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驚喜
剛子又一次踩下了剎車，手機外放里此時還是老疤的語音，那個破鑼嗓子此時正叫囂著，聽得人十分不舒服。
話里話外，這個傢伙透露出的語氣都顯得十分不耐煩，只說不想去英雄廣場那麼遠，要把地點換到近處的圖書館。
老疤態度表達的十分堅決，完全沒商量的餘地，是大不了一拍兩散的做派。
而這等做派，立時讓剛子感到了為難。三百萬的生意，他不敢也不可能跟老疤一拍兩散。
「你非要試一試，好的吧，試出什麼結果了麼？
「現在那貨在人家手上，文文在人家手上，馮響那瓜娃子也在他那，你有什麼資格跟人提條件？」
田梅的手指用力杵了剛子腦袋一下，隨後她抱著手臂在車裡吸著煙，車窗沒打開，整個車裡都是煙霧繚繞。
剛子摸了摸腦袋，一邊抖著腳，也罵了句粗口，一番思索後便也只能認栽。
田梅說的不錯，老疤那傢伙已經拿捏住了所有的底牌，現在只剩下跟上家的聯繫方式還在他自己手裡，這也是唯一老疤還看得上眼的東西，他確實沒資格再去試探什麼。
反倒是老疤，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願意與他們見面，這件事挺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因為老疤不需要這麼做，只是通個電話，他們也不得不就範。
三百萬的大買賣，真正的價值千金，他們怎麼可能放棄掉？
大不了，老疤把事情做絕，順便賣了那個假貨，他們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要知道，這次上家說的很清楚：不是隨便拐個孩子就行，金主只認那個叫劉妤的女孩兒。
「走吧，咱去圖書館。」
剛子嘀咕了一聲，隨後又轉了轉眼睛，對田梅道：「妹子，一會兒要是到了，記得你先下車去和他們談。我在後面幫你看著。」
田梅點開車窗，呸了一口，將菸頭隨手丟在窗外。隨後只是點點頭，沒說什麼。
雖然這話不好聽，可田梅也認這個道理。剛子是他們這夥人的頭，他得留在幕後防備著意外。
混江湖的總得留個後手，否則，萬一被對方一網打盡了呢？
凡事留條退路，總得防備著命運給他們突然來個「驚喜」不是。
站在租住的民宿門口，在城內繞了好一圈的沃爾斯三人等來了他們的驚喜。
在他們身後的上層樓梯台階上，一個年輕的中國女人正沖他們亮著警官證。她似早已在此等待，表示想進他們屋子看看。
達霍德.李當先搖了搖頭，斟酌著語氣道：「抱歉警官，這是我們目前合法租住的居所，您需要搜查令才能進來。」
關雯友善的回覆道：「你們誤會了，我只是想和你們了解下情況而已。這並不是搜查。方便坐下來聊聊麼？」
達霍德.李貌似殷勤道：「那，我們去外面找個咖啡館。」
關雯搖搖頭：「只幾句話而已，不需要去外面，不過也不好在樓道里這麼說。」
一時間，三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連一貫自詡為小隊指揮的達霍德.李也開始冒著冷汗，頻頻看向沃爾斯。
他們的房間是不能被外人看的，尤其是不能被警察看到。否則，那一屋子的間諜設備，足以讓他們當場暴露。
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去解釋。
而現在，他們再推辭的話怕也是會讓女人起疑。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下手為強。而他們隊伍里就有一位暗網「浮士德」排行前百的頂尖殺手。
關雯看著三個外國人沒有動作，擔心是自己沒表述清楚，於是又用流利的英文敘述了下自己的請求。
「只是有一個案子需要你們做下協助，我們溝通只要幾分鐘就夠了。」
這三個外國人是在監控視頻里出現過的，而且就是在劉妤失蹤前離開小區的時候。
在視頻里，他們和劉妤還有過一些簡單的身體接觸，和王績有過簡單的交談。
真的是巧合麼？
反正師父趙端也支持她再來做下全面的走訪排查，她還是打算一一問個清楚。
在大學讀書時，曾有一句印象極深的話被她當做了座右銘，那是張兆宏前輩留下的警示：「沒有完美的犯罪，只有不完備的偵查。」
沃爾斯側身看了看自己的同伴們，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警察既然已經找上了門，那就是對他們產生了懷疑。不論怎樣逃避都是躲不過去的。幸好，現在只有一個女警察單獨上門，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制住她。
與其等更多警察突擊，還不如現在就做個了斷。殺死這個女警後，他們該是還有時間和機會逃跑的。
「沒問題，美麗的警官，請進。」達霍德.李收到了沃爾斯的反饋，重又變得淡定，當微笑著先去開門。
轉身的剎那，他一張臉迅速冷了下來。
鑰匙轉動著鎖芯，沃爾斯和埃里克各自讓開了兩步，卻隱隱對關雯形成了包圍的態勢。
關雯全無所覺，只是在等待開門。
鎖芯轉動過程的時間很短，可卻漫長的似乎令人窒息。
終於，達霍德.李回頭笑了笑，道了聲「請進」，他也便當先走了進去。沃爾斯卻退了幾步，十分紳士的對關雯做了個「請」的手勢。
關雯不疑有他，點頭致意後跟在了達霍德.李的身後，跨過了門檻。沃爾斯收斂了表情，緊隨其後。
看著關雯晃動的馬尾辮，他慢慢將一枚指虎套在右手上，輕輕攥緊了拳頭。
他會先試著扭斷女警的頸椎，如果沒得手的話，他會轉而用指虎去攻擊女警的心房。
不論哪個策略，他都有把握在三秒內瓦解對方的抵抗能力。
他只需要一個信號。
忽然，屋裡傳來了達霍德.李的一聲驚呼，沃爾斯蹙了蹙眉頭，下意識抬起了右手。
前方不遠，關雯蹙著眉頭問道：「怎麼了？」
達霍德.李愣了好一會兒，回頭後笑了笑說著沒事同時還大幅度的晃了晃頭。只是說屋子有些亂，希望關雯不要介意。
沃爾斯蹙了蹙眉頭，不明白達霍德.李的想法。他看得出這是達霍德.李的信號，但卻不是讓他動手，而是暫時放棄。
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沃爾斯跟在關雯後面走入房間，隨後便也愣住了。
房間客廳，整個房間最空曠的位置，現在很空曠，雖然有些亂但卻十分的規整。正是這間民宿客廳原本的樣子。
然而，他們走前已經安裝好的遍地電纜、轉接器、顯示器還有桌上的電腦、他們幾個堆在牆角的行李箱此時全都不見了。
若非整個屋子的格局他還有印象，他甚至會懷疑自己走錯了房間。
東西呢？設備呢？哪兒去了？
真是個巨大的「驚喜」！
關雯四下隨意看了看，沒覺得怎麼亂，有些反感這些老外一驚一乍的做派。
達霍德.李把她讓到了一處沙發上，關雯便即坐下，掏出筆記本開始詢問與劉妤相關的問題。
達霍德.李的口才不錯，演技也相當可以，只是推說中午和劉妤兩人相見只是偶遇，他們驚艷於這個女孩兒的容貌，想要拍攝幾張照片等等。
關雯一一記下，同時也在暗中觀察三人的表情。可最後，確實也沒有觀察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告辭離去。臨走前囑咐三人，如果發現了劉妤的下落，可以第一時間報警。
當房門再次關閉後，送別這位女警的三人臉色同時變得極難看。
埃里克壓抑著心頭的惶恐，道：「我們所有的設備，是所有的設備，都沒了！」
沃爾斯摘掉指虎，伸手捋著自己的離子燙，確定道：「很顯然，這是那個神秘勢力給我們的一個警告。」
達霍德.李眉頭緊鎖點了點頭，難得認可了沃爾斯的判斷。
他里外巡視了一圈，回到客廳，對沃爾斯兩人道：「房間裡原本的東西都還在，電視、冰箱、微波爐，由此可以推測應該不是普通竊賊乾的。
「另外，除了我們的設備外，我們丟到垃圾桶里的塑料瓶子也全都不見了。」
「塑料瓶？」沃爾斯有些發愣，不知道為什麼會丟塑料瓶，什麼人會偷這玩意？
埃里克看了他一眼，提示道：「老兄，所有的塑料瓶上都有我們的唾液。他們是在搜集我們的生物信息。」
沃爾斯只覺得頭皮發麻。
在暗中對付他們的勢力這麼神通廣大？自己等人幾乎每一步都被對方算計，而且他每一步都想到了自己等人的前頭。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他拿了生物信息後還想做什麼？
達霍德.李雙手搓了搓臉，似自言自語般道：「或許，該和家裡報告了……」
不一會兒，埃里克的手機突然有規律的震動起來，他再次掏出手機多次輸入密碼，隨後登陸進了浮士德。
「發包人」給他們留了兩條言。
第一條是文字，內容是：「你們確實是錯了，目標的人臉對比結果是另一支隊伍更高，很遺憾，來自『黑面』的朋友們，你們出局了。」
第二條是一張照片，畫面中，真正的劉妤正靜靜躺在老舊的皮質沙發上，雙馬尾、粉紗裙穿著的是白色小皮鞋，睡得正熟。
同樣的房間，同樣的老舊皮質沙發上。
此時，換過褲子的馮響正坐在上面，瞪大眼睛盯著自己的動作，在茶几上小心翼翼用鑷子完成著最後幾步安裝。
他要製作的東西不難，一個觸髮式引燃的小裝置而已。引燃的對象是廚房裡的液化天然氣罐，此時被挪到了裡屋的門後。
而觸發的裝置連接了一條魚線，線頭一個在裝置的出氣口，一個在他的手裡。
饒是極擅長做這些零碎的小東西，可這一次他的動作卻也難免緊張的有些發抖。
好在，最後的一步做的很平穩，他將天然氣罐閥門打開，將裝置輕輕罩在了罐子上。
隨後，他小心翼翼將魚線繃直，退出房間並關緊房門。將魚線繞著金屬門把手纏緊用透明膠粘牢，隨即他將多餘的魚線剪斷。
若非仔細去辨認，根本看不出來。
只要田梅和剛子進到裡屋，魚線一鬆動，剛剛製作的裝置便會立即點火。在無任何安全輸送管道的情況下，驟燃的液化氣罐會迅速爆炸。
這麼近的距離，足以炸死開門者！
馮響神經質般笑了笑，隨後變成了捧腹大笑，笑得一時直不起腰來。
他確實沒想到，一晚上而已，自己居然就要把事情做到這種地步？親手設計炸死自己的同夥。
要知道，之前在團隊裡，他不過只是個司機加打雜的角色，如果不是怕有些孩子太重，女人不好搬運，他甚至都不會被拉到團伙里來。
早知如此，還不如去工廠打工，好歹不會丟了性命。
現在，在命運對他開了一系列的玩笑後，他要還給命運一個十足的驚喜。
話里話外，這個傢伙透露出的語氣都顯得十分不耐煩，只說不想去英雄廣場那麼遠，要把地點換到近處的圖書館。
老疤態度表達的十分堅決，完全沒商量的餘地，是大不了一拍兩散的做派。
而這等做派，立時讓剛子感到了為難。三百萬的生意，他不敢也不可能跟老疤一拍兩散。
「你非要試一試，好的吧，試出什麼結果了麼？
「現在那貨在人家手上，文文在人家手上，馮響那瓜娃子也在他那，你有什麼資格跟人提條件？」
田梅的手指用力杵了剛子腦袋一下，隨後她抱著手臂在車裡吸著煙，車窗沒打開，整個車裡都是煙霧繚繞。
剛子摸了摸腦袋，一邊抖著腳，也罵了句粗口，一番思索後便也只能認栽。
田梅說的不錯，老疤那傢伙已經拿捏住了所有的底牌，現在只剩下跟上家的聯繫方式還在他自己手裡，這也是唯一老疤還看得上眼的東西，他確實沒資格再去試探什麼。
反倒是老疤，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願意與他們見面，這件事挺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因為老疤不需要這麼做，只是通個電話，他們也不得不就範。
三百萬的大買賣，真正的價值千金，他們怎麼可能放棄掉？
大不了，老疤把事情做絕，順便賣了那個假貨，他們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要知道，這次上家說的很清楚：不是隨便拐個孩子就行，金主只認那個叫劉妤的女孩兒。
「走吧，咱去圖書館。」
剛子嘀咕了一聲，隨後又轉了轉眼睛，對田梅道：「妹子，一會兒要是到了，記得你先下車去和他們談。我在後面幫你看著。」
田梅點開車窗，呸了一口，將菸頭隨手丟在窗外。隨後只是點點頭，沒說什麼。
雖然這話不好聽，可田梅也認這個道理。剛子是他們這夥人的頭，他得留在幕後防備著意外。
混江湖的總得留個後手，否則，萬一被對方一網打盡了呢？
凡事留條退路，總得防備著命運給他們突然來個「驚喜」不是。
站在租住的民宿門口，在城內繞了好一圈的沃爾斯三人等來了他們的驚喜。
在他們身後的上層樓梯台階上，一個年輕的中國女人正沖他們亮著警官證。她似早已在此等待，表示想進他們屋子看看。
達霍德.李當先搖了搖頭，斟酌著語氣道：「抱歉警官，這是我們目前合法租住的居所，您需要搜查令才能進來。」
關雯友善的回覆道：「你們誤會了，我只是想和你們了解下情況而已。這並不是搜查。方便坐下來聊聊麼？」
達霍德.李貌似殷勤道：「那，我們去外面找個咖啡館。」
關雯搖搖頭：「只幾句話而已，不需要去外面，不過也不好在樓道里這麼說。」
一時間，三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連一貫自詡為小隊指揮的達霍德.李也開始冒著冷汗，頻頻看向沃爾斯。
他們的房間是不能被外人看的，尤其是不能被警察看到。否則，那一屋子的間諜設備，足以讓他們當場暴露。
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去解釋。
而現在，他們再推辭的話怕也是會讓女人起疑。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下手為強。而他們隊伍里就有一位暗網「浮士德」排行前百的頂尖殺手。
關雯看著三個外國人沒有動作，擔心是自己沒表述清楚，於是又用流利的英文敘述了下自己的請求。
「只是有一個案子需要你們做下協助，我們溝通只要幾分鐘就夠了。」
這三個外國人是在監控視頻里出現過的，而且就是在劉妤失蹤前離開小區的時候。
在視頻里，他們和劉妤還有過一些簡單的身體接觸，和王績有過簡單的交談。
真的是巧合麼？
反正師父趙端也支持她再來做下全面的走訪排查，她還是打算一一問個清楚。
在大學讀書時，曾有一句印象極深的話被她當做了座右銘，那是張兆宏前輩留下的警示：「沒有完美的犯罪，只有不完備的偵查。」
沃爾斯側身看了看自己的同伴們，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警察既然已經找上了門，那就是對他們產生了懷疑。不論怎樣逃避都是躲不過去的。幸好，現在只有一個女警察單獨上門，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制住她。
與其等更多警察突擊，還不如現在就做個了斷。殺死這個女警後，他們該是還有時間和機會逃跑的。
「沒問題，美麗的警官，請進。」達霍德.李收到了沃爾斯的反饋，重又變得淡定，當微笑著先去開門。
轉身的剎那，他一張臉迅速冷了下來。
鑰匙轉動著鎖芯，沃爾斯和埃里克各自讓開了兩步，卻隱隱對關雯形成了包圍的態勢。
關雯全無所覺，只是在等待開門。
鎖芯轉動過程的時間很短，可卻漫長的似乎令人窒息。
終於，達霍德.李回頭笑了笑，道了聲「請進」，他也便當先走了進去。沃爾斯卻退了幾步，十分紳士的對關雯做了個「請」的手勢。
關雯不疑有他，點頭致意後跟在了達霍德.李的身後，跨過了門檻。沃爾斯收斂了表情，緊隨其後。
看著關雯晃動的馬尾辮，他慢慢將一枚指虎套在右手上，輕輕攥緊了拳頭。
他會先試著扭斷女警的頸椎，如果沒得手的話，他會轉而用指虎去攻擊女警的心房。
不論哪個策略，他都有把握在三秒內瓦解對方的抵抗能力。
他只需要一個信號。
忽然，屋裡傳來了達霍德.李的一聲驚呼，沃爾斯蹙了蹙眉頭，下意識抬起了右手。
前方不遠，關雯蹙著眉頭問道：「怎麼了？」
達霍德.李愣了好一會兒，回頭後笑了笑說著沒事同時還大幅度的晃了晃頭。只是說屋子有些亂，希望關雯不要介意。
沃爾斯蹙了蹙眉頭，不明白達霍德.李的想法。他看得出這是達霍德.李的信號，但卻不是讓他動手，而是暫時放棄。
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沃爾斯跟在關雯後面走入房間，隨後便也愣住了。
房間客廳，整個房間最空曠的位置，現在很空曠，雖然有些亂但卻十分的規整。正是這間民宿客廳原本的樣子。
然而，他們走前已經安裝好的遍地電纜、轉接器、顯示器還有桌上的電腦、他們幾個堆在牆角的行李箱此時全都不見了。
若非整個屋子的格局他還有印象，他甚至會懷疑自己走錯了房間。
東西呢？設備呢？哪兒去了？
真是個巨大的「驚喜」！
關雯四下隨意看了看，沒覺得怎麼亂，有些反感這些老外一驚一乍的做派。
達霍德.李把她讓到了一處沙發上，關雯便即坐下，掏出筆記本開始詢問與劉妤相關的問題。
達霍德.李的口才不錯，演技也相當可以，只是推說中午和劉妤兩人相見只是偶遇，他們驚艷於這個女孩兒的容貌，想要拍攝幾張照片等等。
關雯一一記下，同時也在暗中觀察三人的表情。可最後，確實也沒有觀察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告辭離去。臨走前囑咐三人，如果發現了劉妤的下落，可以第一時間報警。
當房門再次關閉後，送別這位女警的三人臉色同時變得極難看。
埃里克壓抑著心頭的惶恐，道：「我們所有的設備，是所有的設備，都沒了！」
沃爾斯摘掉指虎，伸手捋著自己的離子燙，確定道：「很顯然，這是那個神秘勢力給我們的一個警告。」
達霍德.李眉頭緊鎖點了點頭，難得認可了沃爾斯的判斷。
他里外巡視了一圈，回到客廳，對沃爾斯兩人道：「房間裡原本的東西都還在，電視、冰箱、微波爐，由此可以推測應該不是普通竊賊乾的。
「另外，除了我們的設備外，我們丟到垃圾桶里的塑料瓶子也全都不見了。」
「塑料瓶？」沃爾斯有些發愣，不知道為什麼會丟塑料瓶，什麼人會偷這玩意？
埃里克看了他一眼，提示道：「老兄，所有的塑料瓶上都有我們的唾液。他們是在搜集我們的生物信息。」
沃爾斯只覺得頭皮發麻。
在暗中對付他們的勢力這麼神通廣大？自己等人幾乎每一步都被對方算計，而且他每一步都想到了自己等人的前頭。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他拿了生物信息後還想做什麼？
達霍德.李雙手搓了搓臉，似自言自語般道：「或許，該和家裡報告了……」
不一會兒，埃里克的手機突然有規律的震動起來，他再次掏出手機多次輸入密碼，隨後登陸進了浮士德。
「發包人」給他們留了兩條言。
第一條是文字，內容是：「你們確實是錯了，目標的人臉對比結果是另一支隊伍更高，很遺憾，來自『黑面』的朋友們，你們出局了。」
第二條是一張照片，畫面中，真正的劉妤正靜靜躺在老舊的皮質沙發上，雙馬尾、粉紗裙穿著的是白色小皮鞋，睡得正熟。
同樣的房間，同樣的老舊皮質沙發上。
此時，換過褲子的馮響正坐在上面，瞪大眼睛盯著自己的動作，在茶几上小心翼翼用鑷子完成著最後幾步安裝。
他要製作的東西不難，一個觸髮式引燃的小裝置而已。引燃的對象是廚房裡的液化天然氣罐，此時被挪到了裡屋的門後。
而觸發的裝置連接了一條魚線，線頭一個在裝置的出氣口，一個在他的手裡。
饒是極擅長做這些零碎的小東西，可這一次他的動作卻也難免緊張的有些發抖。
好在，最後的一步做的很平穩，他將天然氣罐閥門打開，將裝置輕輕罩在了罐子上。
隨後，他小心翼翼將魚線繃直，退出房間並關緊房門。將魚線繞著金屬門把手纏緊用透明膠粘牢，隨即他將多餘的魚線剪斷。
若非仔細去辨認，根本看不出來。
只要田梅和剛子進到裡屋，魚線一鬆動，剛剛製作的裝置便會立即點火。在無任何安全輸送管道的情況下，驟燃的液化氣罐會迅速爆炸。
這麼近的距離，足以炸死開門者！
馮響神經質般笑了笑，隨後變成了捧腹大笑，笑得一時直不起腰來。
他確實沒想到，一晚上而已，自己居然就要把事情做到這種地步？親手設計炸死自己的同夥。
要知道，之前在團隊裡，他不過只是個司機加打雜的角色，如果不是怕有些孩子太重，女人不好搬運，他甚至都不會被拉到團伙里來。
早知如此，還不如去工廠打工，好歹不會丟了性命。
現在，在命運對他開了一系列的玩笑後，他要還給命運一個十足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