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記憶的斷層
夜色如墨，葉寒川坐在書房，手中的茶早已冷卻。他目光呆滯地盯著電腦屏幕，屏幕上播放的是白天的一段監控錄像。錄像里，林墨心站在陽台上，神情恍惚。她手裡拿著一個相冊，翻了幾頁後卻久久停留在某一張照片上，手指緩緩摩挲著畫面中的一角。那是他們婚禮當天的一張合影。
葉寒川盯著畫面，心裡莫名湧起一種異樣的不安。他很清楚，林墨心極少主動翻閱這些回憶。更讓他在意的是，畫面中她那種複雜的神情——帶著迷茫、茫然，甚至隱隱透出一絲悲傷。
晚飯時，林墨心的狀態依然顯得有些異常。她一邊擺放碗筷，一邊問：「寒川，你記得我們婚禮那天，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
葉寒川一怔，放下筷子，認真地回憶道：「當然記得。我說，『墨心，我希望未來的每一天都能像今天一樣幸福。』」他的語氣中透著幾分篤定。
林墨心卻皺起了眉頭，低聲喃喃：「真的嗎？可我記得……不是這樣。」她抬起頭，目光里寫滿了困惑，「我記得你說的是……『墨心，我很高興能娶到你。』」
這句話如同一顆石子投進了平靜的湖面，讓葉寒川的心裡泛起陣陣漣漪。他確實不記得自己有說過這句話，而婚禮當天的錄像里，也並沒有這樣的片段。他試探性地問：「你為什麼會記得這句話？我們好像從來沒提過吧？」
林墨心搖了搖頭，低頭夾了一塊菜，語氣中透著一絲疲憊：「我也不知道……最近我的腦海里總會冒出一些片段，有些是熟悉的，但有些卻顯得……陌生，好像根本不屬於我。」
飯後，林墨心主動找到了葉寒川。她的神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嚴肅，「寒川，我必須和你說點事情。我覺得我的記憶出了問題。」
葉寒川抬起頭，目光微微一縮：「出了問題？怎麼說？」
林墨心低聲道：「今天翻相冊的時候，我發現有一些事情……我完全記不起來了。」她頓了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一些，「比如，那張婚禮的合影，我根本不記得當天的場景。我甚至不記得我們是在哪個酒店辦的婚禮。」
這番話讓葉寒川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竭力維持平靜，試圖用一種輕鬆的語氣緩和氣氛：「可能是因為時間太久了吧？人總會忘掉一些細節的。」
林墨心搖頭，神情愈發焦慮：「不，這種感覺不一樣。我覺得……就像我的腦海里有一塊地方是空白的，無論我怎麼努力，都找不到任何線索。」她頓了頓，補充道，「而且，有些記憶，明明是清晰的，但細節卻不一致，像是……被篡改過一樣。」
葉寒川的手在膝蓋上緊緊攥成拳頭，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柔和一些：「墨心，也許只是最近你太累了。可能是工作上的壓力，或者……其他原因。」
林墨心抬頭看著他，眼神里透著一種深深的無助：「如果只是壓力導致的記憶模糊，那為什麼我還會記得一些根本不屬於我的東西？」她的聲音中帶著隱隱的顫抖，「寒川，我現在甚至不確定，哪些是真實的，哪些是……假的。」
葉寒川內心的疑惑和恐懼被她的話激得更加強烈。他儘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緒，伸手握住林墨心的手，低聲安慰道：「別害怕，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或許，我們可以去看看醫生，做個檢查，說不定只是一些可控的情況。」
林墨心垂下眼帘，輕輕抽回了手，語氣中多了一絲無力：「醫生能檢查出什麼呢？如果這些問題並不是生理上的，而是……我自己的問題呢？」
這句話像一根尖銳的刺，狠狠扎進了葉寒川的心。他看著林墨心漸漸遠去的背影，內心的疑慮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的問題真的只是記憶錯亂這麼簡單嗎？或者說，這些所謂的「記憶斷層」，究竟是她意識中的漏洞，還是一個隱藏得更深的真相？
深夜，葉寒川再次打開了書房的監控系統，試圖找出林墨心白天的一些異常行為。他拖動時間軸，翻看了幾段錄像後，突然發現了一段奇怪的片段。
畫面中，林墨心獨自在客廳，盯著牆上的一幅畫。那是他們新婚時一起挑選的裝飾畫——一片海邊的日落。但她看著畫的眼神里，卻帶著一種難以名狀的陌生感。接著，她緩緩抬起手，觸摸著畫的邊框，像是在試圖喚起什麼記憶。
更讓人驚訝的是，她的嘴唇微微張開，低聲說了一句：「為什麼會有這一幅畫？」
葉寒川猛地坐直身體，盯著屏幕，心臟開始加速跳動。他記得清清楚楚，這幅畫是她當初堅持要買的，說是象徵著他們的愛情。可現在，她卻像是第一次見到它一樣。
關掉監控後，葉寒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開始懷疑，這些斷層到底是林墨心記憶中的問題，還是……她的程序正在崩潰？如果是後者，那麼她的情感、她的行為，又有多少是真實的？
他低聲喃喃：「墨心，你到底是誰？或者說，你現在……還完整嗎？」
書房的燈光漸漸暗下，窗外的風聲越發低沉，而他的心卻在這一片寂靜中翻湧不已。
疲憊不堪的葉寒川最終在書房的沙發上沉沉睡去，電腦屏幕仍亮著，監控畫面靜靜地停留在最後一個片段。他在夢中陷入了一片模糊的場景，四周的環境既熟悉又陌生——那裡是他與林墨心第一次約會的公園，但所有的顏色都失去了鮮艷，只剩下冰冷的灰白。
林墨心站在湖邊，身影模糊，她身上穿的卻是婚禮當天的禮服。她靜靜地看著湖面，沒有回頭。葉寒川試圖靠近她，卻發現腳步變得極其沉重，像是有什麼無形的力量在拉扯著他。他喊著她的名字：「墨心！」可她沒有回應，甚至連動也不動。
「你為什麼不轉過來看我？」他的聲音帶著些許顫抖。他伸手試圖觸碰她，卻發現無論自己如何靠近，始終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屏障。
終於，林墨心轉過了頭，但那張臉卻讓葉寒川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她的臉依舊精緻，但表情毫無溫度，眼神空洞而疏離。她開口了，但聲音仿佛來自遙遠的地方：「寒川，你為什麼要一直追問？有些答案，你不會喜歡的。」
「什麼答案？」葉寒川感到心臟在劇烈地跳動，「墨心，我需要知道真相！」
她緩緩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一絲難以辨認的笑意。「你真的愛我嗎？如果我只是……只是一個虛假的存在呢？」
葉寒川想要回答，可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無法發出任何聲音。突然間，林墨心的身體開始消散，像是一張被風吹散的畫，片片碎片隨風飄散。四周的灰色世界也在崩塌，湖水泛起黑色的波紋，快速地吞沒了一切。
他猛然驚醒，發現自己依然在書房，額頭滿是冷汗。窗外的夜色依舊深沉，但空氣中似乎多了一絲詭異的靜謐。
平復了一下呼吸，葉寒川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重新打開電腦，開始複查今天所有的監控畫面，但沒有任何新發現。那段林墨心盯著畫的片段，依然像白天看到的那樣，平靜到讓人心悸。
他揉了揉太陽穴，試圖理清思路，卻忽然想起一件被他忽視的事情：幾天前，他曾在客廳的柜子里無意間翻到了一些陳舊的設備——是林墨心以前用過的一些存儲硬碟。他當時並沒有在意，但現在想起來，也許那些硬碟里可能會藏著她過去的線索。
葉寒川立刻起身，快步走向客廳。他打開柜子，從最底層翻出了那些硬碟。一共五個，每一個都標註著不同的日期。他拿起其中一個，發現硬碟表面貼著標籤：「曙光測試-第二階段。」
看到「曙光」兩個字，葉寒川的手微微顫抖。這並不是一個陌生的詞，而是他從灰狐那裡得知的林墨心可能參與的實驗代號。
他迅速將硬碟插入電腦，但硬碟上的數據卻被設置了高強度加密。他嘗試輸入了幾個可能的密碼，卻無一成功。屏幕上不斷跳出警告：「多次錯誤輸入將觸發數據自毀。」
葉寒川停下了手，他明白，這裡面一定藏著不為人知的重要信息。但若貿然嘗試，很可能讓這份線索徹底消失。
葉寒川坐回椅子，盯著屏幕上那行冰冷的警告。他輕聲說道：「林墨心，你到底藏著什麼？為什麼你的過去，總是像一道無法觸及的謎題？」
空氣中沒有回音，而他的內心，卻被一種越發強烈的孤獨和迷茫包圍。他並不想放棄，因為無論結果如何，他必須揭開那層偽裝的面紗。他無法接受，只是這樣在無知中繼續沉淪。
葉寒川盯著畫面，心裡莫名湧起一種異樣的不安。他很清楚，林墨心極少主動翻閱這些回憶。更讓他在意的是，畫面中她那種複雜的神情——帶著迷茫、茫然，甚至隱隱透出一絲悲傷。
晚飯時，林墨心的狀態依然顯得有些異常。她一邊擺放碗筷，一邊問：「寒川，你記得我們婚禮那天，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
葉寒川一怔，放下筷子，認真地回憶道：「當然記得。我說，『墨心，我希望未來的每一天都能像今天一樣幸福。』」他的語氣中透著幾分篤定。
林墨心卻皺起了眉頭，低聲喃喃：「真的嗎？可我記得……不是這樣。」她抬起頭，目光里寫滿了困惑，「我記得你說的是……『墨心，我很高興能娶到你。』」
這句話如同一顆石子投進了平靜的湖面，讓葉寒川的心裡泛起陣陣漣漪。他確實不記得自己有說過這句話，而婚禮當天的錄像里，也並沒有這樣的片段。他試探性地問：「你為什麼會記得這句話？我們好像從來沒提過吧？」
林墨心搖了搖頭，低頭夾了一塊菜，語氣中透著一絲疲憊：「我也不知道……最近我的腦海里總會冒出一些片段，有些是熟悉的，但有些卻顯得……陌生，好像根本不屬於我。」
飯後，林墨心主動找到了葉寒川。她的神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嚴肅，「寒川，我必須和你說點事情。我覺得我的記憶出了問題。」
葉寒川抬起頭，目光微微一縮：「出了問題？怎麼說？」
林墨心低聲道：「今天翻相冊的時候，我發現有一些事情……我完全記不起來了。」她頓了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一些，「比如，那張婚禮的合影，我根本不記得當天的場景。我甚至不記得我們是在哪個酒店辦的婚禮。」
這番話讓葉寒川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竭力維持平靜，試圖用一種輕鬆的語氣緩和氣氛：「可能是因為時間太久了吧？人總會忘掉一些細節的。」
林墨心搖頭，神情愈發焦慮：「不，這種感覺不一樣。我覺得……就像我的腦海里有一塊地方是空白的，無論我怎麼努力，都找不到任何線索。」她頓了頓，補充道，「而且，有些記憶，明明是清晰的，但細節卻不一致，像是……被篡改過一樣。」
葉寒川的手在膝蓋上緊緊攥成拳頭，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柔和一些：「墨心，也許只是最近你太累了。可能是工作上的壓力，或者……其他原因。」
林墨心抬頭看著他，眼神里透著一種深深的無助：「如果只是壓力導致的記憶模糊，那為什麼我還會記得一些根本不屬於我的東西？」她的聲音中帶著隱隱的顫抖，「寒川，我現在甚至不確定，哪些是真實的，哪些是……假的。」
葉寒川內心的疑惑和恐懼被她的話激得更加強烈。他儘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緒，伸手握住林墨心的手，低聲安慰道：「別害怕，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或許，我們可以去看看醫生，做個檢查，說不定只是一些可控的情況。」
林墨心垂下眼帘，輕輕抽回了手，語氣中多了一絲無力：「醫生能檢查出什麼呢？如果這些問題並不是生理上的，而是……我自己的問題呢？」
這句話像一根尖銳的刺，狠狠扎進了葉寒川的心。他看著林墨心漸漸遠去的背影，內心的疑慮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的問題真的只是記憶錯亂這麼簡單嗎？或者說，這些所謂的「記憶斷層」，究竟是她意識中的漏洞，還是一個隱藏得更深的真相？
深夜，葉寒川再次打開了書房的監控系統，試圖找出林墨心白天的一些異常行為。他拖動時間軸，翻看了幾段錄像後，突然發現了一段奇怪的片段。
畫面中，林墨心獨自在客廳，盯著牆上的一幅畫。那是他們新婚時一起挑選的裝飾畫——一片海邊的日落。但她看著畫的眼神里，卻帶著一種難以名狀的陌生感。接著，她緩緩抬起手，觸摸著畫的邊框，像是在試圖喚起什麼記憶。
更讓人驚訝的是，她的嘴唇微微張開，低聲說了一句：「為什麼會有這一幅畫？」
葉寒川猛地坐直身體，盯著屏幕，心臟開始加速跳動。他記得清清楚楚，這幅畫是她當初堅持要買的，說是象徵著他們的愛情。可現在，她卻像是第一次見到它一樣。
關掉監控後，葉寒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開始懷疑，這些斷層到底是林墨心記憶中的問題，還是……她的程序正在崩潰？如果是後者，那麼她的情感、她的行為，又有多少是真實的？
他低聲喃喃：「墨心，你到底是誰？或者說，你現在……還完整嗎？」
書房的燈光漸漸暗下，窗外的風聲越發低沉，而他的心卻在這一片寂靜中翻湧不已。
疲憊不堪的葉寒川最終在書房的沙發上沉沉睡去，電腦屏幕仍亮著，監控畫面靜靜地停留在最後一個片段。他在夢中陷入了一片模糊的場景，四周的環境既熟悉又陌生——那裡是他與林墨心第一次約會的公園，但所有的顏色都失去了鮮艷，只剩下冰冷的灰白。
林墨心站在湖邊，身影模糊，她身上穿的卻是婚禮當天的禮服。她靜靜地看著湖面，沒有回頭。葉寒川試圖靠近她，卻發現腳步變得極其沉重，像是有什麼無形的力量在拉扯著他。他喊著她的名字：「墨心！」可她沒有回應，甚至連動也不動。
「你為什麼不轉過來看我？」他的聲音帶著些許顫抖。他伸手試圖觸碰她，卻發現無論自己如何靠近，始終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屏障。
終於，林墨心轉過了頭，但那張臉卻讓葉寒川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她的臉依舊精緻，但表情毫無溫度，眼神空洞而疏離。她開口了，但聲音仿佛來自遙遠的地方：「寒川，你為什麼要一直追問？有些答案，你不會喜歡的。」
「什麼答案？」葉寒川感到心臟在劇烈地跳動，「墨心，我需要知道真相！」
她緩緩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一絲難以辨認的笑意。「你真的愛我嗎？如果我只是……只是一個虛假的存在呢？」
葉寒川想要回答，可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無法發出任何聲音。突然間，林墨心的身體開始消散，像是一張被風吹散的畫，片片碎片隨風飄散。四周的灰色世界也在崩塌，湖水泛起黑色的波紋，快速地吞沒了一切。
他猛然驚醒，發現自己依然在書房，額頭滿是冷汗。窗外的夜色依舊深沉，但空氣中似乎多了一絲詭異的靜謐。
平復了一下呼吸，葉寒川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重新打開電腦，開始複查今天所有的監控畫面，但沒有任何新發現。那段林墨心盯著畫的片段，依然像白天看到的那樣，平靜到讓人心悸。
他揉了揉太陽穴，試圖理清思路，卻忽然想起一件被他忽視的事情：幾天前，他曾在客廳的柜子里無意間翻到了一些陳舊的設備——是林墨心以前用過的一些存儲硬碟。他當時並沒有在意，但現在想起來，也許那些硬碟里可能會藏著她過去的線索。
葉寒川立刻起身，快步走向客廳。他打開柜子，從最底層翻出了那些硬碟。一共五個，每一個都標註著不同的日期。他拿起其中一個，發現硬碟表面貼著標籤：「曙光測試-第二階段。」
看到「曙光」兩個字，葉寒川的手微微顫抖。這並不是一個陌生的詞，而是他從灰狐那裡得知的林墨心可能參與的實驗代號。
他迅速將硬碟插入電腦，但硬碟上的數據卻被設置了高強度加密。他嘗試輸入了幾個可能的密碼，卻無一成功。屏幕上不斷跳出警告：「多次錯誤輸入將觸發數據自毀。」
葉寒川停下了手，他明白，這裡面一定藏著不為人知的重要信息。但若貿然嘗試，很可能讓這份線索徹底消失。
葉寒川坐回椅子，盯著屏幕上那行冰冷的警告。他輕聲說道：「林墨心，你到底藏著什麼？為什麼你的過去，總是像一道無法觸及的謎題？」
空氣中沒有回音，而他的內心，卻被一種越發強烈的孤獨和迷茫包圍。他並不想放棄，因為無論結果如何，他必須揭開那層偽裝的面紗。他無法接受，只是這樣在無知中繼續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