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為私慾殺人者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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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軒緩緩睜開眼睛,四眼明媚的陽光映入眼眶,他爬起床來頭有些昏昏的,從柜子里拿出來穿的衣服,一如既往的背起那個黑色單肩包,將卦錢與龜甲放入口袋,蒲團塞入包中,出門而去

  。

  向遠遠的城市望去,劉軒才發現這幾年城市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從原本的泥濘小路變成了寬闊的水泥大道,從原本的茅房變成了如今高樓大廈,他曾經和師傅雲遊到那個小鎮,這裡的人很善良,給了他們許多吃食,還念叨的讓他們常來玩。

  可短短十幾年的時間,早已物是人非,往日的景象不復存在,師傅也已逝去,劉軒內心感慨萬千,卻又多了一些孤獨……

  往天橋走去,早上7點正值早高峰,街道上的車格外的多,劉軒坐在天橋底下,無人在意,無人問候,十分無聊。

  劉軒拿起卦錢,想著給自己算一卦,雖然有著不給自己算卦的規矩,但自己並無師門,算著也沒什麼大事。

  六聲銅錢碰撞的聲音響過,看著卦象,結合六神,劉軒仔細一算

  「不對呀,這分明是個死卦,我難不成還會大限將至?」

  劉軒否定自己的想法,認為是自己拋卦時的問題。

  一個上午,劉軒雖心中有所不安,但還是平安度過。劉軒心中想著

  「上午那卦肯定是出了問題,肚子也餓了,先去買份飯吃。」

  想著劉軒從口袋裡掏出幾個硬幣和一張紙錢,中午吃快餐湊合著。他沒注意到自己的雙腿有些發顫,走到對面時他頭一昏,眼前的景象變得昏暗起來,腦袋往地上砸去,伴隨著一陣疼痛,劉軒徹底失去了意識。

  周圍的人只是看著無一人敢上前扶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一個路過的女孩,好像是發現了什麼熟人,十分急切的上前拍拍他的臉頰,大喊他的名字「劉軒!劉軒!!」

  此人是劉軒的初中同桌章梓欣,之前兩人關係不錯,劉軒甚至幫助他家處理過一些事情,如果不是因為劉軒要去道法技術學院,可能兩人能一直上到同一所高中甚至大學。

  女孩無力的呼喊著,周圍的人依舊冷眼旁觀,她趕緊掏出手機,用她那顫抖的雙手打著120,一邊摸著他的脈搏,一邊用急促的聲音與救護人員匯報。

  很快,救護車的鳴笛聲從遠處傳來,救護人員從車上迅速奔下,將劉軒搬上救護車,其中一名救護人員大聲喊道

  「病人家屬在哪?患者已經沒有脈搏和呼吸了,就算是腦內出血,摔一跤怎麼會這樣?」

  章梓欣聽完這話眼神渙散,仿佛是遭受了巨大的打擊,他記在傷心悔恨劉軒這一條生命死去的死去,她眼神中略帶怨恨著看著周圍圍觀卻無所作為的人。心中此刻卻有一絲欣慰

  「劉軒,你終於可以不用再和這個無情的世界見面了」

  章梓欣上了救護車,在街道盡頭緩緩消失。最終劉軒確定了死亡,沒有人替他處理後事。章梓欣一家出於情面,為他出了火化的費用。

  劉軒的意識處於一片黑暗之中,仿佛被吞進了巨獸的無底深喉。

  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黑漆漆的一片,劉軒小聲自言自語

  「我就這麼死了嗎」

  說完這句話,他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與此同時,在另一個世界,一張小床上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聲傳來。

  「老爺,夫人生了,是個大胖小子」

  這一家人十分開心,臉上露出大笑,一陣歡呼與笑聲在產房外迴蕩,一位年紀約莫70的長者說到

  「我們劉家終於後繼有人了,就叫你劉軒吧……」

  劉軒睜開眼睛,他感覺自己的腦子裡失去了什麼,只剩下對求道的執著,在他腦中那句「道可道,非常道」依舊十分清晰的迴蕩著……

  時間過得很快,劉軒後來了解到,這裡的世界觀與前世的古代王朝十分類似,他位於齊國,是一個兵荒馬亂,常年對外交戰的國家,百姓苦不堪言,他常到街道上去看,窮苦人家,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剛出生的嬰兒常常連奶水都喝不得,十五六歲的男孩兒就要被送到戰場上去。

  幸好劉軒位於一個家境稍微富裕的家庭,是當地的地主兼大善人,他的父親劉志常常給當地百姓送去糧食,當地的百姓都視他為再生父母。

  劉軒作為劉家的小少爺,自然也少不了被當地百姓感謝,他小時候出門與那些小夥伴遊玩時,也經常被他們的母親邀到家中做客遊玩,本是其樂融融的情景,卻在一次災難中徹底毀滅。


  劉軒這一世12歲,那一天一群土匪來到這個村子,燒殺掠奪,無惡不作,除了他一家子人,其他人,無一例外全部死去,就連他家的財產也被搶光。劉軒在土匪走後,跑到家外,看著滿目瘡夷的景象,被燒毀的茅屋,充滿馬踏腳印的泥濘小路,許多遺體靜靜的躺在路上,當地官府不作為,無人為其申訴,他們只能在群下默默哀悼與嘆息,希望來世的美好。

  寒冷的刺骨的風靜靜的吹著,靜悄悄的村莊中迴蕩著鴉雀鳴叫的聲音,往日熱鬧的池塘也不復存在,昔日共處的綠蔭下,現在也只有劉軒一人

  「枯藤老樹昏鴉」

  劉軒獨自一人靠在牆上,枯萎的枝幹上是幾片枯黃的樹葉,蛀蟲的主幹,萎縮的枝幹,腐朽的樹根,一隻黑色烏鴉站在枯萎的樹枝盡頭。

  匪徒馬踏的聲音正在消失,他們不僅攜帶著掠奪而來的糧食、珍寶,更攜帶著無數人無邊的怨恨。

  此刻,罪惡者在狂歡,生者在為逝者哀悼。

  從此劉家搬遷,搬到了一個邊陲小國,那裡很好,和平安樂景色優美,在一個山谷之中,既不是什麼軍事要地,也不是什麼經濟中心,劉家就在其中的一個小鎮上,雖過不上以前錦衣玉食的生活,但也是其樂融融,勝過從前了。

  劉志為了不耽誤劉軒讀書,將他送到一個書院讀書,一天他看著木窗外,兩隻猛犬為奪取食物相鬥,他想起了在齊國的經歷,他問老師

  「先生,怎樣的殺人不善」

  老師先是一驚,同齡的兒童現在正還在背著聖賢的文章,她怎麼會想這種問題,老實回道

  「汝何以為?」

  劉軒思索一番,答曰

  「先生,小生認為,為私慾者殺人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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