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轉變
陸明掛斷電話，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雨中，也不管對面那個貴婦在說什麼。這一刻，他感覺全身傳來的疼痛感快要將他吞噬。鮮血順著雨水流淌而出，雨水不停洗去那紅色的血液，但流淌的鮮血也在不停地染紅他的周圍，鮮血和雨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陸明就這樣安靜地坐著，任由身上的血不停流下，任由雨水拍打在他的全身各處。他像是一個俘虜般坦然接受眼前的一切，又像一個被父母遺失在角落的小男孩。許多路過的路人紛紛停下忙碌的腳步，轉頭向這邊看來。有人上前為陸明撐起一把不大的雨傘，也有人試圖為陸明講理，更有人停下腳步拿出手機紛紛拍照。可這一切，陸明像是無知無感般，他閉上眼睛，緊皺眉頭，用力地強忍著身上那如刀割般的疼痛。此刻，他身上就像有人拿著一把鋒利的小刀，在一刀一刀地削掉他身上的肉，又好似有無數隻禿鷲在一口一口地撕下他的肉般，讓他的疼痛感達到了頂點。他握緊的手掌也不禁在顫抖，緊咬的牙齒發出咯咯的響聲。
在這一刻，時間恍如過得很慢很慢，以至於他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唯一能給他感覺的，便是身上各處傳來的疼痛感和若有若無的吵鬧聲以及汽車的鳴笛聲。而這時，周圍開始聚集了不少人，但沒人敢上前。只有一個五十多歲的阿姨看不下去，一直在為陸明撐著一把不大的雨傘。陸明睜開眼看著這個身影，這一瞬間，他仿佛看見了那個自己從未謀面的母親。他多希望眼前的人便是他最親最近的人，也是他在無數個日月里苦苦尋找、苦苦思念的媽媽。
秦玉蘭一直默默關注著陸明，此時她也匆匆趕到。她努力穿過人群，來到陸明身邊，心疼地看著他，眼眶泛紅地問道：「陸明，你怎麼樣了？」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一個熟悉的身影急沖沖地跑到陸明面前蹲下，對著他喊：
「陸明！陸明！你沒事吧？你怎麼樣了？你哪兒疼啊？你等著，我現在就給你叫救護車。」說話間，馬奎脫下自己的外套和雨衣，披在陸明身上，然後拿出手機打電話聯繫救護車。
也就在這時，兩個穿著裙子的女孩子用力扒開人群，跑到陸明面前蹲下身子。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何雨瑤拉起陸明的手，在陸明耳邊輕聲喊著他的名字：
「陸明，你怎麼樣了？還疼嗎？快起來我帶你去醫院。」何雨瑤拉著陸明就想把他背起，可此時的陸明全身無力，又怎能讓她一個女孩子背得動呢？但她還是很擔心陸明，看了看腿上和手上都在不停流血的陸明，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轉身跑向自己不遠處的車子。她從車上拿出紙巾，又在車上找到一塊布，也顧不上車門關沒關，就急沖沖地跑回陸明身邊。她用紙巾按住傷口較大處，隨後用布把傷口包上，對於其他較小的傷口，則不停地用紙巾按住，防止還在往外流血。
陸明緩緩回過神來，看著馬奎和何雨瑤，露出一個悲傷而又開心的笑容。這一個笑容包含了太多情感：有他對母親的思念，對親人的渴望，有對那個將他生下來就拋棄他的媽媽的呼喚；有他對馬奎一路相伴的溫暖感受，也有著對何雨瑤的別樣感情的寄託，還有對何雨瑤的到來和關心的幸福。
何雨瑤和秦玉蘭卻看不懂他的笑容。何雨瑤心急如焚，但在看到陸明對她的微笑時，不由得驕哼一聲，還笑得出來，手上不由得用力了幾分，疼得陸明叫出了口。陸明轉頭看著還在為自己撐傘的阿姨，緩緩站起身來，對著一直為自己撐傘的阿姨微微躬身，說道：「謝謝您，阿姨。有時間我一定好好感謝您。」阿姨看著陸明也不由得心疼，說道：「沒事，小伙子，以後小心點就是。我小孩也剛和你一般大，你朋友都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馬奎也對著阿姨表示感謝，何雨瑤對著阿姨說道：「謝謝您，阿姨，您回去慢點。」
也就是這個時候，那貴婦看到馬奎和何雨瑤他們的到來，指著陸明就指責道：「你們看看你們的朋友怎麼騎車的？把我的車撞成這樣，他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還在那兒坐了半天，裝給誰看呢？現在你們都來了，你們來說說，到底要怎麼賠償我們。這樣吧，我看你們還年輕，也不容易，我也不想與你們計較，那就給我們道個歉，隨便賠償點，這事就算過去了，也沒必要鬧到警察局去，那多麻煩。」
聽到這話，頓時間人群像炸了鍋般議論紛紛，更有人憤憤不平地拿出手機拍照，準備發到網上去，還有人指著那貴婦在低聲議論著什麼。
何雨瑤原本還在關心陸明的傷口，一聽到貴婦的話，頓時氣笑了起來，惡狠狠地轉身，連帶著頭髮飄起，也顧不得其他，抬手指著貴婦說道：「你好好睜大你的眼睛看看到底是你撞了他還是他撞了你的車。別以為有幾個錢就可以為所欲為，你老公逆行還撞了人，你還在這囂張，等坐牢的時候有你受的。給你道歉，啊呸！我倒要看看到時候是誰給誰道歉。還賠錢，你怎麼不去銀行搶呢？別說你一輛車，就算是再來幾輛車，我都能賠得起，但代價你能承受得住嗎？」陸明看到何雨瑤的舉動，被震驚得當場愣了一下，心道：「這還是那個只會害羞和說話很溫柔的何雨峨？！」
貴婦剛才還很囂張的氣焰一下子被打壓下去不少，但還是不服氣，手指著何雨瑤便要走來。這時，陸明把自己身上的雨衣披在何雨瑤身上，一步上前擋在何雨瑤身前，一言不發，抬手指著那名中年貴婦。馬奎看到這一幕，也立馬擼起自己的袖子，一言不發地站在陸明的側前方。
中年貴婦的老公看見這一幕，也呵斥中年貴婦一聲：「曉婷，夠了，別說了！」貴婦轉頭看眼自己老公，還想再說點什麼時，看見兩個身穿公安制服的警察大步朝這邊走了過來，也只能把還沒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同時，隨著「滴嘟」「滴嘟」的聲音響起，救護車也停在了他們不遠處。
陸明就這樣安靜地坐著，任由身上的血不停流下，任由雨水拍打在他的全身各處。他像是一個俘虜般坦然接受眼前的一切，又像一個被父母遺失在角落的小男孩。許多路過的路人紛紛停下忙碌的腳步，轉頭向這邊看來。有人上前為陸明撐起一把不大的雨傘，也有人試圖為陸明講理，更有人停下腳步拿出手機紛紛拍照。可這一切，陸明像是無知無感般，他閉上眼睛，緊皺眉頭，用力地強忍著身上那如刀割般的疼痛。此刻，他身上就像有人拿著一把鋒利的小刀，在一刀一刀地削掉他身上的肉，又好似有無數隻禿鷲在一口一口地撕下他的肉般，讓他的疼痛感達到了頂點。他握緊的手掌也不禁在顫抖，緊咬的牙齒發出咯咯的響聲。
在這一刻，時間恍如過得很慢很慢，以至於他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唯一能給他感覺的，便是身上各處傳來的疼痛感和若有若無的吵鬧聲以及汽車的鳴笛聲。而這時，周圍開始聚集了不少人，但沒人敢上前。只有一個五十多歲的阿姨看不下去，一直在為陸明撐著一把不大的雨傘。陸明睜開眼看著這個身影，這一瞬間，他仿佛看見了那個自己從未謀面的母親。他多希望眼前的人便是他最親最近的人，也是他在無數個日月里苦苦尋找、苦苦思念的媽媽。
秦玉蘭一直默默關注著陸明，此時她也匆匆趕到。她努力穿過人群，來到陸明身邊，心疼地看著他，眼眶泛紅地問道：「陸明，你怎麼樣了？」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一個熟悉的身影急沖沖地跑到陸明面前蹲下，對著他喊：
「陸明！陸明！你沒事吧？你怎麼樣了？你哪兒疼啊？你等著，我現在就給你叫救護車。」說話間，馬奎脫下自己的外套和雨衣，披在陸明身上，然後拿出手機打電話聯繫救護車。
也就在這時，兩個穿著裙子的女孩子用力扒開人群，跑到陸明面前蹲下身子。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何雨瑤拉起陸明的手，在陸明耳邊輕聲喊著他的名字：
「陸明，你怎麼樣了？還疼嗎？快起來我帶你去醫院。」何雨瑤拉著陸明就想把他背起，可此時的陸明全身無力，又怎能讓她一個女孩子背得動呢？但她還是很擔心陸明，看了看腿上和手上都在不停流血的陸明，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轉身跑向自己不遠處的車子。她從車上拿出紙巾，又在車上找到一塊布，也顧不上車門關沒關，就急沖沖地跑回陸明身邊。她用紙巾按住傷口較大處，隨後用布把傷口包上，對於其他較小的傷口，則不停地用紙巾按住，防止還在往外流血。
陸明緩緩回過神來，看著馬奎和何雨瑤，露出一個悲傷而又開心的笑容。這一個笑容包含了太多情感：有他對母親的思念，對親人的渴望，有對那個將他生下來就拋棄他的媽媽的呼喚；有他對馬奎一路相伴的溫暖感受，也有著對何雨瑤的別樣感情的寄託，還有對何雨瑤的到來和關心的幸福。
何雨瑤和秦玉蘭卻看不懂他的笑容。何雨瑤心急如焚，但在看到陸明對她的微笑時，不由得驕哼一聲，還笑得出來，手上不由得用力了幾分，疼得陸明叫出了口。陸明轉頭看著還在為自己撐傘的阿姨，緩緩站起身來，對著一直為自己撐傘的阿姨微微躬身，說道：「謝謝您，阿姨。有時間我一定好好感謝您。」阿姨看著陸明也不由得心疼，說道：「沒事，小伙子，以後小心點就是。我小孩也剛和你一般大，你朋友都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馬奎也對著阿姨表示感謝，何雨瑤對著阿姨說道：「謝謝您，阿姨，您回去慢點。」
也就是這個時候，那貴婦看到馬奎和何雨瑤他們的到來，指著陸明就指責道：「你們看看你們的朋友怎麼騎車的？把我的車撞成這樣，他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還在那兒坐了半天，裝給誰看呢？現在你們都來了，你們來說說，到底要怎麼賠償我們。這樣吧，我看你們還年輕，也不容易，我也不想與你們計較，那就給我們道個歉，隨便賠償點，這事就算過去了，也沒必要鬧到警察局去，那多麻煩。」
聽到這話，頓時間人群像炸了鍋般議論紛紛，更有人憤憤不平地拿出手機拍照，準備發到網上去，還有人指著那貴婦在低聲議論著什麼。
何雨瑤原本還在關心陸明的傷口，一聽到貴婦的話，頓時氣笑了起來，惡狠狠地轉身，連帶著頭髮飄起，也顧不得其他，抬手指著貴婦說道：「你好好睜大你的眼睛看看到底是你撞了他還是他撞了你的車。別以為有幾個錢就可以為所欲為，你老公逆行還撞了人，你還在這囂張，等坐牢的時候有你受的。給你道歉，啊呸！我倒要看看到時候是誰給誰道歉。還賠錢，你怎麼不去銀行搶呢？別說你一輛車，就算是再來幾輛車，我都能賠得起，但代價你能承受得住嗎？」陸明看到何雨瑤的舉動，被震驚得當場愣了一下，心道：「這還是那個只會害羞和說話很溫柔的何雨峨？！」
貴婦剛才還很囂張的氣焰一下子被打壓下去不少，但還是不服氣，手指著何雨瑤便要走來。這時，陸明把自己身上的雨衣披在何雨瑤身上，一步上前擋在何雨瑤身前，一言不發，抬手指著那名中年貴婦。馬奎看到這一幕，也立馬擼起自己的袖子，一言不發地站在陸明的側前方。
中年貴婦的老公看見這一幕，也呵斥中年貴婦一聲：「曉婷，夠了，別說了！」貴婦轉頭看眼自己老公，還想再說點什麼時，看見兩個身穿公安制服的警察大步朝這邊走了過來，也只能把還沒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同時，隨著「滴嘟」「滴嘟」的聲音響起，救護車也停在了他們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