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歸的衝鋒
「嘿！斯萊德，清醒清醒！馬上發起進攻了！」一個大嗓門的傢伙喊醒了呼呼大睡中的斯萊德。
斯萊德身體猛的一震，嘟囔了幾句含糊不清的抱怨話。
還未完全睜開惺忪的睡眼，戰壕里槍械同水壺碰撞發出的叮叮噹噹雜亂聲響就飛入了他的耳朵。
「什麼時候了」他自言自語著。
「半小時，趕緊準備準備，檢查檢查槍，看看東西帶夠沒！」旁邊的麥卡錫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催促著。
斯萊德倚在戰壕上，望著後方霧蒙蒙的山丘，發起了呆。
「你說這次能不能把對面那群鄉巴佬們拿下？」
「那還用說，聽說他們被我們打的連夜撤退，我們要把他們趕緊吃掉，防止援軍到來反撲我們。這可是營長親自說的，我就在旁邊」
麥卡錫也倚靠在戰壕上對著斯萊德一陣亂吹，嘴唇因為口香糖就沒有停下來過。
「老麥，如果我......」
「什麼屁話，斯萊德?你喜歡說我還不喜歡聽呢」
麥卡錫吐了口香糖，開始訓斥起斯萊德。
「可是，我總感覺不太對勁。」斯萊德抱著槍，低頭看著自己腳下那大片的泥濘。
泥巴里的水把斯萊德的臉映的七扭八歪，他感覺自己被火炮炸死後就和這差不多。
「得了吧，你能不能幫我感覺感覺我啥時候死。」麥卡錫又從衣服里抽了塊口香糖，默默地嚼了起來。
兩人都沉默不語，看似樂觀的麥卡錫似乎也心事重重。
「2隊注意！衝鋒時不要擠在一起，記住我們的要求！要快！快！子彈不長眼可你們長了眼！該什麼幹什麼！」
班長賣力的朝著自己的班組呼喊著。
他的出現才打破了兩人這短暫而又可怕的沉默。
斯萊德和麥卡錫兩人不再多說什麼，相互點頭致意後，他們就把身子伏在傾斜的戰壕上，準備衝鋒。
敵方好像提前預料到似的，用幾門殘存的野戰炮向戰壕發動了零星的炮擊。
塵土四濺，大家都縮回了準備探出去的腦袋，緊緊貼在戰壕壁上。
「奶奶的，我們的炮兵呢？還回去！」
「死到臨頭了還要還手」
戰壕內爆發了一陣咒罵。
一段銳利的哨聲截斷了士兵們的咒罵，如同無形的洪水，瞬間灌滿了整個壕溝。
緊隨其後的便是長官們的嘶吼
「上啊！奪下最後的勝利！上啊！上！！！」
「斯萊德，跟著我！！」麥卡錫重重的拍了拍斯萊德，起身躍出了戰壕。
斯萊德扶正鋼盔，隨著大部隊沖了出去。
士兵們在這戰場上如同墨水般散開，黑壓壓的一大片，如同遮天蔽日的烏雲一樣壓向敵方的陣地，不論是什麼訓練有素的軍隊都會害怕如此陣仗的大規模進攻吧。
只可惜對面的軍隊的訓練不是一般的有素。
對面軍官的戰壕指揮室中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兵力調度；幾輛用樹葉偽裝好的一號坦克開始轉動，炮塔上兩挺火力強勁的MG13機槍已經對準了這些待宰的羔羊；暗堡里的狙擊手早已經架設好了步槍，摩拳擦掌，等候多時。
這些咆哮著衝鋒的士兵不知道自己早已經踏上了一條通往地獄的路，愚蠢的長官們被短暫的勝利沖昏了頭腦！命令士兵跳進了他們設下的陷阱！
「噠噠噠」首先奏響這場死亡之歌的是對面機槍的短點射，接著，各種長槍短炮一股腦的傾瀉在衝鋒的士兵身上。
白的，紅的，綠的，各種子彈交織在一起，在龍軍陣地前織起了一道密不透風的火力網，
只有最瘋的瘋子才敢越過這條「紅線」。
加足馬力狂奔的士兵們好像撞上了一堵隱形牆，全都停下了腳步，東躲西藏。
「麥卡錫！！」斯萊德朝著還在狂奔的麥卡錫喊道。
「來這邊，麥卡錫！！」
麥卡錫心領神會，兩人一起靠在一頭死牛的背後。
一個瘦小的士兵想同斯萊德他們擠在一起，當他彎腰跑過來時，一發曳光彈帶著悽厲的嚎叫直中他的頭皮，腦漿四濺，頭蓋骨掀被飛數米。
「操！他死了！！麥卡錫！」斯萊德身體已經縮成了一個球。
「我不是瞎子！就呆在這別亂跑」
麥卡錫跪著從死牛身上探出腦袋，想看看情況，得到的回應卻是對面機槍一長串的子彈。
飛來的子彈打在死牛身上發出了「咚咚咚」的悶響，這聲響就如同他們那緊張的心跳。
「我們上當了！」一個老兵趴在彈坑裡高聲呼號著。
對面士兵的火力不減反增，這與情報部門給出的情報大相逕庭。士兵們被壓制的抬不起頭，寸步難行，更別說去搶占陣地，現在連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一個問題。
泥土，血肉，在龍國軍隊陣地前四散紛飛，局勢已經變得明朗，進攻的虎軍頹勢已顯。
龍國的一號坦克已經躍出了戰壕，準備對虎國這場失敗的進攻畫上最後的句號。
「反坦克步槍呢，1點鐘有坦克！」有人趴在地上高喊著。
「死了！連人帶槍一起沒了！快撤」
一個高個子聽了這話轉身就跑，有一個就會有十個，十個能影響一百個。
全線開始毫無秩序的潰退。
「媽的，斯萊德！跑啊！還在楞什麼？」麥卡錫扯了扯斯萊德的衣領
斯萊德沒命的抱著槍狂奔了起來，身後的敵軍子彈飛梭過他左右，跑的晚的士兵已經被抓住，受到了火焰噴射器的炙烤，慘叫聲如同索命的鬼魂，死死的抓住每一個逃跑的士兵的心臟。
一個趔趄，讓斯萊德重重的摔在了泥窩裡。
「麥卡錫，快起來！」斯萊德瞎喊著
可是轉身環顧四周，那個讓他跑的麥卡錫卻不見了蹤影。一個又一個士兵驚慌失措向防禦陣地狂奔，斯萊德大叫著麥卡錫，卻無人回答。
他也想跑，可是沒走兩步就轉頭又奔向前線，瞪大著眼睛搜索著麥卡錫的身影。
「麥卡錫！」
「麥卡錫！」
「好小子斯萊德！幫我一把」麥卡錫在他右側高聲呼喊著，右腿鮮血已經染紅了綠色的褲子。
一名士兵正準備幫忙把麥卡錫扛起來一同逃命，看到斯萊德來了，便扭頭跑了。
「天殺的混球！快，斯萊德！幫我一把」麥卡錫高聲叫著。
斯萊德急忙扔掉了步槍，一把抓起他，把麥卡錫背在身上。
「快快快！」斯萊德近乎癲狂的大叫，他已經清楚的聽見坦克的引擎聲了。
他們必須儘快動起來，否則，他們將無法逃脫死神的魔爪。
士兵的慘叫聲在這片彈丸之地中迴蕩，但斯萊德已經無暇顧及。
沉重的麥卡錫讓他漸漸感到體力不支，直到一個中彈了的士兵撞向他，讓本就虛弱的斯萊德徹底崩潰。
他再次重重的摔在地上，連同可憐的麥卡錫，剛才大量的出血現在讓他虛弱的頭暈目眩，不過還是用盡全力從嘴裡擠了幾個字。
「斯萊德，快跑，快跑。」
斯萊德想再次背起麥卡錫，可完全使不上勁。
「我讓你跑，別管我！」說著，麥卡錫躺在地上把手槍槍口對準了斯萊德。
麥卡錫的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老麥，我對不住你」斯萊德顫抖的說著，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他把麥卡錫拖到一顆枯樹後，麥卡錫閉上了雙眼。
「我會回來找你的，老麥，一定。」斯萊德用幾乎懇求的語氣說。
之後便毅然的跑回了防禦陣地。
等待麥卡錫的是刺？是燒？還是碾？斯萊德一邊跑著一邊想著，他感覺自己就是個膽小的畜生，為了活命不惜一切的卑鄙小人，他恨不得現在就給自己一槍。
他扭頭望去，只見煙塵滾滾，慘叫聲此起彼伏，龍國軍隊陣地前的進攻仿佛是一場噩夢。
那些曾經鮮活的生命，此刻卻成了龍軍刀下的亡魂。斯萊德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他恨自己為何會被恐懼沖昏了頭腦，為何會做出如此殘忍的決定。
「我會去找你的，一定」斯萊德自言自語著。
斯萊德身體猛的一震，嘟囔了幾句含糊不清的抱怨話。
還未完全睜開惺忪的睡眼，戰壕里槍械同水壺碰撞發出的叮叮噹噹雜亂聲響就飛入了他的耳朵。
「什麼時候了」他自言自語著。
「半小時，趕緊準備準備，檢查檢查槍，看看東西帶夠沒！」旁邊的麥卡錫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催促著。
斯萊德倚在戰壕上，望著後方霧蒙蒙的山丘，發起了呆。
「你說這次能不能把對面那群鄉巴佬們拿下？」
「那還用說，聽說他們被我們打的連夜撤退，我們要把他們趕緊吃掉，防止援軍到來反撲我們。這可是營長親自說的，我就在旁邊」
麥卡錫也倚靠在戰壕上對著斯萊德一陣亂吹，嘴唇因為口香糖就沒有停下來過。
「老麥，如果我......」
「什麼屁話，斯萊德?你喜歡說我還不喜歡聽呢」
麥卡錫吐了口香糖，開始訓斥起斯萊德。
「可是，我總感覺不太對勁。」斯萊德抱著槍，低頭看著自己腳下那大片的泥濘。
泥巴里的水把斯萊德的臉映的七扭八歪，他感覺自己被火炮炸死後就和這差不多。
「得了吧，你能不能幫我感覺感覺我啥時候死。」麥卡錫又從衣服里抽了塊口香糖，默默地嚼了起來。
兩人都沉默不語，看似樂觀的麥卡錫似乎也心事重重。
「2隊注意！衝鋒時不要擠在一起，記住我們的要求！要快！快！子彈不長眼可你們長了眼！該什麼幹什麼！」
班長賣力的朝著自己的班組呼喊著。
他的出現才打破了兩人這短暫而又可怕的沉默。
斯萊德和麥卡錫兩人不再多說什麼，相互點頭致意後，他們就把身子伏在傾斜的戰壕上，準備衝鋒。
敵方好像提前預料到似的，用幾門殘存的野戰炮向戰壕發動了零星的炮擊。
塵土四濺，大家都縮回了準備探出去的腦袋，緊緊貼在戰壕壁上。
「奶奶的，我們的炮兵呢？還回去！」
「死到臨頭了還要還手」
戰壕內爆發了一陣咒罵。
一段銳利的哨聲截斷了士兵們的咒罵，如同無形的洪水，瞬間灌滿了整個壕溝。
緊隨其後的便是長官們的嘶吼
「上啊！奪下最後的勝利！上啊！上！！！」
「斯萊德，跟著我！！」麥卡錫重重的拍了拍斯萊德，起身躍出了戰壕。
斯萊德扶正鋼盔，隨著大部隊沖了出去。
士兵們在這戰場上如同墨水般散開，黑壓壓的一大片，如同遮天蔽日的烏雲一樣壓向敵方的陣地，不論是什麼訓練有素的軍隊都會害怕如此陣仗的大規模進攻吧。
只可惜對面的軍隊的訓練不是一般的有素。
對面軍官的戰壕指揮室中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兵力調度；幾輛用樹葉偽裝好的一號坦克開始轉動，炮塔上兩挺火力強勁的MG13機槍已經對準了這些待宰的羔羊；暗堡里的狙擊手早已經架設好了步槍，摩拳擦掌，等候多時。
這些咆哮著衝鋒的士兵不知道自己早已經踏上了一條通往地獄的路，愚蠢的長官們被短暫的勝利沖昏了頭腦！命令士兵跳進了他們設下的陷阱！
「噠噠噠」首先奏響這場死亡之歌的是對面機槍的短點射，接著，各種長槍短炮一股腦的傾瀉在衝鋒的士兵身上。
白的，紅的，綠的，各種子彈交織在一起，在龍軍陣地前織起了一道密不透風的火力網，
只有最瘋的瘋子才敢越過這條「紅線」。
加足馬力狂奔的士兵們好像撞上了一堵隱形牆，全都停下了腳步，東躲西藏。
「麥卡錫！！」斯萊德朝著還在狂奔的麥卡錫喊道。
「來這邊，麥卡錫！！」
麥卡錫心領神會，兩人一起靠在一頭死牛的背後。
一個瘦小的士兵想同斯萊德他們擠在一起，當他彎腰跑過來時，一發曳光彈帶著悽厲的嚎叫直中他的頭皮，腦漿四濺，頭蓋骨掀被飛數米。
「操！他死了！！麥卡錫！」斯萊德身體已經縮成了一個球。
「我不是瞎子！就呆在這別亂跑」
麥卡錫跪著從死牛身上探出腦袋，想看看情況，得到的回應卻是對面機槍一長串的子彈。
飛來的子彈打在死牛身上發出了「咚咚咚」的悶響，這聲響就如同他們那緊張的心跳。
「我們上當了！」一個老兵趴在彈坑裡高聲呼號著。
對面士兵的火力不減反增，這與情報部門給出的情報大相逕庭。士兵們被壓制的抬不起頭，寸步難行，更別說去搶占陣地，現在連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一個問題。
泥土，血肉，在龍國軍隊陣地前四散紛飛，局勢已經變得明朗，進攻的虎軍頹勢已顯。
龍國的一號坦克已經躍出了戰壕，準備對虎國這場失敗的進攻畫上最後的句號。
「反坦克步槍呢，1點鐘有坦克！」有人趴在地上高喊著。
「死了！連人帶槍一起沒了！快撤」
一個高個子聽了這話轉身就跑，有一個就會有十個，十個能影響一百個。
全線開始毫無秩序的潰退。
「媽的，斯萊德！跑啊！還在楞什麼？」麥卡錫扯了扯斯萊德的衣領
斯萊德沒命的抱著槍狂奔了起來，身後的敵軍子彈飛梭過他左右，跑的晚的士兵已經被抓住，受到了火焰噴射器的炙烤，慘叫聲如同索命的鬼魂，死死的抓住每一個逃跑的士兵的心臟。
一個趔趄，讓斯萊德重重的摔在了泥窩裡。
「麥卡錫，快起來！」斯萊德瞎喊著
可是轉身環顧四周，那個讓他跑的麥卡錫卻不見了蹤影。一個又一個士兵驚慌失措向防禦陣地狂奔，斯萊德大叫著麥卡錫，卻無人回答。
他也想跑，可是沒走兩步就轉頭又奔向前線，瞪大著眼睛搜索著麥卡錫的身影。
「麥卡錫！」
「麥卡錫！」
「好小子斯萊德！幫我一把」麥卡錫在他右側高聲呼喊著，右腿鮮血已經染紅了綠色的褲子。
一名士兵正準備幫忙把麥卡錫扛起來一同逃命，看到斯萊德來了，便扭頭跑了。
「天殺的混球！快，斯萊德！幫我一把」麥卡錫高聲叫著。
斯萊德急忙扔掉了步槍，一把抓起他，把麥卡錫背在身上。
「快快快！」斯萊德近乎癲狂的大叫，他已經清楚的聽見坦克的引擎聲了。
他們必須儘快動起來，否則，他們將無法逃脫死神的魔爪。
士兵的慘叫聲在這片彈丸之地中迴蕩，但斯萊德已經無暇顧及。
沉重的麥卡錫讓他漸漸感到體力不支，直到一個中彈了的士兵撞向他，讓本就虛弱的斯萊德徹底崩潰。
他再次重重的摔在地上，連同可憐的麥卡錫，剛才大量的出血現在讓他虛弱的頭暈目眩，不過還是用盡全力從嘴裡擠了幾個字。
「斯萊德，快跑，快跑。」
斯萊德想再次背起麥卡錫，可完全使不上勁。
「我讓你跑，別管我！」說著，麥卡錫躺在地上把手槍槍口對準了斯萊德。
麥卡錫的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老麥，我對不住你」斯萊德顫抖的說著，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他把麥卡錫拖到一顆枯樹後，麥卡錫閉上了雙眼。
「我會回來找你的，老麥，一定。」斯萊德用幾乎懇求的語氣說。
之後便毅然的跑回了防禦陣地。
等待麥卡錫的是刺？是燒？還是碾？斯萊德一邊跑著一邊想著，他感覺自己就是個膽小的畜生，為了活命不惜一切的卑鄙小人，他恨不得現在就給自己一槍。
他扭頭望去，只見煙塵滾滾，慘叫聲此起彼伏，龍國軍隊陣地前的進攻仿佛是一場噩夢。
那些曾經鮮活的生命，此刻卻成了龍軍刀下的亡魂。斯萊德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他恨自己為何會被恐懼沖昏了頭腦，為何會做出如此殘忍的決定。
「我會去找你的，一定」斯萊德自言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