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潮湧,局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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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三方分立的天地間,相對於神域和武城,元朝的確是個蕞爾之地,但彼處之建設,卻宏偉非常,沒有神域般清冷淡漠,也不似武城般蕪雜,元朝內,元宮是最高權力的所在,元宮的聖上則是整個元朝的天下共主。元宮內,氣氛沉穩嚴肅,屋檐下的硃砂琉璃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而其中的紛爭與謀算,也在這座宮殿的深邃角落悄然上演。

  太子、二皇子與三皇子,三位皇子各自有著截然不同的命運軌跡。太子穩重沉著,一心為國,早已是宮中權力的中心;二皇子崇尚武力,痴迷修煉,世人也稱之為「嗜武皇子」;而三皇子則深居簡出,少有人知,但背後卻暗藏著一股無形的力量。他的眼神總是透著一絲深邃,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眾愛卿,今歲花燈節,對於皇室貢品之選,有何見解啊?大殿之內,華貴的錦繡帷幔輕拂微風,隱約映照出幾分端莊的肅穆。聖上坐於龍椅之上,其聲淵然,震盪宮闕,目光深邃如夜空,沉靜而不動。其左右,群臣如林,威嚴不可侵犯。文官武將皆低頭默思,片刻的靜默後,終於有一位長相圓滑老臣站前,聲音如同遠山迴響:「稟聖上,對於今歲的貢品,臣以為可選那梁氏茶鋪的茶葉,其茶素來享譽四海,不僅香氣撲鼻,具有提神清心之效,更重要的是民間許多大家大戶乃至小家小戶都喜愛此茶,這也體現了此茶乃民心之選啊!若以此作貢品,必能令宴會更加風雅,賓主盡歡。」群臣紛紛點頭,稱讚不已。

  茶葉,確是當下最受歡迎之物,舉國皆知,選此作為貢品無疑穩妥可靠,且能夠彰顯朝廷的氣度與品味。「聖上,老臣認為不妥。」此時,一位身穿紅袍,面龐清瘦,劍眉斜飛入鬢的中年老子拱手道。「哦,張愛卿何以之說?」聖上疑問道。「聖上,老臣作為戶部尚書已為官三十載,在商界裡各種場面和各類人都覽閱無數,梁氏茶葉上至權貴能享用到這沒問題,但這下至貧者也能享用到,這就是不可取之處。」

  此時,殿內一眾喧譁,有以寒門入仕官員認為張尚書這是在歧視他們寒門歧視貧困的百姓,也有出生便高門顯貴覺得張尚書此言正確無比,憑什麼一群賤民也能與吾同享一茶?此時,一旁拿著羽扇,身姿挺拔的公子富有深意的望向一位面容俊朗,身穿黃色長袍的公子,嘴角的慢慢咧出微笑。

  「靜。」隨著聖上的一句低吼,宮內瞬間寂靜。「張尚書,我朝開闢以來,朝規一直以民為本,體恤下民,你此番言論可是想改了這朝規啊?」明顯,聖上說這句話時聲音帶有怒意,眼神也變得鋒利。隨後,張尚書便猝然伏地,大聲道:「貢物者,必稟高潔之性,彰皇室之尊威。其質也純,其品也貴,乃承天地祥瑞,載社稷榮光。此等貢物,非為俗用,實系皇家典儀,尊嚴所系。豈容以廉價凡品代之?若以賤物充貢,是輕慢皇室,褻瀆尊嚴,禮法難容,典制不許。當精挑良材,詳選美物,務令貢物合於皇家之尊,不失莊重肅穆之儀。」

  「哈哈,好一句豈容以廉價凡品代之啊!」此時,那位拿著羽扇的公子走向前說道。「父皇,張尚書為國顏面所想固然合理,然貢品之事,豈可拘泥於表面之華麗與虛飾?」他的聲音清冷如秋水,輕柔卻不失威嚴,「若以純粹的『高潔』與『尊貴』來評判貢物,豈不失了其真正的意義?貢物者,未必需金玉其外,華麗無比,真正的『貴』與『尊』,當在其內里,不在其形表。若以外在之富貴,衡量一切,豈非誤入歧途,忘卻了貢品之初衷?」

  眾臣微微動容,雖然話語不激烈,卻讓人隱隱感受到一股潛藏的力量在其中。

  「貢品,實不必非為凡品所棄,但應是承載天地氣運,擁有獨特之質與品格。」羽扇公子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如梁氏茶鋪之茶,外表雖然樸實無華,然其葉中所蘊,非凡物能及,香氣深遠,回甘悠長。若以此茶為貢,非單為『貴』,而是其內含氣韻,能引天地靈氣,喚醒人心深處之寧靜。」

  羽扇公子走到張尚書面前,身子微躬,道:「貢品所象徵者,並非只是物質上的尊貴,而是為朝廷風骨之體現。」他接著說道,「若盲目追求華麗,豈不失了真正的格調與品位?有時,最為『尊貴』之物,未必是最為顯眼之物,反而是那潛藏於無形之中,能令人心悅誠服的力量。正如那深藏於茶葉中的神韻,正如那無人知曉的風骨。你說對吧,張尚書?」這一番話語說完,羽扇公子的目光在群臣中掃過,似是給了每一個人一個深刻的暗示。

  「哈哈,幾日不見,沒想到翼兒的文采竟如此之高,所看之事竟如此有深意。」聖上大笑道。沒想到,這位手持羽扇的公子竟然是這元朝的三皇子。「聽聞三皇子從來都是深居簡出,民間之事更是鮮少參管,如今卻為了這小小的賤商來如此顛倒黑白,莫不是三皇子收了那賤商什麼好處?」張尚書猛地抬起頭直視三皇子。

  三皇子緩緩抬起身子,臉上還是帶著些許微笑,目光更是散漫無比,他緩緩道:「呵呵,若是提及到好處,昨日我便聽聞張尚書侄兒李修明帶著一行人十分鄭重地踏入了青峰鎮,嘶——,這青峰雖臨近主城,但卻偏於窮僻之地,李公子在商界富有「貴氣」之名,莫不是去體恤民情的?又或者是去拜訪某人的?」


  說到這,張尚書臉上昏暗無比,急忙詭辯與聖上,眾人也議論紛紛,是啊,這誰人不知,那梁氏茶鋪的根基在那青峰鎮呢。

  「夠了」聖上甩了甩手緩緩道,「那今歲的貢品便由那梁氏茶鋪提供,若無其它要事,退朝吧。」就這樣,貢品的風波便暫時平息了,但隨之展開的便是那處於暗處的暗流。

  神域,神監司內,一位老者召見了三位年輕人,那位老者看著一個古老的輪盤,說道:「舊址之人現,隱於元朝,爾等速去,七日內捉拿歸司。」「爾等領命!」三位年輕人異口同聲道。

  武城的周圍也與此同時散發出幾道不明的黑影......

  「噠!噠!噠!」如昨日一樣,青峰鎮內馬蹄聲厚重,但不同的這次是更具威嚴、壯烈、磅礴的聲音。

  一路上,鎮民匍匐,皆無一人喧鬧,與此同時,梁氏茶鋪內,鏡歸離一如既往的吃著包子品著好茶,但街道上濃重的氛圍還是使他放下來手中物,他站起身,走到門口,看著那塵煙滾滾的街道還有那由遠而近的鐵騎之影,無奈的說道:「多事之秋啊......」。

  「你就是梁氏茶鋪的當家人鏡歸離?」馬上那位公公用尖銳的嗓子說道。

  「正是,草民鏡歸離拜見公公」說完,鏡歸離便雙手抱拳,雙膝下跪。

  「鏡歸離聽旨:朕臨御天下,四海承平,風調雨順。宮廷之貢,務選精優,以彰皇恩,以饗天祀。邇來,朕聞某處之茶,聲名遠播。工藝精絕。沖泡之際,香氣馥郁,清幽而綿長,似芝蘭生於幽谷,沁人心脾;湯色澄澈,宛如琥珀,明麗動人;入口滋味醇厚,回甘無窮,如醴酪之甘美,令人唇齒留香。著即令汝,督選上品茶葉,明日解送進京,以供花燈節之用。沿途務必妥善護持,不得有絲毫懈怠。爾當恪盡職守,勿負朕望。欽此!」

  「草民,接旨。」

  屋內,桌面上金燦燦的聖旨反而與整間屋子的清雅作了深刻的對比,汜蛇看著聖旨,緩緩道:「以李修明一個人的能力無法拉你進局,看來這元宮之內另有幕後之人。」

  鏡歸離神色凝重,拿起那未吃完的包子和未喝完的茶,侃侃道:「擁有至高權力的人,通常都會高傲自滿,這是天生帶來的天性,對於萬事萬民,在他們眼中也不過是滄海一粟,鞏固權力利益的工具罷了,一旦利用完價值,便可棄之而至。」

  「那既然知道,為何昨日不與那李修明達成合作?以你之才對付李修明那樣的人綽綽有餘,但如今你進的局不是一般的嚴峻。」汜蛇不解道。

  「天地與我並生,而萬物與我為一。不到最後一刻,安能知道此局是誰的局?」鏡歸離雙手握緊抱在身後,他望向的地方正是元宮的方向,他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層層高牆,凝視著這片浮華背後隱藏的深淵。

  宮內的三皇子慵懶地躺在長椅上同樣也看向遠方,正是青峰鎮的方向。

  神監司之人也來到了元朝的上方,俯視著元宮,為首的是一位看不清臉龐的女子,後面跟著兩個神秘的男子。

  而元宮內不知何時增添了幾道奇怪的黑影,他們各自散落去了不同的地方。

  在一座偏殿內,跪坐著的是早上「叱詫風雲」的張尚書,他的神情十分慌張,臉上的汗如雨水般掉落,瞳孔內滿是驚慌,面前坐著的正是那身穿黃色長袍的公子,他的臉上並無表情只是一味的閉著眼睛。

  夜裡,大霧升起,暗潮湧動,局勢已開,誰生誰死,無人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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