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異常
「都醒醒嘞，到地方咯。」
巴士司機停好車子，拿出一包香菸靠在椅子上抽了起來。
肖靖朦朧地睜開雙眼，車內有零零散散的幾個同學，他們都是趕在最後一天來學校報到的新生。
拉起窗簾，車窗外赫然是A大學的校門，眾人陸陸續續地收拾行李下車。
肖靖環顧四周，除了眼前的巴士和腳下的土路，學校周圍竟然就只剩下一片連綿的山脈和茂密的樹林。他看了一眼手機，從鎮上最近的公交車站坐到這裡竟然花了五個鍾，難怪學校特意安排了專車接送新生入學，這選址是真不好找。
煙味從車門內往外散開，肖靖回頭見那司機正閉著眼睛，好像打算小睡一會兒。
「師傅，你咋不開進學校再休息，這土路可窄著呢，後邊開車可就不好了。」肖靖提醒他說道。
「你們學校不給進吶，而且除了你們學校雇來的車，我就沒見別的車開進來了。」司機連眼睛都捨不得睜開，懶洋洋地回答。
「這麼說到時候我們離校也得靠你們咯。」
「你們確實還是要坐車回去，畢竟路程這麼遠嘛，但你們學校不請我們來幹了，我們只包了開學這段時間的接送。」司機仍是閉眼回答，說完還吐出了一圈又一圈的煙霧。
肖靖與司機道別後發現校門配備了人臉掃描機器，因為還沒有錄入新生的人臉信息，所以還處於停用狀態，可以直接通過。
按照班級群的指示，肖靖找到了新生報到處，領取了一份新生手冊和宿舍鑰匙，他被分配到了恆沙區的613宿舍。
宿舍是四人間，已經到了兩人，分別是趙德柱和秦永良，還有一人是和秦永良同校的，聽說已經打算復讀，不來大學報到了。
這天晚上7點，班級通知群里發布了後天軍訓的日程安排以及注意事項的文件。
肖靖粗淺地看了幾眼，還是老樣子，就是剪短頭髮，不能染髮，指甲不能有白邊之類的無聊瑣事。軍訓總共有14天，後天9月3號舉行開營儀式，明天下午要去買軍訓服裝。
之後通知群里又宣布他們班本次軍訓被編排為三團一連，由陳教官負責管理，接著發布了三團一連的群號。
讓肖靖感到意外的是，一個名為一團三連劉教官的人向他申請了好友。
「咋有隔壁團的教官加我好友呢。」他向其他兩個舍友詢問道。
趙德柱和秦永良也紛紛表示遇到同樣的情況。他們打算私聊助教問問，可快過了半個鐘也沒有得到回覆。
然而在班級水群里，助教發送了一條消息：「之前軍訓原定只有一周，但今年開始改為兩周，不過同學們不用擔心，咱們的教官都是學長學姐擔任的，因此雖然時間長了，他們也肯定會體諒大家，把總體訓練的量減下來。」
考慮到助教可能沒有時間回復他們，宿舍三人最終加了劉教官的好友，被他拉進了一團三連的群里，群里的所有成員都被禁止發言。
肖靖看了一眼群成員的名稱，跟班級群里成員的名稱一對比，幾乎一致。
「啥子嘛，數字搞反了？但明明這兒有兩個群啊？」趙德柱率先提出疑問。
肖靖一頭霧水，搞不清楚這是什麼狀況，大夥都在亂來嗎？
「我聯繫了三團一連和一團三連的教官，他們都沒有回覆我。但……」秦永良只說了一半，正猶豫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咋了哥，這到底是咋回事啊。」趙德柱急了。
「你們自己看吧。」秦永良說罷，展示出手機的聊天記錄，聊天對象是一位大三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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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軍訓時間為什麼延長一倍了，還有別的連的教官拉我進群，我現在有點亂，你之前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不。」
「別的學校好像沒改時間，大概又是校領導在作妖吧，習慣就好。」
「教官是有時會教多個連嗎，他們拉群拉的我有些糊塗了。」
「由學長學姐來當教官是咱們軍訓的特色喲。」
「？」
「雖然時間變長了，但訓練的量肯定會減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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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串聊天記錄可把趙肖二人看得無力吐槽了，這學長不會是ai回復吧，申請轉人工。
「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我覺得我們的部分消息被外界屏蔽了，『兩個不同排班的原因』這條信息就是其中之一。」秦永良鄭重地說道。
「不是，這也太玄乎了吧。」趙德柱此時還是很願意相信科學的，指不定就是那些教官發昏了呢，還同夥著其他學長一起發昏忽悠學弟學妹。
「我也並非沒有依據，這個學長雖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但他提到了學長學姐當教官和減少訓練量這兩件事，還記得我們聯繫助教的時候嗎，助教沒有回覆我們而是在水群里說這兩件事，或許當我們提及被屏蔽的信息時，就會被代替為其他信息。」
「如果真是像你說的那樣，學長和助教的目的是什麼？玩個惡作劇嗎？」
說到這裡，肖靖感到不安，這顯然不太像是在惡作劇，更讓他擔心的是秦永良的精神狀態，正常人會想到外界屏蔽信息這類匪夷所思的事情嗎，還如此一本正經地說出口來。
三人沉默無言，現在得到的信息還是太少了。
嘀嘀，班級通知群里助教又發出了一條消息：「晚上10點到校門口集合，不要遲到，叔叔阿姨們已經準備好軍訓服裝了。」
三人有些懵逼，咱叔咱姨這麼晚了都還要賣，明天一整天不都能賣衣服嗎？
雖說可疑但他們依舊按時到校門口集合了，校門外確實來了不少麵包車，車裡塞滿了衣服褲子，遠遠看去像是一團爛布。已經有不少學生在麵包車前排成了一串長龍，默默地排隊領衣服。
車門口站著一群中年人，他們滿懷笑容，無聲地將車裡的衣服一份又一份地往外遞出，他們的動作很迅速，人群流動地很快，但隊伍的長度卻越來越長。
任何一個正常人過來都會感受到無名的怪誕的異樣，大學生聚在一起能這麼安靜？
其中有個另類的男人賣力地吆喝著：「賣衣服咯，咱家做工可紮實嘞！」可沒有學生搭理他，也沒人買他的衣服，他倒是不尷尬，還是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吆喝著。
巴士司機停好車子，拿出一包香菸靠在椅子上抽了起來。
肖靖朦朧地睜開雙眼，車內有零零散散的幾個同學，他們都是趕在最後一天來學校報到的新生。
拉起窗簾，車窗外赫然是A大學的校門，眾人陸陸續續地收拾行李下車。
肖靖環顧四周，除了眼前的巴士和腳下的土路，學校周圍竟然就只剩下一片連綿的山脈和茂密的樹林。他看了一眼手機，從鎮上最近的公交車站坐到這裡竟然花了五個鍾，難怪學校特意安排了專車接送新生入學，這選址是真不好找。
煙味從車門內往外散開，肖靖回頭見那司機正閉著眼睛，好像打算小睡一會兒。
「師傅，你咋不開進學校再休息，這土路可窄著呢，後邊開車可就不好了。」肖靖提醒他說道。
「你們學校不給進吶，而且除了你們學校雇來的車，我就沒見別的車開進來了。」司機連眼睛都捨不得睜開，懶洋洋地回答。
「這麼說到時候我們離校也得靠你們咯。」
「你們確實還是要坐車回去，畢竟路程這麼遠嘛，但你們學校不請我們來幹了，我們只包了開學這段時間的接送。」司機仍是閉眼回答，說完還吐出了一圈又一圈的煙霧。
肖靖與司機道別後發現校門配備了人臉掃描機器，因為還沒有錄入新生的人臉信息，所以還處於停用狀態，可以直接通過。
按照班級群的指示，肖靖找到了新生報到處，領取了一份新生手冊和宿舍鑰匙，他被分配到了恆沙區的613宿舍。
宿舍是四人間，已經到了兩人，分別是趙德柱和秦永良，還有一人是和秦永良同校的，聽說已經打算復讀，不來大學報到了。
這天晚上7點，班級通知群里發布了後天軍訓的日程安排以及注意事項的文件。
肖靖粗淺地看了幾眼，還是老樣子，就是剪短頭髮，不能染髮，指甲不能有白邊之類的無聊瑣事。軍訓總共有14天，後天9月3號舉行開營儀式，明天下午要去買軍訓服裝。
之後通知群里又宣布他們班本次軍訓被編排為三團一連，由陳教官負責管理，接著發布了三團一連的群號。
讓肖靖感到意外的是，一個名為一團三連劉教官的人向他申請了好友。
「咋有隔壁團的教官加我好友呢。」他向其他兩個舍友詢問道。
趙德柱和秦永良也紛紛表示遇到同樣的情況。他們打算私聊助教問問，可快過了半個鐘也沒有得到回覆。
然而在班級水群里，助教發送了一條消息：「之前軍訓原定只有一周，但今年開始改為兩周，不過同學們不用擔心，咱們的教官都是學長學姐擔任的，因此雖然時間長了，他們也肯定會體諒大家，把總體訓練的量減下來。」
考慮到助教可能沒有時間回復他們，宿舍三人最終加了劉教官的好友，被他拉進了一團三連的群里，群里的所有成員都被禁止發言。
肖靖看了一眼群成員的名稱，跟班級群里成員的名稱一對比，幾乎一致。
「啥子嘛，數字搞反了？但明明這兒有兩個群啊？」趙德柱率先提出疑問。
肖靖一頭霧水，搞不清楚這是什麼狀況，大夥都在亂來嗎？
「我聯繫了三團一連和一團三連的教官，他們都沒有回覆我。但……」秦永良只說了一半，正猶豫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咋了哥，這到底是咋回事啊。」趙德柱急了。
「你們自己看吧。」秦永良說罷，展示出手機的聊天記錄，聊天對象是一位大三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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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軍訓時間為什麼延長一倍了，還有別的連的教官拉我進群，我現在有點亂，你之前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不。」
「別的學校好像沒改時間，大概又是校領導在作妖吧，習慣就好。」
「教官是有時會教多個連嗎，他們拉群拉的我有些糊塗了。」
「由學長學姐來當教官是咱們軍訓的特色喲。」
「？」
「雖然時間變長了，但訓練的量肯定會減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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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串聊天記錄可把趙肖二人看得無力吐槽了，這學長不會是ai回復吧，申請轉人工。
「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我覺得我們的部分消息被外界屏蔽了，『兩個不同排班的原因』這條信息就是其中之一。」秦永良鄭重地說道。
「不是，這也太玄乎了吧。」趙德柱此時還是很願意相信科學的，指不定就是那些教官發昏了呢，還同夥著其他學長一起發昏忽悠學弟學妹。
「我也並非沒有依據，這個學長雖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但他提到了學長學姐當教官和減少訓練量這兩件事，還記得我們聯繫助教的時候嗎，助教沒有回覆我們而是在水群里說這兩件事，或許當我們提及被屏蔽的信息時，就會被代替為其他信息。」
「如果真是像你說的那樣，學長和助教的目的是什麼？玩個惡作劇嗎？」
說到這裡，肖靖感到不安，這顯然不太像是在惡作劇，更讓他擔心的是秦永良的精神狀態，正常人會想到外界屏蔽信息這類匪夷所思的事情嗎，還如此一本正經地說出口來。
三人沉默無言，現在得到的信息還是太少了。
嘀嘀，班級通知群里助教又發出了一條消息：「晚上10點到校門口集合，不要遲到，叔叔阿姨們已經準備好軍訓服裝了。」
三人有些懵逼，咱叔咱姨這麼晚了都還要賣，明天一整天不都能賣衣服嗎？
雖說可疑但他們依舊按時到校門口集合了，校門外確實來了不少麵包車，車裡塞滿了衣服褲子，遠遠看去像是一團爛布。已經有不少學生在麵包車前排成了一串長龍，默默地排隊領衣服。
車門口站著一群中年人，他們滿懷笑容，無聲地將車裡的衣服一份又一份地往外遞出，他們的動作很迅速，人群流動地很快，但隊伍的長度卻越來越長。
任何一個正常人過來都會感受到無名的怪誕的異樣，大學生聚在一起能這麼安靜？
其中有個另類的男人賣力地吆喝著：「賣衣服咯，咱家做工可紮實嘞！」可沒有學生搭理他，也沒人買他的衣服，他倒是不尷尬，還是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吆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