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依賴症【六】黑房間
燈光很昏暗，猶如有氣無力的希望，我被雙手捆住，反綁在椅子上，面對著剛剛走進這個狹小氣悶房間的一位工作人員。他的手裡拿著一沓文件夾，裡面夾雜著幾張我看不到內容的白紙。
「啪。」他打開了刺眼的檯燈，對著我的眼睛直射過來：「給我精神點！」他的口氣很硬，仿佛我幹了什麼傷天害理人神共憤的事情一樣。當然，從他的理解來說，我的確殺了一個人，一個事業還算有成的男人。
「姓名。」他掏出筆開始質問我。
「石磊，石頭的石，三石的磊。」我被強光刺得有些張不開眼睛，只能低著頭回答道。
「年齡！」
「二十七歲。」
時間在他的質問和我的回答中一點一點度過，我想這大概是我出生以來最為難過的一個夜晚，在警察局的小黑屋裡度過里被一個絲毫不和藹的人民警察審問著。
他詢問了很多我的資料，但是大都與案件無關，或許他覺得案件已經很是明了了，人證物證俱在，行兇時被當場抓獲，接下來的只是被判決的這個流程罷了。
「好了，你就在這裡先休息一下吧，明天會來審問你具體的犯罪經過的。」警察打了個哈欠，似乎對半夜提審犯人這種情況很是不滿，這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他的正常睡眠。
「可是——」我無奈的說道：「我的手依然被綁著，怎麼休息？」
「別廢話了，沒有今天就槍斃你就好不過了，你還想給你弄一張席夢思的大床讓你睡著？」他沒有告訴我他的姓名，我只能以小平頭這個稱呼代稱他，因為他真的理著一個精神的小平頭。
「可是，人不是我殺的。」我儘量讓自己看起來顯得鎮定：「我根本不認識那個男人。」
「我們去的時候，刀子都還在你旁邊滴血呢，你就別狡辯了，明天會有結論的。你今天晚上就好好地在椅子上睡著吧。」小平頭不願意和我多說，他相信著他當時眼睛看到的一切，那就是他的真相。
說完這些，他立刻夾著資料離開了，把我一人留在了這個昏暗的房間裡。
我的外套被他們拿走當做了證物，現在身上只穿著一件短袖，在冰冷的椅子上有些發涼。那個女人——我現在的心情竟然出奇的冷靜，我也不知道為何我的心裡會有這這樣的安全感，已經被關到了警察局裡的我竟然絲毫不擔心自己的調查結果，我更加擔心的，反而是那個女人最後的結果。
如果被凌夢韻知道的話，也不知道她會幹出些什麼事情來了。話說，她怎麼還沒有來救我，按照劇情的設定，她不是應該突然出現在這個房間裡然後替我打開手銬的嗎？
可是，我的預想劇情似乎除了一點問題，凌夢韻大概還不知道我被關在了警察局裡，所以她沒有來。笑嘻嘻的打開房門跑進來的是一張我很不願意看到的男人帥氣的臉。
「怎麼在哪都能看見你，很煩啊。」我盯著那位滿臉忍不住笑的警官沒好氣的說道。
「我也想說這句話啊，你竟然會被當成殺人嫌疑犯逮捕了，我剛剛知道消息的時候也很吃驚。」沈君臨眯著眼睛打量了我半天：「你和你們店主都不是喜歡安分的人呢。」
他走了過來，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給我把手銬腳銬解開，我也終於能夠站起身子活動了一下手腳，被綁在這裡已經有了好幾個小時，手臂還真是酸疼得可以。
「你就不怕我跑了？」我揉了揉手腕，笑著問道。
「如果人不是你殺的，跑掉了自然就跑掉了。如果人是你殺的，我也一定會親自把你抓回來，為什麼我要害怕？」他自顧自的坐在椅子上轉圈，好像對轉椅的舒適程度很是滿意。
「那你覺得，人是我殺的嗎？」我盯著沈君臨悶聲問道。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的小本，那個東西好像無時無刻都被他帶在身上：「從動機上來說，你沒有殺他的理由，當然，那個女人信口胡謅的為了鑽石算不上什麼理由。」
「不過，其他人不認識你，他們可不會這麼想。」沈君臨接著說道：「他們只知道他們看到的那些情況，比如兇器上有你的指紋，大聲尖叫的女受害者，以及——沒有找到的十二顆鑽石。」
「鑽石？我怎麼不知道。」我心裡吃了一驚，從剛才開始，沈君臨一直都在說著關於鑽石的一些情況，可是自從我被捲入這個案子以來，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什麼鑽石。
「沒錯，那個死去的男人叫做吳梁生，身份是卡地亞飾品一家店的大堂經理，這個你應該知道了吧。」他的小本子上似乎記載了很多資料，這讓我有一種把小本子搶過來看一看的想法。
「佟悅跟我說過，但是卻沒有告訴我那個男人竟然還帶了鑽石。」我點頭道。
「呵呵。」沈君臨笑道：「她當然不會告訴你真正的情況了。這個吳梁生其實早在之前就進入了我門警察的視線，可是沒想到還沒有對他動手，他竟然已經死了，還真是拖你的福啊。」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跟我有一毛錢關係嗎，八竿子打不著的東西。」
「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們的佟小姐也不會這麼心急。算了，我還是跟你透露一點我之前得到的情報好了，當然不是免費的，如果我告訴了你，就相當於你欠了我一個人情，怎麼樣？」此刻的沈君臨看起來不像是警察，更像是一個商人了。
「說吧，人情這東西，對我而言是無價的——一分錢都不值。」我也笑了。
「我上次應該跟你說過，我在調查關於同悅的一件案子，你還記得吧。」
他說的事情我當然還記得，當時的沈君臨甚至直接跟抽了羊角風一般的五體投地，跪求佟悅簽名了，這讓當時的我有了一個結論：沈君臨還真是一個好演員。
「我當時在調查的人其實並不是佟悅，而是今天死掉的這個男人，吳梁生。他們卡地亞珠寶社的幾顆鑽石首飾，在拍攝實物寫真的時候，被人掉包了。原本幾副總價值數百萬的鑽石飾品，全部被人換成了精心製作的假貨，這個案子到現在還在調查當中，沒想到最大的嫌疑人竟然已經掛掉了，還真是巧合的很呢。」聽到沈君臨這樣的說法，我也覺得仿佛有些暗線被人串聯了起來。
「你是說，那個男人利用職務的便利想要貪圖這幾顆鑽石？」我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是大家的看法，當然我往往能夠挖掘到別人更加難以注意到的地方，相比起那個男人的情況，我反倒是對這個叫佟悅的女人更感興趣。」沈君臨絮絮叨叨的說道：「我調查了這個男人的帳戶情況，雖然的確發現了很多不明來歷的灰色收入，但是他的帳戶似乎正在被一點一點的蠶食，他原本有著一份不錯的工作，客觀的收入，可是最近似乎多出了很多不應該有的花銷，這些花銷讓這位收入不菲的精英人士都有些吃不消局面了。」
「賭博嗎？」我只能夠想到這樣的結果了。
「當然不是——雖然一開始我也這麼考慮過，但是那些帳務的報銷卻是明面上的東西，我查看過了，沒有任何不合法的存在。他的錢，實際上是被人拿去——」沈君臨賣了個關子。
「什麼？」我有些上火了。
「被那個女人拿去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你知道的，就是我提示過你的那些。」沈君臨神秘的笑了。
我也終於明白他的那些八卦消息從哪來的了，他調查到的東西顯然已經經過了考證了吧。
「你是說，整容？」我又想到了那個女人之前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大概就是這樣了，這個女人的行蹤成謎，比起你的那位凌店主也就差了那麼一點，我沒有查到她的任何帳戶信息，但是卻找到了她和吳梁生之間的聯繫，好像吳梁生一直都在支持她的整容事業，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對著一堆假貨還有沒有那麼好的胃口了。」
等一等，我需要自己整理一下思路了。
也就是說，這兩個人從最開始就有了聯繫，吳梁生因為某種原因一直都在用自己的錢替佟悅做著整容手術，目的不得而知，不過從佟悅那時候的樣子看起來，這些整容手術似乎不怎麼成功啊。
「那，整容也用不到那麼多的錢吧。吳梁生的資產，也不可能被那麼快吞噬趕緊吧。」我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沒錯，吳梁生的帳戶里一共被划走了十二筆大的款項，也就是說，佟悅那個女人的身上，臉上，至少動過十二次刀了，這裡面的原因值得深究，又不是什麼整容強迫症，那個女人為什麼需要動那麼多次手術，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我預想的結果，可能是某一次的整容手術，失敗了！」沈君臨此時活脫脫一副福爾摩斯的樣子，只不過他打聽的內容不是案件的真相，更像是客人的隱私了。
「失敗了，然後留下了後遺症，需要不停的修補？」我大概理解了他的意思，佟悅因為某一次不在計劃中的整容失敗，在臉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後遺症，所以需要不停的整容來修補臉上的創口，達到最為完美的效果。而這期間，吳梁生這個人的帳戶剛好成為了她的經濟來源，替她背負起了絕大多數的經濟壓力。
再然後，吳梁生的積蓄也被她折騰乾淨，之後是卡地亞飾品的失竊案，接著是吳梁生自己被害一案，事情的真相好像逐漸顯露了出來。
大概的情況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了！
「所以，對於你來說，那些鑽石顯的尤為重要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沈君臨笑著說道：「如果吳梁生死了，最能夠獲得利益的是誰，她的潛在利益是什麼，你應該明白了吧。」
「這些東西你不是應該當成你的責任和義務去調查嗎，為什麼要說給我聽？」我有些奇怪，如果事情真的如同沈君臨預測的那樣，那麼我現在應該已經可以無罪釋放了，案件的兇手已經顯露，差的只是證據而已，為什麼我還是被關在了這裡？
「不要著急，我說的這些，都只是我個人的調查和猜測，即使拿出去，也沒有任何說服力可言。更何況，這次的案子裡所有的證據都對你很不利，我可沒有辦法讓別人也無條件相信我說的真相啊。」沈君臨狡黠的說道：「那是一件小旅店，沒有攝像頭的存在，旅店的服務生沒有辦法證明你到底是什麼時候闖入進去的。匕首上的指紋就足夠讓你喝一壺的了，而且那個女人自己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殺掉一個成年的男人，她沒有那樣的膽量和力氣，也就是說，她還有一個相依為命的同夥，這些都是需要慢慢去調查的真相。你我都知道這些，可是不代表別人也能夠認同我們眼中的真相，你明白嗎？」
「你越來越有一種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的味道了。」我毫不留情的吐槽道：「看來你是想以此來要挾我在9號店的事情上幫助你了？」
「NO，NO，NO，這一點可能你的理解上有些誤差了，我雖然想要你跟我合作，可是卻不屑於用到威脅這種手段。我只是希望藉助你們的手，讓案件變得更加清晰一些。」沈君臨搖了搖頭道：「正常的司法程序有些地方太過古板，我想要抓獲那位小姐恐怕還是有不少的彎路要走，但是如果有了你的幫忙，恐怕就要容易許多。」
「這樣吧，我們做一個交易。」他伸出手來：「我負責還你自由之身，而你負責用你的方式和手段幫我解決這個案子，儘快。當然，你的時間也不多，我只給你一天的時間，現在已經是凌晨的三點了，如果到了明天的天亮之前，你仍然沒有拿出讓我滿意的結果，那就只能委屈你，讓你再次進來局子裡蹲上幾天了。這樣的交易，你滿意嗎？」
昏暗的燈光下，沈君臨的笑容格外的詭異，這傢伙的算盤打得的確很精。
不過，對我來說，只要能夠走出這裡，怎樣都行！
「沒問題，一天的時間，足夠了！」我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掌，而我與他的交易，也在此刻正式生效了。
「啪。」他打開了刺眼的檯燈，對著我的眼睛直射過來：「給我精神點！」他的口氣很硬，仿佛我幹了什麼傷天害理人神共憤的事情一樣。當然，從他的理解來說，我的確殺了一個人，一個事業還算有成的男人。
「姓名。」他掏出筆開始質問我。
「石磊，石頭的石，三石的磊。」我被強光刺得有些張不開眼睛，只能低著頭回答道。
「年齡！」
「二十七歲。」
時間在他的質問和我的回答中一點一點度過，我想這大概是我出生以來最為難過的一個夜晚，在警察局的小黑屋裡度過里被一個絲毫不和藹的人民警察審問著。
他詢問了很多我的資料，但是大都與案件無關，或許他覺得案件已經很是明了了，人證物證俱在，行兇時被當場抓獲，接下來的只是被判決的這個流程罷了。
「好了，你就在這裡先休息一下吧，明天會來審問你具體的犯罪經過的。」警察打了個哈欠，似乎對半夜提審犯人這種情況很是不滿，這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他的正常睡眠。
「可是——」我無奈的說道：「我的手依然被綁著，怎麼休息？」
「別廢話了，沒有今天就槍斃你就好不過了，你還想給你弄一張席夢思的大床讓你睡著？」他沒有告訴我他的姓名，我只能以小平頭這個稱呼代稱他，因為他真的理著一個精神的小平頭。
「可是，人不是我殺的。」我儘量讓自己看起來顯得鎮定：「我根本不認識那個男人。」
「我們去的時候，刀子都還在你旁邊滴血呢，你就別狡辯了，明天會有結論的。你今天晚上就好好地在椅子上睡著吧。」小平頭不願意和我多說，他相信著他當時眼睛看到的一切，那就是他的真相。
說完這些，他立刻夾著資料離開了，把我一人留在了這個昏暗的房間裡。
我的外套被他們拿走當做了證物，現在身上只穿著一件短袖，在冰冷的椅子上有些發涼。那個女人——我現在的心情竟然出奇的冷靜，我也不知道為何我的心裡會有這這樣的安全感，已經被關到了警察局裡的我竟然絲毫不擔心自己的調查結果，我更加擔心的，反而是那個女人最後的結果。
如果被凌夢韻知道的話，也不知道她會幹出些什麼事情來了。話說，她怎麼還沒有來救我，按照劇情的設定，她不是應該突然出現在這個房間裡然後替我打開手銬的嗎？
可是，我的預想劇情似乎除了一點問題，凌夢韻大概還不知道我被關在了警察局裡，所以她沒有來。笑嘻嘻的打開房門跑進來的是一張我很不願意看到的男人帥氣的臉。
「怎麼在哪都能看見你，很煩啊。」我盯著那位滿臉忍不住笑的警官沒好氣的說道。
「我也想說這句話啊，你竟然會被當成殺人嫌疑犯逮捕了，我剛剛知道消息的時候也很吃驚。」沈君臨眯著眼睛打量了我半天：「你和你們店主都不是喜歡安分的人呢。」
他走了過來，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給我把手銬腳銬解開，我也終於能夠站起身子活動了一下手腳，被綁在這裡已經有了好幾個小時，手臂還真是酸疼得可以。
「你就不怕我跑了？」我揉了揉手腕，笑著問道。
「如果人不是你殺的，跑掉了自然就跑掉了。如果人是你殺的，我也一定會親自把你抓回來，為什麼我要害怕？」他自顧自的坐在椅子上轉圈，好像對轉椅的舒適程度很是滿意。
「那你覺得，人是我殺的嗎？」我盯著沈君臨悶聲問道。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的小本，那個東西好像無時無刻都被他帶在身上：「從動機上來說，你沒有殺他的理由，當然，那個女人信口胡謅的為了鑽石算不上什麼理由。」
「不過，其他人不認識你，他們可不會這麼想。」沈君臨接著說道：「他們只知道他們看到的那些情況，比如兇器上有你的指紋，大聲尖叫的女受害者，以及——沒有找到的十二顆鑽石。」
「鑽石？我怎麼不知道。」我心裡吃了一驚，從剛才開始，沈君臨一直都在說著關於鑽石的一些情況，可是自從我被捲入這個案子以來，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什麼鑽石。
「沒錯，那個死去的男人叫做吳梁生，身份是卡地亞飾品一家店的大堂經理，這個你應該知道了吧。」他的小本子上似乎記載了很多資料，這讓我有一種把小本子搶過來看一看的想法。
「佟悅跟我說過，但是卻沒有告訴我那個男人竟然還帶了鑽石。」我點頭道。
「呵呵。」沈君臨笑道：「她當然不會告訴你真正的情況了。這個吳梁生其實早在之前就進入了我門警察的視線，可是沒想到還沒有對他動手，他竟然已經死了，還真是拖你的福啊。」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跟我有一毛錢關係嗎，八竿子打不著的東西。」
「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們的佟小姐也不會這麼心急。算了，我還是跟你透露一點我之前得到的情報好了，當然不是免費的，如果我告訴了你，就相當於你欠了我一個人情，怎麼樣？」此刻的沈君臨看起來不像是警察，更像是一個商人了。
「說吧，人情這東西，對我而言是無價的——一分錢都不值。」我也笑了。
「我上次應該跟你說過，我在調查關於同悅的一件案子，你還記得吧。」
他說的事情我當然還記得，當時的沈君臨甚至直接跟抽了羊角風一般的五體投地，跪求佟悅簽名了，這讓當時的我有了一個結論：沈君臨還真是一個好演員。
「我當時在調查的人其實並不是佟悅，而是今天死掉的這個男人，吳梁生。他們卡地亞珠寶社的幾顆鑽石首飾，在拍攝實物寫真的時候，被人掉包了。原本幾副總價值數百萬的鑽石飾品，全部被人換成了精心製作的假貨，這個案子到現在還在調查當中，沒想到最大的嫌疑人竟然已經掛掉了，還真是巧合的很呢。」聽到沈君臨這樣的說法，我也覺得仿佛有些暗線被人串聯了起來。
「你是說，那個男人利用職務的便利想要貪圖這幾顆鑽石？」我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是大家的看法，當然我往往能夠挖掘到別人更加難以注意到的地方，相比起那個男人的情況，我反倒是對這個叫佟悅的女人更感興趣。」沈君臨絮絮叨叨的說道：「我調查了這個男人的帳戶情況，雖然的確發現了很多不明來歷的灰色收入，但是他的帳戶似乎正在被一點一點的蠶食，他原本有著一份不錯的工作，客觀的收入，可是最近似乎多出了很多不應該有的花銷，這些花銷讓這位收入不菲的精英人士都有些吃不消局面了。」
「賭博嗎？」我只能夠想到這樣的結果了。
「當然不是——雖然一開始我也這麼考慮過，但是那些帳務的報銷卻是明面上的東西，我查看過了，沒有任何不合法的存在。他的錢，實際上是被人拿去——」沈君臨賣了個關子。
「什麼？」我有些上火了。
「被那個女人拿去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你知道的，就是我提示過你的那些。」沈君臨神秘的笑了。
我也終於明白他的那些八卦消息從哪來的了，他調查到的東西顯然已經經過了考證了吧。
「你是說，整容？」我又想到了那個女人之前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大概就是這樣了，這個女人的行蹤成謎，比起你的那位凌店主也就差了那麼一點，我沒有查到她的任何帳戶信息，但是卻找到了她和吳梁生之間的聯繫，好像吳梁生一直都在支持她的整容事業，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對著一堆假貨還有沒有那麼好的胃口了。」
等一等，我需要自己整理一下思路了。
也就是說，這兩個人從最開始就有了聯繫，吳梁生因為某種原因一直都在用自己的錢替佟悅做著整容手術，目的不得而知，不過從佟悅那時候的樣子看起來，這些整容手術似乎不怎麼成功啊。
「那，整容也用不到那麼多的錢吧。吳梁生的資產，也不可能被那麼快吞噬趕緊吧。」我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沒錯，吳梁生的帳戶里一共被划走了十二筆大的款項，也就是說，佟悅那個女人的身上，臉上，至少動過十二次刀了，這裡面的原因值得深究，又不是什麼整容強迫症，那個女人為什麼需要動那麼多次手術，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我預想的結果，可能是某一次的整容手術，失敗了！」沈君臨此時活脫脫一副福爾摩斯的樣子，只不過他打聽的內容不是案件的真相，更像是客人的隱私了。
「失敗了，然後留下了後遺症，需要不停的修補？」我大概理解了他的意思，佟悅因為某一次不在計劃中的整容失敗，在臉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後遺症，所以需要不停的整容來修補臉上的創口，達到最為完美的效果。而這期間，吳梁生這個人的帳戶剛好成為了她的經濟來源，替她背負起了絕大多數的經濟壓力。
再然後，吳梁生的積蓄也被她折騰乾淨，之後是卡地亞飾品的失竊案，接著是吳梁生自己被害一案，事情的真相好像逐漸顯露了出來。
大概的情況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了！
「所以，對於你來說，那些鑽石顯的尤為重要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沈君臨笑著說道：「如果吳梁生死了，最能夠獲得利益的是誰，她的潛在利益是什麼，你應該明白了吧。」
「這些東西你不是應該當成你的責任和義務去調查嗎，為什麼要說給我聽？」我有些奇怪，如果事情真的如同沈君臨預測的那樣，那麼我現在應該已經可以無罪釋放了，案件的兇手已經顯露，差的只是證據而已，為什麼我還是被關在了這裡？
「不要著急，我說的這些，都只是我個人的調查和猜測，即使拿出去，也沒有任何說服力可言。更何況，這次的案子裡所有的證據都對你很不利，我可沒有辦法讓別人也無條件相信我說的真相啊。」沈君臨狡黠的說道：「那是一件小旅店，沒有攝像頭的存在，旅店的服務生沒有辦法證明你到底是什麼時候闖入進去的。匕首上的指紋就足夠讓你喝一壺的了，而且那個女人自己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殺掉一個成年的男人，她沒有那樣的膽量和力氣，也就是說，她還有一個相依為命的同夥，這些都是需要慢慢去調查的真相。你我都知道這些，可是不代表別人也能夠認同我們眼中的真相，你明白嗎？」
「你越來越有一種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的味道了。」我毫不留情的吐槽道：「看來你是想以此來要挾我在9號店的事情上幫助你了？」
「NO，NO，NO，這一點可能你的理解上有些誤差了，我雖然想要你跟我合作，可是卻不屑於用到威脅這種手段。我只是希望藉助你們的手，讓案件變得更加清晰一些。」沈君臨搖了搖頭道：「正常的司法程序有些地方太過古板，我想要抓獲那位小姐恐怕還是有不少的彎路要走，但是如果有了你的幫忙，恐怕就要容易許多。」
「這樣吧，我們做一個交易。」他伸出手來：「我負責還你自由之身，而你負責用你的方式和手段幫我解決這個案子，儘快。當然，你的時間也不多，我只給你一天的時間，現在已經是凌晨的三點了，如果到了明天的天亮之前，你仍然沒有拿出讓我滿意的結果，那就只能委屈你，讓你再次進來局子裡蹲上幾天了。這樣的交易，你滿意嗎？」
昏暗的燈光下，沈君臨的笑容格外的詭異，這傢伙的算盤打得的確很精。
不過，對我來說，只要能夠走出這裡，怎樣都行！
「沒問題，一天的時間，足夠了！」我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掌，而我與他的交易，也在此刻正式生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