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短劇的製作流程主打一個「快」字。
負責運營的小喬告訴舒瀾，市面上主流的短劇從籌備到製作完，頂多就一個多月。比起來，他們的這一部《中女》的籌備時間算是「超長」了。
從開始立項，到舒瀾答應出演就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期間光是劇本就改了幾十遍。也足以看出徐微微對這部劇的重視程度。
不過，目前來說各項準備工作已經都差不多了。
因此，舒瀾很快就迎來了試鏡。
公司拍第一部短劇的時候，市場還沒像現在這麼卷，再加上小劇本，小製作，一部劇滿打滿算二十萬足夠了。所以徐微微沒去找投資，直接拿著自己的錢押了上去。
不過她這人從不做虧本買賣，在同期，就靠著給政府的文旅部門拍公益短視頻，得到了一筆扶持基金。來回來去，等於沒怎麼花自己的錢。
至於後面的宣發投流，這些花大錢的事，只能找平台接手。一開始跟平台簽的協議也不太公平，流水分帳很低。所以到最後，雖然劇的充值不錯，但她們也只賺了個「製作費」。
等到接連兩部短劇都取得不錯的成績之後。各種投資開始主動找上門來了。徐微微也順勢提高了要求。現在這個《中女》的項目，表面上是三家公司聯合出品，不過微微傳媒是原創的劇本，而且製作費占大頭，另外還有自己的播放小程序，因此最後的分帳占比高。
哪怕這樣，投資方也樂意合作。
如今市面上充斥著「霸總」「小嬌妻」之類，要不就是各種古裝宮斗宅斗，同質內容太多了。中女現實題材的反而很少。而投資方在看過了本子之後，都對這種反套路式樣的劇情很看好。
資金方面是充裕了，不過麻煩也有——投資方有自己看好的主角人選。
所以，試鏡還是要走個流程的。
徐微微跟舒瀾解釋說。但她緊接著又讓舒瀾放心，說歸根結底這部劇是她說了算，不是那些人。
舒瀾聽著沒吭聲。她自然知道徐微微為了寬慰自己，有意把話說得輕鬆。畢竟自己差不多快十年沒回鏡頭前了，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她心裡也清楚，今天這一場，必須得讓所有人心服口服。
選角會安排在產業園附近，一個五星酒店的會議廳里。
這家酒店經常承接劇組的活動，十分有經驗，早早地就清空了場地，驅散了閒雜人員，將會場封閉起來，派了工作人員守著門，只有演員，投資方代表，以及微微傳媒的人員進入會場。
因為是時裝劇，服裝上也沒有特別的要求。只要按照劇本，穿著符合女主人設的普通衣服就可以。所以，舒瀾沒有刻意打扮。畫了個「偽素顏」妝，穿了一套樣式簡潔的「賢妻良母」套裝就去了。
到了地方，先被引導到一個小隔間裡候場。
已經有四五個演員在等了。舒瀾之前沒接觸過短劇，如今看著這些短劇演員，跟她印象里的還是有些不同。
幾位女主候選人各個都年輕漂亮，而且打扮精緻。之前舒瀾還以為短劇演員賺的不多呢。可這幾位，從頭到腳一身的名牌，還有那漂亮的臉蛋，細看之下，也帶著明顯的「科技感」。
不過，怎麼看都有點「用力過猛」，透著一股與角色割裂的違和感。
那幾個，都是投資方推薦的人選。
何衍之負責選角會的控場，他湊到跟前小聲給她指點迷津。指著站在最頭上的高個女生，說那是個百萬粉絲的網紅主播，副業兼職拍短劇來的。
怪不得看著眼熟，舒瀾點點頭，心裡有數了。
不愧是大網紅，女孩長得確實漂亮，個頭高挑，那腿看著得有一米二。別說拍短劇了，這個身材走秀也夠用了。
管她們的呢，老大說了，她們就是來走過場的。
這時小喬忙完手頭的事情也進了隔間。倆人一個左一個右，像「護法」一樣站在舒瀾身邊。小喬一邊幫舒瀾整理頭髮，一邊給她打氣：
放心吧舒瀾姐，你肯定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碾壓她們！
舒瀾笑了。
其實，她從一個多月前才第一次到公司，除了小何是熟人之外，跟這幫小將們攏共也沒接觸幾回。可是他們卻對她如此親切，從一開始就拿她當自己人。
起先舒瀾還以為他們是看在徐微微的面子上。可等看過了劇本之後，這才意識到自己錯了。
從她第一次到公司，他們就開始圍繞著她的故事籌備項目。一個多月來，他們在項目上付出了無數精力和心血。在他們的心裡，早已經把她和故事的女主「合二為一」了。
換句話說，舒瀾，就是承載了他們所有努力的「具象化」體現。
所以，哪怕是為了他們，她也不能輸。
然而，還沒等開始呢，下馬威就來了。
她和幾位候選人一起亮相，短視頻平台來的是個男總監，當時一張臉就「拉」下來了。接著轉頭就跟坐在一旁的徐微微「嘀咕」，說是「嘀咕」，可聲音一點都不小，周圍的人全都能聽見——
她以前真的是演員嗎？這外形，也就比純素人強點吧？還有，年紀有點大了吧？這臉都……
當著正主本人的面「蛐蛐」，這位代表還真是耿直boy。徐微微笑了笑沒說什麼。一旁的製片紅姐有點坐不住了，剛要開口解釋，卻被徐微微輕輕抬手按下了。
徐微微給了紅姐一個眼神，然後沖負責控場的小何擺擺手，示意直接開始。
舒瀾看了看手裡的劇本，哦不，是劇紙，只有薄薄的兩頁。
寫的是女主得知自己的癌症復發，緊接著又發現丈夫在醞釀離婚，於是憤而跟丈夫對峙的一幕。
她忽然有點想笑。
畢竟，這一幕是一個月前剛發生過的，現在還得再演一遍。
不，不能太興奮了，得把情緒沉下來。她用力揉了揉臉，強行把表情「抹平」。
忽然，身旁傳來了幾聲「嗤笑」。
舒瀾扭過頭，頓時，帶頭笑的那兩個女演員別開了目光。這有啥好笑的？她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或許自己的舉動在她們眼裡被看成了「緊張，怯場」。
沒事，不怪她們。
畢竟，當年她跑組試鏡的時候，這幾位大概小學還沒畢業呢。說不好聽的，她們的水平，比起當年那些跟她一起跑組的小演員來，也還差了一個檔位。不能理解「情緒，沉浸」這些也是正常。
很快，輪到舒瀾上場了。她跟小喬囑咐了兩句，然後放下劇紙，走上去。
前幾輪，片方安排了一個男演員跟幾位候選人對戲。
舒瀾上場之後，看了看徐微微，輕輕地搖了搖頭。徐微微瞬時會意，招手把小何叫過來，吩咐讓「男主」下場休息。
舒瀾在周圍掃視了一圈，然後從台下搬了兩把椅子上來。
接著，她脫了上身的套裝，隨意搭在椅背上，放鬆身體，斜著身子坐下來，面對著那把空椅子。
與此同時，小喬把會場主燈調暗。
四周的燈光一減弱，舞檯燈的光頓時突出出來，打在她身上，襯衫微微透出身體的輪廓，顯得她的身軀更加單薄。再加上肢體語言，那種「破碎感」又開始在她身上瀰漫起來。
她望著空椅子，開始平靜地講述自己的病情。
台詞壓根不用背，因為根本就是小天按照她所說寫的。
藝術，源於生活，但高於生活。
真正好的表演，是看似不露痕跡，但實際上卻要把生活中某些情緒或是片段放大，表現出恰到好處的「誇張」。
作為一個同時演過影視劇和舞台話劇的演員，這一點的拿捏，對舒瀾可以說是基本功了。
短短几句話，表現出一個失望，又絕望主婦的形象。在示弱，並且試探出丈夫的「底牌」之後，突然發難，猝不及防地甩出證據，狠狠「將」了丈夫一軍。
再趁熱打鐵，細數對方過錯，情緒飽滿，言語狠厲，逼得丈夫舉足失措。
最後，燈光亮起的那一刻，她站起身，鄙夷地看了一眼椅子上的「丈夫」。轉身，下場。
三分鐘的戲，「起承轉合」猶如長鏡頭般一氣呵成。
這時，台下有人忍不住鼓起了掌。徐微微轉過頭，向後掃了一眼，果然是那幾個小將們。
他們雖然也是第一次看舒瀾的表演。但是作為短劇製作者，怎麼會不懂舒瀾跟那些「演員」之間「鴻溝」一樣的差距。
轉回頭來，徐微微看著一旁的短視頻平台的總監，男人剛剛還一臉「看不上」的表情，此刻卻變成了一臉的認真，他甚至還專門調整了一下坐姿，目不轉睛地盯著走下台的舒瀾。
不知道，齊總覺得我們的演員怎麼樣？
徐微微十分客氣地詢問。其實已經不用問了，男人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很好，非常好！
齊總趕緊連連點頭，說就按照徐總的意思來吧。果然，專業的事，就得讓專業的人來干，才不會出岔子。
說完，他還不忘看一眼那幾位候選人。
眼見齊總都表態了，另外兩方的人自然也跟著點頭。
與此同時，舒瀾也正好路過幾位候選人身邊。此刻，她也沒忘了逐一用眼神掃過去，「收集」一下她們每個人臉上的表情。
上場前，小何已經給她介紹過了，那個百萬大網紅是短視頻平台的簽約主播。另外兩個女主候選人，則是另一家負責宣發的傳媒公司旗下的藝人。除此之外，幾個配角人選也都是這三家的人。
那時候舒瀾就明白了，他們都是想利用這個劇讓自家網紅來「刷臉」呢。
人人都以為短劇是小製作，低門檻。演員們似乎也賺不到很多錢。所以隨便演一下就行。回頭，再借著劇的熱度做直播帶貨。這才是賺錢的「正道」。
可他們忘了，這世上有小製作，卻沒有小角色。表演是一門藝術，短劇再短也是作品，不尊重這些的人，不配演戲。
負責運營的小喬告訴舒瀾，市面上主流的短劇從籌備到製作完，頂多就一個多月。比起來，他們的這一部《中女》的籌備時間算是「超長」了。
從開始立項，到舒瀾答應出演就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期間光是劇本就改了幾十遍。也足以看出徐微微對這部劇的重視程度。
不過，目前來說各項準備工作已經都差不多了。
因此，舒瀾很快就迎來了試鏡。
公司拍第一部短劇的時候，市場還沒像現在這麼卷，再加上小劇本，小製作，一部劇滿打滿算二十萬足夠了。所以徐微微沒去找投資，直接拿著自己的錢押了上去。
不過她這人從不做虧本買賣，在同期，就靠著給政府的文旅部門拍公益短視頻，得到了一筆扶持基金。來回來去，等於沒怎麼花自己的錢。
至於後面的宣發投流，這些花大錢的事，只能找平台接手。一開始跟平台簽的協議也不太公平，流水分帳很低。所以到最後，雖然劇的充值不錯，但她們也只賺了個「製作費」。
等到接連兩部短劇都取得不錯的成績之後。各種投資開始主動找上門來了。徐微微也順勢提高了要求。現在這個《中女》的項目，表面上是三家公司聯合出品，不過微微傳媒是原創的劇本，而且製作費占大頭，另外還有自己的播放小程序，因此最後的分帳占比高。
哪怕這樣，投資方也樂意合作。
如今市面上充斥著「霸總」「小嬌妻」之類，要不就是各種古裝宮斗宅斗，同質內容太多了。中女現實題材的反而很少。而投資方在看過了本子之後，都對這種反套路式樣的劇情很看好。
資金方面是充裕了，不過麻煩也有——投資方有自己看好的主角人選。
所以，試鏡還是要走個流程的。
徐微微跟舒瀾解釋說。但她緊接著又讓舒瀾放心，說歸根結底這部劇是她說了算，不是那些人。
舒瀾聽著沒吭聲。她自然知道徐微微為了寬慰自己，有意把話說得輕鬆。畢竟自己差不多快十年沒回鏡頭前了，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她心裡也清楚，今天這一場，必須得讓所有人心服口服。
選角會安排在產業園附近，一個五星酒店的會議廳里。
這家酒店經常承接劇組的活動，十分有經驗，早早地就清空了場地，驅散了閒雜人員，將會場封閉起來，派了工作人員守著門，只有演員，投資方代表，以及微微傳媒的人員進入會場。
因為是時裝劇，服裝上也沒有特別的要求。只要按照劇本，穿著符合女主人設的普通衣服就可以。所以，舒瀾沒有刻意打扮。畫了個「偽素顏」妝，穿了一套樣式簡潔的「賢妻良母」套裝就去了。
到了地方，先被引導到一個小隔間裡候場。
已經有四五個演員在等了。舒瀾之前沒接觸過短劇，如今看著這些短劇演員，跟她印象里的還是有些不同。
幾位女主候選人各個都年輕漂亮，而且打扮精緻。之前舒瀾還以為短劇演員賺的不多呢。可這幾位，從頭到腳一身的名牌，還有那漂亮的臉蛋，細看之下，也帶著明顯的「科技感」。
不過，怎麼看都有點「用力過猛」，透著一股與角色割裂的違和感。
那幾個，都是投資方推薦的人選。
何衍之負責選角會的控場，他湊到跟前小聲給她指點迷津。指著站在最頭上的高個女生，說那是個百萬粉絲的網紅主播，副業兼職拍短劇來的。
怪不得看著眼熟，舒瀾點點頭，心裡有數了。
不愧是大網紅，女孩長得確實漂亮，個頭高挑，那腿看著得有一米二。別說拍短劇了，這個身材走秀也夠用了。
管她們的呢，老大說了，她們就是來走過場的。
這時小喬忙完手頭的事情也進了隔間。倆人一個左一個右，像「護法」一樣站在舒瀾身邊。小喬一邊幫舒瀾整理頭髮，一邊給她打氣：
放心吧舒瀾姐，你肯定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碾壓她們！
舒瀾笑了。
其實，她從一個多月前才第一次到公司，除了小何是熟人之外，跟這幫小將們攏共也沒接觸幾回。可是他們卻對她如此親切，從一開始就拿她當自己人。
起先舒瀾還以為他們是看在徐微微的面子上。可等看過了劇本之後，這才意識到自己錯了。
從她第一次到公司，他們就開始圍繞著她的故事籌備項目。一個多月來，他們在項目上付出了無數精力和心血。在他們的心裡，早已經把她和故事的女主「合二為一」了。
換句話說，舒瀾，就是承載了他們所有努力的「具象化」體現。
所以，哪怕是為了他們，她也不能輸。
然而，還沒等開始呢，下馬威就來了。
她和幾位候選人一起亮相，短視頻平台來的是個男總監，當時一張臉就「拉」下來了。接著轉頭就跟坐在一旁的徐微微「嘀咕」，說是「嘀咕」，可聲音一點都不小，周圍的人全都能聽見——
她以前真的是演員嗎？這外形，也就比純素人強點吧？還有，年紀有點大了吧？這臉都……
當著正主本人的面「蛐蛐」，這位代表還真是耿直boy。徐微微笑了笑沒說什麼。一旁的製片紅姐有點坐不住了，剛要開口解釋，卻被徐微微輕輕抬手按下了。
徐微微給了紅姐一個眼神，然後沖負責控場的小何擺擺手，示意直接開始。
舒瀾看了看手裡的劇本，哦不，是劇紙，只有薄薄的兩頁。
寫的是女主得知自己的癌症復發，緊接著又發現丈夫在醞釀離婚，於是憤而跟丈夫對峙的一幕。
她忽然有點想笑。
畢竟，這一幕是一個月前剛發生過的，現在還得再演一遍。
不，不能太興奮了，得把情緒沉下來。她用力揉了揉臉，強行把表情「抹平」。
忽然，身旁傳來了幾聲「嗤笑」。
舒瀾扭過頭，頓時，帶頭笑的那兩個女演員別開了目光。這有啥好笑的？她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或許自己的舉動在她們眼裡被看成了「緊張，怯場」。
沒事，不怪她們。
畢竟，當年她跑組試鏡的時候，這幾位大概小學還沒畢業呢。說不好聽的，她們的水平，比起當年那些跟她一起跑組的小演員來，也還差了一個檔位。不能理解「情緒，沉浸」這些也是正常。
很快，輪到舒瀾上場了。她跟小喬囑咐了兩句，然後放下劇紙，走上去。
前幾輪，片方安排了一個男演員跟幾位候選人對戲。
舒瀾上場之後，看了看徐微微，輕輕地搖了搖頭。徐微微瞬時會意，招手把小何叫過來，吩咐讓「男主」下場休息。
舒瀾在周圍掃視了一圈，然後從台下搬了兩把椅子上來。
接著，她脫了上身的套裝，隨意搭在椅背上，放鬆身體，斜著身子坐下來，面對著那把空椅子。
與此同時，小喬把會場主燈調暗。
四周的燈光一減弱，舞檯燈的光頓時突出出來，打在她身上，襯衫微微透出身體的輪廓，顯得她的身軀更加單薄。再加上肢體語言，那種「破碎感」又開始在她身上瀰漫起來。
她望著空椅子，開始平靜地講述自己的病情。
台詞壓根不用背，因為根本就是小天按照她所說寫的。
藝術，源於生活，但高於生活。
真正好的表演，是看似不露痕跡，但實際上卻要把生活中某些情緒或是片段放大，表現出恰到好處的「誇張」。
作為一個同時演過影視劇和舞台話劇的演員，這一點的拿捏，對舒瀾可以說是基本功了。
短短几句話，表現出一個失望，又絕望主婦的形象。在示弱，並且試探出丈夫的「底牌」之後，突然發難，猝不及防地甩出證據，狠狠「將」了丈夫一軍。
再趁熱打鐵，細數對方過錯，情緒飽滿，言語狠厲，逼得丈夫舉足失措。
最後，燈光亮起的那一刻，她站起身，鄙夷地看了一眼椅子上的「丈夫」。轉身，下場。
三分鐘的戲，「起承轉合」猶如長鏡頭般一氣呵成。
這時，台下有人忍不住鼓起了掌。徐微微轉過頭，向後掃了一眼，果然是那幾個小將們。
他們雖然也是第一次看舒瀾的表演。但是作為短劇製作者，怎麼會不懂舒瀾跟那些「演員」之間「鴻溝」一樣的差距。
轉回頭來，徐微微看著一旁的短視頻平台的總監，男人剛剛還一臉「看不上」的表情，此刻卻變成了一臉的認真，他甚至還專門調整了一下坐姿，目不轉睛地盯著走下台的舒瀾。
不知道，齊總覺得我們的演員怎麼樣？
徐微微十分客氣地詢問。其實已經不用問了，男人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很好，非常好！
齊總趕緊連連點頭，說就按照徐總的意思來吧。果然，專業的事，就得讓專業的人來干，才不會出岔子。
說完，他還不忘看一眼那幾位候選人。
眼見齊總都表態了，另外兩方的人自然也跟著點頭。
與此同時，舒瀾也正好路過幾位候選人身邊。此刻，她也沒忘了逐一用眼神掃過去，「收集」一下她們每個人臉上的表情。
上場前，小何已經給她介紹過了，那個百萬大網紅是短視頻平台的簽約主播。另外兩個女主候選人，則是另一家負責宣發的傳媒公司旗下的藝人。除此之外，幾個配角人選也都是這三家的人。
那時候舒瀾就明白了，他們都是想利用這個劇讓自家網紅來「刷臉」呢。
人人都以為短劇是小製作，低門檻。演員們似乎也賺不到很多錢。所以隨便演一下就行。回頭，再借著劇的熱度做直播帶貨。這才是賺錢的「正道」。
可他們忘了，這世上有小製作，卻沒有小角色。表演是一門藝術，短劇再短也是作品，不尊重這些的人，不配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