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哪個讓我落淚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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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接到我後打了一輛計程車。陽光慢慢的消失了。我興奮的有些緊張,應該說忐忑不安吧。在計程車里我們只是互相認識一下,沒有過多的交談。我多數的目光是看著這座陌生的城市,一個農村的笨小孩,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色,所有的認知,都不會和現實對接。

  來到幹活的地方,有些失落,有些傷感。一個大院子,和農村的房子差不多,但是那是晚上了,沒有過多的介紹工作的內容,只是互相認識了一下,介紹一下環境,告訴你電燈泡的開關,喝水的地方,……到了早起我才想起來,我還要知道廁所在哪裡?又不好意思問,做了很常時間的內心戰鬥,才敢諾諾的問?廁所在哪裡。

  其實一共也沒有幾個人,兩個裝袋子的,一個封口的,兩個送貨的,還有做飯的兩個女孩,最後那個是管錢的老闆。

  工作很簡單,但是真的很累,對於一個初中沒有畢業的未成年人來說,真的不容易。受不了學習的辛勤,就要接受社會的苦楚。

  我們幹活的時候,需要穿戴防毒面具,有一個鐵架子,用來固定袋子的,袋子上面印著,砂漿早強防凍劑混凝土防凍劑防碳化塗劑。使用工具還有一把大鐵杴。用鐵杴裝進袋子就好了,100斤一袋。裝滿後過稱,如此循環。完成3袋子後,裡面的能見度已經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然而呼吸道還要面臨細小粉末物的侵蝕。那次社會讓我感受到了現實。我落淚了。落淚的原因並不是工作環境,而是傷心,絕望。傷心是因為父母怎麼會給我找一個這樣的工作,這種體力工作,怎麼看,怎麼想,也不是14,15的小孩能勝任的。傷心的是父母的認知能力。絕望是將來自己怎麼辦,自己的人生道路找不到一絲希望,看不到一點曙光。距離我的夢想遙不可及,也知道了為什麼人們稱之為夢想。因為真的只能有做夢,才能想。

  那時候的我還不懂人性,不知道社會的陰暗。現在想想為什麼,只讓我們兩個新來的人走進哪個封閉的屋子,怎麼就不換個人呢?我也可以做其他的事情,不是應該分派給我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嗎?然而那時候的自己還不知道,當自己選擇步入社會的那一刻,世界就把你當做了其中的一員,唯一關係你的只有你的父母和親人。你拿了老闆的工資,就需要付出代價。雖然有些時候不是正比,但是這個社會就是如此。第二天早上起來,自己全身酸疼,手掌磨起來幾個小泡。但是自己的內心告訴自己,上學這條路是真的沒有出路了,必須努力堅持下去,自己咬緊牙冠拿起鐵杴,一進去,就要埋頭苦幹到中午吃飯。吃飽飯會有一小時的休息時間,工作如此反覆。到了第四天的時候,手已經連拿筷子都酸疼了,手上的泡,已經磨破了好幾個地方。到了第六天的時候,自己累的走路都費事了,能看的出來,一高一低的,累瘸了……老闆酌情的給安排輕鬆的工作了,我逃離了哪個穿戴放毒服的工作。又幹了倆天。我感覺自己真的不能勝任這樣的環境,雖然老闆給我安排輕鬆的工作。但是我的內心受到了打擊。你會感受到,其他人對你的不友好,因為你以前的工作,讓其他人幹了,他的工作讓你幹了。這種互換,讓他覺得我就是強他飯碗的人,損壞了對方的利益,所以會對我產生敵對關係。有些心理的傷害,只有自己可以解脫自己,沒有人能讓你康復。就算是藥物也不能全面治療,較真和抬槓的疾病。

  第九天的時候,我鼓足勇氣找到老闆說,叔!我回家吧,這個工作我幹著吃力。他的回答,好。就一個字。一會我給你爸媽打個電話招呼一聲。到了下午老闆就叫人帶著我們去洗澡去了,順便買了一些東西,路上吃的零食,那是我沒有吃過的。農村的孩子見識真的很少,想想我們要比大山的孩子好一些吧。現在想想,這個老闆還是不錯的,來迴路費報銷,工資也給了,日用品也給買了。就是沒有干幾天。原因還是自己太小了,幹不了體力活,能力不達標。

  有些時候,我會對著年輕一點的工友灌輸思想,尤其是20出頭,或者還不到20的小伙言語相教。會告訴他不要眼高手低,要認清現實,要看到自己,不要談什麼將來。要認清自己,認清現實。會反問他,有沒有過人之處,一技之長。10的人在一起,你有沒有勝過其他人的地方,如果沒有,甚至不如,那你就需要反省自己。

  現在想想還是挺佩服當初的自己。現在真的找不到當初的那股勁,那股韌勁。那種不服輸的努力,現在的自己確實有能力了,但是真的缺少了,當初自己下學的時候的那種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的心境了。也許現在的自己,和當初的自己,取長補短,才是我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

  第十天,我坐上了回家的火車,沒有坐過哪個時代火車的人,是理解不了那是火車站場景的,這樣說吧,就是人多。有騙子,有扒手,有要飯的,五花八門的掙錢方式。我是慶幸的,沒有被其他人騙走。模糊的記憶中很難描述當時的場景。和現在的車站相比真的是天壤之別。

  經過漫長的一夜零半天,中途換成了大客車,來到了我們鎮上,我記得是上午,母親騎著自行車,接我去了。我沒有多說什麼,回到家上交了幾百元的工資,就讓母親找個輕鬆的活。母親大人不想讓你去。但是拗不過我,還是給我找了個工作。這次是BJ的廠子,一個出一次性紙杯子的小工廠。

  回家後,我休息了幾天。在這幾天裡,我不停的反思,我要掙錢,家裡真的很貧窮。我又需要什麼?我需要強大。自己如何才能強大。當時的自己只知道打工可以漲見識。可以強大自己。現在的我對強大的看法又有了改變。強大有內外之分。內說的心,外說的是體。強大一個人,首先要強大一個的內在,內說的是心。心說的是看法,想法,是認知。是生萬物的根。外說的是身體,看的見,摸得到的東西。比如史鐵生前輩,內心是強大的,身體是有缺陷的。美國拳擊手泰森,身體是相當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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