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審判
上午九點，紅葉區法庭內，高懸的法庭標誌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俞慶星昨天見到的法官此時身著黑色的法袍，端坐在法官席上。與昨天相比，今天的法官面容威嚴，銳利的眼神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隨著庭審開始，林伏被兩名法警押送著走進法庭，他的步伐雖有些沉重，但臉上的憔悴似乎好了一些，待他坐到了被告席後，側身看了一眼俞慶星。俞慶星看著有些悲壯的眼神，比了個ok的姿勢，用眼神告訴他一切盡在掌握。
此時，書記員開始宣布法庭紀律。隨後，那位瞧不起俞慶星的李檢察官聲音洪亮且有力的說道：「被告人林伏，男，35歲，未婚，於兩年前發明並使用名為「深藍」的一項數字科技，其創建的深藍科技有限公司，所在地為林伏的出生地。在兩年時間裡逐漸壟斷了首府地區的數據測試市場，營利數額巨大，所獲收益除百分之三十用於員工工資支付，剩餘部分在扣除稅款後全部歸於A國布羅明公司。」
「同時，根據京都大學數字科技系王學教授的證實，深藍有著極強的學習能力，其運算能力可以達到每秒執行10的18次方次浮點運算。按照當前的武器分類，這樣的運算能力，可以把它當作數字科學界的高威力核武器。」
「故此，我方認為對於林伏，應當按照刑法第一百零二條危害國家安全以及壟斷經營罪論處。」
李檢察官言辭犀利，詳細闡述了林伏的犯罪事實。
「林伏，你對此是否有異議！」法官渾厚的聲音問著林伏。
林伏抬起頭說道：「有異議！」這句話是對俞慶星的回應，他也做好了拯救自己的準備。
在法官從嚴肅變得錯愕，俞慶星從辯護席站起來，介紹道：「我是s律師事務所的實習律師，擔任本次林伏的辯護律師。以下，我將代表林伏進行發言。」
「首先林伏於三年前便已開展數字生命相關領域的研究，彼時國內尚未對數字科技進行立法。同時深藍的發明地位於萬島國的首都奧斯陸，根據萬島國的數字科技法規定，數字生命在當地並不是高威力武器。按照刑法屬地管轄原則，深藍是在萬島國的布羅明（奧斯陸）分部進行的研究，並不過歸我國管轄。」
「雖然深藍的試驗地在本國，但其創建的深藍科技有限公司與林伏之間並不存在因果關係。他既不會因為該公司獲益，也不會影響市場的動亂。深藍是A國布羅明公司的產品，其收益歸屬於布羅明公司無可厚非。況且市場本就是優勝劣汰，產品好自然受到大家的追捧。故此，我認為公訴方的起訴理由並不合適，應裁判我方無罪。」
俞慶星雖然邏輯不太完美，但也盡最大的努力說完這一切，然後喘著大氣坐在了辯護席的椅子上。
此時的他根本不敢看身後的旁聽席，他能想到現在師傅的眼神猶如刺骨的兵刃看著自己。
可人生不就是如此，僅僅一個視角的轉變，原本親密的戰友下一秒就變得勢不兩立。
俞慶星也談不上多恨他的師傅，只是在前途的誘惑與底線相比，他必須堅持住正義的底線。儘管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處在正義的一方，但得知到林伏所作的一切後，可以肯定他不是壞人。
「下面請證人逐次發言。」書記員站起身說道。
隨著檢察院那方的證人起身，俞慶星也做好了質問的準備。
「我是金士，首府地區諸多數據測試公司的推選代表，也是在首府地區排名前三的數據測試公司的董事。深藍科技有限公司，從兩年前建立，到壟斷首府地區的數據測試，一共用了不到四個月。其中包括我的深度合作夥伴，一家國營企業。而該公司所從事的是首府地區銀行帳戶數據保護程序。我和其他公司有理由相信，深藍科技有限公司有可能在數據測試的同時，將我國的數據保存到A國。」一位看起來年約四十，身著棕色西裝的男人說道。
俞慶星舉手示意，可法官卻無視了他的動作，問著金士：「在深藍公司出現之後，你們的業務有所下降嗎？」
金士拿出這兩年的工作年報，看向林伏，語氣帶著敵意的說：「第一年我們公司的數據測試業務，基本上呈現腰斬狀態。第二年，因為根本沒有業務諮詢，我們公司裁掉了整個業務部門。」
「那還不是因為你們業務不行。」
「就是，測試的準確性不如深藍，價格卻高了十倍，真當客戶是傻子啊。」
旁聽席上竊竊私語，法官不得不敲著法槌強調肅靜。俞慶星豎起耳朵聽見了幾段對話，心想自己也不算是孤軍奮戰。
「提問！」俞慶星朝著法官喊道。
在法官無奈的同意下，他質問道：「深藍的性能是世界頂級的，價格卻只是你們這些公司費用的三分之一，你們不去更新自己的設備，調整自己的經營模式，卻一味的要求別人迎合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占盡了時代的紅利，就必須要求新創公司遵從你們的規則？」
「就是！」一位語氣中帶著埋怨的光頭大哥站了起來，絲毫不顧法官強調法庭繼續接著大聲說：「我們公司一直是他們公司的合作夥伴，做一次他們的數據安全測試，就需要不下十萬。但其測試準確性一直是百分之六十，要不是其他人告訴我深藍做一次的費用是三萬，且準確性是百分之九十二，我可能還被他們坑著呢。」
「作為市場主體，我們確實討厭壟斷。但難得出現的一家物超所值的公司，被他們這群濫竽充數的奸商坑害。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光頭大哥說完，俞慶星身後的旁觀席掌聲如潮，直至他因為擾亂法庭秩序被法官請出了法庭，仍在熱烈鼓掌。
法官拍了拍桌子，氣憤的喊道：「這是法庭，不是菜市場！注意法庭秩序！」
林伏聽到掌聲，明白，深藍不僅造福了村民，還有旁聽席那些支持他的人。過往的自我懷疑一下就解除了，他做的這一些並非無用功。他看著手腕處因為長期的被銬而留下的印記，恍惚間，真的看到了深藍統治的未來。
那個每個人都洋溢的笑臉，消除了壓迫和剝削，符合創造深藍最終目的的未來。
隨著庭審開始，林伏被兩名法警押送著走進法庭，他的步伐雖有些沉重，但臉上的憔悴似乎好了一些，待他坐到了被告席後，側身看了一眼俞慶星。俞慶星看著有些悲壯的眼神，比了個ok的姿勢，用眼神告訴他一切盡在掌握。
此時，書記員開始宣布法庭紀律。隨後，那位瞧不起俞慶星的李檢察官聲音洪亮且有力的說道：「被告人林伏，男，35歲，未婚，於兩年前發明並使用名為「深藍」的一項數字科技，其創建的深藍科技有限公司，所在地為林伏的出生地。在兩年時間裡逐漸壟斷了首府地區的數據測試市場，營利數額巨大，所獲收益除百分之三十用於員工工資支付，剩餘部分在扣除稅款後全部歸於A國布羅明公司。」
「同時，根據京都大學數字科技系王學教授的證實，深藍有著極強的學習能力，其運算能力可以達到每秒執行10的18次方次浮點運算。按照當前的武器分類，這樣的運算能力，可以把它當作數字科學界的高威力核武器。」
「故此，我方認為對於林伏，應當按照刑法第一百零二條危害國家安全以及壟斷經營罪論處。」
李檢察官言辭犀利，詳細闡述了林伏的犯罪事實。
「林伏，你對此是否有異議！」法官渾厚的聲音問著林伏。
林伏抬起頭說道：「有異議！」這句話是對俞慶星的回應，他也做好了拯救自己的準備。
在法官從嚴肅變得錯愕，俞慶星從辯護席站起來，介紹道：「我是s律師事務所的實習律師，擔任本次林伏的辯護律師。以下，我將代表林伏進行發言。」
「首先林伏於三年前便已開展數字生命相關領域的研究，彼時國內尚未對數字科技進行立法。同時深藍的發明地位於萬島國的首都奧斯陸，根據萬島國的數字科技法規定，數字生命在當地並不是高威力武器。按照刑法屬地管轄原則，深藍是在萬島國的布羅明（奧斯陸）分部進行的研究，並不過歸我國管轄。」
「雖然深藍的試驗地在本國，但其創建的深藍科技有限公司與林伏之間並不存在因果關係。他既不會因為該公司獲益，也不會影響市場的動亂。深藍是A國布羅明公司的產品，其收益歸屬於布羅明公司無可厚非。況且市場本就是優勝劣汰，產品好自然受到大家的追捧。故此，我認為公訴方的起訴理由並不合適，應裁判我方無罪。」
俞慶星雖然邏輯不太完美，但也盡最大的努力說完這一切，然後喘著大氣坐在了辯護席的椅子上。
此時的他根本不敢看身後的旁聽席，他能想到現在師傅的眼神猶如刺骨的兵刃看著自己。
可人生不就是如此，僅僅一個視角的轉變，原本親密的戰友下一秒就變得勢不兩立。
俞慶星也談不上多恨他的師傅，只是在前途的誘惑與底線相比，他必須堅持住正義的底線。儘管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處在正義的一方，但得知到林伏所作的一切後，可以肯定他不是壞人。
「下面請證人逐次發言。」書記員站起身說道。
隨著檢察院那方的證人起身，俞慶星也做好了質問的準備。
「我是金士，首府地區諸多數據測試公司的推選代表，也是在首府地區排名前三的數據測試公司的董事。深藍科技有限公司，從兩年前建立，到壟斷首府地區的數據測試，一共用了不到四個月。其中包括我的深度合作夥伴，一家國營企業。而該公司所從事的是首府地區銀行帳戶數據保護程序。我和其他公司有理由相信，深藍科技有限公司有可能在數據測試的同時，將我國的數據保存到A國。」一位看起來年約四十，身著棕色西裝的男人說道。
俞慶星舉手示意，可法官卻無視了他的動作，問著金士：「在深藍公司出現之後，你們的業務有所下降嗎？」
金士拿出這兩年的工作年報，看向林伏，語氣帶著敵意的說：「第一年我們公司的數據測試業務，基本上呈現腰斬狀態。第二年，因為根本沒有業務諮詢，我們公司裁掉了整個業務部門。」
「那還不是因為你們業務不行。」
「就是，測試的準確性不如深藍，價格卻高了十倍，真當客戶是傻子啊。」
旁聽席上竊竊私語，法官不得不敲著法槌強調肅靜。俞慶星豎起耳朵聽見了幾段對話，心想自己也不算是孤軍奮戰。
「提問！」俞慶星朝著法官喊道。
在法官無奈的同意下，他質問道：「深藍的性能是世界頂級的，價格卻只是你們這些公司費用的三分之一，你們不去更新自己的設備，調整自己的經營模式，卻一味的要求別人迎合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占盡了時代的紅利，就必須要求新創公司遵從你們的規則？」
「就是！」一位語氣中帶著埋怨的光頭大哥站了起來，絲毫不顧法官強調法庭繼續接著大聲說：「我們公司一直是他們公司的合作夥伴，做一次他們的數據安全測試，就需要不下十萬。但其測試準確性一直是百分之六十，要不是其他人告訴我深藍做一次的費用是三萬，且準確性是百分之九十二，我可能還被他們坑著呢。」
「作為市場主體，我們確實討厭壟斷。但難得出現的一家物超所值的公司，被他們這群濫竽充數的奸商坑害。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光頭大哥說完，俞慶星身後的旁觀席掌聲如潮，直至他因為擾亂法庭秩序被法官請出了法庭，仍在熱烈鼓掌。
法官拍了拍桌子，氣憤的喊道：「這是法庭，不是菜市場！注意法庭秩序！」
林伏聽到掌聲，明白，深藍不僅造福了村民，還有旁聽席那些支持他的人。過往的自我懷疑一下就解除了，他做的這一些並非無用功。他看著手腕處因為長期的被銬而留下的印記，恍惚間，真的看到了深藍統治的未來。
那個每個人都洋溢的笑臉，消除了壓迫和剝削，符合創造深藍最終目的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