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雲在青天水在瓶
牆角陰影中，一渾身籠罩著漆黑大氅，面龐也被斗笠掩蓋的身影走出，可從那若隱若現的曲線來判斷，這是一個女子。
「你是何人，倘若是圖財害命，秦某為人清廉，身無分文。」
女子嗤之以鼻，斗笠下的一雙秋眸卻充滿了凝重，她潛入神京不久便暴露了行蹤，為了躲避北鎮撫司的搜索，才躲進了這一座院子。
不成想回來的主人，會是一個通竅境的武道高手，這般水準，擱在江湖上絕對是一流高手，最倒霉的是，秦業一身打扮還是北鎮撫司的。
「正面交鋒的話，難以速勝，北鎮撫司又在全城戒嚴的搜捕我……」
女子嗓音清脆聆聽，解釋道：「閣下誤會了，我可沒有圖財害命的想法，不過是在此歇腳罷了。」
秦業深表懷疑之際，女子抬起了那細膩雪白的柔荑，輕輕的掀開了斗笠下方的面紗，隨之映入到秦業眼中的是一張玉軟花柔，秀麗絕倫的臉蛋。
清澈如寶石般的大眼睛，高挺的瓊鼻，櫻桃小口，遠勝淮河畔的小姐姐。
來不及多想，秦業神情劇變，他在女子雙眼內看到了令自己無比熟悉的神秘紫芒。
「攝魂術？」
修煉白蓮大法數年之久的秦業，本身也掌控了「攝魂術」這一秘術，看到那神秘紫芒的剎那，秦業堅如磐石的意志有著跌入漩渦，淪為木偶的眩暈感。
可只是瞬息間，秦業便反應過來的斬出了長刀，刀罡外放，在牆壁上留下觸目驚心的破壞痕跡。
女子驚駭，她施展出的攝魂術，先天之下無人可擋才對，縱是心智過人，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脫離攝魂術的催眠，這是從沒有過的事情。
「白蓮教的逆賊！」
秦業大喝，聲如洪雷，在寂靜的黑夜中越傳越遠。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北鎮撫司的小小司尉便有這般實力，今日是本聖女看走了眼。」
女子身輕如燕的飄到了屋頂，牢牢的記下了秦業的相貌之後，幾個跳躍消失在遠處。
一批北鎮撫司力士，後腳湧入到了永和坊內。
「白蓮教的逆賊何在！」
兩個高大身影一前一後落在在院子裡，一個是北鎮撫司千戶，一個是南鎮撫司千戶，皆有著淬鍊五臟，筋骨齊鳴的實力。
秦業還穿著昭獄司尉的衣袍，倒也鎮定，「回兩位千戶大人的話，卑職看到那白蓮教的逆賊朝著那邊逃了。」
聞言，兩名千戶迅速朝著秦業指的方向掠去。
「上次是狗皇帝的鹿，這次是白蓮教的逆賊，下一次不曉得還會有什麼東西來到這院子裡來，奇了怪，莫非我這院子有什麼吸引力？還是我本身的緣故？」
「凡事都要溯本追源，歸根結底的話，那就是「還怪」狗皇帝！」
秦業回到屋子裡，倒頭便睡，翌日去到北鎮撫司，聽到了一些關於白蓮教逆賊的消息。
此番闖入神京的白蓮教逆賊，實力強悍，其中還有一個女子，真實身份為白蓮教聖女。
「白蓮教聖女？昨夜對我施展攝魂術的女人，是白蓮教聖女？」
秦業低著頭的出了北鎮撫司，不遠處有一個煎餅攤，物美價廉，味道也不錯。
「大人來啦，還是二十張煎餅？」
「恩，再來一大碗羊湯。」
秦業還在想白蓮教聖女的事情，忽然地，他瞟了眼飄著幾張煎餅的油鍋，問道：「老闆，你給我說實話，你這油多長時間換一次？」
一向憨厚敦實的老闆，像是被關進了昭獄般的流著冷汗，前言不搭後語，「這個……那個……乾淨衛生……一天……油不香了就換了。」
秦業瞧了眼比自己頭髮還油亮烏黑的油，歲數比自己都大吧，還一天一換？
「至少是真材實料。」
坐在了陳舊的矮桌前，秦業喝一口羊湯，啃一口煎餅，腹中飢餓感慢慢的得到緩解。
「練得身形似鶴形，千株松下兩函經。」
「我來問道無餘說，雲在青天水在瓶。」
悠揚之聲徐徐傳來。
一個頭戴太極蓮花冠，身穿藏青色道袍的白髮老道，仙風道骨，步伐輕快的走來。
「雲在青天水在瓶……千株松下兩函經。」
「好詩啊，這道士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世外高人？」
秦業肅然起身，躬身施禮道：「道長請留步。」
眼中寫滿淡薄滄桑的老道，笑容慈祥的點了點頭，「大人有何指教啊。」
「區區昭獄司尉，擔不起大人二字。」
秦業誠懇的道：「秦某打小就聽人說，這世上有仙人不食五穀，騰雲駕霧，點石化金，剛才聽道長吟誦的那一首詩，莫測高深，直指大道。」
「想必道長也是有修行的高人，承蒙道長不棄，坐下吃些飯食。」
扭過頭，秦業示意老闆再添一碗羊湯。
老道開懷大笑的坐在了秦業對面，喃語道：「老道修行幾十載，世人愚昧，百姓無知，像小友這樣跳出凡塵以外的妙人，可還是頭一次碰到。」
說到這裡，老道目不轉睛的盯上了秦業，「你真相信世間有得道成仙一說嗎？」
秦業鄭重其事的摁了一聲，「相信。」
「傳聞太祖皇帝便是修仙者，以仙法之威開闢了齊國基業。狗……當今陛下英明神武，天資睿智，亦是修道幾十載。我相信，這世上一定有修仙者的存在。」
「狗？皇帝？狗皇帝？」老道深邃的眸子裡划過一抹莫名的光彩，「無量天尊。」
「小友果真妙人。崇仁帝修道幾十載，不理朝政，天下怨聲載道，民不聊生，但在老道看來，這世間種種都只是過眼雲煙，修道長生方是大道。」
聽這話音，咋滴透露出洗白狗皇帝的意思？
「晚輩也是這般想的。」
「那就好。」
「道長在哪家道觀修行？」
「雲遊四海，居無定所。」
「秦某這裡有一些散碎銀子，道長莫要嫌棄。」
秦業遞出一把散碎銀子，權當結個善緣了。
老道視錢財如糞土的搖了搖頭，旋即伸出手，亮出一塊凹凸不平的晶石，「來吧，把手擱在上面。」
「你是何人，倘若是圖財害命，秦某為人清廉，身無分文。」
女子嗤之以鼻，斗笠下的一雙秋眸卻充滿了凝重，她潛入神京不久便暴露了行蹤，為了躲避北鎮撫司的搜索，才躲進了這一座院子。
不成想回來的主人，會是一個通竅境的武道高手，這般水準，擱在江湖上絕對是一流高手，最倒霉的是，秦業一身打扮還是北鎮撫司的。
「正面交鋒的話，難以速勝，北鎮撫司又在全城戒嚴的搜捕我……」
女子嗓音清脆聆聽，解釋道：「閣下誤會了，我可沒有圖財害命的想法，不過是在此歇腳罷了。」
秦業深表懷疑之際，女子抬起了那細膩雪白的柔荑，輕輕的掀開了斗笠下方的面紗，隨之映入到秦業眼中的是一張玉軟花柔，秀麗絕倫的臉蛋。
清澈如寶石般的大眼睛，高挺的瓊鼻，櫻桃小口，遠勝淮河畔的小姐姐。
來不及多想，秦業神情劇變，他在女子雙眼內看到了令自己無比熟悉的神秘紫芒。
「攝魂術？」
修煉白蓮大法數年之久的秦業，本身也掌控了「攝魂術」這一秘術，看到那神秘紫芒的剎那，秦業堅如磐石的意志有著跌入漩渦，淪為木偶的眩暈感。
可只是瞬息間，秦業便反應過來的斬出了長刀，刀罡外放，在牆壁上留下觸目驚心的破壞痕跡。
女子驚駭，她施展出的攝魂術，先天之下無人可擋才對，縱是心智過人，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脫離攝魂術的催眠，這是從沒有過的事情。
「白蓮教的逆賊！」
秦業大喝，聲如洪雷，在寂靜的黑夜中越傳越遠。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北鎮撫司的小小司尉便有這般實力，今日是本聖女看走了眼。」
女子身輕如燕的飄到了屋頂，牢牢的記下了秦業的相貌之後，幾個跳躍消失在遠處。
一批北鎮撫司力士，後腳湧入到了永和坊內。
「白蓮教的逆賊何在！」
兩個高大身影一前一後落在在院子裡，一個是北鎮撫司千戶，一個是南鎮撫司千戶，皆有著淬鍊五臟，筋骨齊鳴的實力。
秦業還穿著昭獄司尉的衣袍，倒也鎮定，「回兩位千戶大人的話，卑職看到那白蓮教的逆賊朝著那邊逃了。」
聞言，兩名千戶迅速朝著秦業指的方向掠去。
「上次是狗皇帝的鹿，這次是白蓮教的逆賊，下一次不曉得還會有什麼東西來到這院子裡來，奇了怪，莫非我這院子有什麼吸引力？還是我本身的緣故？」
「凡事都要溯本追源，歸根結底的話，那就是「還怪」狗皇帝！」
秦業回到屋子裡，倒頭便睡，翌日去到北鎮撫司，聽到了一些關於白蓮教逆賊的消息。
此番闖入神京的白蓮教逆賊，實力強悍，其中還有一個女子，真實身份為白蓮教聖女。
「白蓮教聖女？昨夜對我施展攝魂術的女人，是白蓮教聖女？」
秦業低著頭的出了北鎮撫司，不遠處有一個煎餅攤，物美價廉，味道也不錯。
「大人來啦，還是二十張煎餅？」
「恩，再來一大碗羊湯。」
秦業還在想白蓮教聖女的事情，忽然地，他瞟了眼飄著幾張煎餅的油鍋，問道：「老闆，你給我說實話，你這油多長時間換一次？」
一向憨厚敦實的老闆，像是被關進了昭獄般的流著冷汗，前言不搭後語，「這個……那個……乾淨衛生……一天……油不香了就換了。」
秦業瞧了眼比自己頭髮還油亮烏黑的油，歲數比自己都大吧，還一天一換？
「至少是真材實料。」
坐在了陳舊的矮桌前，秦業喝一口羊湯，啃一口煎餅，腹中飢餓感慢慢的得到緩解。
「練得身形似鶴形，千株松下兩函經。」
「我來問道無餘說，雲在青天水在瓶。」
悠揚之聲徐徐傳來。
一個頭戴太極蓮花冠，身穿藏青色道袍的白髮老道，仙風道骨，步伐輕快的走來。
「雲在青天水在瓶……千株松下兩函經。」
「好詩啊，這道士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世外高人？」
秦業肅然起身，躬身施禮道：「道長請留步。」
眼中寫滿淡薄滄桑的老道，笑容慈祥的點了點頭，「大人有何指教啊。」
「區區昭獄司尉，擔不起大人二字。」
秦業誠懇的道：「秦某打小就聽人說，這世上有仙人不食五穀，騰雲駕霧，點石化金，剛才聽道長吟誦的那一首詩，莫測高深，直指大道。」
「想必道長也是有修行的高人，承蒙道長不棄，坐下吃些飯食。」
扭過頭，秦業示意老闆再添一碗羊湯。
老道開懷大笑的坐在了秦業對面，喃語道：「老道修行幾十載，世人愚昧，百姓無知，像小友這樣跳出凡塵以外的妙人，可還是頭一次碰到。」
說到這裡，老道目不轉睛的盯上了秦業，「你真相信世間有得道成仙一說嗎？」
秦業鄭重其事的摁了一聲，「相信。」
「傳聞太祖皇帝便是修仙者，以仙法之威開闢了齊國基業。狗……當今陛下英明神武，天資睿智，亦是修道幾十載。我相信，這世上一定有修仙者的存在。」
「狗？皇帝？狗皇帝？」老道深邃的眸子裡划過一抹莫名的光彩，「無量天尊。」
「小友果真妙人。崇仁帝修道幾十載，不理朝政，天下怨聲載道，民不聊生，但在老道看來，這世間種種都只是過眼雲煙，修道長生方是大道。」
聽這話音，咋滴透露出洗白狗皇帝的意思？
「晚輩也是這般想的。」
「那就好。」
「道長在哪家道觀修行？」
「雲遊四海，居無定所。」
「秦某這裡有一些散碎銀子，道長莫要嫌棄。」
秦業遞出一把散碎銀子，權當結個善緣了。
老道視錢財如糞土的搖了搖頭，旋即伸出手，亮出一塊凹凸不平的晶石，「來吧，把手擱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