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奴隸
努凱里亞的科技按說沒這麼落後，可種地的工具卻和2k時期沒什麼不同，至少在這個訓練營是這樣。安麗卡揮舞著鋤頭除雜草，汗如雨下。
羅凱跟在安麗卡身後，把一枚安納果種子按進地里。這幾天進度不行，監工看上去很生氣，總是見人就抽。
跟在羅凱後面的是一個健壯的婦人，她叫吉娜，幾天的相處下來，她總是沉默寡言。一開口，總是從嘴裡冒出幾個旁人難懂的單詞，沒人覺得有什麼異常，因為大家本就來自努凱里亞各地。但只有安麗卡知道從她的口音來看，她似乎是南努凱里亞人，生活在努凱里亞最南邊的遊牧部落，也算是安麗卡的故鄉人。安麗卡決定以後在問問她。吉娜似乎很久以前就在訓練營里種地了，一看就是個種莊稼的好手。她提著兩個巨大的桶，今天負責給安納果澆水。安納果生長需要巨量的水，種下一顆就要澆一桶。此刻她拎著木桶在水渠地頭健步如飛。
安麗卡倒是敬佩她的好身手，可這樣做的效率確實也過於低下了，畢竟水渠離他們可是會越來越遠的。
「我說，我們為什麼不造一個水車呢」？
「啊」？羅凱似乎並不知道什麼是水車。
「沒填兜邙的搖斯，還想著早都西」。吉娜的方言安麗卡也聽不太懂，索性就不問她了。
當天黑大家回到營地，安麗卡用樹枝在地上畫出水車的草圖，羅凱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你簡直是個天才，我怎麼就想不到呢」。羅凱興奮的撓著腦袋大吼大叫。疲憊了一天的工友們被他那一嗓子一震也紛紛圍了過來。
「我也只是有這個計劃，況且我們沒有材料」。安麗卡不好意思的撓著頭。
「想到就去干嘍」。工友倒是紛紛表示贊同。
「我明天注意收集木板「。「我有一塊鐵片，本來準備用來削掉那狗工頭的腦袋的，不知道有沒有用」。
大家紛紛假言獻策，安麗卡決定把水車做出來。
擺在安麗卡他們面前的首要問題是材料不足。木板、綑紮用的繩子，他們什麼都沒有。
白天幹活的時候，大家刨地刨的特別仔細，那些平時被扔在一邊的爛木頭被特地收集起來，雜草也是。晚上收工的時候，他們擠出時間，將木塊加工成小木板，雜草暴曬後搓成麻繩。
「卟敢玩我時煤法睡覺了」。吉娜一開始不想摻和，但看到大家都在忙，雖然嘮嘮叨叨的說著大家聽不懂的方言，卻也幫大家搓麻繩。
「小東西，再看我我也不給」。眼巴巴的盯著做飯大叔的木頭許久後，做飯大叔也屈服了，默許安麗卡帶走些木頭。就這樣他們逐漸找齊了材料。
在十七個努凱里亞日後，一座粗糙的水車終於矗立在河道里。由於實在太小，只好由最嬌小的安麗卡蹬水車。看著水流流向田埂，迅速灌溉田地，大家爆發出了歡呼聲。
就在這時，啪的一鞭子，安麗卡躲閃不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鞭，劇烈的疼痛讓她失去了平衡，一頭倒在河道里。幸好河裡的淤泥保護了她，安麗卡跌跌撞撞的從河裡爬起來，卻看見監工在踹他們辛辛苦苦製作的水車。粗糙的水車自然經不起他這樣的猛踹，很快便散了架，被水流衝倒。
奴工先是錯愕，隨後便是憤怒，他們迅速上前，把監工圍住。「啪」。又是一聲鞭響，鞭子在地上甩出巨大的聲音，暫時嚇住了人群。
「你們想暴亂麼，外面就是軍隊」。奴工有些害怕，緩緩向後退。
見奴隸們都害怕了，監工洋洋得意的揮了一下手中的鞭子。
「一群賤種」。
「我不明白」，羅凱的聲音低沉的簡直像從地獄裡發出的。
「這個天才的發明能將產量提升一倍，明明大家都有好處」。羅凱幾乎是喃喃自語的說出了這個問題。
「你以為那些大人會吃你們種的那些低賤的食物，大人們吃的喝的都是特地培育要麼就是從外面的世界運來的」。他一鞭子抽向羅凱。羅凱沒有躲避，任憑鞭子打在身上。
「你們別忘了這些都是你們替平民種的，產量早已固定，不允許多也不允許少，可悲的是，你們連這些食物都沒資格吃，餓不死你們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一開始就不說」。羅凱將聲音提高了點。監工或許打累了，他納悶一個奴隸怎麼這麼多話。
「樂子，看你們的樂子，就這麼簡單」。這個噁心的矮子哈哈一笑。
安麗卡抹去臉上的淤泥，她預感到羅凱要做點什麼。
「羅凱，沒事的」。她嘗試靠近他。
「這個婊子白天給了我樂子，晚上她會給我更大的樂子。這個世界就是少數人欺負多數人，他們餓不死就行，吃飽了造反嗎？」
「奴隸像安納果的種子，越榨越出油」。
「那你是哪種人呢」？
羅凱的反問讓監工頓時惱羞成怒，「你這該死的奴隸」。他剛說出這句話，卻看見羅凱抬起了頭，憤怒的眼光射向他，傻子都知道他接下來要幹什麼了。
監工慌忙揮出鞭子，被羅凱一把抓住。他一把從監工手裡扯下鞭子，
話還沒出口，羅凱一個箭步沖了上去，一把扯住監工的脖子，把他扔進了河裡。
當監工掙扎著從河裡爬起來，他驚恐地發現，羅凱手裡拿著一塊鐵片，那是水車的殘件，步步緊逼。「聽著，軍隊就在外面，你敢亂動，他們會把你撕碎的」。監工近乎嘶吼著沖他喊道。
羅凱的眼睛裡已布滿了血絲。這個混球說的恐怕是對的，如果監工死了，羅凱必定會被處死。但如果勸住他，也許他還能活。
「別為了這種人，不值得」。安麗卡走近羅凱，羅凱停了下來。
「是的，但是為了你，值」。羅凱對安麗卡的眼神閃過一絲溫柔，但很快轉向了監工。
「是麼，那麼大人，現在誰又來救你呢」？他沖了上來，鐵片划過去，監工的頭沖天而起。
完了。
周圍的人紛紛遠離了羅凱，他們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只有安麗卡沖了上去。
她一把拉住羅凱的手，
「跑。羅凱，跑」！
一股溫熱的液體濺到安麗卡的脖子上，她向後一看。羅凱用手中的鐵片割開了自己的喉嚨。
巨大的身軀無力的倒在地上。
「你這個蠢貨，為什麼這麼做」？
羅凱沒有回答，他無力回答。
「家」。
他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羅凱跟在安麗卡身後，把一枚安納果種子按進地里。這幾天進度不行，監工看上去很生氣，總是見人就抽。
跟在羅凱後面的是一個健壯的婦人，她叫吉娜，幾天的相處下來，她總是沉默寡言。一開口，總是從嘴裡冒出幾個旁人難懂的單詞，沒人覺得有什麼異常，因為大家本就來自努凱里亞各地。但只有安麗卡知道從她的口音來看，她似乎是南努凱里亞人，生活在努凱里亞最南邊的遊牧部落，也算是安麗卡的故鄉人。安麗卡決定以後在問問她。吉娜似乎很久以前就在訓練營里種地了，一看就是個種莊稼的好手。她提著兩個巨大的桶，今天負責給安納果澆水。安納果生長需要巨量的水，種下一顆就要澆一桶。此刻她拎著木桶在水渠地頭健步如飛。
安麗卡倒是敬佩她的好身手，可這樣做的效率確實也過於低下了，畢竟水渠離他們可是會越來越遠的。
「我說，我們為什麼不造一個水車呢」？
「啊」？羅凱似乎並不知道什麼是水車。
「沒填兜邙的搖斯，還想著早都西」。吉娜的方言安麗卡也聽不太懂，索性就不問她了。
當天黑大家回到營地，安麗卡用樹枝在地上畫出水車的草圖，羅凱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你簡直是個天才，我怎麼就想不到呢」。羅凱興奮的撓著腦袋大吼大叫。疲憊了一天的工友們被他那一嗓子一震也紛紛圍了過來。
「我也只是有這個計劃，況且我們沒有材料」。安麗卡不好意思的撓著頭。
「想到就去干嘍」。工友倒是紛紛表示贊同。
「我明天注意收集木板「。「我有一塊鐵片，本來準備用來削掉那狗工頭的腦袋的，不知道有沒有用」。
大家紛紛假言獻策，安麗卡決定把水車做出來。
擺在安麗卡他們面前的首要問題是材料不足。木板、綑紮用的繩子，他們什麼都沒有。
白天幹活的時候，大家刨地刨的特別仔細，那些平時被扔在一邊的爛木頭被特地收集起來，雜草也是。晚上收工的時候，他們擠出時間，將木塊加工成小木板，雜草暴曬後搓成麻繩。
「卟敢玩我時煤法睡覺了」。吉娜一開始不想摻和，但看到大家都在忙，雖然嘮嘮叨叨的說著大家聽不懂的方言，卻也幫大家搓麻繩。
「小東西，再看我我也不給」。眼巴巴的盯著做飯大叔的木頭許久後，做飯大叔也屈服了，默許安麗卡帶走些木頭。就這樣他們逐漸找齊了材料。
在十七個努凱里亞日後，一座粗糙的水車終於矗立在河道里。由於實在太小，只好由最嬌小的安麗卡蹬水車。看著水流流向田埂，迅速灌溉田地，大家爆發出了歡呼聲。
就在這時，啪的一鞭子，安麗卡躲閃不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鞭，劇烈的疼痛讓她失去了平衡，一頭倒在河道里。幸好河裡的淤泥保護了她，安麗卡跌跌撞撞的從河裡爬起來，卻看見監工在踹他們辛辛苦苦製作的水車。粗糙的水車自然經不起他這樣的猛踹，很快便散了架，被水流衝倒。
奴工先是錯愕，隨後便是憤怒，他們迅速上前，把監工圍住。「啪」。又是一聲鞭響，鞭子在地上甩出巨大的聲音，暫時嚇住了人群。
「你們想暴亂麼，外面就是軍隊」。奴工有些害怕，緩緩向後退。
見奴隸們都害怕了，監工洋洋得意的揮了一下手中的鞭子。
「一群賤種」。
「我不明白」，羅凱的聲音低沉的簡直像從地獄裡發出的。
「這個天才的發明能將產量提升一倍，明明大家都有好處」。羅凱幾乎是喃喃自語的說出了這個問題。
「你以為那些大人會吃你們種的那些低賤的食物，大人們吃的喝的都是特地培育要麼就是從外面的世界運來的」。他一鞭子抽向羅凱。羅凱沒有躲避，任憑鞭子打在身上。
「你們別忘了這些都是你們替平民種的，產量早已固定，不允許多也不允許少，可悲的是，你們連這些食物都沒資格吃，餓不死你們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一開始就不說」。羅凱將聲音提高了點。監工或許打累了，他納悶一個奴隸怎麼這麼多話。
「樂子，看你們的樂子，就這麼簡單」。這個噁心的矮子哈哈一笑。
安麗卡抹去臉上的淤泥，她預感到羅凱要做點什麼。
「羅凱，沒事的」。她嘗試靠近他。
「這個婊子白天給了我樂子，晚上她會給我更大的樂子。這個世界就是少數人欺負多數人，他們餓不死就行，吃飽了造反嗎？」
「奴隸像安納果的種子，越榨越出油」。
「那你是哪種人呢」？
羅凱的反問讓監工頓時惱羞成怒，「你這該死的奴隸」。他剛說出這句話，卻看見羅凱抬起了頭，憤怒的眼光射向他，傻子都知道他接下來要幹什麼了。
監工慌忙揮出鞭子，被羅凱一把抓住。他一把從監工手裡扯下鞭子，
話還沒出口，羅凱一個箭步沖了上去，一把扯住監工的脖子，把他扔進了河裡。
當監工掙扎著從河裡爬起來，他驚恐地發現，羅凱手裡拿著一塊鐵片，那是水車的殘件，步步緊逼。「聽著，軍隊就在外面，你敢亂動，他們會把你撕碎的」。監工近乎嘶吼著沖他喊道。
羅凱的眼睛裡已布滿了血絲。這個混球說的恐怕是對的，如果監工死了，羅凱必定會被處死。但如果勸住他，也許他還能活。
「別為了這種人，不值得」。安麗卡走近羅凱，羅凱停了下來。
「是的，但是為了你，值」。羅凱對安麗卡的眼神閃過一絲溫柔，但很快轉向了監工。
「是麼，那麼大人，現在誰又來救你呢」？他沖了上來，鐵片划過去，監工的頭沖天而起。
完了。
周圍的人紛紛遠離了羅凱，他們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只有安麗卡沖了上去。
她一把拉住羅凱的手，
「跑。羅凱，跑」！
一股溫熱的液體濺到安麗卡的脖子上，她向後一看。羅凱用手中的鐵片割開了自己的喉嚨。
巨大的身軀無力的倒在地上。
「你這個蠢貨，為什麼這麼做」？
羅凱沒有回答，他無力回答。
「家」。
他的眼神黯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