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漢族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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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農曆臘月二十三,龍年的除夕將至,青竹村的空氣中已經瀰漫著濃濃的年味。李家大院裡,燈火通明,忙碌的身影在屋檐下來回穿梭。李大山從鎮上買回來的對聯被貼在了大門兩側,鮮紅的紙張與黑亮的字體顯得格外喜慶。

  李大山,一個五十多歲的漢子,身材魁梧,面色堅毅。他穿著一身舊棉襖,但絲毫掩蓋不住身上的活力。他是家中的頂樑柱,平時在鎮上的工廠打工,過年時便回到村里與家人團聚。

  「爸爸,我也要去貼對聯!」八歲的兒子李小明興奮地拿著一張剪紙,雖然步履蹣跚,但笑容滿面。李小明是家中的小兒子,聰明伶俐,總是充滿好奇和活力。

  「好,好,小心點。」李大山寵溺地看著兒子,眼中滿是溫柔。他將小明抱起來,讓孩子伸手將對聯貼在門上。

  廚房裡,妻子劉玉華正在忙碌地準備年夜飯。她四十出頭,面容柔和,一雙巧手在灶台間穿梭,像是舞動的精靈。她一邊翻炒著鍋里的菜餚,一邊指揮女兒李紅霞。

  「紅霞,把那些餃子放在桌上排列整齊,等下煮的時候別弄亂了。」劉玉華叮囑道。

  「好的,媽。」李紅霞乖巧地應聲。她是家中的大女兒,十六歲,正在鎮上的高中讀書。她身形瘦長,眉眼間像極了母親,透著一股子書卷氣。

  隨著飯菜香氣的瀰漫,家裡愈發顯得溫暖。李老太坐在炕頭,手裡拿著針線,眯著眼睛,不時指點著孫女:「紅霞啊,這些菜要擺得美觀些,等下你爸回來看到也高興。」

  「我知道啦,奶奶。」李紅霞微笑著回應。

  天色漸暗,大院裡的燈籠亮了起來。王老師背著一袋行李走進院子,他是鎮上小學的退休教師,現已七十多歲,滿頭銀髮,但精神矍鑠。他每年都來李家一起過除夕,這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王老師,您來了,快進屋坐。」李大山熱情地迎上去。

  「大山,你們一家都忙著呢,看來今年又是一個好年。」王老師笑著說。

  晚飯過後,一大家人圍坐在火爐旁。李大山拿出珍藏的一瓶酒,給每位長輩倒上一杯。王老師抿了一口酒,感嘆道:「歲月如梭呀,每年相聚都是一次難得的回憶。」

  「王老師,您每年來我們都很榮幸,希望您能一直看著這些孩子們長大。」劉玉華滿懷感激地說。

  「那是當然,這是我最高興的事。」王老師笑著點頭。

  臘月二十四,整個青竹村已沉浸在繁忙的準備工作中。每戶人家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新年做最後的衝刺。李家大院裡,更是一片忙碌景象。

  劉玉華早早起床,就開始忙活起來。她的雙手浸在冰冷的水中,卻絲毫沒有抱怨。井邊的水缸已經裝滿了清水,乾淨的雞鴨蔬菜擺放在灶台上。她一邊洗菜一邊對小紅吩咐道:「紅霞,把那些雞蛋放進麵糊里,咱們開始炸油糕。」

  李紅霞順從地點點頭,手法嫻熟地操作著。她將金黃色的雞蛋一個個打入碗中,攪拌均勻後倒入麵粉糊。然後輕輕將鍋放在灶上,待油熱後,慢慢將麵糊滑入鍋中。不一會兒,空氣中便瀰漫著誘人的香氣。

  「真香啊!」李小明聞到味道跑來,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他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想要拿起一塊剛炸好的油糕。

  「小心燙!」劉玉華急忙阻止,但臉上滿是寵溺的笑。她用筷子夾了一塊油糕,吹了吹,遞給李小明,「給你,小心點吃。」

  李小明接過油糕,燙得直跳腳,但依舊不忘咬上一口。滿臉的酥脆讓他幸福得眯起眼睛。一旁的李大山看著兒子的滑稽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院子裡響起了陣陣熱鬧的說笑聲,伴隨著利刃滑開的聲響。李強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笑道:「哥,咱把豬肉掛到棚上去吧?晚上得小心貓兒偷吃。」

  「行,搭個棚子擋著點兒。」李大山點頭,兩人一齊動手,將豬肉高高掛起。

  忙完這一切,李玉華和劉玉華開始和面做餃子。這是年夜飯最重要的一道菜,象徵著團圓和美滿。她們將麵團揉得軟硬適中,切成小塊,擀成薄皮,包裹著飽滿的餡料。全家人圍坐在一起,邊包餃子邊聊天,歡聲笑語不斷。

  與此同時,村子裡其他人家也在進行著相似的活動。放鞭炮的聲音此起彼伏,整個青竹村仿佛陷入了一片歡樂的海洋。夜幕降臨時,各家各戶的門前都掛起了紅燈籠,遠看像點點星光。

  「小山,去把外公外婆的牌位擦乾淨,我們要向他們上柱香。」李玉華對兒子說。

  「嗯!」李小明乖乖應道,小心翼翼地擦拭著牌位。他知道這是對祖先的尊敬和懷念。


  一切準備就緒後,李家人圍坐在熱炕上。窗外煙花絢爛,屋內溫暖如春。李大山舉起酒杯,對家人說:「來,我們為新的一年乾杯!願家人健康團圓,願大家心想事成!」

  「乾杯!」眾人齊聲響應,歡聲笑語交織成一曲幸福的旋律。

  夜幕降臨,家家戶戶燈火輝煌。青竹村被籠罩在一片溫馨的光輝中,遠遠近近的爆竹聲此起彼伏,夾雜著孩子們的嬉笑聲。李家大院內更是一番熱鬧景象。

  李家大廳的桌子上已擺滿了琳琅滿目的菜餚:象徵團團圓圓的湯圓、油光閃閃的紅燒肉、翠綠爽口的炒青菜、還有擠得冒尖的蒸餃。窗台上的蠟燭照亮了每一張面孔,映出每個人眼中的喜悅和期待。

  李大山端起酒杯,目光柔和地掃過每一個家庭成員的臉。他的眼中既有對歲月的感嘆,也有對家人深深的愛意。「來,我們為新的一年乾杯!願家人健康團圓,願大家心想事成!」他大聲說道。

  「乾杯!」眾人齊聲響應,歡聲笑語交織成一曲幸福的旋律。

  門外傳來一陣寒風,但屋內溫暖的氛圍未曾削減半分。剛吃完年夜飯,大家圍坐在火爐旁,享受著這難得相聚的時刻。李小明靠在奶奶身旁,聽著她講述過去的故事。故事裡有歡樂、有苦難、有收穫,這一切都變成了珍貴的記憶,流淌在家族的血脈中。

  劉玉華忙著收拾碗筷,眼中卻透露著滿足。她輕輕地嘆了口氣,對旁邊的李紅霞說道:「看看,這一家人多好。不管外面的世界怎麼變,我們家永遠都這樣團結。」

  李紅霞點了點頭,目中閃動著淚光。她知道母親說得對。無論未來怎樣變化,今天的溫暖永遠會留在心中。

  突然,門外傳來幾聲輕輕的敲擊聲。李玉華起身去開門,只見鄰居王老師站在門外,身上落滿了雪花。他手中提著一瓶陳年老酒,笑眯眯地說道:「大山,咱們幾年沒好好喝一杯了。今晚來個一醉方休怎麼樣?」

  李大山哈哈一笑,迎上去拍了拍王老師的肩膀:「老王,你可來得晚了,罰酒三杯!」他接過酒瓶,招呼王老師進屋。

  王老師笑著坐下,抹了一把鬍子上的雪花:「這可是我家傳了幾代的老酒,今晚必須得嘗嘗。」

  火光映照下,兩人觥籌交錯,暢談往事。王老師感慨道:「歲月如梭呀,轉眼間你們都長大了。孩子們也都各有出息,真是太好了。」

  李大山點點頭,舉杯說:「王老師,感謝您這些年對我們家的幫助和關心。來,再多喝一杯!」

  屋外的雪悄然飄落,窗內的火光溫暖如春。大人們聊著過去的故事,孩子們在一旁玩耍,笑聲和火焰一同跳躍。這個除夕,不僅僅是一個夜晚,更是一段永恆的記憶。

  夜幕深沉,爆竹聲隨著冷風四處飄蕩,天上的星星閃爍著微光。整個青竹村陷入寧靜,只有李家大院依舊燈火通明,溫暖如晝。

  李家人圍坐在一起,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與甜蜜。李小明抓起一塊糖瓜,咬了一口,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好吃,媽媽!」

  劉玉華摸了摸兒子的頭,柔聲說道:「慢點吃,都是你們的。」

  此時,廳堂外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李紅霞起身去開門,只見鎮上的好友小麗站在門外,身上披著一件厚厚的棉襖,臉被凍得通紅。「紅霞,你們家好熱鬧啊!我能進去嗎?」

  「當然!快進來,外面冷壞了吧?」李紅霞趕忙把她拉進屋。

  小麗一進門就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溫暖,她羨慕地說道:「你們家真好,每年都這麼熱鬧。」

  劉玉華招呼道:「小麗,快來吃點水果,暖暖身子。」

  小麗接過蘋果,臉上滿是感激:「謝謝阿姨。」

  屋裡的人們繼續聊著天,王老師忽然提議:「咱們出去放煙花吧,反正孩子們也沒睡。」

  李大山立刻響應:「好主意!」他站起身,招呼孩子們,「小明、紅霞,還有小麗,一起去放煙花!」

  孩子們歡呼雀躍,迅速跑向屋外。李大山點燃了手中的煙花,燦爛的火光騰空而起,在夜空中綻放出絢麗的花朵。孩子們拍手歡呼,臉上洋溢著純真的喜悅。王老師站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看來,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都喜歡煙花啊。」

  劉玉華看著遠處的煙花,感慨道:「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最開心的。」

  一旁的李玉華祖母點頭微笑:「是啊,這樣的時刻才是團圓的真正意義。」

  紅燈籠的暖光照亮了整個李家大院,焰火在空氣中緩緩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清冽的夜風和寂靜的雪聲。除夕之夜已接近尾聲,而這美麗的夜晚即將化作新年第一天的晨曦。


  族人們陸續回到溫暖的屋子,伴著微微發熱的火爐,繼續聊著家常。李玉華祖母慈祥的臉上泛著些許疲憊。她緩緩坐在太師椅上,一旁的重孫女李紅霞貼心地遞上一杯熱茶。

  「謝謝紅霞。」李玉華祖母接過茶杯,輕輕吹拂著茶麵的熱氣。她細細品了一口清茶,舒適地感嘆道:「這年夜啊,過得越來越讓人懷念了。」

  劉玉華正收拾著桌上的果盤和餐具,聞言笑著接話:「媽,您說的是。現在的生活越來越好,但這些傳統可不能丟。」

  李玉華祖母點點頭:「是呀,團圓才是最重要的。」

  角落裡的李小明已經開始在母親的懷裡打盹,小臉時而露出一絲微笑,似乎夢中也能感受到這個夜晚的溫暖和喜悅。劉玉華輕輕拍著兒子的背,低聲哼唱著催眠曲:「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另一邊,李大山和王老師坐在火爐旁,靜靜地望著燃燒的炭火。王老師咂了咂嘴,回味著剛才那杯陳年老酒的餘韻:「大山啊,你們這一家人真是和睦幸福啊。」

  李大山輕嘆一聲:「是啊,只是希望這樣的日子能一直持續下去。」

  王老師笑了笑:「一定會的。你們這麼重視家庭、重視傳統,老天也會眷顧你們。」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啊,時代在變,我們也得有些改變才行。」

  「是呀,你說得對。」李大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其實我一直有個想法,想在家裡開個農家樂,讓更多的人體驗我們的傳統。」

  「這個想法好啊!」王老師的眼睛一亮,「不僅能讓你的家庭更好地發展經濟,還能把傳統文化傳遞給更多的人。」

  劉玉華正好走過來聽見他們的談話,插話道:「大山叔,我覺得這個主意特別好。我們可以種些有機蔬菜、養些家禽,遊客來了還能體驗採摘的樂趣。」

  李紅霞也加入討論:「對呀對呀,我還可以帶他們參觀我們的學校呢!讓他們知道鄉村的教育也不輸於城鎮!」

  李大山看著家人熱烈的討論,心中一片感動和堅定:「好,那就這麼定了!我們一起去努力,讓這個夢想成真!」

  在這個除夕夜裡,李家人不僅享受著節日的喜悅和溫馨,還為未來的生活描繪了一幅美好的藍圖。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希望和信心。無論未來如何變化,他們對生活的熱情和對彼此的承諾都不會改變。

  新年的鐘聲即將敲響,整個青竹村在爆竹和煙花的喧囂中迎來了嶄新的一年。李家人懷抱著新的夢想和希望,堅信只要團結在一起,未來一定會更加美好。這個除夕不僅是一個夜晚的慶祝,更是一段永恆的記憶和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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