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凡塵顯聖
在漠為蒼和寧王世子身上一無所獲。
陸青安有些鬱悶。
他看向了一開始在藤樹下那具無名骸骨。
「前輩，這裡沒有旁人了，快出來吧。」
見毫無動靜，陸青安拿出了一張符籙晃了晃。
「我真不是詐你，再不出來，我就用符籙，將你的屍骨炸成灰燼了哈。」
幾番試探後，陸青安才終於用法力，將其身旁的令牌隔空攝了過來，稍加感應。
「此物果然是操控整個法陣的中樞，這麼多年都沒有化為湮粉，用料真實在。」
這具骸骨恐怕就是這裡的原主人，不知何故身隕，都沒能等到靈果成熟。
「你既然將此寶留給了我，作為回報，我就令你入土為安吧。」
陸青安將那具骸骨好好安葬，想著埋一個是埋，埋兩個也是埋。
於是又將漠為蒼、世子兩人也挖了個坑埋了。
「世子殿下，你我之間既無仇、也無恩，可別怪我見死不救啊，來世你說不定就可以投胎成修仙者，得償所願了。」
忙完這一切，陸青安終於得閒，開始煉化這枚陣法令牌。
此乃無主之物，祭煉起來自然方便，半時辰後，便已完畢。
陸青安打入一道法訣，查看起了陣內的情況。
「咦？居然還有這麼多人，那宋統領也在，命真硬。」
通過令牌，陸青安察覺出一處地方，竟影影綽綽還存活著不少人。
法陣也沒有再上前圍殺，看起來像是又出了什麼故障。
這些人分屬不同尋仙勢力，平日裡算是競爭關係，危急關頭倒是擰成一股繩，共同求存。
此刻，他們正聚在一起，一齊跪地訴說著什麼。
細聽之下，陸青安才聽明白他們在說何事。
其中一個體態雄健，軍將打扮的武人聲音中氣十足，且充滿著敬畏。
其大意是：
攪擾了仙人隱修，我等皆是罪孽深重，只求仙人能寬恕他們這些無知凡螻一回，饒其一命，感激不盡……
其他跪地之人所說的，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陸青安眸色一沉，眼底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片刻後又恢復了正常。
他在那一瞬，不是沒有起過陰暗的念頭，將這一行人徹底困殺於陣內，避免走漏風聲。
但一想到此地早已暴露，他也不會在這多待，如此行事不過多此一舉。
「罷了，這些人與我無冤無仇，如此狠絕，終究不是我的作風。」
略微思索過後，陸青安對著令牌有了一個想法。
「倒不如再加把火，看看有無其他修仙之人前來查探。」
……
朱軍將告完罪之後，依舊跪立原地。
像這樣的事，他和眾人自被困在陣中之後，就已經做過好多回了。
但迷陣內究竟有沒有仙修，仙修究竟願不願寬恕他們，誰心裡都沒底。
畢竟仙凡有別。
他們這群凡人無論俗世中的身份有多尊貴，在仙人眼中大概和螻蟻並無不同。
法陣雖未再顯威，但他們也無法出去。
僅剩的糧食即使萬分省吃儉用，也還是在許多日前消耗殆盡了。
再這樣下去，活活餓死是遲早之事。
他們還不想死！
眾人等了許久，四周不見任何風吹早動，依舊是毫無回應的樣子。
他們已經習以為常，臉上皆是掛滿了愁苦以及絕望，那位來自皇室的朱軍將也是為之一嘆。
異象也就是在這時發生了。
一道乍然聽上去很近，細聽之下又很遠的年輕男子之聲，低沉地在他們耳旁響起，還帶著一股悠遠之感。
「向東一直走，不要回頭。」
有些人還沒反應過來，目瞪口呆地看向旁人，猶如在問你聽見什麼了嗎，誰知對方也是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
朱軍將不愧是從底層爬上來，一路在皇宮當差的人。
其反應最快，以頭搶地，砰砰砰地叩了好幾個響頭，血色霎時從額頭滲出。
「謝仙修恕罪！謝仙修恕罪！」
即使朱軍將的人馬也在此陣里死傷慘重。
自己也幾次身處險境，但此刻也敢不生出任何怨念，做足了敬畏之態。
原來世上真有仙人！
其他人反應過來後，也是驚忙一片地連連叩頭。
一時間，這裡除了叩頭聲，便只剩下感激涕零之言了。
「出去之後，不得大肆宣說有關我之事。」
陸青安淡然一語，他的聲音經由法訣轉換，通過令牌在陣中悠悠迴蕩。
「是！謹遵仙旨！」
「是！」「是……！」
眾人無不拱手稱是。
等這班人馬戰戰兢兢的盡皆離開後。
陸青安再次催動令牌。
將整個法陣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搜查了一遍，再未發現任何有用之物。
他談不上失望與否。
這裡能孕育出一株靈髓果樹，已經是奪天地之造化，其他靈物又怎敢在旁生長，與其爭光呢。
「現在就等此地之事發酵了。」
陸青安雖然勒令他們不許往外說。
但事關長生機緣，那些背後的上位者哪會管這些人的死活，勢必要事無巨細地撬出口。
他將令牌扔向空中。
令牌霎時間迸發出數道光芒，射向法陣各個關竅之處。
這座陣法在經年累月間，已經瀕臨潰敗，無法再回收利用了，還不如就此散去。
……
另一邊。
在如此多目擊證人的情況下，某州山脈有真仙這件事，還是在武國的權貴間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就連民間都隱隱有些耳聞。
先不提那隔空傳音，單論那如此玄妙駭人的仙陣，就已非凡力可為之。
即使是傳聞中的罡氣境宗師都無法辦到，這不是真仙是什麼？
這是自尋仙浪潮傳開以來，唯一真真正正顯聖過的仙跡，眾人都為之狂熱不已。
私下無人處，他們平日裡身為掌權者的氣宇早已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抓耳撓腮、猶豫不決的滑稽之態。
一方面，他們想去拜訪結交這位仙家之人，求得邁入仙門之法，逍遙天地。
一方面，又害怕貿然前往，開罪了對方，枉顧性命。
如他們這般享盡世間繁華之人，普通凡俗之物早已沒什麼吸引力。
也只有修仙長生一道，能令他們產生如此巨大的渴望了。
只是這仙，又哪是那麼好求的。
等一些大限將至的老權貴，孤注一擲地提著重禮前往那處山脈，尋求一絲生機的時候。
他們才發現，那位真仙已人去陣空，再無蹤跡可尋。
無論眾人如何懇切哀求，跪地拜首，山脈之中也再無任何回應傳出，最後只得無奈返回。
但此處，還是成為了一片有名的仙家古蹟。
每天都有許多聽聞流傳的凡俗之人，前來瞻仰仙跡。
其中，甚至有一國之主微服私訪，混跡其中。
而那些曾經深陷法陣，之後又脫困的兵伍之人，在心有餘悸的同時，又隱隱有一分曾被仙人垂詢，親臨仙跡的自豪之感。
心緒十分複雜。
尋仙問道的風潮經此一事，愈演愈烈起來。
陸青安有些鬱悶。
他看向了一開始在藤樹下那具無名骸骨。
「前輩，這裡沒有旁人了，快出來吧。」
見毫無動靜，陸青安拿出了一張符籙晃了晃。
「我真不是詐你，再不出來，我就用符籙，將你的屍骨炸成灰燼了哈。」
幾番試探後，陸青安才終於用法力，將其身旁的令牌隔空攝了過來，稍加感應。
「此物果然是操控整個法陣的中樞，這麼多年都沒有化為湮粉，用料真實在。」
這具骸骨恐怕就是這裡的原主人，不知何故身隕，都沒能等到靈果成熟。
「你既然將此寶留給了我，作為回報，我就令你入土為安吧。」
陸青安將那具骸骨好好安葬，想著埋一個是埋，埋兩個也是埋。
於是又將漠為蒼、世子兩人也挖了個坑埋了。
「世子殿下，你我之間既無仇、也無恩，可別怪我見死不救啊，來世你說不定就可以投胎成修仙者，得償所願了。」
忙完這一切，陸青安終於得閒，開始煉化這枚陣法令牌。
此乃無主之物，祭煉起來自然方便，半時辰後，便已完畢。
陸青安打入一道法訣，查看起了陣內的情況。
「咦？居然還有這麼多人，那宋統領也在，命真硬。」
通過令牌，陸青安察覺出一處地方，竟影影綽綽還存活著不少人。
法陣也沒有再上前圍殺，看起來像是又出了什麼故障。
這些人分屬不同尋仙勢力，平日裡算是競爭關係，危急關頭倒是擰成一股繩，共同求存。
此刻，他們正聚在一起，一齊跪地訴說著什麼。
細聽之下，陸青安才聽明白他們在說何事。
其中一個體態雄健，軍將打扮的武人聲音中氣十足，且充滿著敬畏。
其大意是：
攪擾了仙人隱修，我等皆是罪孽深重，只求仙人能寬恕他們這些無知凡螻一回，饒其一命，感激不盡……
其他跪地之人所說的，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陸青安眸色一沉，眼底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片刻後又恢復了正常。
他在那一瞬，不是沒有起過陰暗的念頭，將這一行人徹底困殺於陣內，避免走漏風聲。
但一想到此地早已暴露，他也不會在這多待，如此行事不過多此一舉。
「罷了，這些人與我無冤無仇，如此狠絕，終究不是我的作風。」
略微思索過後，陸青安對著令牌有了一個想法。
「倒不如再加把火，看看有無其他修仙之人前來查探。」
……
朱軍將告完罪之後，依舊跪立原地。
像這樣的事，他和眾人自被困在陣中之後，就已經做過好多回了。
但迷陣內究竟有沒有仙修，仙修究竟願不願寬恕他們，誰心裡都沒底。
畢竟仙凡有別。
他們這群凡人無論俗世中的身份有多尊貴，在仙人眼中大概和螻蟻並無不同。
法陣雖未再顯威，但他們也無法出去。
僅剩的糧食即使萬分省吃儉用，也還是在許多日前消耗殆盡了。
再這樣下去，活活餓死是遲早之事。
他們還不想死！
眾人等了許久，四周不見任何風吹早動，依舊是毫無回應的樣子。
他們已經習以為常，臉上皆是掛滿了愁苦以及絕望，那位來自皇室的朱軍將也是為之一嘆。
異象也就是在這時發生了。
一道乍然聽上去很近，細聽之下又很遠的年輕男子之聲，低沉地在他們耳旁響起，還帶著一股悠遠之感。
「向東一直走，不要回頭。」
有些人還沒反應過來，目瞪口呆地看向旁人，猶如在問你聽見什麼了嗎，誰知對方也是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
朱軍將不愧是從底層爬上來，一路在皇宮當差的人。
其反應最快，以頭搶地，砰砰砰地叩了好幾個響頭，血色霎時從額頭滲出。
「謝仙修恕罪！謝仙修恕罪！」
即使朱軍將的人馬也在此陣里死傷慘重。
自己也幾次身處險境，但此刻也敢不生出任何怨念，做足了敬畏之態。
原來世上真有仙人！
其他人反應過來後，也是驚忙一片地連連叩頭。
一時間，這裡除了叩頭聲，便只剩下感激涕零之言了。
「出去之後，不得大肆宣說有關我之事。」
陸青安淡然一語，他的聲音經由法訣轉換，通過令牌在陣中悠悠迴蕩。
「是！謹遵仙旨！」
「是！」「是……！」
眾人無不拱手稱是。
等這班人馬戰戰兢兢的盡皆離開後。
陸青安再次催動令牌。
將整個法陣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搜查了一遍，再未發現任何有用之物。
他談不上失望與否。
這裡能孕育出一株靈髓果樹，已經是奪天地之造化，其他靈物又怎敢在旁生長，與其爭光呢。
「現在就等此地之事發酵了。」
陸青安雖然勒令他們不許往外說。
但事關長生機緣，那些背後的上位者哪會管這些人的死活，勢必要事無巨細地撬出口。
他將令牌扔向空中。
令牌霎時間迸發出數道光芒，射向法陣各個關竅之處。
這座陣法在經年累月間，已經瀕臨潰敗，無法再回收利用了，還不如就此散去。
……
另一邊。
在如此多目擊證人的情況下，某州山脈有真仙這件事，還是在武國的權貴間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就連民間都隱隱有些耳聞。
先不提那隔空傳音，單論那如此玄妙駭人的仙陣，就已非凡力可為之。
即使是傳聞中的罡氣境宗師都無法辦到，這不是真仙是什麼？
這是自尋仙浪潮傳開以來，唯一真真正正顯聖過的仙跡，眾人都為之狂熱不已。
私下無人處，他們平日裡身為掌權者的氣宇早已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抓耳撓腮、猶豫不決的滑稽之態。
一方面，他們想去拜訪結交這位仙家之人，求得邁入仙門之法，逍遙天地。
一方面，又害怕貿然前往，開罪了對方，枉顧性命。
如他們這般享盡世間繁華之人，普通凡俗之物早已沒什麼吸引力。
也只有修仙長生一道，能令他們產生如此巨大的渴望了。
只是這仙，又哪是那麼好求的。
等一些大限將至的老權貴，孤注一擲地提著重禮前往那處山脈，尋求一絲生機的時候。
他們才發現，那位真仙已人去陣空，再無蹤跡可尋。
無論眾人如何懇切哀求，跪地拜首，山脈之中也再無任何回應傳出，最後只得無奈返回。
但此處，還是成為了一片有名的仙家古蹟。
每天都有許多聽聞流傳的凡俗之人，前來瞻仰仙跡。
其中，甚至有一國之主微服私訪，混跡其中。
而那些曾經深陷法陣，之後又脫困的兵伍之人，在心有餘悸的同時，又隱隱有一分曾被仙人垂詢，親臨仙跡的自豪之感。
心緒十分複雜。
尋仙問道的風潮經此一事，愈演愈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