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仙府試煉
一位白髮老者眨眼便至，仿佛使用了縮地成寸的神通一般。
陸青安定睛一看。
這人慈眉善目，周身似乎被一股瑞氣籠罩，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之前小子在武國一行，卻是前輩的手筆？」
陸青安心念之間，腦海里閃過數種猜測，強作鎮定，拱手一禮。
能將他從晉國坊市中強行攝來，其手段可謂通天。
他果然沒覺醒什麼兩界金手指。
「不錯。」
白髮老者點點頭，其面容帶笑，和氣近人。
「小老兒乃這仙府之靈，小友可稱呼我為白老。」
陸青安不動聲色道：「晚輩愚昧，還請白老賜教。」
「仙府內自成空間，有百來個小世界依附生存，作為第一場考核，其危險程度不一，各有機緣。你所去的，恰好是最為輕鬆的那幾個。」
白老捋了捋鬍鬚，悠悠道：
「有時，運氣也是一種實力。」
陸青安欲言又止。
白老仿佛看穿他的內心，一針見血：「小友是否想問詢，有無脫離試煉之法？」
「運數只是一時的，難保一世。」
陸青安苦笑一聲，頗有自知之明。
「況且晚輩資質駑鈍，難堪大任，恐怕扛不住接下來的考核……」
「滑頭的小子，若非在仙府之中，你哪來那麼大的機緣能弄到靈髓果？在坊市里種一輩子田，能讓你築基嗎？」
白老哼了一聲，反問。
「此靈果……晚輩無福消受，該物歸原主才是，還請前輩高抬貴手，放小子離開。」
陸青安沉默一瞬，伸出手掌，那靈髓果顯現。
是鐵了心，寧願不要這築基機緣，也要擺脫試煉了。
「你倒捨得，可惜……」
白老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又嘆了口氣。
「非是我與你為難，只是，此乃首任仙府之主定下的遺令，我也是奉命替他挑選繼承者，無法違逆。」
潛台詞就是，你除了一條路走到黑，別無他法了。
陸青安頓時心緒複雜起來。
仙府機緣是大，但若能輕易認主，何必搞這麼大陣仗，恐怕後面難關不少，甚至隕命。
他又無依仗，哪經得起折騰。
「小友放寬心些，這試煉說難也難，說易也易。」
「仙府會選中你，必然也有你的獨到之處。」
白老語氣愜意，安撫道：
「作為這批人選中，首位通過初試之人，小老兒便再賜你一場機緣。」
他手指在陸青安眉心一點。
「我觀你神魂藏異，便傳你這《星辰圖》。」
「此圖來歷不凡，時常觀想不僅能增強神魂，更可以作為一門秘法，越過肉身，傷敵神魂。」
陸青安心中一驚，不知自己域外來客的身份，是否已經暴露。
他只覺得，眼前的景物忽地大變，時空交錯縱橫。
意識穿梭寰宇，來到了漫天星河之中。
這些星辰，浩瀚且璀璨，一明一滅，仿佛蘊含著某種道之真諦。
他只入神觀看了一會兒，便感覺眼眸刺痛，無以為繼。
「甚好，此法果然契合你，不過初次觀想，便有如此成效。」
仙府之靈老懷甚慰的身影，再次浮現。
『我的神魂之力，竟生生提高到了鍊氣六層的地步，這……』
陸青安清醒後，第一時間發現了自身的變化，驚詫之意溢於言表。
『或許是第一次，帶來了某種特殊增益，估計後面再觀想，就沒有這麼恐怖的提升了。』
即便如此，也已十分了得。
要知道，神魂之法在修仙界中本就罕見。
而這星辰觀想圖，更是品階極高，非尋常秘法可比！
陸青安轉憂為喜。
「如何，有此法相助，是否對自己多了一絲信心？」
白老呵呵一笑，接著吐出一言：
「第二關考核將在一甲子後開啟，希望到時你還活著，且已築基。」
「否則，怕是很難競爭過其他人咯，落選者的下場可不太妙……」
六十年後？築基期？
居然間隔這麼久。
陸青安還以為仙府會像『主神空間』那樣，恨不得快馬加鞭地把試煉者往死里逼呢。
最佳築基年齡是七十歲以前，他現在是二十五歲，鍊氣四層修為。
若六十年後還沒有築基，可以說是希望渺茫了。
「白老前輩……」
陸青安還想問些什麼，突然整個世界都在如同泡沫破碎一般，層層褪去，連帶白老的音容笑貌也一併隨風消散。
「陸小友，六十年後再會了，祝你好運……」
眼前似有白光一閃，遍布整個視野。
陸青安再回過神來時，已回到在坊市的結廬中。
「回來了？」
熟悉的房間布置，簡單又利落。
他摸了摸手邊之物，因太久沒打理，落了一層灰。
確實是回來了。
陸青安是既高興、又憂愁，所有紛雜心緒，終是化為了一聲嘆息。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願我能挺過這所謂的仙府試煉……」
身不由己，他又能如何。
想起那枚靈髓果，陸青安嘴角一抽。
機緣果然是沒那麼好拿的！
「那仙府之靈其實說的沒錯，按照正常情況，我基本沒可能接觸到築基機緣，更別提參悟《星辰圖》這等頂級秘法了。」
雖然代價頗大，但如今卻是有了一絲，向上展望的可能。
……
陸青安回來幾日後，偶爾外出露面，相鄰的修士也都知曉他遠行而歸了。
這裡地處『青雲坊市』後山，有著一大片專門開發出來，專供靈農伺弄的靈田。
靈農還可以就近搭建簡易住所，不僅方便照看田地，省下一筆房租。
環境也比某些屎尿橫飛的棚戶區整潔得多。
就連坊市的執法隊都會不時巡邏至此，安全性有一定保障。
也怪不得會有那麼多散修，想要爭搶這個位置了。
只是靈氣上略有不足，質量一般，只比凡俗之地強一點。
這一日，一位來客不耐煩地前來敲門。
「陸道友，你可算『遊山玩水』回來了，你可知這段時日，我往你這跑了幾趟？這靈稻還收不收了？」
來人是一位留著小鬍子的中年修士，身著坊市法衣，鍊氣五層修為，乃負責這一片佃租的管事。
此時，這人正語氣夾酸地詰問道，看起來頗為不滿。
「劉管事不知，在下前段日子遇人不淑，與一相識不久的同道共探前人洞府，誰知對方竟設計坑害於我！」
陸青安當即叫屈賣慘，演技一流。
「所謂的洞府消息也是假的，在下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逃得回來，避免了成為血食的下場。耽誤了日子，還請見諒……」
其語氣之苦楚，對死裡逃生的後怕，令人動容。
真的假的？
劉管事斜了他一眼，心裡雖然充滿了懷疑，但也沒心思和陸青安再扯下去。
「下不為例，先去收稻，其他以後再說，莫讓我難做。」
二人用了半天功夫，合力將幾十畝靈田收割殆盡。
因近半年來，陸青安不知所蹤。
靈田缺少照料，產量嚴重縮水，本應屬於他的那四成靈米直接沒有了。
對此，陸青安沒有說什麼。
他回來之後，本來想補救一番，只是收效甚微。
忙活完後，劉管事便帶著靈米離開了，動作之快，仿佛一刻鐘都不想在此處多待。
陸青安回返廬中，表情無奈。
「在武國裝了那麼久世外高人，如今，卻是被一朝打回原形，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而已經回到坊市的劉管事則是輕哼一聲，皺起眉頭。
「這小子真不懂做人，也不知道孝敬一下本管事，他爹生前怎麼教他的。」
他的臉上滿是嫌惡之色。
「要不是看在他和曲家有婚約的份上，我早就讓他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了，不過區區一低賤的靈農，也配在我面前拿喬……」
到劉管事這一代，早已忘記自己祖上也曾是靈農出身的了。
……
重回靈氣充盈的坊市，陸青安少不得好好修煉一番，彌補落後的修行進度。
「還有《星辰圖》的觀想也不能落下。」
此圖算是陸青安除了靈髓果外，最大的收穫了。
神魂強，則神識強。
神識只不過是神魂之力的一種運用。
往後不管是鬥法，還是煉丹畫符，都能有所助益。
「《星辰圖》還附帶有一門『神魂震懾』之法，傷人於無形，極其隱蔽，對敵時可以出其不意，創造制勝之機。」
修道數載，總算有了一張真正的底牌！
又是一日，陸青安正盤算著將來之際，結蘆外突然鑽進來一道傳音。
他回過神來，神識探出去，腦海里頓時浮現出一抹倩影
「是她？」
陸青安定睛一看。
這人慈眉善目，周身似乎被一股瑞氣籠罩，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之前小子在武國一行，卻是前輩的手筆？」
陸青安心念之間，腦海里閃過數種猜測，強作鎮定，拱手一禮。
能將他從晉國坊市中強行攝來，其手段可謂通天。
他果然沒覺醒什麼兩界金手指。
「不錯。」
白髮老者點點頭，其面容帶笑，和氣近人。
「小老兒乃這仙府之靈，小友可稱呼我為白老。」
陸青安不動聲色道：「晚輩愚昧，還請白老賜教。」
「仙府內自成空間，有百來個小世界依附生存，作為第一場考核，其危險程度不一，各有機緣。你所去的，恰好是最為輕鬆的那幾個。」
白老捋了捋鬍鬚，悠悠道：
「有時，運氣也是一種實力。」
陸青安欲言又止。
白老仿佛看穿他的內心，一針見血：「小友是否想問詢，有無脫離試煉之法？」
「運數只是一時的，難保一世。」
陸青安苦笑一聲，頗有自知之明。
「況且晚輩資質駑鈍，難堪大任，恐怕扛不住接下來的考核……」
「滑頭的小子，若非在仙府之中，你哪來那麼大的機緣能弄到靈髓果？在坊市里種一輩子田，能讓你築基嗎？」
白老哼了一聲，反問。
「此靈果……晚輩無福消受，該物歸原主才是，還請前輩高抬貴手，放小子離開。」
陸青安沉默一瞬，伸出手掌，那靈髓果顯現。
是鐵了心，寧願不要這築基機緣，也要擺脫試煉了。
「你倒捨得，可惜……」
白老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又嘆了口氣。
「非是我與你為難，只是，此乃首任仙府之主定下的遺令，我也是奉命替他挑選繼承者，無法違逆。」
潛台詞就是，你除了一條路走到黑，別無他法了。
陸青安頓時心緒複雜起來。
仙府機緣是大，但若能輕易認主，何必搞這麼大陣仗，恐怕後面難關不少，甚至隕命。
他又無依仗，哪經得起折騰。
「小友放寬心些，這試煉說難也難，說易也易。」
「仙府會選中你，必然也有你的獨到之處。」
白老語氣愜意，安撫道：
「作為這批人選中，首位通過初試之人，小老兒便再賜你一場機緣。」
他手指在陸青安眉心一點。
「我觀你神魂藏異，便傳你這《星辰圖》。」
「此圖來歷不凡，時常觀想不僅能增強神魂，更可以作為一門秘法，越過肉身，傷敵神魂。」
陸青安心中一驚，不知自己域外來客的身份，是否已經暴露。
他只覺得，眼前的景物忽地大變，時空交錯縱橫。
意識穿梭寰宇，來到了漫天星河之中。
這些星辰，浩瀚且璀璨，一明一滅，仿佛蘊含著某種道之真諦。
他只入神觀看了一會兒，便感覺眼眸刺痛，無以為繼。
「甚好，此法果然契合你，不過初次觀想，便有如此成效。」
仙府之靈老懷甚慰的身影，再次浮現。
『我的神魂之力，竟生生提高到了鍊氣六層的地步，這……』
陸青安清醒後，第一時間發現了自身的變化，驚詫之意溢於言表。
『或許是第一次，帶來了某種特殊增益，估計後面再觀想，就沒有這麼恐怖的提升了。』
即便如此，也已十分了得。
要知道，神魂之法在修仙界中本就罕見。
而這星辰觀想圖，更是品階極高，非尋常秘法可比！
陸青安轉憂為喜。
「如何，有此法相助，是否對自己多了一絲信心？」
白老呵呵一笑，接著吐出一言：
「第二關考核將在一甲子後開啟，希望到時你還活著，且已築基。」
「否則，怕是很難競爭過其他人咯，落選者的下場可不太妙……」
六十年後？築基期？
居然間隔這麼久。
陸青安還以為仙府會像『主神空間』那樣，恨不得快馬加鞭地把試煉者往死里逼呢。
最佳築基年齡是七十歲以前，他現在是二十五歲，鍊氣四層修為。
若六十年後還沒有築基，可以說是希望渺茫了。
「白老前輩……」
陸青安還想問些什麼，突然整個世界都在如同泡沫破碎一般，層層褪去，連帶白老的音容笑貌也一併隨風消散。
「陸小友，六十年後再會了，祝你好運……」
眼前似有白光一閃，遍布整個視野。
陸青安再回過神來時，已回到在坊市的結廬中。
「回來了？」
熟悉的房間布置，簡單又利落。
他摸了摸手邊之物，因太久沒打理，落了一層灰。
確實是回來了。
陸青安是既高興、又憂愁，所有紛雜心緒，終是化為了一聲嘆息。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願我能挺過這所謂的仙府試煉……」
身不由己，他又能如何。
想起那枚靈髓果，陸青安嘴角一抽。
機緣果然是沒那麼好拿的！
「那仙府之靈其實說的沒錯，按照正常情況，我基本沒可能接觸到築基機緣，更別提參悟《星辰圖》這等頂級秘法了。」
雖然代價頗大，但如今卻是有了一絲，向上展望的可能。
……
陸青安回來幾日後，偶爾外出露面，相鄰的修士也都知曉他遠行而歸了。
這裡地處『青雲坊市』後山，有著一大片專門開發出來，專供靈農伺弄的靈田。
靈農還可以就近搭建簡易住所，不僅方便照看田地，省下一筆房租。
環境也比某些屎尿橫飛的棚戶區整潔得多。
就連坊市的執法隊都會不時巡邏至此，安全性有一定保障。
也怪不得會有那麼多散修，想要爭搶這個位置了。
只是靈氣上略有不足，質量一般，只比凡俗之地強一點。
這一日，一位來客不耐煩地前來敲門。
「陸道友，你可算『遊山玩水』回來了，你可知這段時日，我往你這跑了幾趟？這靈稻還收不收了？」
來人是一位留著小鬍子的中年修士，身著坊市法衣，鍊氣五層修為，乃負責這一片佃租的管事。
此時，這人正語氣夾酸地詰問道，看起來頗為不滿。
「劉管事不知，在下前段日子遇人不淑，與一相識不久的同道共探前人洞府，誰知對方竟設計坑害於我！」
陸青安當即叫屈賣慘，演技一流。
「所謂的洞府消息也是假的，在下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逃得回來，避免了成為血食的下場。耽誤了日子，還請見諒……」
其語氣之苦楚，對死裡逃生的後怕，令人動容。
真的假的？
劉管事斜了他一眼，心裡雖然充滿了懷疑，但也沒心思和陸青安再扯下去。
「下不為例，先去收稻，其他以後再說，莫讓我難做。」
二人用了半天功夫，合力將幾十畝靈田收割殆盡。
因近半年來，陸青安不知所蹤。
靈田缺少照料，產量嚴重縮水，本應屬於他的那四成靈米直接沒有了。
對此，陸青安沒有說什麼。
他回來之後，本來想補救一番，只是收效甚微。
忙活完後，劉管事便帶著靈米離開了，動作之快，仿佛一刻鐘都不想在此處多待。
陸青安回返廬中，表情無奈。
「在武國裝了那麼久世外高人，如今，卻是被一朝打回原形，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而已經回到坊市的劉管事則是輕哼一聲，皺起眉頭。
「這小子真不懂做人，也不知道孝敬一下本管事，他爹生前怎麼教他的。」
他的臉上滿是嫌惡之色。
「要不是看在他和曲家有婚約的份上，我早就讓他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了，不過區區一低賤的靈農，也配在我面前拿喬……」
到劉管事這一代，早已忘記自己祖上也曾是靈農出身的了。
……
重回靈氣充盈的坊市，陸青安少不得好好修煉一番，彌補落後的修行進度。
「還有《星辰圖》的觀想也不能落下。」
此圖算是陸青安除了靈髓果外，最大的收穫了。
神魂強，則神識強。
神識只不過是神魂之力的一種運用。
往後不管是鬥法，還是煉丹畫符，都能有所助益。
「《星辰圖》還附帶有一門『神魂震懾』之法，傷人於無形，極其隱蔽，對敵時可以出其不意，創造制勝之機。」
修道數載，總算有了一張真正的底牌！
又是一日，陸青安正盤算著將來之際，結蘆外突然鑽進來一道傳音。
他回過神來，神識探出去，腦海里頓時浮現出一抹倩影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