邊看，儼然欣賞起來。樂師們更不嫌事大，直接演奏起了破陣子！
你還是第一次見二師姐這般，平日裡她潑辣莽撞都是在行止上，卻不想她的言辭也如此犀利，面對一個長她兩千餘歲的公爵也絲毫不落下風。每次二師姐說完，你都有一種想為她鼓掌的衝動！
……
「惱羞成怒，憤然而起，這難道就是趙國對待客人的態度？」
「勾結串通，陰謀連環，這難道就是秦國對待友邦的手段？」
……
「我等不遠萬里來到趙國朝賀，進禮以待，有何不妥之處？」
「朋友來了自有美酒，無事生非免不了舌劍，並無不妥！」
……
兩個美女銀鈴般的聲音帶出內斂而犀利的言辭，簡直比聽戲還過癮。不過，主禮官一聲「禮止」打斷了這美妙的時光，眾人皆憤憤而無奈地喝了一杯撒氣酒！
二師姐和晉華公各自坐下，隔空舉杯對飲，相視一笑，彼此敬佩起來。嘴炮環節算是列國邦交中的一個固定節目，還有專人負責記錄，編纂成冊供人賞析，而晉華公則是冊中的常客。
千年的時間足以磨平一個人所有的興致，若沒有點新鮮事引著，怕是連道心都會受到影響。在重複的事情上尋找新鮮感是一種很簡單而有效的調劑。有些修道者喜歡收集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有些修道者則喜歡爭鬥，最好是沒有什麼損失的爭鬥。
你欣賞著二師姐出口練達、才思機敏，不由得對她充滿了崇拜。同時，也下定決心要找憐幸好好學習一下文法，幻想著自己有一天也能如此，最好是封斥得對手啞口無言。
趙王朗聲道：「兩位的辯駁真是精彩！」她拍手笑笑，接著說：「既然剛才吳使有意向我伏妖司上差白妙妙請教，那本王又怎麼好拒絕呢？」她看向你，笑著說：「妙妙，你就去指導一下這位吳國特使，靈化境巔峰的吳國第一天才吧！」
你愣了一下，繼而面露難色，心道：「他可是靈化境啊，高我兩個境界，我能指導他什麼呀？」趙王繼續看著你說：「晉華公不是想看看你的瞬擊技法嗎？不如你就指導這個吧。呵呵呵。」
你很想立刻就解釋一下，這不是你自創的，可又不能暴露霍朗的存在，很是為難。你遲疑了一下，向趙王施禮道：「微臣謹遵王命！」又小聲嘀咕一句，「我也打不過他呀。」
趙王心聲道：「傻丫頭，誰讓你跟他打了。你戲耍他一番就行了，你用『飛雷神』他還能追上你不成？呵呵呵。」話是這麼說，可你還是有些害怕，對方若是全力出手，你接不了幾招。「放心吧，有本王在，不會有問題的。」
你堅定信心，周身靈氣流轉，衝著鍾楚曦拱手道：「還請吳國特使大人賜教！」
燕齊楚三國特使趕忙起身施禮，對趙王、宴會、酒菜、樂舞武等一番吹噓，極盡諂媚。秦國特使猛地站了起來，打斷了他們的話，說：「這幾人武得柔美有餘，但是，缺乏剛勁，不甚好看！」
趙王突然笑笑，說：「西雪妹子還是這麼心直口快。你們幾個聽見了嗎？還不感謝秦使指點！」武動幾人趕忙拜謝，齊聲道：「謝秦國特使指點！」
「哎呀，好了好了！其實你們也不錯，我只是不想聽他們再絮叨了！」秦西雪說著眼睛不懈地掃過三人。
晉國特使也站了起來，向趙王施禮後，說：「小雪此言正合我意，趙王旨在讓我等評價這幾個孩子的套路。不想爾等三人答非所問，儘是無稽之談，難道你們在本國的朝堂上也是這般嗎？」
燕齊楚三國特使雖然心中憤憤難平，但是臉上卻堆滿了笑容，齊聲道：「晉華公教訓的是，我等受教了！」他們趕忙又向趙王告錯，灰溜溜地坐下了。趙王藉機揮手讓武動幾人站了起來。
這三位特使都是地境三四災的修為，僅在你師父魏清坤之下，但是他們在晉華公—晉北蓮的面前完全不夠看。晉華公是當今晉王的姑母，貨真價實的天靈境一劫，三人加起來也不可能是她的對手。若論輩分，連同趙王在內，都得稱她一聲姑祖母之類的。
晉華公又向趙王施禮，說：「外臣僭越，還請趙王海涵！」趙王朗聲笑笑，說：「晉華公言重了，您德高望重，道術精深，教訓我等後輩自然是理所應當，哪有僭越之說。呵呵呵。您請坐吧。」
你見趙王對這個晉華公這麼客氣，不由得好奇起來，便問：「二師姐，那個漂亮大姐姐什麼來頭，咱們趙王幹嘛對她那麼客氣？」二師姐一口御酒差點噴出來，「大姐姐？」二師姐趕忙轉為心聲道：「她可不是什麼大姐姐，她是個修煉了兩千多年的老怪物！」
「什麼？」
「算了，算了，我就給你好好講講吧。」二師姐喝了一口御酒，開始心聲講起了這位傳奇人物。
秦西雪見狀對趙王施禮後也坐下了。她之所以敢如此「放肆」，不僅是因為她的實力與你師父相當，更重要的是，她是秦國的公主，晉王的外甥女，而晉華公正是她的親姑姥姥。
趙王微笑著看兩人坐下，她和這兩人有些交情，也互有好感，這可能會影響未來趙國的外交，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趙王看向鍾楚曦，說：「吳使以為如何？」
鍾楚曦趕忙站起來，施了禮才說：「回稟趙王，在下才疏學淺，身低名微，實不敢妄加評判，還望趙王海涵！」他說完又對趙王一拜。
秦西雪白了他一眼，說：「你這小子，年紀輕輕就如此言方行圓，當真讓人不快！」
秦西雪的話並沒有激怒鍾楚曦，他微微一笑，說：「秦前輩，在下與您、和諸位特使大人相比確實是才低名微。此次，代表我吳國出使已是誠惶誠恐、戰戰兢兢，斷不敢有絲毫僭越之舉、出格之行。還望秦前輩明察！」
趙王心中暗笑，「這小子，還是太年輕了。」果然，秦西雪立刻反駁道：「我明察不明察的不打緊，吳王姐姐派你來可不是讓你謙遜低調的，你是吳國最有潛力的後輩，就像趙國的白妙妙一樣，」秦西雪轉頭看向趙王，「老是藏著就沒意思了！」
趙王勉強笑笑，心中不禁感嘆道：「怎麼倒把我擺了一道啊？不過，真不愧是秦國，妙妙最近半年多才開始嶄露頭角，秦國似乎已經對她了如指掌了。」她眼神一變，「你們知道又如何，還能望其項背不成？」她突然叫你，笑著說：「妙妙，快讓秦國特使好好看看你，省的落人口實。呵呵呵。」
你正聽著故事起勁，突然被叫人叫住有些茫然，二師姐趕忙提醒你受領王命。你這才慌忙起身，拜了拜趙王，說：「微臣、微臣領命！」短短四個字讓你覺得很拗口，也許是還沒說習慣。
你想也沒想，直接一步跳到了秦西雪的案幾前，好讓她看個清楚。你這一跳不要緊，不僅秦西雪愣住了，其他人也全都愣住了，就好像時間靜止了一般。
半晌，大家才回過神來，有的人覺得你失禮，有的人覺得你丟人，有的人覺得你荒謬……不過，趙王和伏妖司的眾人卻覺得你很可愛、率真。
秦西雪在你眼中只看到了純真與爛漫，臉上逐漸浮出微笑，心道：「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而已。」晉華公看你的眼神卻十分複雜，她看了一眼趙王，又看了一眼文嘉公主，目光最後又落在你身上，長出了一口氣，可隨即又釋然地笑了。
鍾楚曦看你的眼神更複雜，喜愛、羨慕、嫉妒、恨……他是吳王欽點的吳國第一天才，可在你面前卻如螢燭之火般可笑。他此刻才真正明白吳王所說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什麼意思。
總有些人被大道眷顧，頂級氣運加身，加之自身努力，其他人無論如何也不及其萬一。這樣的人便不再被稱為天才，而是「道華」！很顯然你就是道華。
你感覺到了周圍詭異的氣氛，正不知該如何行事之際，一股靈氣團忽然將你拉了過去，直到趙王的王座左側才停下。你像只小貓一樣被拎了回去，惹得大家面露笑意。隨即，趙王玩笑道：「西雪妹子這下應該滿意了吧。」
秦西雪笑笑，說：「趙國若不是藏匿許久，小妹怕是早就結識這位可愛的小朋友了。」她說著看看趙王又看看你，眼裡滿是喜歡。
「秦使修煉為重，此等小事哪敢叨擾？」
「趙王此話避重就輕，這顛倒本末的本事當真厲害。」
兩人相視一笑，趙王想反駁時卻被晉華公截斷，事情已然挑明，晉華公也不再遮掩，直言道：「聽聞這小朋友自創了一套瞬擊之法，不知道本宮今天有沒有榮幸見識一下。」
趙王臉色微沉，心中暗道：「我趙國什麼時候這麼受人關注了！唉，王兄啊，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她學著你師父的託詞，說：「小孩子胡編亂造的技法，沒什麼可炫耀的，定然入不了諸位的法眼。」趙王說完刻意笑笑，帶著半分強硬。
晉華公自然沒有理會趙王的態度，她轉了話鋒，說：「既然是展現技法，自然是有個對手更好，不知吳使意下如何？」她下意識看了一眼趙王和你，但眼神很快就落在鍾楚曦身上。
趙王這才意識到她中了三人的連環計，「這些傢伙現在都這麼不要臉了嗎？而且，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雞賊了。」
鍾楚曦又準備了一套冠冕堂皇的說辭，他起身施禮才說：「在下功微術末，本不該在諸位前輩面前獻醜，但是，晉華公之邀、諸君之望實難相負，故而，斗膽請妙妙小妹賜教，還望趙王恩准。」他說完鄭重一拜，直接將你架在了火上。當然，此時的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工於心計，後來，也不太知道。
趙王眼睛一眯剛想斥責，二師姐卻突然猛地站了起來，大聲道：「功微術末就不要獻醜了，再說，也沒人想看你演戲，」她借著酒勁又斥責道，「我原以為西雪公主是快人快語，卻沒想到是諱莫如深，更沒想到還有人要倚老賣老，」她隨手在面前扇了扇，繼續說：「這列國的風氣竟如此渾濁不堪了嗎？」
趙王很滿意二師姐的表現，此刻，她的心思也已經完全轉到了二師姐身上。趙王邪魅一笑，眼睛一轉，一個好玩的故事雛形已經在她心中浮現。
列國之間的邦爭從來都是打嘴炮，誰能在言語上勝過對方，就算是勝利。三殿七國並存了幾萬年，疆域卻從未變過，修道者們都忙著修煉，王室的修道者根本就不願意輕易插手凡人之事，更不可能吞併他國來自找麻煩。列國朝野皆有腐敗，卻鮮有叛亂，不要說列王出手，就是隨便一個地靈境的將軍都能在一天內平定叛亂。
凡人壽命短暫，不過百年光陰，渴望一生輝煌，修道者卻截然相反，他們追求大道，希望平靜無瀾。
很快，國宴再次熱鬧起來，二師姐和晉華公的嘴炮大戰愈演愈烈，不過，卻沒人阻止，更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妥，大家反而邊吃邊喝邊聽邊看，儼然欣賞起來。樂師們更不嫌事大，直接演奏起了破陣子！
你還是第一次見二師姐這般，平日裡她潑辣莽撞都是在行止上，卻不想她的言辭也如此犀利，面對一個長她兩千餘歲的公爵也絲毫不落下風。每次二師姐說完，你都有一種想為她鼓掌的衝動！
……
「惱羞成怒，憤然而起，這難道就是趙國對待客人的態度？」
「勾結串通，陰謀連環，這難道就是秦國對待友邦的手段？」
……
「我等不遠萬里來到趙國朝賀，進禮以待，有何不妥之處？」
「朋友來了自有美酒，無事生非免不了舌劍，並無不妥！」
……
兩個美女銀鈴般的聲音帶出內斂而犀利的言辭，簡直比聽戲還過癮。不過，主禮官一聲「禮止」打斷了這美妙的時光，眾人皆憤憤而無奈地喝了一杯撒氣酒！
二師姐和晉華公各自坐下，隔空舉杯對飲，相視一笑，彼此敬佩起來。嘴炮環節算是列國邦交中的一個固定節目，還有專人負責記錄，編纂成冊供人賞析，而晉華公則是冊中的常客。
千年的時間足以磨平一個人所有的興致，若沒有點新鮮事引著，怕是連道心都會受到影響。在重複的事情上尋找新鮮感是一種很簡單而有效的調劑。有些修道者喜歡收集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有些修道者則喜歡爭鬥，最好是沒有什麼損失的爭鬥。
你欣賞著二師姐出口練達、才思機敏，不由得對她充滿了崇拜。同時，也下定決心要找憐幸好好學習一下文法，幻想著自己有一天也能如此，最好是封斥得對手啞口無言。
趙王朗聲道：「兩位的辯駁真是精彩！」她拍手笑笑，接著說：「既然剛才吳使有意向我伏妖司上差白妙妙請教，那本王又怎麼好拒絕呢？」她看向你，笑著說：「妙妙，你就去指導一下這位吳國特使，靈化境巔峰的吳國第一天才吧！」
你愣了一下，繼而面露難色，心道：「他可是靈化境啊，高我兩個境界，我能指導他什麼呀？」趙王繼續看著你說：「晉華公不是想看看你的瞬擊技法嗎？不如你就指導這個吧。呵呵呵。」
你很想立刻就解釋一下，這不是你自創的，可又不能暴露霍朗的存在，很是為難。你遲疑了一下，向趙王施禮道：「微臣謹遵王命！」又小聲嘀咕一句，「我也打不過他呀。」
趙王心聲道：「傻丫頭，誰讓你跟他打了。你戲耍他一番就行了，你用『飛雷神』他還能追上你不成？呵呵呵。」話是這麼說，可你還是有些害怕，對方若是全力出手，你接不了幾招。「放心吧，有本王在，不會有問題的。」
你堅定信心，周身靈氣流轉，衝著鍾楚曦拱手道：「還請吳國特使大人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