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李雪爸爸的故事
張揚和姚嵐說完，心裡充滿疑惑，原來姚嵐早就知道了李雪考上律師資格證和執業證的事。他還天真地以為他是第一個知道李雪考上律師資格證和執業證的人。就在這一瞬間，張揚原本激動驚喜的心兒立即像被霜打了一樣蔫了。
次日早晨，張揚給李雪發消息，想和李雪中午吃飯，然後下午讓李雪陪著她去宋衣隆那裡進貨。他害怕李雪不同意，但後來一想，做事不能優柔寡斷，即使不同意也不所謂，大不了他一個人去，反正李雪要幫著給他當模特拍照。
李雪遲疑了一會，最後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張揚的請求。她現在已經考完了律師資格證和執業證，也沒什麼事。按照她父親給她的設想，接下來她要去律師事務所找工作實習，積累經驗，為以後自己成立律師事務所打基礎。
這一次張揚提前來到當時請李雪吃黃記煌的天虹商場，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選擇黃記煌，而是選擇了黃記煌旁邊的泰國餐廳金泰象。他害怕李雪不同意，提前來到金泰象定好了位置，坐下來等李雪過來。
上次李雪說這裡的螃蟹和龍蝦特別大，肉質特別鮮美，張揚一直記在心裡，從來沒有忘記。他之所以想請李雪來金泰象吃飯，一是他一直記著李雪說過這句話，想滿足她的念想；二是李雪一直免費給他當模特拍照，讓他賺了不少錢。
他之前給李雪提過給錢的事，但李雪拒絕了，說她只是過來幫忙拍照，又沒有做什麼事情。張揚堅持要給，李雪生氣了，說張揚要是再提給錢的事，她就不幫這個忙了。
張揚心裡很過意不去，他了解過，給淘寶店當模特拍照，少說也要給模特一次一兩百塊錢。李雪已經幫了他這麼多次，讓他欠李雪的人情越來越多。張揚給錢是天經地義，李雪不要又是一份人情。可是這份人情又能堅持多久。張揚並不想靠這份人情耍小聰明減少成本，可他一時想不到有什麼辦法能改變現狀，他只想讓這件事情變得更加心安理得。
張揚正冥思苦想著這些事情，李雪的電話來了，問張揚在哪裡，他已經到了。張揚趕緊走到金泰象店門口，給李雪擺手打招呼，讓她趕緊過來。
李雪果不其然秀眉緊鎖，一臉狐疑地盯著張揚說：「張揚，你瘋了嗎？為什麼要吃這個？」
張揚酣然一笑：「沒什麼，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上次你不是說喜歡吃這裡的螃蟹和龍蝦，今天咱們就吃這一家。你幫我拍了那麼多照片，總不能讓你免費幫我啊！」
「你沒搞錯吧，今天是我告訴你好消息，為我慶祝呢，我要請你吃飯的！」李雪還是不願意，想重新換一家。
「對啊，今天就是為了慶祝你的好消息，所以要吃的。」張揚看李雪站著不動，於是主動拉著李雪的胳膊往金泰象走，「行了，你別說了，我知道你替我考慮，想給我省錢。不過最近淘寶店生意還不錯，開心最重要！」
李雪這才半推半就地跟著張揚走進金泰象。
二人經過這麼多次接觸，關係越來越熟悉，不管說什麼話，問什麼問題，都很水到渠成，十分自然。
李雪吃完了一口蟹肉，抿著嘴唇問張揚：「姚嵐簡單給我說了說簡風家具最近發生的事情，還想讓我暫時去簡風家具幫幫忙。我不知道簡風家具最近到底怎麼了？我記得剛畢業那會，去簡風家具幫忙處理過一些簡單的合同糾紛等問題，後來因為考試，就不再去了。我爸和姚總的關係很好，他們都是龍崗區南嶺村人。」
李雪突然紅唇微張，眼眸輕挑，問張揚：「你想知道我爸的人生經歷嗎？」
張揚當然很想知道，只是以前害怕唐突，沒敢主動問李雪。現在既然李雪主動要說，那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張揚停下手中的筷子，不停地點著頭：「雖然沒有見過你爸爸本人，不知道你爸爸的人生經歷，但是從你的身上可以猜得到你爸爸絕對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李雪調皮地笑著：「你可真會說話，像你這樣油嘴滑舌的，我爸媽絕對喜歡跟你聊天。」
「我們家以前很窮，我爸去廣州郊區下過礦井，在沙頭角賣過水果，但賺不了多少錢。後來他去了建築工地當工人，雖然他什麼都不會，但是能吃苦。於是就學著砌牆，做水泥工。不到半年時間，從小工升為了大工師傅，再後來就成了包工頭。當了包工頭以後，我爸掙了一些錢，家裡的條件也慢慢好起來了。後來我爸不太喜歡包工頭的活了，他看身邊的朋友開工廠賺了不少錢，於是就心血來潮拿著幾十萬積蓄開了一個塑料廠。因為他缺少經驗，不懂得控制成本和營銷意識，不到兩年多，把所有錢全都虧完了。最後實在沒辦法，不得不關了塑料廠，而家裡只剩下幾百塊錢了。」
「啊……不是吧！」張揚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為李雪他爸的經歷唏噓感慨，「那你爸當時的心情肯定很不好，真是一下子從天上到地上的感覺，誰能受得了！」
「可不是嘛，我爸說他那一段時間不是醉酒，就是睡覺，什麼都不想做。但是要養一大家子人，實在沒辦法只好重新做回包工頭，腳踏實地幹了幾年，終於翻身了。但他還是不甘心，又聽人說龍華以後要開發工業區，會有很多企業搬進來。和他一塊去了好幾個人，一看到龍華那邊全是菜地和山丘，有些失望，都打了退堂鼓放棄了，但是我爸覺得深圳關內現在發展的那麼好，關外以後差不了，畢竟關內關外都是深圳，怎麼可能分得那麼清楚，畢竟都是一個娘生的兩個孩子，哪能厚此薄彼。而且我媽和我爸眼光一致，於是兩人一咬牙決定花6萬在龍華買了3塊地皮，用來蓋房子，準備出租給工廠做宿舍。我們家又過了三年苦日子，我爸繼續當包工頭，我媽打零工。」
張揚聽得驚心動魄，真佩服李雪他爸的眼力，也佩服李雪媽媽的默默陪伴：「你爸的眼力真是厲害，要是一般人怎麼會像你爸爸那麼執著，敢想敢做。」
李雪嫣然一笑：「不過，三年後龍華真的進駐了很多大型企業，地皮價格猛烈上漲。當初每塊地皮從2萬一下子漲到了10萬，到後來漲得更高。我爸又硬著頭皮跟親戚朋友借錢，蓋了一棟農民房，那時候蓋房很瘋狂，連報建都沒有，只要買了地皮，跟村里簽了合同，就可以動工。隨後我爸和村委搞起合作，買地皮，炒地皮，但很快政府開始嚴打了，我爸的好幾個地皮都爛尾了。只不過2008年金融危機來了之後，房賣不出去，也租不出去，資金流斷裂，我爸不得不賣房還債。再加上後來的深圳舊改，到現在就這樣了。我爸為什麼堅持讓我學法律，堅持讓我考律師資格證和執業證，那是因為他當年不懂法，在這上面被騙過很多錢，吃過很多虧。」
張揚聽完李雪講完他爸的經歷，恍然間明白了李雪為什麼考律師資格證和執業證，也深深為李雪他爸波瀾壯闊的人生經歷感到震撼。也許是李雪他爸心強命不強，但他爸不管身處怎樣的困境，都能堅定信念，敢闖敢拼，這不就是鵬城人身上體現的不折不撓、百鍊成鋼、堅強不屈、頑強拼搏的精神所在！
「你爸爸可真厲害，遭遇人生低谷不氣餒，爬上人生頂峰不驕縱，大丈夫生當如此！」張揚發自內心地給李雪他爸豎起了大拇指。
李雪嘻嘻樂呵著：「有時候我聽了你做的那些事，真感覺你和我爸爸挺像的，都有一種不服輸的精神。就像你說的深陷泥潭我不怕，我命由我不由天一樣！我爸正是因為不服輸，才這麼折騰。不過他這一生曾經有過輝煌，就足夠了！」
「對啊，人生本來就是這樣，平平淡淡過一生，真是白來人間一趟。」張揚若有所思地看著李雪，真感謝李雪能無所顧忌地給他分享這些故事，也讓他更加堅定了內心的想法。
二人吃完飯之後，張揚帶著李雪來到雙龍地鐵站義烏小商品城，準備找宋衣隆進貨。
剛走到宋衣隆的店門口，突然看見有個中年人從店裡出來了，他聽到宋衣隆在店裡吆喝著，讓中年人去南油拿貨。
張揚靈機一動，於是跟在中年人後面。等中年人走出了商場門口，才屁顛屁顛地追上去，給中年人發了一根煙，和中年人打招呼。
中年人接過張揚的一根煙，笑著問道：「靚仔，有什麼事嗎？」
張揚笑了笑：「大哥，您好，我剛聽宋老闆說讓你去南油拿貨，是什麼意思？」
張揚說完，熱情地幫著中年人點菸。那中年人猛吸了一口，慢悠悠從鼻子和嘴裡吐出煙霧，緩緩說道：「南油你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嗎？那裡是服裝批發市場，義烏小商品城裡的好多老闆都從那裡進貨。我是負責跑腿的。這邊老闆訂好貨，我去南油那邊拿貨，給老闆送過來，任務就完成了。」
張揚嘿嘿一笑，看中年人煙快抽完了，又抽出一根遞過去。那中年人有些不好意思，露出發黃的牙齒，憨憨地笑著：「靚仔，你是做什麼的？」
張揚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實不相瞞，我是做淘寶的，平時經常來這裡進貨。」
中年人愣了一下，乜斜了張揚一眼，頗為自豪地說道：「我就說嘛，你突然問我南油做什麼。淘寶我知道，不就是網上那個能給全國各地賣東西的那個什麼網站。」
中年人突然壓低聲音又說：「那你為啥來這裡拿貨吆，去南油啊，那裡比這便宜的多吆。除了這裡，你還可以去東門白馬服裝市場，羅湖海燕服裝批發市場，筍崗超凡服裝批發市場……哎呀，深圳的服裝批發地方多著呢，你有時間了，好好轉轉，都比這裡實惠。」
中年人說完，看了看手腕上戴的老舊的石英表，要趕時間走了。張揚再三感謝中年人的好心勸告。
張揚和中年人告別之後，轉頭望著站在一旁地乖巧文靜的李雪，嘴角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次日早晨，張揚給李雪發消息，想和李雪中午吃飯，然後下午讓李雪陪著她去宋衣隆那裡進貨。他害怕李雪不同意，但後來一想，做事不能優柔寡斷，即使不同意也不所謂，大不了他一個人去，反正李雪要幫著給他當模特拍照。
李雪遲疑了一會，最後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張揚的請求。她現在已經考完了律師資格證和執業證，也沒什麼事。按照她父親給她的設想，接下來她要去律師事務所找工作實習，積累經驗，為以後自己成立律師事務所打基礎。
這一次張揚提前來到當時請李雪吃黃記煌的天虹商場，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選擇黃記煌，而是選擇了黃記煌旁邊的泰國餐廳金泰象。他害怕李雪不同意，提前來到金泰象定好了位置，坐下來等李雪過來。
上次李雪說這裡的螃蟹和龍蝦特別大，肉質特別鮮美，張揚一直記在心裡，從來沒有忘記。他之所以想請李雪來金泰象吃飯，一是他一直記著李雪說過這句話，想滿足她的念想；二是李雪一直免費給他當模特拍照，讓他賺了不少錢。
他之前給李雪提過給錢的事，但李雪拒絕了，說她只是過來幫忙拍照，又沒有做什麼事情。張揚堅持要給，李雪生氣了，說張揚要是再提給錢的事，她就不幫這個忙了。
張揚心裡很過意不去，他了解過，給淘寶店當模特拍照，少說也要給模特一次一兩百塊錢。李雪已經幫了他這麼多次，讓他欠李雪的人情越來越多。張揚給錢是天經地義，李雪不要又是一份人情。可是這份人情又能堅持多久。張揚並不想靠這份人情耍小聰明減少成本，可他一時想不到有什麼辦法能改變現狀，他只想讓這件事情變得更加心安理得。
張揚正冥思苦想著這些事情，李雪的電話來了，問張揚在哪裡，他已經到了。張揚趕緊走到金泰象店門口，給李雪擺手打招呼，讓她趕緊過來。
李雪果不其然秀眉緊鎖，一臉狐疑地盯著張揚說：「張揚，你瘋了嗎？為什麼要吃這個？」
張揚酣然一笑：「沒什麼，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上次你不是說喜歡吃這裡的螃蟹和龍蝦，今天咱們就吃這一家。你幫我拍了那麼多照片，總不能讓你免費幫我啊！」
「你沒搞錯吧，今天是我告訴你好消息，為我慶祝呢，我要請你吃飯的！」李雪還是不願意，想重新換一家。
「對啊，今天就是為了慶祝你的好消息，所以要吃的。」張揚看李雪站著不動，於是主動拉著李雪的胳膊往金泰象走，「行了，你別說了，我知道你替我考慮，想給我省錢。不過最近淘寶店生意還不錯，開心最重要！」
李雪這才半推半就地跟著張揚走進金泰象。
二人經過這麼多次接觸，關係越來越熟悉，不管說什麼話，問什麼問題，都很水到渠成，十分自然。
李雪吃完了一口蟹肉，抿著嘴唇問張揚：「姚嵐簡單給我說了說簡風家具最近發生的事情，還想讓我暫時去簡風家具幫幫忙。我不知道簡風家具最近到底怎麼了？我記得剛畢業那會，去簡風家具幫忙處理過一些簡單的合同糾紛等問題，後來因為考試，就不再去了。我爸和姚總的關係很好，他們都是龍崗區南嶺村人。」
李雪突然紅唇微張，眼眸輕挑，問張揚：「你想知道我爸的人生經歷嗎？」
張揚當然很想知道，只是以前害怕唐突，沒敢主動問李雪。現在既然李雪主動要說，那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張揚停下手中的筷子，不停地點著頭：「雖然沒有見過你爸爸本人，不知道你爸爸的人生經歷，但是從你的身上可以猜得到你爸爸絕對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李雪調皮地笑著：「你可真會說話，像你這樣油嘴滑舌的，我爸媽絕對喜歡跟你聊天。」
「我們家以前很窮，我爸去廣州郊區下過礦井，在沙頭角賣過水果，但賺不了多少錢。後來他去了建築工地當工人，雖然他什麼都不會，但是能吃苦。於是就學著砌牆，做水泥工。不到半年時間，從小工升為了大工師傅，再後來就成了包工頭。當了包工頭以後，我爸掙了一些錢，家裡的條件也慢慢好起來了。後來我爸不太喜歡包工頭的活了，他看身邊的朋友開工廠賺了不少錢，於是就心血來潮拿著幾十萬積蓄開了一個塑料廠。因為他缺少經驗，不懂得控制成本和營銷意識，不到兩年多，把所有錢全都虧完了。最後實在沒辦法，不得不關了塑料廠，而家裡只剩下幾百塊錢了。」
「啊……不是吧！」張揚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為李雪他爸的經歷唏噓感慨，「那你爸當時的心情肯定很不好，真是一下子從天上到地上的感覺，誰能受得了！」
「可不是嘛，我爸說他那一段時間不是醉酒，就是睡覺，什麼都不想做。但是要養一大家子人，實在沒辦法只好重新做回包工頭，腳踏實地幹了幾年，終於翻身了。但他還是不甘心，又聽人說龍華以後要開發工業區，會有很多企業搬進來。和他一塊去了好幾個人，一看到龍華那邊全是菜地和山丘，有些失望，都打了退堂鼓放棄了，但是我爸覺得深圳關內現在發展的那麼好，關外以後差不了，畢竟關內關外都是深圳，怎麼可能分得那麼清楚，畢竟都是一個娘生的兩個孩子，哪能厚此薄彼。而且我媽和我爸眼光一致，於是兩人一咬牙決定花6萬在龍華買了3塊地皮，用來蓋房子，準備出租給工廠做宿舍。我們家又過了三年苦日子，我爸繼續當包工頭，我媽打零工。」
張揚聽得驚心動魄，真佩服李雪他爸的眼力，也佩服李雪媽媽的默默陪伴：「你爸的眼力真是厲害，要是一般人怎麼會像你爸爸那麼執著，敢想敢做。」
李雪嫣然一笑：「不過，三年後龍華真的進駐了很多大型企業，地皮價格猛烈上漲。當初每塊地皮從2萬一下子漲到了10萬，到後來漲得更高。我爸又硬著頭皮跟親戚朋友借錢，蓋了一棟農民房，那時候蓋房很瘋狂，連報建都沒有，只要買了地皮，跟村里簽了合同，就可以動工。隨後我爸和村委搞起合作，買地皮，炒地皮，但很快政府開始嚴打了，我爸的好幾個地皮都爛尾了。只不過2008年金融危機來了之後，房賣不出去，也租不出去，資金流斷裂，我爸不得不賣房還債。再加上後來的深圳舊改，到現在就這樣了。我爸為什麼堅持讓我學法律，堅持讓我考律師資格證和執業證，那是因為他當年不懂法，在這上面被騙過很多錢，吃過很多虧。」
張揚聽完李雪講完他爸的經歷，恍然間明白了李雪為什麼考律師資格證和執業證，也深深為李雪他爸波瀾壯闊的人生經歷感到震撼。也許是李雪他爸心強命不強，但他爸不管身處怎樣的困境，都能堅定信念，敢闖敢拼，這不就是鵬城人身上體現的不折不撓、百鍊成鋼、堅強不屈、頑強拼搏的精神所在！
「你爸爸可真厲害，遭遇人生低谷不氣餒，爬上人生頂峰不驕縱，大丈夫生當如此！」張揚發自內心地給李雪他爸豎起了大拇指。
李雪嘻嘻樂呵著：「有時候我聽了你做的那些事，真感覺你和我爸爸挺像的，都有一種不服輸的精神。就像你說的深陷泥潭我不怕，我命由我不由天一樣！我爸正是因為不服輸，才這麼折騰。不過他這一生曾經有過輝煌，就足夠了！」
「對啊，人生本來就是這樣，平平淡淡過一生，真是白來人間一趟。」張揚若有所思地看著李雪，真感謝李雪能無所顧忌地給他分享這些故事，也讓他更加堅定了內心的想法。
二人吃完飯之後，張揚帶著李雪來到雙龍地鐵站義烏小商品城，準備找宋衣隆進貨。
剛走到宋衣隆的店門口，突然看見有個中年人從店裡出來了，他聽到宋衣隆在店裡吆喝著，讓中年人去南油拿貨。
張揚靈機一動，於是跟在中年人後面。等中年人走出了商場門口，才屁顛屁顛地追上去，給中年人發了一根煙，和中年人打招呼。
中年人接過張揚的一根煙，笑著問道：「靚仔，有什麼事嗎？」
張揚笑了笑：「大哥，您好，我剛聽宋老闆說讓你去南油拿貨，是什麼意思？」
張揚說完，熱情地幫著中年人點菸。那中年人猛吸了一口，慢悠悠從鼻子和嘴裡吐出煙霧，緩緩說道：「南油你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嗎？那裡是服裝批發市場，義烏小商品城裡的好多老闆都從那裡進貨。我是負責跑腿的。這邊老闆訂好貨，我去南油那邊拿貨，給老闆送過來，任務就完成了。」
張揚嘿嘿一笑，看中年人煙快抽完了，又抽出一根遞過去。那中年人有些不好意思，露出發黃的牙齒，憨憨地笑著：「靚仔，你是做什麼的？」
張揚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實不相瞞，我是做淘寶的，平時經常來這裡進貨。」
中年人愣了一下，乜斜了張揚一眼，頗為自豪地說道：「我就說嘛，你突然問我南油做什麼。淘寶我知道，不就是網上那個能給全國各地賣東西的那個什麼網站。」
中年人突然壓低聲音又說：「那你為啥來這裡拿貨吆，去南油啊，那裡比這便宜的多吆。除了這裡，你還可以去東門白馬服裝市場，羅湖海燕服裝批發市場，筍崗超凡服裝批發市場……哎呀，深圳的服裝批發地方多著呢，你有時間了，好好轉轉，都比這裡實惠。」
中年人說完，看了看手腕上戴的老舊的石英表，要趕時間走了。張揚再三感謝中年人的好心勸告。
張揚和中年人告別之後，轉頭望著站在一旁地乖巧文靜的李雪，嘴角洋溢著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