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在時間間隙里的玫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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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的風,帶著溫情的涼爽,多餘的表達已經被融化在了八月和七月。這座城市,沒有什麼極端的天氣,春天還有點微涼,冬天也幾年才會下一次雪,只有秋天真的像秋天。

  早上9點半上班,我一般都會7點起來,去爬個樓,然後洗個澡,早上洗澡可太舒服了,不用把洗臉和漱口隔離出去,我很喜歡一套流程解決所有的東西。喝過咖啡和吃過吐司以後就出發了,路上有點冷,早上太陽出現之前都是有點冷的刺骨,特別是風直接打進眼睛裡。

  第二天上班,感覺不是挺好,大家都是各自為陣,可以明顯的感覺到有好幾個集體,在數萬年前,人類還是原始動物的時候,就依靠武力來區別一個又一個的族群,現在貌似也是。

  早上的工作相比下午要輕鬆好多,就是抹桌子,擺放碗筷,每個店都有他們自己的擺放規則,吃飯的時間是10點半,我還是第一次在這個點吃正餐,廚師也會圖省事,把菜和肉都放在一個油和水混合的湯汁里一起煮,對於控制體型的我,我真的是不想吃太多,太油了,感覺一個星期都白鍛鍊,不過小白他們吃的挺香,後來我才知道因為這是下午3點前的唯一一次進食的機會,中間要迎接一個餐峰期。

  中午飯來的人不算多,我喜歡聽別人聊天,也喜歡和不同的人聊天,我記得佛家說過一句話,每個人都是佛的化身,他要經歷這個世界,所以我們就是佛,以自我見性,以自我佛性見世界。

  站在迎客的通道,今天和我搭班的,是一個叫麗麗的女孩子,名字並不奇特,個子不高,瘦瘦的,我在進去帶客人的時候她就在外面等著客人,交換輪流,不過中午的時候,一般都是我們一起站在外面。

  「你在了多久了呀,感覺你很熟悉這裡呀。」我問道。

  「我來了一年多了,不過想走了,在不動了。」她吐出一口氣,腳在踢弄著木板上的落葉。

  我看著這個小小的女孩子「怎麼了,做的好好的怎麼要走了。」

  「主要是拖工資啦,就有點煩人,也不知道會不會發。」她平靜的說出。

  「拖了多久了我不知道呀,小白沒有和我說過。」我疑惑的看著她。

  「這個店在我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在拖工資了,不過老闆說什麼整個環境就是這樣,大家都在拖工資,所以我就沒太管,只是後來實在拖的有點過分了,我就不想做了。」她說著坐在了門口的鞦韆上。

  「好吧,那我今天才知道,你多大了呀?感覺不大。」我說完坐到了對面。

  「十八,剛剛成年,李哥你呢?」她的手一邊摸著自己的褲兜,拿出一包細煙點上,順手遞了一根給我。

  「謝謝我不會,我都快30了,今年29了。」我擺擺手說道。

  「李哥你不怕拿不到工資嗎?」她問道。

  「怕的呀,只是想把工作做好試試,」話還沒說完就來了客人。

  「老師您好,您這邊幾位。」我站起來說道,帶著客人走到用餐區。

  對了這個迎客時老師這個詞的用法也是我最不能理解的,在我的心裡老師不是一個很有代表的詞語,怎麼被用爛了,而且還有這個敬語的用法也是,讓我很難受,我們出來工作給客人提供相應的服務,然後客人吃好飯就走,不是平等的嗎?可能真的有衣食父母的說法吧。

  我的這個理論和其他的諮詢師聊過,其中有個諮詢師用社會學分析過這件事,這種事情的發生都是人們卷的原因,在一樣的價格下,誰提供的服務好就是誰會被客人記住,只是在有些人哪裡,他把自己的尊嚴也放上去了,甚至到了卑躬屈膝的地步,我們在做著服務業,剛好做這一行的大多數是孩子,所以他們變成了被欺凌的對象。

  等到完成後,我就出來繼續接待客人了。

  「你怎麼不讀書了?」我問道。

  「不知道,學不進去了,我媽好早就讓我出來打工了,女孩子讀那麼多書好像也沒有什麼用。」她說道。

  這句話我聽過很多次,只是這一次變得我深處情況之中。

  「你有時候會不會覺得讀書會好點?」我問道。

  「一開始經常這麼覺得,只是在後來我就不這麼想了,真的是我的命,管他了過一天算一天了。」她無奈的說道。

  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小女孩,家是一個周圍城鎮上的,她的父親不管她,她唱歌很好聽,比我們店裡請的有幾個歌手都好聽,只是一直要幫家裡照顧她的弟弟,她的弟弟小她5歲,她可以說接替了她的母親的很多責任,在她父親傳統男尊女卑的加持下,她已經沒有多少學習的時間,她在後來經常問我一句話「李哥知識真的改變命運嗎?」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我見過了很多,被知識詛咒的人,也見了很多的被命運捉弄的人,可能是那句話,你不做直接沒有,不去做只是有那麼一絲機會吧。

  「會的,多學點東西,會更加知道自己要什麼,所以無論到任何時候不要放棄呀。」這是我第一次回答她的,可是不算一個答案,更像一碗雞湯。

  我們到2點半就準備午休了,這個時候吃午飯的人已經走了我坐在卡座上準備看看手機小睡一會。

  「那個李哥我可以和你聊聊天嗎?」麗麗坐在我對面說道。

  「當然可以。」

  「我聽過小白說道過你,他說你很厲害,是個心理師,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她低著頭說道,大拇指不停的繞圈,呼吸起伏較大,明顯情緒可能失控。

  我從包里拿出一個小麵包遞給她「你嘗嘗好吃不,我可喜歡她家的麵包了。」

  「謝謝李哥。」她說道,撕開麵包吃了一口,情緒穩定了很多,她一邊吃一邊說道「李哥,是不是我這樣的人天生就只能做一個被人使喚的小角色呀。」

  我看著她問道「為什麼這麼說呢?」

  「我小時候,經歷過校園霸凌。」

  在很多年前,時間的創造者說「我要創造一個東西,這個東西可以治癒一切的傷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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