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三月
第一道門毫無疑問的被攻破了。
希爾瓦娜斯下達了這一天之前她做夢都沒想過的命令。
撤退。
「Shindu fallah na!撤退到第二道門！撤退！」
在吉安娜和克爾蘇加德兩位大法師級別的法師推算下，外加達爾坎和精靈中仇恨驅使的教會幫助下，天災軍團很容易推算出了第一道大門的薄弱點，並且輕易攻破失去了防線的精靈之門。
看著破碎大門，阿爾薩斯露出一絲微笑：「第一道大門已經攻克！前進，我的勇士們！向著勝利前進！」
穿過第一道大門，阿爾薩斯並未搭理那些仍然在試圖拯救精靈之門的精靈，而他們也很快加入了天災——死于吉安娜的瘟疫。
阿爾薩斯騎著無敵肆意衝刺，高舉霜之哀傷每一下都能帶走一個靈魂，就這麼沖在前面，忽然他停住了無敵。
「跑到樹後面！」希爾瓦娜斯下達了一項新的命令，然後站在橋上。
「現在~」阿爾薩斯帶有幾分調侃的意味，「只有你和我，如果是在以前，我會嘗試請你與我共舞一支。讓開，精靈，我要過去了。」
「痴心妄想。」不知道是在嘲諷共舞，還是嘲諷讓開。希爾瓦娜斯強迫自己保持微笑著說話，以回懟這位死亡騎士。「接下來的路，你過不去。」她說完扭頭離開橋上。
「三月之鑰？你們的套路已經被我摸清了，你在浪費時間。」阿爾薩斯心中的怒火升騰而起，這個愚蠢的女人在浪費自己的時間，也在浪費……巫妖王的時間。他想要驅使無敵上前，但是下一刻立即停下。因為橋被希爾瓦娜斯用箭雨射斷。她知道無法阻攔阿爾薩斯哪怕一步，但是……如果橋斷了呢？
「你以為我會逃走？看來你還從來沒和精靈交過手。」希爾瓦娜斯留下這最後一句，就消失在森林中。
「她開始讓我感到惱火了，吉安娜。」
「是的，我們必須快點找到過去的方法。」
阿爾薩斯抬頭冷笑，他指著這邊仿佛還沒發現發生了什麼的精靈村落，說：「殺了他們。將他們的靈魂先獻給巫妖王。」
他開始思考…也許，最後他該親手毀滅這個無聊固執的國度。
「三個魔網交匯點。」吉安娜打斷了阿爾薩斯的思緒，他發現這個村落幾乎被毀滅，只有少數的精靈倖存……沒有戰鬥能力。
「怎麼回事，這麼快？」
阿爾薩斯有些詫異。
吉安娜露出溫柔的笑，她說：「看上去，這些人和遊俠部隊有些矛盾？」矛盾？興許不只是矛盾。阿爾薩斯心想。為什麼會這麼輕易拿下？外面那道門的守衛還沒這裡的多，他們依舊支撐了好一會兒。
阿爾薩斯微笑，露出可憎的微笑，哪怕他是那麼英俊…他微笑對一個倖存精靈招手，示意他過來，他把手搭在了那個精靈肩上，問：「你們之間有矛盾？」
「大、大人，什麼？」看上去他似乎沒有理解。
「那些遊俠，和你們。你們似乎並不怎麼的…團結？」
「大人，」那個精靈恐懼中帶有了幾分怨氣，「是他們保護不周，他們也養寇自重…」
有趣。阿爾薩斯難以想像竟然有這種話語。難道在他們眼中，保護是應當的，對保護者懷有敬意是不該的嗎？保護者與被保護者之間就該是一種相互依存，相互幫助，而非怨恨的關係。
太奇怪了。經過聖騎士教誨的阿爾薩斯無法理解，他忍不住苦思，但是很快他選擇了放棄。他一揮手，讓那些遊俠部隊的精靈上來。
「渥拉希爾？你的名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阿爾薩斯微笑著。「太奇怪了，我原本以為你們的遊俠部隊應該得到了平民的愛戴，因為你們是守護者。」
渥拉希爾怒目而視：「你休想離間我們！」
阿爾薩斯搖頭：「不不不，我是真心的…你們的勇氣我十分贊同，但是你們的境遇卻配不上這份勇氣。」他帶著最後一絲絲屬於人類的同情：「不應該。太不應該了。」
渥拉希爾看著滿是遺憾的阿爾薩斯，心中忽然有種怪異的感受：當你的同伴都不信任你時，你的敵人反而大力讚揚。
「聽著，如果說我毀滅了奎爾薩拉斯，那麼一切的錯都是你們與其他高等精靈的阻撓。我原本只為太陽井來，但是如果我放過了哪怕一個精靈，都是出於對你們——遊俠部隊的尊重。」阿爾薩斯微笑著說，但他也補充了句：「不過這份尊重有限，否則我會花出時間殺掉每一個高等精靈。因為…」看向周圍的精靈平民，最後那極其羞辱的話沒有出口。
因為這個國家不會尊重英雄。
荒謬，可笑。渥拉希爾忽然間感覺到一種不真實感。
「我會給你活路，因為我很清楚，你哪怕離開也會因為這些懦夫而死。」阿爾薩斯的笑帶有嘲諷。
騎上無敵，阿爾薩斯開始盤算起怎麼進攻。
這時候吉安娜露出了微笑，她依偎在阿爾薩斯懷裡，阿爾薩斯也抱住了她。吉安娜輕聲說：「戰艦，空中的戰艦。」
那是什麼？忽然巨大的陰影出現，阿爾薩斯抬頭，露出微笑。
巫妖王真是算無遺策！
「上去，勇士們，我們過河！」阿爾薩斯第一個站上戰艦，他拉著吉安娜一起，至於無敵…他送去一個充滿愛意的目光，讓無敵留在原地等待。
「目標是！安泰拉斯，安達洛斯和安歐維恩！銀月城最後的門檻！」
渥拉希爾帶有絕望地看著阿爾薩斯他們踏上戰艦。
安泰拉斯，這裡的領主皺眉嘆氣。守門人之衛的指揮官只有一人，但是神聖守護有三人，分別在三處聖殿看守一個月之鑰匙…但是令他覺得有點難以忍受的是——亡靈是真的直接進攻這裡。
「交出鑰匙，我可以放過你們。否則~」阿爾薩斯站在戰艦上呼喊，但是位置又很巧合的在攻擊範圍外。「那個鑰匙，或者你們的靈魂，總得獻出一個，或者你們兩個都要獻給我。」
月之鑰匙是古代精靈魔法造物的奇蹟，在聚焦和穩定魔網能量方面無出其右。班迪諾瑞爾布署之後，三塊月之水晶被置於奎爾薩拉斯的魔網節點處，為這強大的屏障供能。然而，放置它們的位置卻很不幸地位於結界之外，千百年來，奎爾薩拉斯的學者和魔導師們一直在試圖解決這個問題卻徒勞無功。
「不要忘記誓言！」領主最後高呼，但是那又如何？區區五千守衛…在被知道了要害的情況下，拿頭去碰無窮無盡的亡靈海？他已經看到了站在前排舉盾的守衛者，他們的手在顫抖。
亡靈海已經開始了衝鋒——殘破不堪的骷髏，步行的喪屍，以及快速接近的食屍鬼，還有那些如同蜘蛛一般把龍鷹網下來的怪物。它們浩浩蕩蕩，而且無窮無盡。
「希拉。」領主絕望地看著那不斷被投下的亡靈海，對自己身邊的一名斥候說：「這件東西…帶給希爾瓦娜斯。找到機會，去風行者之塔，如果還有誰可以拯救奎爾薩拉斯，恐怕只有希爾瓦娜斯了。」他把月之鑰匙送進希拉懷裡。
正面的戰場仍在繼續，但是死亡騎士已經沒有多少耐心。
「很好！你們成功激怒了我，我將不仁慈的賜予你們死亡！」阿爾薩斯冷笑一聲，從戰艦上一躍而下，寒冷不斷蔓延，讓守衛者們難以控制自己逐漸僵硬的身體。阿爾薩斯每一次揮劍都有不少人倒下，然後站起來。
他撕裂戰局的速度比他想像的都快，他有些難以置信的捏碎一個精靈的頭顱，思考是不是自己變強了。但是他沒有停下，而是目標明確的沖向那個服裝明顯不一樣的領主。
領主推了希拉一下，指著一個方向：「走！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
「走？」冰冷陰森的聲音響起，希拉被一隻漆黑的手捉過去，阿爾薩斯捏著希拉的脖子，歪頭冷笑：「往哪走？那邊的…」阿爾薩斯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他忍不住眯起眼睛：「傳送門？」
領主深吸口氣，但是滿是腐爛的氣息，他高舉劍，周圍的戰友寥寥無幾。
「為了奎爾薩拉斯！」
猶如沖向風車的騎士一般。
絕望。
絕望。不僅僅只在安泰拉斯，另外的兩個聖殿，也在抵擋著衝擊。
在安達洛斯，他們面對的是吉安娜…深感同情。他們難以抵抗，因為對於瘟疫一無所知，吉安娜有些無趣的看著他們一個個倒下，就像風吹過了草兒。
吉安娜打了個哈欠，直到她看到一個精靈戰士抱著一個精靈女射手痛哭。她有些興奮地跳下去，蹦蹦跳跳到他身邊，問：「你在哭什麼，她是你的愛人？」
「不…」悲痛欲絕的聲音響起，「她是我的女兒。」
下一秒，懷中的屍體一劍刺穿了父親的心臟。
吉安娜享受著這父女相殘的快樂，但是很快又覺得有些無聊。看著還沒來得及送出去的月之鑰匙，吉安娜頗為珍貴的收了起來。
而安歐維恩則是一副血與肉的地獄。凱撒索羅德並沒有阿爾薩斯和吉安娜那般強大的能力。他只是依靠著亡靈海正面衝擊，而自己則是疾風步混入其中的混亂，尋找著目標。
這裡的守衛也是相對較多，每一次衝撞都會有一大批的精靈或者亡靈倒下……當然，後面的巫師們也在盡力復活這些屍體，讓它們再次派上用場。
『在哪裡？』
凱撒索羅德一刀梟首一位正要彎弓引箭的精靈射手，然後再次失去蹤跡。
『在哪裡？』
凱撒索羅德自問，這時他看到了一個穿著華麗的精靈。他看上去身份不低，正在和兩個精靈爭執。獸人繼續進入疾風步的狀態，一點點靠近那個穿著最華麗的精靈。
「好了！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但是——」精靈忽然停下了嘴，丟出一個火球術。凱撒索羅德避開，顯出身形。
「你是怎麼發現的？」
「顯影寶石，混蛋！」精靈舉著劍警備，而原本在他身邊的兩個精靈也開始慢慢靠近凱撒索羅德。凱撒索羅德思考自己應該怎麼辦時，混亂從另一方傳來。
「那是什麼？」無論是精靈還是凱撒索羅德都同時問了一句。
但是很快，他們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衝鋒的阿爾薩斯從另一側一路殺了過來，他看向凱撒索羅德，冷聲說：「你太慢了。」
你當誰都是你這樣的怪物嗎？凱撒索羅德心裡吐槽。
但是阿爾薩斯很快收回目光，露出一分挑釁意味的笑。那個領主氣急敗壞，手中兩團火焰丟到地面，召喚出一個強大的火陣。
「這裡守不住了，我們後撤！」領主握緊脖子上帶著的月之鑰匙，咬牙切齒的說。
等等…火焰中一個身形逐漸浮現，越來越快，越來越接近，當領主反應過來時，他的心臟忽然一痛。阿爾薩斯高高舉起霜之哀傷和上面掛著的屍體。
「勇氣可嘉，可惜我也只能這麼誇讚你了。」阿爾薩斯伸出手扯下那個精靈脖子上戴著的月之鑰匙，然後把逐漸失去活人氣息的領主甩開。身上與烈焰抗衡的寒氣逐漸消散，阿爾薩斯舉起霜之哀傷，輕易殺死了剩下的兩個精靈。
守門人之衛，除了指揮官所帶領的那一批尚未知曉此地發生之事，其餘——團滅。
『誓言毀棄之日，命途終末之時。』
領主吐出最後一口氣，然後爬了起來。
阿爾薩斯把兩塊鑰匙拼在一起。還差吉安娜那一塊。
希爾瓦娜斯下達了這一天之前她做夢都沒想過的命令。
撤退。
「Shindu fallah na!撤退到第二道門！撤退！」
在吉安娜和克爾蘇加德兩位大法師級別的法師推算下，外加達爾坎和精靈中仇恨驅使的教會幫助下，天災軍團很容易推算出了第一道大門的薄弱點，並且輕易攻破失去了防線的精靈之門。
看著破碎大門，阿爾薩斯露出一絲微笑：「第一道大門已經攻克！前進，我的勇士們！向著勝利前進！」
穿過第一道大門，阿爾薩斯並未搭理那些仍然在試圖拯救精靈之門的精靈，而他們也很快加入了天災——死于吉安娜的瘟疫。
阿爾薩斯騎著無敵肆意衝刺，高舉霜之哀傷每一下都能帶走一個靈魂，就這麼沖在前面，忽然他停住了無敵。
「跑到樹後面！」希爾瓦娜斯下達了一項新的命令，然後站在橋上。
「現在~」阿爾薩斯帶有幾分調侃的意味，「只有你和我，如果是在以前，我會嘗試請你與我共舞一支。讓開，精靈，我要過去了。」
「痴心妄想。」不知道是在嘲諷共舞，還是嘲諷讓開。希爾瓦娜斯強迫自己保持微笑著說話，以回懟這位死亡騎士。「接下來的路，你過不去。」她說完扭頭離開橋上。
「三月之鑰？你們的套路已經被我摸清了，你在浪費時間。」阿爾薩斯心中的怒火升騰而起，這個愚蠢的女人在浪費自己的時間，也在浪費……巫妖王的時間。他想要驅使無敵上前，但是下一刻立即停下。因為橋被希爾瓦娜斯用箭雨射斷。她知道無法阻攔阿爾薩斯哪怕一步，但是……如果橋斷了呢？
「你以為我會逃走？看來你還從來沒和精靈交過手。」希爾瓦娜斯留下這最後一句，就消失在森林中。
「她開始讓我感到惱火了，吉安娜。」
「是的，我們必須快點找到過去的方法。」
阿爾薩斯抬頭冷笑，他指著這邊仿佛還沒發現發生了什麼的精靈村落，說：「殺了他們。將他們的靈魂先獻給巫妖王。」
他開始思考…也許，最後他該親手毀滅這個無聊固執的國度。
「三個魔網交匯點。」吉安娜打斷了阿爾薩斯的思緒，他發現這個村落幾乎被毀滅，只有少數的精靈倖存……沒有戰鬥能力。
「怎麼回事，這麼快？」
阿爾薩斯有些詫異。
吉安娜露出溫柔的笑，她說：「看上去，這些人和遊俠部隊有些矛盾？」矛盾？興許不只是矛盾。阿爾薩斯心想。為什麼會這麼輕易拿下？外面那道門的守衛還沒這裡的多，他們依舊支撐了好一會兒。
阿爾薩斯微笑，露出可憎的微笑，哪怕他是那麼英俊…他微笑對一個倖存精靈招手，示意他過來，他把手搭在了那個精靈肩上，問：「你們之間有矛盾？」
「大、大人，什麼？」看上去他似乎沒有理解。
「那些遊俠，和你們。你們似乎並不怎麼的…團結？」
「大人，」那個精靈恐懼中帶有了幾分怨氣，「是他們保護不周，他們也養寇自重…」
有趣。阿爾薩斯難以想像竟然有這種話語。難道在他們眼中，保護是應當的，對保護者懷有敬意是不該的嗎？保護者與被保護者之間就該是一種相互依存，相互幫助，而非怨恨的關係。
太奇怪了。經過聖騎士教誨的阿爾薩斯無法理解，他忍不住苦思，但是很快他選擇了放棄。他一揮手，讓那些遊俠部隊的精靈上來。
「渥拉希爾？你的名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阿爾薩斯微笑著。「太奇怪了，我原本以為你們的遊俠部隊應該得到了平民的愛戴，因為你們是守護者。」
渥拉希爾怒目而視：「你休想離間我們！」
阿爾薩斯搖頭：「不不不，我是真心的…你們的勇氣我十分贊同，但是你們的境遇卻配不上這份勇氣。」他帶著最後一絲絲屬於人類的同情：「不應該。太不應該了。」
渥拉希爾看著滿是遺憾的阿爾薩斯，心中忽然有種怪異的感受：當你的同伴都不信任你時，你的敵人反而大力讚揚。
「聽著，如果說我毀滅了奎爾薩拉斯，那麼一切的錯都是你們與其他高等精靈的阻撓。我原本只為太陽井來，但是如果我放過了哪怕一個精靈，都是出於對你們——遊俠部隊的尊重。」阿爾薩斯微笑著說，但他也補充了句：「不過這份尊重有限，否則我會花出時間殺掉每一個高等精靈。因為…」看向周圍的精靈平民，最後那極其羞辱的話沒有出口。
因為這個國家不會尊重英雄。
荒謬，可笑。渥拉希爾忽然間感覺到一種不真實感。
「我會給你活路，因為我很清楚，你哪怕離開也會因為這些懦夫而死。」阿爾薩斯的笑帶有嘲諷。
騎上無敵，阿爾薩斯開始盤算起怎麼進攻。
這時候吉安娜露出了微笑，她依偎在阿爾薩斯懷裡，阿爾薩斯也抱住了她。吉安娜輕聲說：「戰艦，空中的戰艦。」
那是什麼？忽然巨大的陰影出現，阿爾薩斯抬頭，露出微笑。
巫妖王真是算無遺策！
「上去，勇士們，我們過河！」阿爾薩斯第一個站上戰艦，他拉著吉安娜一起，至於無敵…他送去一個充滿愛意的目光，讓無敵留在原地等待。
「目標是！安泰拉斯，安達洛斯和安歐維恩！銀月城最後的門檻！」
渥拉希爾帶有絕望地看著阿爾薩斯他們踏上戰艦。
安泰拉斯，這裡的領主皺眉嘆氣。守門人之衛的指揮官只有一人，但是神聖守護有三人，分別在三處聖殿看守一個月之鑰匙…但是令他覺得有點難以忍受的是——亡靈是真的直接進攻這裡。
「交出鑰匙，我可以放過你們。否則~」阿爾薩斯站在戰艦上呼喊，但是位置又很巧合的在攻擊範圍外。「那個鑰匙，或者你們的靈魂，總得獻出一個，或者你們兩個都要獻給我。」
月之鑰匙是古代精靈魔法造物的奇蹟，在聚焦和穩定魔網能量方面無出其右。班迪諾瑞爾布署之後，三塊月之水晶被置於奎爾薩拉斯的魔網節點處，為這強大的屏障供能。然而，放置它們的位置卻很不幸地位於結界之外，千百年來，奎爾薩拉斯的學者和魔導師們一直在試圖解決這個問題卻徒勞無功。
「不要忘記誓言！」領主最後高呼，但是那又如何？區區五千守衛…在被知道了要害的情況下，拿頭去碰無窮無盡的亡靈海？他已經看到了站在前排舉盾的守衛者，他們的手在顫抖。
亡靈海已經開始了衝鋒——殘破不堪的骷髏，步行的喪屍，以及快速接近的食屍鬼，還有那些如同蜘蛛一般把龍鷹網下來的怪物。它們浩浩蕩蕩，而且無窮無盡。
「希拉。」領主絕望地看著那不斷被投下的亡靈海，對自己身邊的一名斥候說：「這件東西…帶給希爾瓦娜斯。找到機會，去風行者之塔，如果還有誰可以拯救奎爾薩拉斯，恐怕只有希爾瓦娜斯了。」他把月之鑰匙送進希拉懷裡。
正面的戰場仍在繼續，但是死亡騎士已經沒有多少耐心。
「很好！你們成功激怒了我，我將不仁慈的賜予你們死亡！」阿爾薩斯冷笑一聲，從戰艦上一躍而下，寒冷不斷蔓延，讓守衛者們難以控制自己逐漸僵硬的身體。阿爾薩斯每一次揮劍都有不少人倒下，然後站起來。
他撕裂戰局的速度比他想像的都快，他有些難以置信的捏碎一個精靈的頭顱，思考是不是自己變強了。但是他沒有停下，而是目標明確的沖向那個服裝明顯不一樣的領主。
領主推了希拉一下，指著一個方向：「走！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
「走？」冰冷陰森的聲音響起，希拉被一隻漆黑的手捉過去，阿爾薩斯捏著希拉的脖子，歪頭冷笑：「往哪走？那邊的…」阿爾薩斯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他忍不住眯起眼睛：「傳送門？」
領主深吸口氣，但是滿是腐爛的氣息，他高舉劍，周圍的戰友寥寥無幾。
「為了奎爾薩拉斯！」
猶如沖向風車的騎士一般。
絕望。
絕望。不僅僅只在安泰拉斯，另外的兩個聖殿，也在抵擋著衝擊。
在安達洛斯，他們面對的是吉安娜…深感同情。他們難以抵抗，因為對於瘟疫一無所知，吉安娜有些無趣的看著他們一個個倒下，就像風吹過了草兒。
吉安娜打了個哈欠，直到她看到一個精靈戰士抱著一個精靈女射手痛哭。她有些興奮地跳下去，蹦蹦跳跳到他身邊，問：「你在哭什麼，她是你的愛人？」
「不…」悲痛欲絕的聲音響起，「她是我的女兒。」
下一秒，懷中的屍體一劍刺穿了父親的心臟。
吉安娜享受著這父女相殘的快樂，但是很快又覺得有些無聊。看著還沒來得及送出去的月之鑰匙，吉安娜頗為珍貴的收了起來。
而安歐維恩則是一副血與肉的地獄。凱撒索羅德並沒有阿爾薩斯和吉安娜那般強大的能力。他只是依靠著亡靈海正面衝擊，而自己則是疾風步混入其中的混亂，尋找著目標。
這裡的守衛也是相對較多，每一次衝撞都會有一大批的精靈或者亡靈倒下……當然，後面的巫師們也在盡力復活這些屍體，讓它們再次派上用場。
『在哪裡？』
凱撒索羅德一刀梟首一位正要彎弓引箭的精靈射手，然後再次失去蹤跡。
『在哪裡？』
凱撒索羅德自問，這時他看到了一個穿著華麗的精靈。他看上去身份不低，正在和兩個精靈爭執。獸人繼續進入疾風步的狀態，一點點靠近那個穿著最華麗的精靈。
「好了！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但是——」精靈忽然停下了嘴，丟出一個火球術。凱撒索羅德避開，顯出身形。
「你是怎麼發現的？」
「顯影寶石，混蛋！」精靈舉著劍警備，而原本在他身邊的兩個精靈也開始慢慢靠近凱撒索羅德。凱撒索羅德思考自己應該怎麼辦時，混亂從另一方傳來。
「那是什麼？」無論是精靈還是凱撒索羅德都同時問了一句。
但是很快，他們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衝鋒的阿爾薩斯從另一側一路殺了過來，他看向凱撒索羅德，冷聲說：「你太慢了。」
你當誰都是你這樣的怪物嗎？凱撒索羅德心裡吐槽。
但是阿爾薩斯很快收回目光，露出一分挑釁意味的笑。那個領主氣急敗壞，手中兩團火焰丟到地面，召喚出一個強大的火陣。
「這裡守不住了，我們後撤！」領主握緊脖子上帶著的月之鑰匙，咬牙切齒的說。
等等…火焰中一個身形逐漸浮現，越來越快，越來越接近，當領主反應過來時，他的心臟忽然一痛。阿爾薩斯高高舉起霜之哀傷和上面掛著的屍體。
「勇氣可嘉，可惜我也只能這麼誇讚你了。」阿爾薩斯伸出手扯下那個精靈脖子上戴著的月之鑰匙，然後把逐漸失去活人氣息的領主甩開。身上與烈焰抗衡的寒氣逐漸消散，阿爾薩斯舉起霜之哀傷，輕易殺死了剩下的兩個精靈。
守門人之衛，除了指揮官所帶領的那一批尚未知曉此地發生之事，其餘——團滅。
『誓言毀棄之日，命途終末之時。』
領主吐出最後一口氣，然後爬了起來。
阿爾薩斯把兩塊鑰匙拼在一起。還差吉安娜那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