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王賈氏精通針灸 妙手施救父女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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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茂才只所以對天文家慷慨解囊,除了他的心地善良之外,與天文娘還有兩份天大的人情,一是自己的一次疾病是天文娘給治好的,二是女兒玫瑰的命也是她救的。

  毫不誇張地說:天文的娘王賈氏是個平凡而又偉大的女性!自從嫁到王玉林家門起,她用最地道的針灸醫術,義務治病救人,分文不收,救人於死劫之中是常有的事。「針雖細物道通神,上合於天下合人。」元代楊維楨有詩讚曰:「針窠數穴能起死,一百七十銅人孔竊徒紛厖。」被她從死亡線上搶回的生命,先後有十多人。

  王賈氏只所以通曉些傳統中醫醫道,擅長針灸,是她的娘言傳身教給她的,別看她大字不識一斗,卻對傳統中醫針灸術有著極高的天賦,哪一病兆歸屬於哪些穴位,又歸屬於哪一經脈、哪一髒府,所屬的表里、寒熱、虛實中的哪一類型,她能知曉十之五、六。她時常掂著自己的裹足小腳(她是中國中最後一批裹腳的女人),邊走邊背誦針灸口訣:「面口針合谷,眩暈配太沖;風池清頭目,顳痛太陽攻……」。

  自從嫁給王玉林後,為了施展自己的針灸醫術,義務治病救人,自己特意購買了十支特大號針(縫被子的專用針),她不是專業大夫,沒有針灸專用的銀針,也沒有醫用酒精,只是用丈夫平時喝的高粱酒加以簡單的消毒,更沒有人體穴位分布模型,全靠自己死記硬背,加之臨場發揮。扇子崮村有個會針灸醫術的王賈繼氏,她給人治病不收分文錢的消息不徑而走,一傳十,十傳百,靠著曾被她針灸救治過的病患者的口碑,成為一方小有名氣的針灸醫婦。

  話說孫茂才之次女孫玫瑰三歲那年的夏天,正玩著玩著,突然暈倒在地、嘴唇發紫、面肌抽搐、口角流涎,她的娘見狀,以為是天氣炎熱可能是中署而已,把她抱到屋內休息,用濕毛巾給她擦拭全身,忙活了半天,女兒還是昏迷不醒,她的娘開始著慌啦,連忙把她抱到王玉林家,此時只見玫瑰已口吐白沫,瞳孔里翻白著眼珠。天文娘一眼便看這孩子得的是什麼病,說:「他嬸子!這小妮子因為驚嚇得了中風,再不趕緊下針就有可能斷氣。」

  玫瑰娘一聽嚇得臉色蒼白,要給天文娘下跪,被天文娘攙扶起來。針治小兒驚嚇中風是天文娘最拿手的絕活,她忙而不亂地對玫瑰下針,先針人中,再針口角、合谷、地倉、風池等穴,待她對所下各針一陣捻、轉、提、插後,接著在其十指肚上各扎一針,又扎了左右耳垂,直扎到流出鮮血為止,此時只聽玫瑰「嗷嚎」一聲哭出聲來,這時天文娘才鬆了口氣,用手絹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對玫瑰娘說:沒事啦,他嬸子!抱這妮子回家吧。玫瑰娘掏出身上僅有的伍毛錢,讓嫂子收下,說是讓她買點好吃的。嫂子坦然一笑說:「別說是你啦他嬸子,俺給人看病收過誰的錢。」

  有一年深秋一天,孫茂才在地里幹活時,口渴難耐,去喝了山泉水,又吃了一肚子桃子,到了天快要擦黑時,突然用手捂著肚子呻吟不止,臉色臘黃,豆大的汗珠子從額頭上流下來。他的妻子見狀忙把他攙扶到王賈氏家裡。天文娘把了他的脈後,心中已知他犯的是因飲食不當、腹中積食不化而導致的下腹疼痛。天文娘把他平躺在自己的床上,便開始下針,她的手法十分嫻熟,先下一針在肚臍眼(中脘穴),然後在其下脘穴、內關穴、足三里穴、腧穴各下一針,輕輕地捻、轉、提、插這五支針,並用她那雙結滿老繭的手,用力掐、捏、拿、揉、搓他的腰圍及腹部,十多分鐘後,他的臉色漸漸變紅,也不再呻吟,病情已明顯好轉,這正如「如細活雨,滋養內涵,點點小針,療病復春」(《針寶記》)。天文娘又抓了自己專門製作的山楂干、大棗、大麥牙、炒麩皮、白礬等地道土方藥,讓玫瑰娘煎熬後給他服用,不幾日他便病情痊癒。

  王天文的娘這回攤到供天文上學這個難事啦,眾鄉親們豈有不幫助之理。她要讓兒子當場給眾鄉親們磕頭,以表謝恩,被孫氏老族長親自攙扶起來,說:「孫媳婦!你太客氣啦,鄉里鄉親的誰能用不到誰,再說啦你常常用針灸救鄉親們於疾病之中,天文這孩子能考上名牌大學,是我們全村人的榮耀,這點忙我們還不能幫嗎。」

  「就是這個理,就是這個理。」

  人群中不時地傳來附和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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