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趙小樣
楚逸不是三歲小孩子，豈會被小樣三兩句話就給糊弄了。
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話有些道理。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
他就算再厲害，突然來到洛陽城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囂張不起來。
何況，他現在還沒有那麼厲害。
而牡丹亭，它能開在洛水河畔，幾十年屹立不倒。要說它的幕後勢力簡單，那是在自欺欺人。
在考慮了各種因素和得失之後，楚逸自然傾向於和別人一起合作。
如果柳月娘和小樣做事公道的話，他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她們提出的條件。
「這麼好，主動跑過來幫我？」楚逸笑了笑。
「我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月娘。」小樣搖頭，解釋著：「月娘從小把我養大，十幾年了。
我從來沒有見她對一個男人如此傾心，如此欣賞。
或許，你真的有才華，所以，才是那唯一的例外。」
「你這麼說，我倒是深感榮幸。」楚逸點頭：「你就不怕我驕傲？」
他說完之後，心裡忍不住哼了一下，這丫頭果然是孤兒，怪不得沒有兄弟。
小樣自然不知道楚逸心裡在亂想什麼，只是認真的點了點頭：「你能得月娘看重欣賞，確實值得驕傲。
只要你願意合作，很快，你就會在洛陽城聞名遐邇，擁有權勢和地位。」
有沒有名氣不重要，能站著把銀子賺了才重要。
楚逸不是不想合作，只是對小樣自身的實力不自信而已。
而且，如果合作的話，以後恐怕還會有一些其他的麻煩。
「你想跟我合作，不是只憑著一張嘴吧。」楚逸忍不住道：「還有，我和月娘之間只是志趣相投，惺惺相惜，沒有其他的意思。
你莫要在其中亂攙和，免得壞了事情。」
「你先看這個。」小樣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塊玉，放在楚逸的面前：「我姓趙，趙小樣。」
玉很精緻，也很圓潤，一看就不是凡品。
楚逸沒有伸手去摸，只是低頭看了一眼，只見玉身之上雕琢了一個小小的「趙」字。
他抬頭，看著趙小樣，等著對方解釋。
「我出生在牡丹亭，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病逝了，是月娘從小把我拉扯大。
所以，她既是我的姐妹，也是我的娘。」趙小樣解釋著：「大概在我六七歲的時候，突然有一位老嬤嬤帶著幾名宮女過來，說要接我去汴京。
我從小就在這裡長大，母親也葬在這裡。
所以，我不願意離開，要留在這西京陪伴母親。
那老嬤嬤沒有辦法，就帶著宮女離開了。
不過，在離開的時候，她把這塊玉留給我了。
自從我擁有了這塊玉之後，這西京的達官貴族對我簡直趨之若鶩，連牡丹亭的老闆和媚娘同樣對我殷勤客氣。
我因為討厭這些事情，就把自己化妝成一個男孩子躲到了月娘的畫舫上，這才終於清靜了一些。
楚公子，你說，這塊玉到底是什麼來歷，為什麼會讓我的身份發生那麼大的變化？」
「趙小樣，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麼？」楚逸搖頭，笑了。
「你果然不是一般人，立刻就猜出來了。」趙小樣也沒有掩飾，笑了：「月娘猜測過我的出身和來歷，認為我是某位王爺，甚至是太子留在這裡的血脈。
可惜，我母親去世的早，也沒有留下什麼遺物。
不然的話，也就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裡胡亂猜測了。」
「你想知道？想知道的話為什麼不跟著那老嬤嬤去汴京，直接找她背後之人問清楚？」楚逸忍不住問。
「問清楚了又如何？當公主有什麼好？就算我是趙家人又如何？」趙小樣反問：「我去了汴京，我母親就能活過來麼？
我走了，月娘怎麼辦？只要我留在這裡，月娘就會受到其他人的尊重。
為了月娘，我什麼都可以放棄，什麼都不重要。」
楚逸沉默，他不知道趙小樣的選擇對不對。
成年人在乎利於，但是，趙小樣現在還是個孩子。
她考慮感情，其實更可以理解。
「曲子可以交給你，以後如果有新曲子，我也可以交給你。」楚逸想了想，點頭：「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我沒有耐心拿自己的利益去考驗別人的良心。」
「我就喜歡你這種果斷乾脆的人，你放心吧，我連趙家的金山銀山都不在乎，豈會在乎你這三瓜倆棗。」趙小樣點頭，開心不已。
「你不在乎？」楚逸癟嘴：「之前是誰把碎銀死死攥在手心，生怕給月娘要了去。」
「楚逸，打人別打臉，揭人不揭短。
我知道你是月娘傾慕之人，才會對你客氣。」趙小樣叫了起來：「你要是再這麼無禮，我可要跟你翻臉了。」
「趙小樣，我和月娘之間不可能，你別白費心思了。」楚逸搖頭，決定斷了對方的念想，免得她在兩個人之間瞎折騰。
「為什麼？月娘不好麼？她可是牡丹坊的主人，是洛陽城裡最有名的大家。」趙小樣不明白：「你要是娶了她，金錢美色，財富地位一下子都有了。
你還有什麼不滿足，你還有什麼其他要求？」
「你不是男人，你不懂。」楚逸懶得解釋：「你走吧，別煩我。」
「我不走，你必須把事情給我說清楚。
不然的話，我沒有辦法跟月娘交代。」趙小樣急了，都快哭了，道：「月娘這些年為了照顧我，硬把自己從一個小丫頭熬成了大姑娘。
她如今已經十八歲了，要是再不把自己嫁出去的話，這輩子就沒有機會了。
雖然你們兩個人才相識，但是，我能看出月娘是打心裡喜歡你。
以前，她對所有男人都不屑一顧，根本不上心。
但是，你一出現，她的態度就變了。
不僅笑容多了，人偶爾也會發呆失神。
她對你是真心的，你怎麼可以什麼都不在乎，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柳月娘喜歡的是《笑傲江湖曲》，跟楚逸可沒有關係。
他有自知自明，也懶得去招惹麻煩。
但是，趙小樣對柳月娘的一番良苦用心，倒是多少有些讓他感動。
為了讓這丫頭滾蛋，別影響自己休息，他只好拿出了殺手鐧：「你管我為什麼，我不喜歡女人，這總行了吧。」
「你說什麼，啊，你說什麼呢？」趙小樣驚呆了：「你喜歡男人？你喜歡小相公？」
楚逸不知道「小相公」是什麼意思，但是，大致能猜出一些來。
他不回答，懶得理會。
「你真的喜歡小相公？」趙小樣還是無法接受，試探著道：「楚大哥，你要是真的喜歡小相公，我今晚就能幫你安排。
附近不遠處就有一家象姑館，裡面小相公多得很。只要你願意，我保證讓你心滿意足。」
這下子，楚逸是真的忍受不了了。
他嘩啦一聲掀開被子，坐起來，滿臉怒容：「趙小樣，你到底滾不滾？」
趙小樣見楚逸發火了，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抱頭鼠竄，門也不走，拽開窗戶，跳了出去。
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話有些道理。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
他就算再厲害，突然來到洛陽城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囂張不起來。
何況，他現在還沒有那麼厲害。
而牡丹亭，它能開在洛水河畔，幾十年屹立不倒。要說它的幕後勢力簡單，那是在自欺欺人。
在考慮了各種因素和得失之後，楚逸自然傾向於和別人一起合作。
如果柳月娘和小樣做事公道的話，他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她們提出的條件。
「這麼好，主動跑過來幫我？」楚逸笑了笑。
「我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月娘。」小樣搖頭，解釋著：「月娘從小把我養大，十幾年了。
我從來沒有見她對一個男人如此傾心，如此欣賞。
或許，你真的有才華，所以，才是那唯一的例外。」
「你這麼說，我倒是深感榮幸。」楚逸點頭：「你就不怕我驕傲？」
他說完之後，心裡忍不住哼了一下，這丫頭果然是孤兒，怪不得沒有兄弟。
小樣自然不知道楚逸心裡在亂想什麼，只是認真的點了點頭：「你能得月娘看重欣賞，確實值得驕傲。
只要你願意合作，很快，你就會在洛陽城聞名遐邇，擁有權勢和地位。」
有沒有名氣不重要，能站著把銀子賺了才重要。
楚逸不是不想合作，只是對小樣自身的實力不自信而已。
而且，如果合作的話，以後恐怕還會有一些其他的麻煩。
「你想跟我合作，不是只憑著一張嘴吧。」楚逸忍不住道：「還有，我和月娘之間只是志趣相投，惺惺相惜，沒有其他的意思。
你莫要在其中亂攙和，免得壞了事情。」
「你先看這個。」小樣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塊玉，放在楚逸的面前：「我姓趙，趙小樣。」
玉很精緻，也很圓潤，一看就不是凡品。
楚逸沒有伸手去摸，只是低頭看了一眼，只見玉身之上雕琢了一個小小的「趙」字。
他抬頭，看著趙小樣，等著對方解釋。
「我出生在牡丹亭，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病逝了，是月娘從小把我拉扯大。
所以，她既是我的姐妹，也是我的娘。」趙小樣解釋著：「大概在我六七歲的時候，突然有一位老嬤嬤帶著幾名宮女過來，說要接我去汴京。
我從小就在這裡長大，母親也葬在這裡。
所以，我不願意離開，要留在這西京陪伴母親。
那老嬤嬤沒有辦法，就帶著宮女離開了。
不過，在離開的時候，她把這塊玉留給我了。
自從我擁有了這塊玉之後，這西京的達官貴族對我簡直趨之若鶩，連牡丹亭的老闆和媚娘同樣對我殷勤客氣。
我因為討厭這些事情，就把自己化妝成一個男孩子躲到了月娘的畫舫上，這才終於清靜了一些。
楚公子，你說，這塊玉到底是什麼來歷，為什麼會讓我的身份發生那麼大的變化？」
「趙小樣，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麼？」楚逸搖頭，笑了。
「你果然不是一般人，立刻就猜出來了。」趙小樣也沒有掩飾，笑了：「月娘猜測過我的出身和來歷，認為我是某位王爺，甚至是太子留在這裡的血脈。
可惜，我母親去世的早，也沒有留下什麼遺物。
不然的話，也就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裡胡亂猜測了。」
「你想知道？想知道的話為什麼不跟著那老嬤嬤去汴京，直接找她背後之人問清楚？」楚逸忍不住問。
「問清楚了又如何？當公主有什麼好？就算我是趙家人又如何？」趙小樣反問：「我去了汴京，我母親就能活過來麼？
我走了，月娘怎麼辦？只要我留在這裡，月娘就會受到其他人的尊重。
為了月娘，我什麼都可以放棄，什麼都不重要。」
楚逸沉默，他不知道趙小樣的選擇對不對。
成年人在乎利於，但是，趙小樣現在還是個孩子。
她考慮感情，其實更可以理解。
「曲子可以交給你，以後如果有新曲子，我也可以交給你。」楚逸想了想，點頭：「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我沒有耐心拿自己的利益去考驗別人的良心。」
「我就喜歡你這種果斷乾脆的人，你放心吧，我連趙家的金山銀山都不在乎，豈會在乎你這三瓜倆棗。」趙小樣點頭，開心不已。
「你不在乎？」楚逸癟嘴：「之前是誰把碎銀死死攥在手心，生怕給月娘要了去。」
「楚逸，打人別打臉，揭人不揭短。
我知道你是月娘傾慕之人，才會對你客氣。」趙小樣叫了起來：「你要是再這麼無禮，我可要跟你翻臉了。」
「趙小樣，我和月娘之間不可能，你別白費心思了。」楚逸搖頭，決定斷了對方的念想，免得她在兩個人之間瞎折騰。
「為什麼？月娘不好麼？她可是牡丹坊的主人，是洛陽城裡最有名的大家。」趙小樣不明白：「你要是娶了她，金錢美色，財富地位一下子都有了。
你還有什麼不滿足，你還有什麼其他要求？」
「你不是男人，你不懂。」楚逸懶得解釋：「你走吧，別煩我。」
「我不走，你必須把事情給我說清楚。
不然的話，我沒有辦法跟月娘交代。」趙小樣急了，都快哭了，道：「月娘這些年為了照顧我，硬把自己從一個小丫頭熬成了大姑娘。
她如今已經十八歲了，要是再不把自己嫁出去的話，這輩子就沒有機會了。
雖然你們兩個人才相識，但是，我能看出月娘是打心裡喜歡你。
以前，她對所有男人都不屑一顧，根本不上心。
但是，你一出現，她的態度就變了。
不僅笑容多了，人偶爾也會發呆失神。
她對你是真心的，你怎麼可以什麼都不在乎，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柳月娘喜歡的是《笑傲江湖曲》，跟楚逸可沒有關係。
他有自知自明，也懶得去招惹麻煩。
但是，趙小樣對柳月娘的一番良苦用心，倒是多少有些讓他感動。
為了讓這丫頭滾蛋，別影響自己休息，他只好拿出了殺手鐧：「你管我為什麼，我不喜歡女人，這總行了吧。」
「你說什麼，啊，你說什麼呢？」趙小樣驚呆了：「你喜歡男人？你喜歡小相公？」
楚逸不知道「小相公」是什麼意思，但是，大致能猜出一些來。
他不回答，懶得理會。
「你真的喜歡小相公？」趙小樣還是無法接受，試探著道：「楚大哥，你要是真的喜歡小相公，我今晚就能幫你安排。
附近不遠處就有一家象姑館，裡面小相公多得很。只要你願意，我保證讓你心滿意足。」
這下子，楚逸是真的忍受不了了。
他嘩啦一聲掀開被子，坐起來，滿臉怒容：「趙小樣，你到底滾不滾？」
趙小樣見楚逸發火了，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抱頭鼠竄，門也不走，拽開窗戶，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