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重回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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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邊,稻田翠綠,麥香醉人,儼然到了快要成熟的季節。

  秦業手中捧著一把甘甜翠嫩的麥子,一邊品嘗其中滋味,一邊與老者閒聊。

  根據老者的描述,秦業知曉了自己閉關十多年內的天下大勢。

  坐上了天地會總舵主的楚生蓮,坐穩位置之後,靠著霹靂手段清洗掉了一大批天地會高層,還將劉玄虎排擠到了權力中心外圍。

  嘉禾五年時,徹底掌控了天地會大全的楚生蓮,還是走上了造反的道路。

  嘉禾六年時,天地會正式起義,喊出了「往生極樂,萬民大同」的口號。

  到嘉禾九年時,齊國南方半壁江山落入到了天地會的大旗下。

  「現在是嘉禾十三年,都說人心思變,不知那女人會不會背叛我。」

  秦業站起身來:「多謝老丈。」

  他摸了摸身上,掏出一枚金元寶,估計有五十兩。

  老者本想拒絕,可一晃眼,眼前的秦業竟然憑空消失了。

  太澤府。

  秦業入了城,沿途百姓避恐不及。

  「哪裡來的乞丐。」

  「看到沒有,你要是不聽娘的話,等你長大了也要像他一樣去要飯。」某個婦人訓斥著牽在手裡的男孩。

  秦業:???

  你禮貌嗎?

  「散開散開。」

  十幾個捕快敲鑼打鼓的驅散了街道上的百姓。

  「恩恩,此人身上散發出妖邪之氣,想必是那妖魔的同黨。」

  走在十幾個捕快前頭的老道,手指來回推算,一雙豆粒大小的眼睛,直直鎖定在了秦業身上。

  十幾個捕快如臨大敵的看向了蓬頭垢面,破衣爛衫的秦業。

  「法師沒有看錯吧,這就是個臭乞丐而已。」趙捕頭不相信的道。

  「老夫十歲修行,二十歲悟道,三十歲時道法大成,豈會出錯?」老道哼了一聲,還故作高深的拔出了生鏽的鐵劍:「速速擒下此妖魔。」

  捕快們面面相覷。

  「日氣正盛,妖魔不敢顯形,若是到了夜晚,他就該露出原形來了,速速擒下此妖魔,本法師要開壇做法,喚來九霄神雷,將其打的神魂俱滅。」

  老道聲如洪鐘,一驚一乍間唬住了所有人。

  「看,那是府台大人請來的法師。」

  「聽說這法師道行不淺,應該不會看走眼。」

  ……

  妖魔?

  秦業哭笑不得,他一個武道大宗師,鍊氣期一層的修仙者,何時成了妖魔了:「你說秦某是妖魔所化,那好,你現在就開壇做法,用你那九霄神雷劈我一下試試。」

  老道臉不紅氣不喘;「休得猖狂,老道修道七十載,練得一雙法眼,無論什麼樣的妖魔都逃不過老道的眼睛,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快把他拿下。」

  趙捕頭摁了一聲,抽出長刀。

  十幾個捕快臉色緊張,可法師說了,妖魔白日不敢顯形。

  「鏗鏘」

  「咔嚓」

  秦業揚起兩根修長手指,猶如無堅不摧的金剛琢,伴隨著一連串噼里啪啦的金屬聲,十幾個捕快手中的長刀,悉數四分五裂的剩下了刀把。

  「嘶,這人真是妖魔不成。」

  「血肉之軀,怎麼可能用兩根手指就打碎了十幾把長刀,他一定是妖魔。」

  「請法師斬妖。」

  街道上的百姓亂成一團,祈求著老道大展神威。

  老道兩腿哆嗦:「完了完了,為了那幾百兩銀子,竟是惹上了這麼大的麻煩。」

  可好歹混了幾十年江湖,老道一咬牙的跪在了地面上:「大人饒命,是老道有眼無珠。」

  百姓:???

  捕快:???

  說好的十歲修行,二十歲悟道,三十歲時道法大成呢?

  「該殺。」

  秦業吐氣成劍,在老道眉心留下一道血洞。

  像老道這樣矇騙百姓,蠱惑世人的神棍,不僅騙財,還會以各種名義玷污女子。


  有時他們的一句話,就能要一個無辜的人,甚至於一個孩子,被當成妖魔鬼怪的失去了性命。

  「府台大人被騙了,這老道壓根不是什麼法師。」

  趙捕頭閱歷豐富,做出了判斷。

  秦業走遠,他進入一家客棧,店小二才要拿起椅子趕人,一錠金元寶拍在了桌子上。

  入夜。

  泡了個熱水澡的秦業,從頭到腳的換了個人,變成了一個十六七歲,五官秀氣的少年人。

  窗外寒風簌簌。

  「那是什麼?」

  秦業看到幾條街外的上空,有一團陰煞之氣。

  第二天,秦業在客棧內聽到了一則消息,妖魔昨夜挖走了三個人的心臟,其中一人就住在幾條街外的院子裡。

  「難道昨夜我捕捉到的陰煞之氣,是那妖魔散發出來的?」

  「假若是實力強大的妖魔,大可以直接覆滅整個太澤府,只有實力低微的鬼怪,才會在夜色下行動,因為白天陽氣大盛,弱小的鬼怪無法存活。」

  秦業躍躍欲試,轉念一想還是算了。

  他沒有除魔衛道的念頭,也沒有以身犯險的想法。

  只要是沒把握,有危險的事情,他就不會去做。

  時間是站在他這一邊的,他可以慢慢的苟。

  一個月後,秦業離開了太澤府,他先回了神京。

  ……

  嘉禾十三年十月。

  北鎮撫司還是那個北鎮撫司。

  秦業在北鎮撫司外暗中徘徊了剎那後,去了永和坊。

  「小兄弟從哪來啊。」

  老房子門前,一個三十歲的婦人,洗著衣裳,問道。

  秦業認出了婦人就是十幾年前的少女,可對方沒有認出秦業;「哦,來看看。」

  「你以前也住在這裡嗎?」婦人抬起胳膊擦了擦汗。

  「是啊,我家幾代人都住在這裡。」秦業走了。

  清河坊。

  秦業敲響了門,開門的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子。

  「李叔呢?」

  「誰是李叔?」

  「李斐,原北鎮撫司千戶。」

  「不知道,沒聽說過這個人。」

  「怎麼可能沒聽說過。」秦業皺起了眉;「讓你家大人出來。」

  別人也就算了,李斐對秦業多有照顧,猶如長輩。

  院子的主人聞聲而來,端量著秦業:「你找李斐?」

  「恩。」秦業點頭。

  「沒聽說過。」院子主人目光平靜,不像是在說謊。

  秦業不得已,重回北鎮撫司外。

  日落時分,幾個人從北鎮撫司里出來,其中一人有點眼熟。

  是旬司尉的兒子。

  「哈哈哈,凝香館的雪兒姑娘彈得一手好琴,荀司尉可要破費了。」

  幾個昭獄司尉笑容燦爛。

  才升了司尉的旬小川,乾淨利落的道:「哪裡哪裡,幾兩銀子我還掏得起。」

  「小旬。」易容後變成了四十多歲漢子的秦業,站在街對面。

  「誰喊我?」旬小川不太確定的走到了秦業身前:「你……你是……秦叔?天啊,秦叔你這十多年去什麼地方了?北鎮撫司都……給你除名了你知道嗎?」

  「閒話少說,李斐千戶你曉得嗎?」秦業估計自己在北鎮撫司里也就這麼一個熟人了,其他的都年事已高的退休了。

  「李斐千戶?」旬小川回頭瞅了眼幾名同僚,拽著秦業走到了遠處:「秦叔你是才回來嗎?這件事你還是別打聽了,搞不好就惹禍上身。」

  「我只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你但說無妨。」秦業篤定的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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