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意外發現
錦江路警務站，派出所和刑警隊的同志正在向那名婦女詢問案件基本情況。
范健和甄劍滿臉沮喪地走進工作站。
「周邊巡邏了一圈，怎麼樣？有什麼發現？」派出所的郝建問。
「我們追到北灣立交橋，在橋上發現一群飆車少年，他們駕駛的都是大排量機車。我覺得飛車搶奪的嫌疑人跟那群飆車少年或多或少存在一定的關聯，甚至有可能嫌疑人就混在其中。」甄劍說。
「那你們怎麼不把人抓了呀?」郝健問。
「抓了？你說的容易。那幫人騎得可都是大排量摩托車。」范健白了郝健一眼。
「你們的摩托車不也是大排量嗎?你不是在全國鐵騎大賽上還得過獎嗎？」郝建問。
「這根本不是一個概念。我們練的那個場地障礙跟競速是兩回事。再說了，我們的車是雙缸650排量的公務巡航車，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四缸1400排量的川崎『六眼魔神』！怎麼追呀？」范健生氣地說。
「連你們都追不上，看來這不是一幫普通的飆車黨。要想抓他們，必須要制定一個詳細的方案。」郝建說。
「嗯，你這句話，我贊同。」范健說：「咱們上學的時候，就你鬼點子最多。就這件事兒，說說你的想法。」
「咱們應該先打探清楚這幫飆車黨的底細。然後調查取證，找個合適的機會把他們一網打盡。」郝建說。
「說得挺輕鬆，看了幾天的監控，眼都看花了，我們到現在連對手的正臉都沒見過，去哪裡打探他們的底細？」范健說。
「只看監控是不夠的，你得去找人啊？」郝建說。
「找人？怎麼找？」范健問。
「他們喜歡飈車，自然是喜歡摩托車。你得去找那些跟摩托車有關係的人。比如賣車的、修車的，還有那些喜歡玩車的摩友，也許他們會有一點線索。」郝建說。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范健走到甄劍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甄劍，等天亮了，跟我去老金那兒一趟。」
「折騰了一晚上，明天倒休呢。不就是向人家打聽點消息而已，你自己去就行了。」甄劍不情願地說。
「不是我說你，一點上進心都沒有。」范健說。
「我可不像你，單身一個，有的是時間。我現在家裡有老有小，還有一堆事兒呢。」甄劍說。
「你說你，結婚這麼早幹什麼？背著這麼一個大包袱，累不累呀？」范健問。
「唉。沒辦法，我家就我這麼一根獨苗。我媽最近身體不好，已經跟醫生約好了，下班了，我得陪我媽去醫院做檢查。」甄劍一臉無奈地說。
「算了，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吧。」范健說。
＊＊＊
下午6點，麒麟機車展銷大廳。
麒麟機車是濟州地區最大的摩托車和騎行裝備經銷商，也是春風公務摩托車的省級代理商和指定售後服務處。
濟州整個地區的公務摩托車，70%以上都在這裡維修和保養。
機動大隊的隊員們有事兒沒事兒的也都喜歡跑到這裡。大家來這裡，一是維護和保養自己的警用摩托車，二是順便可以消遣一下，打兩桿桌球或者參觀一下最新款的摩托車。所以，隊員們跟老闆和員工都比較熟悉。
麒麟機車的老闆姓金，大家都叫他老金。
老金五十來歲的年紀，個頭一米八五，身材微胖。他最為明顯的特點就是鋥亮的腦門，一說話就眯著眼睛笑個不停，像是一尊彌勒佛。
范健把車停好，抱著頭盔走進大廳。
碰巧，老金也在大廳。
「哎呦，范隊，您來了。」老金笑著說。
「金總，別寒磣我了。區區一個中隊長，快別提了。」范健說。
「中隊長也是官兒啊。好歹也管著十幾個人，十來台車呢。」老金抬頭望了望外面的警用摩托車，問：「范隊，要保養車嗎？我叫馬師傅把車開到維修部去。」
「不，不，不。我的車剛保養，還不到一個月呢。」范健趕忙擺擺手說：「金總，我這次來是有問題想請教請教？」
「請教不敢當。范隊，來我辦公室，嘗嘗新買的茶葉。咱們邊喝邊聊。」
范健看了看大廳，有幾個顧客正在看車。他點了點頭，跟隨老金進了辦公室。
老金剛要衝茶，范健趕緊把他攔住了，說：「金總，我向您了解點情況就走，不用麻煩了。」
「您說。」老金放下手中的熱水壺。
「最近，濟州市區出現了一幫飆車黨，經常半夜出來飆車，不但干擾了群眾的正常生活，而且涉嫌危險駕駛。」范健說。
「范隊，您有點太謹慎了。這種事兒，經常有。交警隊都逮過好幾波啦。無非就是一幫無知少年，騎個改裝的『鬼火』，沒事兒炸個街，搞得老百姓不能好好休息。他們呀，成不了什麼氣候！」老金笑著說。
「這次不一樣。這些人開的都是價值不菲的大排量仿賽車，有川崎的六眼魔神，還有H2R。這些可都是名車，前幾天在二環路上飈到了230邁，不是那幫『鬼火少年』能比的。」范健說。
「230邁？我的天，那得多危險呀？那要出點意外，不得車毀人亡啊！」老金說。
「不單自己不安全，更重要的是危害公共安全。」范健說。
「那這事兒是該管管！」老金說。
「所以，我來您這兒打聽點兒消息。」范健說。
「范隊，您問，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如實說。」老金說。
「金總，有沒有人從你這裡買過進口大排量的機車，或者來維修保養的？」范健問。
「這些都是進口車，平時買的人很少，所以，從我這裡買的車和保養的車，都有檔案。」老金隨手從旁邊的文件櫃裡，拿出一個文件夾，說：「我這裡是全省最大的正規經銷商。從我這裡買車的，都是需要嚴格審核和登記的，每一輛車從銷售，到售後都是有檔案詳細記錄的。范隊，這就是進口車的購買、保養記錄，您看看。」
范健接過文件夾，仔細翻閱著。
過了一會兒，老金輕聲問：「這檔案裡面的車主年齡基本上都偏大，而且都事業有成，他們玩車基本上都是消遣，應該不會這麼玩兒命去飆車吧。這些車會不會是水車呀？」
「水車？」范健思索著。
「那些走私車，抵押車，改裝車之類的，都不能辦理正規的車輛使用手續。飆車本身就是違法行為，所以他們應該用的是水車。」老金說。
「是，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金總，在濟州，哪裡可以找到這些水車？」范健問。
「這個……」老金猶豫起來。
「金總，您放心。」范健看著老金說。
「范隊，你可以去『犀牛馮』那裡看看，也許會有什麼發現。」老金說。
「『犀牛馮』是誰？」范健問。
「他叫馮二牛，『犀牛馮』是他的綽號。這個馮二牛在十六歲那年就獨自一人去廣東碣石闖蕩。那個時候，內地的經濟還很落後。廣東碣石是最早興起大排量摩托車的地方。大量的歐美摩托車和日系摩托車湧入碣石，那裡成為了全國水車的集散地。馮二牛就在一家摩托車行學修車。這個人肯吃苦，愛鑽研，腦子靈，尤其是對摩托車，上手特別快，短短几年的時間，就在廣東碣石一帶闖出了名聲。他專修大排量摩托車，不管是日本車，還是歐美車，不管什麼故障，在他手中，都能輕鬆解決。要說他呢，成功是這門手藝，吃虧也是因為這門手藝。前些年，他在碣石闖了禍，得罪了人，在碣石待不下去了，不得不回到濟州，靠修車和倒賣二手車維持生活。濟州有不少水車都是經他的手弄過來的。」
「哦，原來是這樣。那怎麼才能找到他？」范健問。
「在濱湖新區和開發區交界的地方，有一個杜家莊，他在那裡開了一家大排量摩托車改裝門面。這個店很低調，門面也不大，門面上寫著三個『6』，很多人都是慕名去找他修車，改裝車。你可以去杜家莊那裡找找看，具體地址，我也不太清楚。這些年，我生意太忙了，沒怎麼聯繫過他。聽說他身體不太好，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好！金總，感謝。我要去會會這個『犀牛馮』。」
范健和甄劍滿臉沮喪地走進工作站。
「周邊巡邏了一圈，怎麼樣？有什麼發現？」派出所的郝建問。
「我們追到北灣立交橋，在橋上發現一群飆車少年，他們駕駛的都是大排量機車。我覺得飛車搶奪的嫌疑人跟那群飆車少年或多或少存在一定的關聯，甚至有可能嫌疑人就混在其中。」甄劍說。
「那你們怎麼不把人抓了呀?」郝健問。
「抓了？你說的容易。那幫人騎得可都是大排量摩托車。」范健白了郝健一眼。
「你們的摩托車不也是大排量嗎?你不是在全國鐵騎大賽上還得過獎嗎？」郝建問。
「這根本不是一個概念。我們練的那個場地障礙跟競速是兩回事。再說了，我們的車是雙缸650排量的公務巡航車，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四缸1400排量的川崎『六眼魔神』！怎麼追呀？」范健生氣地說。
「連你們都追不上，看來這不是一幫普通的飆車黨。要想抓他們，必須要制定一個詳細的方案。」郝建說。
「嗯，你這句話，我贊同。」范健說：「咱們上學的時候，就你鬼點子最多。就這件事兒，說說你的想法。」
「咱們應該先打探清楚這幫飆車黨的底細。然後調查取證，找個合適的機會把他們一網打盡。」郝建說。
「說得挺輕鬆，看了幾天的監控，眼都看花了，我們到現在連對手的正臉都沒見過，去哪裡打探他們的底細？」范健說。
「只看監控是不夠的，你得去找人啊？」郝建說。
「找人？怎麼找？」范健問。
「他們喜歡飈車，自然是喜歡摩托車。你得去找那些跟摩托車有關係的人。比如賣車的、修車的，還有那些喜歡玩車的摩友，也許他們會有一點線索。」郝建說。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范健走到甄劍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甄劍，等天亮了，跟我去老金那兒一趟。」
「折騰了一晚上，明天倒休呢。不就是向人家打聽點消息而已，你自己去就行了。」甄劍不情願地說。
「不是我說你，一點上進心都沒有。」范健說。
「我可不像你，單身一個，有的是時間。我現在家裡有老有小，還有一堆事兒呢。」甄劍說。
「你說你，結婚這麼早幹什麼？背著這麼一個大包袱，累不累呀？」范健問。
「唉。沒辦法，我家就我這麼一根獨苗。我媽最近身體不好，已經跟醫生約好了，下班了，我得陪我媽去醫院做檢查。」甄劍一臉無奈地說。
「算了，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吧。」范健說。
＊＊＊
下午6點，麒麟機車展銷大廳。
麒麟機車是濟州地區最大的摩托車和騎行裝備經銷商，也是春風公務摩托車的省級代理商和指定售後服務處。
濟州整個地區的公務摩托車，70%以上都在這裡維修和保養。
機動大隊的隊員們有事兒沒事兒的也都喜歡跑到這裡。大家來這裡，一是維護和保養自己的警用摩托車，二是順便可以消遣一下，打兩桿桌球或者參觀一下最新款的摩托車。所以，隊員們跟老闆和員工都比較熟悉。
麒麟機車的老闆姓金，大家都叫他老金。
老金五十來歲的年紀，個頭一米八五，身材微胖。他最為明顯的特點就是鋥亮的腦門，一說話就眯著眼睛笑個不停，像是一尊彌勒佛。
范健把車停好，抱著頭盔走進大廳。
碰巧，老金也在大廳。
「哎呦，范隊，您來了。」老金笑著說。
「金總，別寒磣我了。區區一個中隊長，快別提了。」范健說。
「中隊長也是官兒啊。好歹也管著十幾個人，十來台車呢。」老金抬頭望了望外面的警用摩托車，問：「范隊，要保養車嗎？我叫馬師傅把車開到維修部去。」
「不，不，不。我的車剛保養，還不到一個月呢。」范健趕忙擺擺手說：「金總，我這次來是有問題想請教請教？」
「請教不敢當。范隊，來我辦公室，嘗嘗新買的茶葉。咱們邊喝邊聊。」
范健看了看大廳，有幾個顧客正在看車。他點了點頭，跟隨老金進了辦公室。
老金剛要衝茶，范健趕緊把他攔住了，說：「金總，我向您了解點情況就走，不用麻煩了。」
「您說。」老金放下手中的熱水壺。
「最近，濟州市區出現了一幫飆車黨，經常半夜出來飆車，不但干擾了群眾的正常生活，而且涉嫌危險駕駛。」范健說。
「范隊，您有點太謹慎了。這種事兒，經常有。交警隊都逮過好幾波啦。無非就是一幫無知少年，騎個改裝的『鬼火』，沒事兒炸個街，搞得老百姓不能好好休息。他們呀，成不了什麼氣候！」老金笑著說。
「這次不一樣。這些人開的都是價值不菲的大排量仿賽車，有川崎的六眼魔神，還有H2R。這些可都是名車，前幾天在二環路上飈到了230邁，不是那幫『鬼火少年』能比的。」范健說。
「230邁？我的天，那得多危險呀？那要出點意外，不得車毀人亡啊！」老金說。
「不單自己不安全，更重要的是危害公共安全。」范健說。
「那這事兒是該管管！」老金說。
「所以，我來您這兒打聽點兒消息。」范健說。
「范隊，您問，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如實說。」老金說。
「金總，有沒有人從你這裡買過進口大排量的機車，或者來維修保養的？」范健問。
「這些都是進口車，平時買的人很少，所以，從我這裡買的車和保養的車，都有檔案。」老金隨手從旁邊的文件櫃裡，拿出一個文件夾，說：「我這裡是全省最大的正規經銷商。從我這裡買車的，都是需要嚴格審核和登記的，每一輛車從銷售，到售後都是有檔案詳細記錄的。范隊，這就是進口車的購買、保養記錄，您看看。」
范健接過文件夾，仔細翻閱著。
過了一會兒，老金輕聲問：「這檔案裡面的車主年齡基本上都偏大，而且都事業有成，他們玩車基本上都是消遣，應該不會這麼玩兒命去飆車吧。這些車會不會是水車呀？」
「水車？」范健思索著。
「那些走私車，抵押車，改裝車之類的，都不能辦理正規的車輛使用手續。飆車本身就是違法行為，所以他們應該用的是水車。」老金說。
「是，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金總，在濟州，哪裡可以找到這些水車？」范健問。
「這個……」老金猶豫起來。
「金總，您放心。」范健看著老金說。
「范隊，你可以去『犀牛馮』那裡看看，也許會有什麼發現。」老金說。
「『犀牛馮』是誰？」范健問。
「他叫馮二牛，『犀牛馮』是他的綽號。這個馮二牛在十六歲那年就獨自一人去廣東碣石闖蕩。那個時候，內地的經濟還很落後。廣東碣石是最早興起大排量摩托車的地方。大量的歐美摩托車和日系摩托車湧入碣石，那裡成為了全國水車的集散地。馮二牛就在一家摩托車行學修車。這個人肯吃苦，愛鑽研，腦子靈，尤其是對摩托車，上手特別快，短短几年的時間，就在廣東碣石一帶闖出了名聲。他專修大排量摩托車，不管是日本車，還是歐美車，不管什麼故障，在他手中，都能輕鬆解決。要說他呢，成功是這門手藝，吃虧也是因為這門手藝。前些年，他在碣石闖了禍，得罪了人，在碣石待不下去了，不得不回到濟州，靠修車和倒賣二手車維持生活。濟州有不少水車都是經他的手弄過來的。」
「哦，原來是這樣。那怎麼才能找到他？」范健問。
「在濱湖新區和開發區交界的地方，有一個杜家莊，他在那裡開了一家大排量摩托車改裝門面。這個店很低調，門面也不大，門面上寫著三個『6』，很多人都是慕名去找他修車，改裝車。你可以去杜家莊那裡找找看，具體地址，我也不太清楚。這些年，我生意太忙了，沒怎麼聯繫過他。聽說他身體不太好，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好！金總，感謝。我要去會會這個『犀牛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