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被消除的槍聲
微冷的風吹過班傑明·諾曼的鬢角，把他頭上帶著的羊皮帽子都吹歪了一點。
他雙手放在包里，四處張望。
皎潔的月光灑落下來，但能見度依舊不高。
不過他並不擔心這些，他知道在這條路上一定會有他要等待的人出現。
可即便知道會相遇，這種枯燥的等待仍讓他感到有些無聊。
他從兜里摸出煙和火柴，打算抽幾口打發無聊的時光。
火光亮起又一閃而逝，隨後則是一個紅色的小點忽明忽暗。
煙霧順著口腔進入他的肺部，讓他在這個冰冷的夜晚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才舒舒服服抽上兩口，左手方向忽然傳出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踏踏踏！
踏踏踏！
諾曼仔細聽了聽，是兩個人的腳步聲。
「來了。」諾曼自言自語嘟囔了一句，然後他猛抽一口煙，把菸頭扔到地上。
皮鞋踩在菸頭上狠狠踩了兩腳，像是泄憤一樣。
諾曼捏了捏鼻子，目光看向腳步聲傳出的方向。
不出所料，兩個人從黑暗之中跑了出來。
諾曼看了一眼，他只認出了霍布斯·肖恩。
不過沒關係，他只需要認識肖恩就行了，至於另外一個人，是誰都無所謂。
「嗨，人帶來了。」諾曼看了眼肖恩，然後又看向肖恩旁邊的那人說道。
「你是誰？」那人眉頭一皺，滿眼疑惑地看向諾曼，眼神中浮現出一絲警惕。
那人名叫麥金托什·哈維，正是被克林吐槽過的那位。
「好吧，看來老大事先沒有告訴你。」諾曼嘴角一抽，從兜里摸出了一張硬質鐵片說道：「我是查爾斯老大專門派遣過來接替你的，他覺得一個人帶走肖恩不安全。」
說著諾曼斜了一眼肖恩。
這一個眼神，把肖恩看得嚇了一跳，因為他從這一眼中看出了殺意。
哈維接過鐵片看了一眼，然後送還給了諾曼，「好吧，既然是老大安排的，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得把這傢伙送到麗東碼頭，這一點老大應該告訴過你的吧。」
「當然。」諾曼聳聳肩。
哈維踹了一腳肖恩，肖恩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小羊，哆嗦了一下。
哈維笑了笑說道：「這傢伙很乖，哈哈哈，看來這趟路應該沒什麼問題。」
「那是當然。」諾曼又掏出煙，點燃之後抽上。
同時他還遞給了哈維一根，只是被哈維拒絕了。
「抱歉，我不抽這個東西，哦，我覺得我們應該快點走了，該死，這裡可是麥斯的底盤，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這傢伙帶出來的，要是被發現可就糟糕了。」
說話間，哈維往後望了望，生怕後面還有人追趕上來。
「當然，這是當然的，如果有人追上來那就麻煩了。」
哈維的身後傳來諾曼的嗓音。
「所以我們才要仔細觀察，確保不會有人追上來。」哈維沒有轉頭，依舊在眺望，他剛才似乎被追殺得有些慘，看上去還有些後怕。
「不會有人追上來的，我可以保證。」
「是嗎？」
哈維略帶疑惑地回過頭，然而迎接他的卻是漆黑的消聲管。
砰——！
一聲經過消音處理的低沉槍聲響起，哈維的整個頭顱在一瞬間被子彈貫穿，腦漿炸裂開來，在他身後形成了一小攤紅白混合的粘稠物體。
事發突然，哈維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槍殺了。
殺完哈維，諾曼的目光挪到了肖恩身上。
肖恩被這麼一看，嚇得魂飛魄散，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渾身戰慄。
「你……你想要幹什麼？別……別殺我，我的命不值錢！」肖恩幾乎是帶著哭腔說完這一段話。
顯然他已經嚇破了膽。
見狀，諾曼突然咧嘴一笑，他吐掉嘴裡的菸頭，伸出一隻手拉起顫抖的肖恩，整個臉一下子湊近肖恩。
被這麼一嚇，肖恩頓時噤聲，整個人像一隻小小鳥。
「我偉大的博士啊，如果你的命不值錢，我為什麼要大費周章來帶你走呢？公爵先生要見你，很快你就會得到一處新的實驗室了。」
諾曼輕笑，笑得像個狐狸。
而被半拉起來的肖恩，雙眼之中則充滿了死寂與絕望。
「到了這個地步，還是逃不出「他」的掌控嗎？」肖恩悲哀地想道。
略冷的風拂過港口，只是這一次沒有上一次那麼冰冷，因為這裡躺著一具尚有餘溫的新鮮屍體。
……
嘎吱——！
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門推開，發出一道低沉的響聲。
身著華麗西裝的管家戴著白手套，恭敬地走進了室內。
這裡是建築物的中心，對此處的主人而言，則是最大的一間書房。
管家手裡拿著一封嶄新的信件，他滿頭白髮，臉上長滿了老年斑，因此拿信的手總是顫巍巍的。
書房的燈光略顯灰暗，頂上的水晶巨燈並沒有被點亮，只有幾根白蠟燭在半圓形書桌上吞吐著微小的火舌。
火光左右搖曳，將背手而立的男人的影子映照得十分偉岸，書桌高椅後面掛著的羊骨盾牌在這黑影面前只相當於一個小小的勳章。
男人穿著一件黑白相間的馬甲，沒有打領帶，下身則穿著一條稍微寬鬆的西褲，至於鞋子，他居然只穿了一雙貂毛拖鞋。
這樣不合理的搭配顯得十分突兀。
但男人並沒有在意這些，他的目光一直凝視著牆壁上掛著的羊骨盾牌，準確來說是盾牌上那顆稜角不規則的暗色水晶石。
即便被黑影籠罩，這顆水晶石依舊散發著誘人的光芒，這對渴望權力的人來說簡直是最強烈的成癮品。
男人看得入了迷，甚至沒有注意到水晶杯中的白蘭地已經喝完了，依然拿起杯子，做出喝酒的姿勢。
直到管家蒼老的嗓音響起，男人才回過神來。
「主人，計劃一切順利。」管家躬身說道：「港口的兩撥人已經全部清理掉了，查爾斯派去每個街區的人也都被格殺，還有……霍布斯·肖恩也重新回到了我們的控制。」
聞言，男人嘴角微微上揚說道：「皮諾斯，你知道嗎？我現在的思維已經跳躍了，你說被我處理掉的罪臣的封地，我該分封給那些人呢？」
「哦，主人，我覺得這件事情可以不用太著急。」皮諾斯管家磕巴地說道：「在此之前，我想您應該先喝一杯熱牛奶，睡前的熱牛奶是很有必要的，我已經讓女僕給您熱好了。」
「天吶，你總是這麼這樣，我有些受夠了，啊~~不過看在今天這麼有意思的份上，姑且聽你一次吧，熱牛奶在哪裡？」
男人微微轉過身，露出了他一雙明亮空靈的眸子。
正是威靈頓·安東烈！
他雙手放在包里，四處張望。
皎潔的月光灑落下來，但能見度依舊不高。
不過他並不擔心這些，他知道在這條路上一定會有他要等待的人出現。
可即便知道會相遇，這種枯燥的等待仍讓他感到有些無聊。
他從兜里摸出煙和火柴，打算抽幾口打發無聊的時光。
火光亮起又一閃而逝，隨後則是一個紅色的小點忽明忽暗。
煙霧順著口腔進入他的肺部，讓他在這個冰冷的夜晚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才舒舒服服抽上兩口，左手方向忽然傳出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踏踏踏！
踏踏踏！
諾曼仔細聽了聽，是兩個人的腳步聲。
「來了。」諾曼自言自語嘟囔了一句，然後他猛抽一口煙，把菸頭扔到地上。
皮鞋踩在菸頭上狠狠踩了兩腳，像是泄憤一樣。
諾曼捏了捏鼻子，目光看向腳步聲傳出的方向。
不出所料，兩個人從黑暗之中跑了出來。
諾曼看了一眼，他只認出了霍布斯·肖恩。
不過沒關係，他只需要認識肖恩就行了，至於另外一個人，是誰都無所謂。
「嗨，人帶來了。」諾曼看了眼肖恩，然後又看向肖恩旁邊的那人說道。
「你是誰？」那人眉頭一皺，滿眼疑惑地看向諾曼，眼神中浮現出一絲警惕。
那人名叫麥金托什·哈維，正是被克林吐槽過的那位。
「好吧，看來老大事先沒有告訴你。」諾曼嘴角一抽，從兜里摸出了一張硬質鐵片說道：「我是查爾斯老大專門派遣過來接替你的，他覺得一個人帶走肖恩不安全。」
說著諾曼斜了一眼肖恩。
這一個眼神，把肖恩看得嚇了一跳，因為他從這一眼中看出了殺意。
哈維接過鐵片看了一眼，然後送還給了諾曼，「好吧，既然是老大安排的，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得把這傢伙送到麗東碼頭，這一點老大應該告訴過你的吧。」
「當然。」諾曼聳聳肩。
哈維踹了一腳肖恩，肖恩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小羊，哆嗦了一下。
哈維笑了笑說道：「這傢伙很乖，哈哈哈，看來這趟路應該沒什麼問題。」
「那是當然。」諾曼又掏出煙，點燃之後抽上。
同時他還遞給了哈維一根，只是被哈維拒絕了。
「抱歉，我不抽這個東西，哦，我覺得我們應該快點走了，該死，這裡可是麥斯的底盤，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這傢伙帶出來的，要是被發現可就糟糕了。」
說話間，哈維往後望了望，生怕後面還有人追趕上來。
「當然，這是當然的，如果有人追上來那就麻煩了。」
哈維的身後傳來諾曼的嗓音。
「所以我們才要仔細觀察，確保不會有人追上來。」哈維沒有轉頭，依舊在眺望，他剛才似乎被追殺得有些慘，看上去還有些後怕。
「不會有人追上來的，我可以保證。」
「是嗎？」
哈維略帶疑惑地回過頭，然而迎接他的卻是漆黑的消聲管。
砰——！
一聲經過消音處理的低沉槍聲響起，哈維的整個頭顱在一瞬間被子彈貫穿，腦漿炸裂開來，在他身後形成了一小攤紅白混合的粘稠物體。
事發突然，哈維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槍殺了。
殺完哈維，諾曼的目光挪到了肖恩身上。
肖恩被這麼一看，嚇得魂飛魄散，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渾身戰慄。
「你……你想要幹什麼？別……別殺我，我的命不值錢！」肖恩幾乎是帶著哭腔說完這一段話。
顯然他已經嚇破了膽。
見狀，諾曼突然咧嘴一笑，他吐掉嘴裡的菸頭，伸出一隻手拉起顫抖的肖恩，整個臉一下子湊近肖恩。
被這麼一嚇，肖恩頓時噤聲，整個人像一隻小小鳥。
「我偉大的博士啊，如果你的命不值錢，我為什麼要大費周章來帶你走呢？公爵先生要見你，很快你就會得到一處新的實驗室了。」
諾曼輕笑，笑得像個狐狸。
而被半拉起來的肖恩，雙眼之中則充滿了死寂與絕望。
「到了這個地步，還是逃不出「他」的掌控嗎？」肖恩悲哀地想道。
略冷的風拂過港口，只是這一次沒有上一次那麼冰冷，因為這裡躺著一具尚有餘溫的新鮮屍體。
……
嘎吱——！
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門推開，發出一道低沉的響聲。
身著華麗西裝的管家戴著白手套，恭敬地走進了室內。
這裡是建築物的中心，對此處的主人而言，則是最大的一間書房。
管家手裡拿著一封嶄新的信件，他滿頭白髮，臉上長滿了老年斑，因此拿信的手總是顫巍巍的。
書房的燈光略顯灰暗，頂上的水晶巨燈並沒有被點亮，只有幾根白蠟燭在半圓形書桌上吞吐著微小的火舌。
火光左右搖曳，將背手而立的男人的影子映照得十分偉岸，書桌高椅後面掛著的羊骨盾牌在這黑影面前只相當於一個小小的勳章。
男人穿著一件黑白相間的馬甲，沒有打領帶，下身則穿著一條稍微寬鬆的西褲，至於鞋子，他居然只穿了一雙貂毛拖鞋。
這樣不合理的搭配顯得十分突兀。
但男人並沒有在意這些，他的目光一直凝視著牆壁上掛著的羊骨盾牌，準確來說是盾牌上那顆稜角不規則的暗色水晶石。
即便被黑影籠罩，這顆水晶石依舊散發著誘人的光芒，這對渴望權力的人來說簡直是最強烈的成癮品。
男人看得入了迷，甚至沒有注意到水晶杯中的白蘭地已經喝完了，依然拿起杯子，做出喝酒的姿勢。
直到管家蒼老的嗓音響起，男人才回過神來。
「主人，計劃一切順利。」管家躬身說道：「港口的兩撥人已經全部清理掉了，查爾斯派去每個街區的人也都被格殺，還有……霍布斯·肖恩也重新回到了我們的控制。」
聞言，男人嘴角微微上揚說道：「皮諾斯，你知道嗎？我現在的思維已經跳躍了，你說被我處理掉的罪臣的封地，我該分封給那些人呢？」
「哦，主人，我覺得這件事情可以不用太著急。」皮諾斯管家磕巴地說道：「在此之前，我想您應該先喝一杯熱牛奶，睡前的熱牛奶是很有必要的，我已經讓女僕給您熱好了。」
「天吶，你總是這麼這樣，我有些受夠了，啊~~不過看在今天這麼有意思的份上，姑且聽你一次吧，熱牛奶在哪裡？」
男人微微轉過身，露出了他一雙明亮空靈的眸子。
正是威靈頓·安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