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荊棘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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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鬱的天空下,一群人排成一隊,緩慢地行走著。如果你在上空進行觀察,就可以驚奇的發現,這群人就像沿著環形跑道行走,首尾相接,形成一個圓形,不停循環的走著,而中間那大片的圓形區域,則稱之為「磨」。

  夜兮弦在人群中,也跟隨著人群走著,用「隨波逐流」這個成語形容他現在是最好不過的了。可他倒也不是隨波逐流,真實原因是他們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脅迫,逼著他們在緩慢前行。

  人人都面色凝重,他們的左側是不可踐踏的「磨」區,右側則是環形的荊棘牆壁,他們現在所在行走的區域,稱之為「跑道」,只允許一人經過而不允許兩人或多人並排行走,一旦有人試圖從前者側方通過,就會被不停伸縮的荊棘刺穿身軀。

  上方則是數不清的飛速旋轉的鐮刀,只要有人試圖從人群上空穿梭,就會被無情的變成碎屑。至於「磨」區,早就有人嘗試從那裡試圖逃離,可「磨」區的周圍,早已有無形的牆壁進行了阻擋。

  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夜兮弦早已習以為常,自從城市出現「爐火」,人們正常的生活就被打破,早已不是從前。人們只能沿著「跑道」不吃不喝,像轉磨的毛驢,原地踏步。

  「磨」區的中間站著一個穿著戲服的小丑,「這群毛驢!」小丑戲謔的嘲弄著人群,眼中滿是得意洋洋之色,在他的眼中,這群人根本只能算作毛驢而已,因為小丑控制著「磨」區那無形牆壁的開關,而他的任務,則是不定時開啟「磨」區,讓人進行實驗。

  「各位,不要在我的面前耍任何花招,我的眼睛與你們構造不同,舉個例子,你們眼睛所看的是同一平面,而我所看到的則是不同的平面,我的A眼觀察的是超過你們水平面的凸面,而B眼則是低於你們水平線的凹面,所以不要在我的面前耍任何的花招。」小丑繼續戲謔道。

  「誰給你的自信?」一聲深沉的嗓音響起。小丑不禁暗暗驚訝,自從「爐火」之後,還未曾有人這樣回答他。小丑朝那聲音望去,見是一身穿POLO衫的男子,大概二十三四左右,此人在夜兮弦身後第三個。

  「噢,你叫時若侵,對不對?我記得你們每個人的名字,你敢反駁我,我倒是要對你這毛驢刮目相看了呢!我正愁實驗沒人,這便送上來一個,還真箇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啊!」小丑獰笑道。

  時若侵冷笑一聲,「實驗又有何可懼,為了自由,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一個小男孩出現在夜兮弦面前,眼前的場景變成了教室,一位中年男人正拿著粉筆在黑板上寫著英文字母。

  「FREEDOM,同學們記住,這是自由的意思,即使哪天預言的爐火真的實現了,你們也不要氣餒,勇於拼搏,敢於奮鬥,那麼我們終將會成功的!」

  夜兮弦被拉回了現實,剛才恍惚中看到了曾經的場景。是啊,就好像一場夢一樣,轉瞬間,已成為海市蜃樓。

  「你也太天真了吧,就像被甩掉的戀愛腦一樣天真,明知根本不可能複合,卻非要死纏爛打而不放,這裡的底層邏輯就是你們是弱者,所以只要你們活一天就要聽從我的指揮!」小丑眨了眨眼。

  「可是人本就是多元複雜的函數,今天是戰場上的仇敵,明天就可能成為盟友,為什麼咱們不嘗試合作一下呢?」小丑望去,正是身著肩章襯衫的青年夜兮弦,堅毅的神色,雄厚的聲音,讓小丑也不禁佩服幾分。

  (畫面:訓練室內,小丑練習著接不同顏色的圓球,可總是接不住。「師傅,這球我實在接不住。」「球在,則遊客在;球無,則遊客無」)

  「好啊,你說說怎麼個合作法?」

  (小丑:反正我也不差你耽誤我這點時間,不如聽這毛驢說說,還能顯得我仁慈。)

  「丑大人,你剛才也說了有所謂的實驗,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在旁邊觀察我們實際上是在挑選合適的人選,至於我們為何不停行走,則是像永動機一樣為你的「磨」提供能源罷了,你應該屬於底下的基層員工,而真正的執棋者或許隱藏於「磨」區罷了,不如你帶我倆進去,既能滿足我們的好奇心,你又能有實驗人選,何樂而不為呢?而且憑你的能力,還會怕我們毛驢會傷害到你嗎?」夜兮弦微笑道。

  「哈哈哈哈哈,有點意思,那你倆就請隨我來。」說完一種無形的力量將夜兮弦和時若侵吸了進來,等夜兮弦反應過來時,早已在區域之中,可以四處行走,原來裡面的區域景象和他們在外面看到的景象並不一樣,他們一直以為和「磨」區中間只隔了透明的屏障,卻沒想到是一座大型的都市。

  「請先用餐,以便為接下來的實驗補充好體力和能量,不過接下來的實驗可更考驗的是腦力哦!」


  話畢,小丑帶著他倆進入了一家西餐廳,「給我來個七分熟的西冷牛排。」時若侵道,「這西冷牛排,又叫紐約客牛排,我就喜歡這個,有嚼勁的」

  「那給我來個脂肪含量較低的菲力牛排,和一盤法式香煎羊排,千萬別忘了放迷迭香。」夜兮弦笑了笑。

  「好的,兩位爺!」服務員立刻端出了食物供兩位享用。在這個世界,出餐都是瞬間完成的事情。

  「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兄弟,你是不是姓夜,怎麼總感覺見過你呢?」時若侵眉頭一皺。

  「可能是我有比較強的親和力吧,不過我很佩服你剛才的嫉惡如仇,實乃正義之士!為人所敬佩!」夜兮弦點了點頭。

  小丑在旁邊看著,不禁怒從心來,我也太沒存在感了吧!小丑的心裡開始嫉妒起來。

  「你倆繼續,我去換件衣服。」小丑急忙走去了更衣室,摘掉了臉上的小丑面具和戲服里的變聲器。

  「實驗,即將開始!」一串銀鈴般的女聲笑了起來……

  「歡迎兩位前來參與本次實驗,我是你們的引路人,我叫楚若伊,你們也可以稱呼我為若伊。」夜兮弦朝那聲音望去,見是一紅衣女子,長發飄飄,頗具仙氣,卻是有幾分動人之感。

  楚若伊頓了頓,「對了,忘了告訴你們,這裡是『疊國』,雖然這裡的世界看似與外界無異,但實際上它只是一個疊,也就是一個樓層。」

  一個樓層?什麼意思?居然還有這麼怪異的世界構造?「也就是說,我們正常所處的世界大氣層的外部是宇宙真空,而這裡的上空,更確切的說是大氣層之外上面還有類似或不同的都市,也就是相當於神話中三十三重天的構造?」夜兮弦驚異道。

  「猜對了,這個都市的天空一直到地面,都只是其中的樓層,而這每一個樓層,又稱之為一『疊』,雖說我是你們的引路人,可至於有多少『疊』我也不清楚,傳聞有81疊,也有說是362疊的,更有個離譜的說法,說是有777疊半的,眾說紛紜,誰也不知道具體有多少疊。據目前所知,我們探索到的疊數為45疊,且每疊各不相同,大相逕庭。」楚若伊道。

  目前所知,疊數範圍區間為【45,777.5),或許疊數遠不止777.5這麼少,那麼疊數之間是否存在合作,又是否相互封閉還是未知,可能疊數1,7,10互為聯盟,又可能疊數2,6,9互相為敵,又可能12,25保持中立,總之疊數之間關係複雜,可以聯想到的可能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這些疊數是群龍無首一盤散沙,還是所有層疊效力於同一個首領這都不得而知。

  「多少疊我不管,我對這個也沒有興趣,我只考慮如何能夠重獲自由,這才是最重要的,那麼,你究竟想表達什麼?是想把我們從一個絕望帶到另一個絕望中嗎?讓我們還沒有開始,先擊潰我們的心理防線?」時若侵冷笑道。

  楚若伊笑了笑,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其餘兩人不敢懈怠,也急忙跟隨了上去。

  眼前的景色又開始發生了變化,隱約中感覺空氣中夾雜著一絲冷氣,微微開始晃動。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馬爾斯綠的迷宮,迷宮大門敞開,卻由於各種分割的障礙而無法一覽無餘。

  「下面宣讀實驗規則:

  1.此迷宮名為掠食迷宮,至於為何叫掠食,相信你們經歷過就知道了。

  2.本迷宮共26個區域,區域內可尋得相應法寶,不同法寶對應功能不同,有些法寶有可能是炸彈,一旦觸碰,將有嚴重後果,請務必小心。

  3.限時為1小時57分24秒,通過迷宮者,視為完成實驗的前3分之1階段,一旦超時,哪怕一秒鐘都不行,瞬間就會灰飛煙滅。

  掠食迷宮,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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