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蒼墟 第一章 驚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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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十年前,在廣西巴乃。幾十個土夫子眼紅利益,半路出道做盜墓賊,一隻粗糙的大手將一把鏽跡斑斑的洛陽鏟插入潮濕的紅土中,一隻只蟲蠍奪命般鑽出,清輝的月光不時開始閃爍,攝人心弦的風穿葉聲為這個寂靜的夜增添了別樣的色彩……

  用力一拔,洛陽鏟帶起了一杯稀土,不時還往為滲入一些紅色的液體,仿佛像蘸過一樣,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味,一位老者見狀撲上前,將手中剛點燃的旱菸捨去,眼中充斥著激動與瘋狂,搓起腥土放入嘴中,細細品味,神情享受,宛如在吃毒品般完全沉醉其中。

  「血!血!是血!這下面一定有好東西,我就要發財了!哈哈哈哈哈哈……」老菸頭幾乎瘋狂,飽經風霜的臉龐充斥著渴望與痴笑。

  「血,這麼可能會有血?完了,這下麻煩可大了!」周圍無緣無故陰風四起,一位中年男子連連搖頭,正欲出言勸誡眾人。可原本震驚的眾人一聽下面有驚世之寶,眼中紛紛流露著貪婪,宛如一頭頭如饑似渴的餓狼。

  「下不下去呀,一句話事情嘞,怎麼說嘛?莫里七里八的!」一位斷臂青年著急地提醒。

  「那到底是要得還是不要得嘛?」青年不耐煩地撓了撓頭。

  「走!來都來了,怕個蛋啊!」一位壯漢眼中堅毅,毅然決然舉起洛陽鏟地挖起入口,眾人見有人作表率,又想到自己遠赴他鄉前來尋寶,這一刻決定了自己後半輩子的幸福,於是便感到不在猶豫。

  「老人家!你腿腳不放便就別跟著瞎湊熱鬧啦,就莫下去咯!你的那份寶物,我就幫你收啦!你們倆就待在上面守著吧!哈哈哈哈哈哈……」說罷,一群人紛紛如潮水般湧入一起挖通道,將年老力衰的老菸頭撞倒在地,原本狹窄的墓口位置開始挖,頓時被堵得水泄不通。

  「你們這群小兔崽子,這麼跟你大爺說話,要不是他靠著摸金術,帶你們穿過瘴氣魔林,來到這,你們現在能站在這!當年你大爺倒斗的時候,你們不知道在哪喝奶呢,牛馬的!下面有著一種可怕的東西,千萬別趕著下去送死咯!」男子怒罵,急忙衝上前扶穩住老菸頭。

  「死媽東西!這麼能多管閒事!你家住海邊啊!良心能當錢用嗎?管他什麼牛鬼蛇神,都是一梭子事情!」幾位青年手中拿著老到掉牙的二八式左輪,手舞足蹈,完全不將男子的話放在眼裡。

  「你屋裡二伢子海式撩天的,指不定什麼時候給你翻蓋子了,不是有隻匣子炮就可以喔荷西天的!」男子提醒著幾個以為盜了幾個小墓,手中拿點兒破銅爛鐵就目中無人的年輕人。

  男子擼起袖子正欲教育這幾位「畜生玩意」,卻被老菸頭舉起的煙槍攔住了,心中剛燃起的火焰不得不再次熄滅。

  打了將近一個多時辰,墓洞隧道已經打得見不到底了,一眼望下去,黑漆漆一片,出了不時出來的幾個年輕人透氣,洞裡已經深到連聲音也聽不清了。上面的幾人等得不耐煩,朝洞中大喊發泄不滿「虎子!行不行啊!你們憑啥讓我們幾人在上面守著嘞!」洞裡回應幾人的只有模糊不清的「急。啥子哦!再。再。等等嘛!」幾人只好氣鼓鼓的一股腦重新坐回去,乖乖守著墓口,不時嘴裡發泄著幾句怨言,卻也不敢真做出什麼,生怕墓中幾人不帶自己玩了!只好全當注重參與感了,想反卻又不敢反的愁苦之情誰懂啊!!!

  又隔了「通了!通了!大傢伙們抓緊操傢伙咯!」說完,一把旋風鏟已經舞開了,墓口的眾人歡呼雀躍,剛才還自稱兄弟,相互合作的幾人,此時此刻,為了獲得更多的利益,也顧不得兄弟情,撕開了虛偽的真面目,開始相互掙搶、傷害,你擁我擠,各不相讓。

  進去不到半個時辰,墓中四壁環繞卻陰風不斷,「嗚嗚嗚……」奇怪的聲音充斥著整片空間,驚悚人心,四周原本淒清的環境,瘴氣無故肆虐,所到之處,黑霧瀰漫,寸草不生,狼鳴響徹黑夜,四周咯吱咯吱聲不斷,嚇得人膽戰心驚……

  吳皓扶著老菸頭,望著深不見底的通道,朝在黑漆漆的裡面奮力大喊,試圖再救一救這群被利用薰心的惡虎。可回應他的卻只有通道中死一般都寂靜,嚇得倆人也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

  隔了好幾秒從隧道裡面傳出「吳皓。。。下面很。。。安全。。。還有一堆寶貝等著我們去挖呢。。。趕緊帶著老菸頭一起下來吧。。。下來輕點。。。什麼也不用帶。。。咯吱咯吱。。。咯吱咯吱……」發出的宛如田裡蛤蟆叫,吳皓還清楚地記著——反才那幾人還阻止我下去,現在找到寶物,又怎會叫我下去分一杯羹。這一切都聯想,頓時驚得吳皓毛骨悚然。

  下來啊。。。下來啊。。。快點!快點!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一切,足以發人深省。又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死寂。


  不一會兒,墓內突然驚叫聲四起,似狼似獅的鬼嘯聲攝人心魄,眾人紛紛奪命般爬出,身上衣衫沾滿血跡,神情失色,有一些人們因手中抱滿幾十斤重的金銀珠寶,即使拼盡全力依舊爬不上來,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一頭魔鬼盡情啃噬,直到被一股黑氣所吞沒。不一會兒,原本進去的幾十人現在逃出來的卻已經不到十人,墓中的洶湧令幾人魂飛魄散,嘴種不斷喃喃道「鬼魅驚冥起,屍入鴻門中。碎魂入青銅,銀魚欲龍門。三三無窮盡,魔窟周長生。塵封臥古城,。狐牛驚嘯蒼。長白沙海……」似精神受到了驚嚇,瘋瘋癲癲的……狀若瘋魔,神智受陷。

  「兄弟!救……救……救救我!求求你們了,我家裡還有老小等著我回去!讓我上去,我胸口的珠子就贈你!」一位中年男人面容憔悴,正指尖艱難地扣住墓口,脖子上掛著剛盜出佛塵佛串,不時閃著古鴻,印著古老的文字,七扭八歪,腳下被無數隻血紅的怪物翻扭著屍身,渴望著注視著獵物的鮮美,前赴後繼地往上攀爬,距離中年男子越來越近,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地上青年男子虎子雖然看不出這鬼東西是啥子,但是憑藉著他多年倒斗的半吊子經驗還是看出這東西來歷不凡,眼中的貪慾溢於言表,隨即伸出手拉住中年男人快要堅持不住的滿是歲月風霜的松樹皮大手,就在接觸的一剎那,青年人瞬間感受到中年男人的手體溫滿是冰冷,而且整個人十分沉重,如同抓住了一塊百年玄鐵寒冰,冷得青年人不禁打起寒顫,為了利益,青年人也顧不得那麼多,只覺得是中年男人因為墓中驚嚇。虎子不得不重新開始重視,擺好認真架子,不敢再怠慢,猛的一登像抓住土耗子的尾巴一樣往外拉,突然,中年男人的體重程幾倍增長,更為沉重,竟還把虎子往洞中扯,虎子根本沒想過這種情況,差點兒也被跟著拉隧道中,於是便急中生智,全身繃緊,將整個身體往後倒去,後背呈30℃與地面傾斜,這是他小時候在村里經常與那群男孩子們拔河的慣用伎倆,這樣子他全身力氣就完全吃在上面了,即使現在面對一頭蠻牛,也能拼上一拼而不落下風。

  果然,原本處於弱處的虎子在調整整體出力方式後,僵持了不到幾十秒,那沉重如泰山般的中年男人在虎子的九牛二虎之力下,終於被艱難拉出。但是當清幽的月光灑照在他的面龐上時,真正的面目徹底顯露,猙獰而無神,血紅而瘋噬……全身似人似鬼,全身鮮紅毛髮奪肆,擺扭著那血頭,緩緩注視著正在背對著它、正在手舞足蹈邀功的虎子,一隻血黑的長有鋒利長甲的大手悄無聲息地向虎子蔓延,墓中的怪物愈加波濤洶湧,危險無處不在。

  「虎子——快跑!!!」不遠處與虎子一行的兄弟二朗子看見這一幕嚇得背脊發涼,聽見叫喊聲的虎子憑聲望去,還朝著二朗子揮手,但當其看見二朗子一臉驚恐,雙手顫抖地指著自己的方向時,心中不免感到疑惑,當他回首望去時,一個猩紅的面龐正好與其面對面,陰氣與虎子呼出的熱氣相交融,這一幕嚇得虎子驚慌失措,癱軟在地,只能持著僅剩的力氣拼了命向後逃,血毛屍仍舊步步緊逼,眼中透露著貪婪與仇視。

  二朗子見狀慌忙地從褲兜中翻出那把老到掉牙的二八式手槍,握搶的手止不住得發抖,曾經他在人面前不斷吹噓自己從軍閥的墓中盜出這柄神器,彈無虛發任何妖魔鬼怪不在話下,如今在真正遇見下定決心開炮時,可惜這柄破銅爛鐵因款式老舊、年久失修,加上使用者是個「大聰明」,剛一發搶,便因槍管太燙而卡殼不出,隨後徑直爆炸將二朗子的那雙手炸得稀爛,血肉模糊、鮮血淋淋,就這麼水靈靈得被大地貪婪的吞噬,血的氣息令下方的紅屍群暴動,瘋狂朝上涌動,徹底點燃這桶「火藥」!大地都開始不禁顫動。

  另一邊的虎子的局面更加焦灼,紅毛屍伏身於地,似狼似虎般,全身機扭,追著虎子前往幽黑小樹林,向著虎子徐徐爬行,「撲~」的一聲,血紅屍翻身將虎子籠囚,虎子這番近距離觀察,驚得毛骨悚然,虎子使勁全身力氣,抬起腳拼了命般狂踹,似有什麼深仇大恨般。畢竟虎子也曾下過幾個相對有點名氣的墓斗,當初那場震驚全國的長沙伏龍城,就有虎子的參與,盜出過不少驚世不菲的寶物,也見過許多稀奇古怪的事,可與如今的相比,宛如繁星比皓月,但是保命手斷也絕不會少,可是如今無論虎子使出怎樣的手段仍舊無法撼動其分毫,所有的攻擊如同打在鐵壁上,一動不動,反而把腳震得直發麻,回應他的只有血毛屍的那奪魂的肆嘯,震耳欲聾。

  粘稠的液體從怪物嘴中緩緩滴出,徑直滑落在虎子的臉龐,驚得他一聲不敢吭,鋒利的獠牙顯露,寒光乍現,一條毒蛇從其嘴中悄然而至,緩緩爬上虎子健壯的身體,不時吐露著蛇信子,「嘶嘶嘶……」,虎子瞪大著雙眼卻又無可奈何,手部的劇痛令其心癢難耐,生不如死。

  原來是方才地與血屍接觸,令其手感染了屍毒,血肉開始腐爛逐漸蔓延全身,魔屍蛇強行鑽入虎子的嘴,在其身體一陣風雲涌動,虎子只覺得喉嚨一甜,深知自己深染劇毒,五臟六腑的逐漸失去,已無力回天,不過倒也看得通透,與其再拼命相博,不如安靜離逝,倒也安祥。臨走前只希望不要讓死對頭王莽看見他現在這副死樣子,否則直定要被他笑岔氣,再到村子裡頭大發新聞,那時他這村里人面前樹立的摸金校尉形象就要崩潰了!死也死個青史留名嘛,真是死不瞑目啊!唯一的遺憾便是那村子裡的二丫頭了,出來時就曾答應這次回來便於其結婚,不再做倒斗這門生死活了,只不過如今恐怕無法履行諾言了!不過這樣也好,像我這樣的俗人,一輩子只配做這種上不得台面的活,又怎能給你真正的幸福呢!不要等我,也不要哭!希望你能夠找到比我更好的人,一直、一直、一直。。。幸福下去……

  血毛屍貪婪地吸食者美味,這是多久多久沒嘗過的鮮血之味,血腥味開始四處瀰漫,吸引了蛇蠍的行蹤聚攏,引發無數血屍破土而出,一場腥風血雨開始了!

  僅剩的十幾位土夫子早已瘋癲,無處逃散,只能在血屍的吞噬中逐漸消失於世,身體的消逝卻未令幾人感到疼痛,而是死前嘴中仍舊念著那魔咒,神情恍惚,似人似囚。不知何處,一陣似嬰兒般的啼哭聲傳來,攝人心魄,為感其傷內含諷刺、噬血、貪婪、孤獨,血屍展開狩獵,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浮現,不知何處忽起的大火從四面肆虐而馳,吞噬一切的有現生機,清輝的夜亮起了一抹熾烈的鴻光,場面一發不可控制。

  吳皓見此情景,不禁汗顏,竟是傳聞中的血毛屍,深知再不走只能等死,隨即便拉著老菸頭的麻手想要離去,卻被強行定身,拉著的手原本是溫熱、粗糙的大手卻在一瞬間變得冰冷光滑、纖細精緻、膚若凝脂,「既然來了,還請郎君入棺!」一陣繞人心弦的魅音忽現,方才還是佝僂著背,年老八十,面容憔悴,飽經風霜,老態龍鐘的老菸頭,此時此刻四周突然瘴氣瀰漫四散,

  在幽暗而深邃的冥界邊緣,有一位暗黑美女靜靜地佇立著,仿佛是從無盡的黑暗中孕育出的絕世之花,既美麗又危險。她,是陰間魔鬼的化身,擁有著令人無法抗拒的魅力,無論是她那曼妙的身姿,還是那精緻到令人窒息的面容,都讓人在恐懼與渴望中徘徊,無法自拔。她的身材,無疑是上蒼最得意的傑作。每一寸肌膚都如同黑曜石般光滑,緊緻而富有彈性,仿佛能夠吸收周圍所有的光線,卻又在不經意間透露出淡淡的光澤。她的曲線流暢而優美,腰肢纖細卻蘊含著無窮的力量,雙腿修長筆直,行走間如同踏著無形的旋律,每一步都散發著令人心動、無形無力的魔力。她的胸部豐滿挺拔,如同兩座等待征服的山峰,讓每一個目睹她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為之屏息。一朵彼岸花。然而,更令人著迷的是她那精緻到極點的面容。她的臉龐如同精心雕琢的藝術品,每一處線條都恰到好處,既不過分硬朗,也不失柔美。她的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能夠洞察世間一切秘密,又似能勾人心魄,讓人在不知不覺為之俯首稱臣,甘願一聲為其為奴為婢……

  隨後,在一片幽暗與迷霧交織的黃昏時分,黑白雙煞身著對比鮮明的衣裳,黑者如夜之深淵,白者似雪之純淨,他們面無表情,步伐一致,抬著那頂古老而神秘的婚轎緩緩前行。轎身雕龍畫鳳,卻在昏黃的光線下顯得陰森可怖,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四周,風帶著低語,樹葉沙沙作響,為這不同尋常的場景增添了幾分詭譎。轎簾半掩,隱約可見內部坐著一位身披紅紗的新娘,她容顏絕美,但眼神空洞,嘴角掛著一抹勾人心魄的微笑,仿佛能穿透靈魂,直抵人心最深處的恐懼與渴望。隨著轎子的行進,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暗中涌動,引得周圍的生靈不自覺地退避三舍。美女新娘的身影,在這黑白雙煞的映襯下,更顯超凡脫俗,卻又帶著不容侵犯的寒意,如同來自冥界的使者,執行著某項未知的契約。這一幕,既是對古老習俗的詭異演繹,也是對未知世界的一次窺探,讓人心生敬畏,又忍不住想要探究那隱藏在美麗與恐怖背後的真相。

  吳浩盯著眼前這離奇驚天的一幕,深知此劫乃師傅臨死前拼了命也要算出的天地人神鬼五劫中的其一鬼劫。面對次等磨難誘惑,一位初出茅廬的吳昊將如何應對……

  郎君請入棺……

  斬卻心魔,亦是機緣。

  遠處的小樹林,當毒蛇一陣風捲殘雲後,徑直從虎子的其中一個目瞳中鑽出,蛇信子不時舞動,再一次回到血屍嘴中,察覺一絲不對,瀕死的虎子靠著殘存的意志發現,血屍的胸前不是寶物而是一個血淋淋、死不瞑目的人頭,血屍也不在是血屍,而是眼中充滿噬血、仇視、貪婪的老菸頭,正俯下身注視著、注視著……那雙目瞳了無生機,卻有對未來文明的目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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