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色愈發昏暗，暗沉的幾乎快看不清對方的臉。
但賈鈞依舊能感覺到鄒健周身散發的怒氣，他當然知道鄒健的怒火從何而來，說到底，如果和鄒健撕破臉，定然會是兩敗俱傷。於是他想了想，拍拍身上的泥沙，緩緩站起來，安撫著鄒健：「不過，咱們畢竟多年的交情，既然你不願意回去，我可以幫你離開安市。」
「我當然不會回去！」鄒健怒吼道：「我絕不會去坐牢的，一天都不行。」
賈鈞深吸一口氣，點點頭：「我明白了，我會安排你離開。」
「不用，」鄒健冷冷的拒絕了：「賈哥的好意，我承受不起。而且，我也不需要你的安排，我已經計劃好了，今晚就會離開。」
賈鈞抿了抿嘴，摸了摸下巴，摸出手機，打開手機銀行，準備給鄒健一些補償：「不管怎麼說，大家交情一場，這些錢，就當做是路費吧。」
「叮。」鄒健的手機響起了清脆的提示音，但他看也不看，依舊冷冷的盯著賈鈞，淡淡說道：「賈哥，你想要補償我，這點錢，怕是不夠吧。」
賈鈞有些苦笑，無奈一攤手：「我也不瞞著你了，我和劉靖剛之間有點麻煩，我現在基本上算的上是窮光蛋了，沒剩幾個錢。」
「怎麼會是窮光蛋呢，」鄒健冷笑，朝前走了兩步，逼近賈鈞：「別人不知道你賈哥，我還不知道嗎。你賈哥不是還有一套房子嗎？」
賈鈞一愣，接著有些被氣笑了，這傢伙是瘋了嗎？只是一個毆打的罪名，自己能替他遮掩，給他安排路費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他怎麼敢提這種要求？一套房子，他怎麼不去搶啊？正要發怒之時，他忽然又聽鄒健接著說道：
「賈哥是不是以為，我是為了你指使我去毆打陳明才提出要房子的？是不是覺得我瘋了，腦子不好使？」
賈鈞抱著手臂沉默的盯著鄒健，面上是一片寒霜，剛剛那一絲絲的憐憫同情已經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徹底的厭惡。
「賈哥，不是我腦子不好使，我倒覺得腦子不好使的，是你，」鄒健一步一步靠近賈鈞，像一條蛇怨毒的盯著賈鈞：「我提醒你一下，兩年前，你讓我做的事，值不值一套房？」
狂風驟起，呼嘯著吹過賈鈞的臉，隱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感受到渾身散發的冷意，如同即將到來的暴風雨，席捲大地。
「鄒健，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賈鈞漫不經心的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嘴角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帶了點陰狠。
鄒健毫無畏懼，繼續道：「我有沒有亂說，你心裡很清楚。當時，你都幹了些什麼，讓我去幹了什麼，需要我一點點說給你聽嗎？還有，姜麗為什麼失蹤？她是真的失蹤了嗎？」
剎那間，話音剛落，鄒健忽然就覺得眼前一黑，身體被大力撞擊，脖子上傳來悶痛和窒息感。等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被賈鈞掐住了脖子，對方的五官扭曲而猙獰，咬牙憤恨道：「你閉嘴！你再敢說一個字，信不信我弄死你？」
鄒健緊緊抓著賈鈞的手臂，掙扎著喊道：「你要敢殺我，那些證據一定會擺在警察局，我保證！」
賈鈞瞳孔一震，一時恍惚，緩緩鬆開了手：「你竟然留了證據？」
鄒健立刻掙脫了出來，連連後退幾步，捂著脖子警惕的看著賈鈞，順手還撿起路上的石頭握在手裡，戒備的衝著賈鈞陰笑：「有備無患，畢竟賈哥連自己的枕邊人都能下手，我這個小跟班可擔心那一天自己就『失蹤』了。」
夜幕降臨，大地徹底的陷入了黑暗，河邊沒有燈光，只有河堤那條大路上有零星的路燈散發著點點燈光，落在這沉沉黑暗中，微不可查。
風肆意的攪動著大地，帶著尖銳的鳴叫聲呼嘯著撲向兩人，夾雜著細碎的砂礫打在臉上，有些許的疼痛。但他們誰都不曾注意到，在那茂密的一人高的蘆葦叢里，始終有一雙眼睛在牢牢的盯著他們，直到聽到鄒健說出那句話，那雙古波不驚的眼睛終於閃爍出烈火般的光芒，隨即消逝。
賈鈞深吸一口氣，竭力控制著顫抖的手，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反覆吞吐幾次煙圈之後，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仿佛剛才那瞬間的暴戾的模樣並不存在，而又恢復了平日裡溫文爾雅的職場精英。
「鄒健，你摸著良心說，這幾年我待你如何？我自己還一無所有的時候，都想方設法把你留在身邊，儘可能的給你最好的待遇，是也不是？」賈鈞吐著煙圈，仿佛想到了遙遠的過去：「後來我們漸漸有了錢，我有虧待過你嗎？我坐正，你就坐副，你暗地裡收了多少好處，真以為我不知道？只是因為你是我兄弟，過命的兄弟，所以我提攜你，我給你資源，給你權利，都是因為這些年的交情。」
鄒健乾咳兩聲，舉著石頭擋在身前，冷笑道：「我當然不會忘了賈哥對我的好，可要說到這幾年的情分，也不是只有你對我如何，是不是也要看看我對你如何！」
說到最後一句，鄒健提高聲音暴喝：「賈鈞，你別在這裡假模假樣的裝好人，老子這幾年當你的狗，點頭哈腰，把你伺候的服服貼貼了，你才肯給我一碗飯吃。要是那天不如你的意了，你對我非打即罵，你他麼還覺得對我很好？我呸！你把我留在身邊，不就是為了監視我，為了不讓我把你做的那些噁心事都給你說出去！」
夠了！」賈鈞再次忍無可忍，怒喝著打斷了鄒健的話，冷冷的盯著對方。他知道，感情牌是不能打動鄒健這種人的，如果要讓他閉嘴，除了金錢，那就是？
一瞬間，賈鈞冒出了那個恐怖的念頭，不寒而慄。真的要這麼做嗎？這是最可靠，最穩妥，也是一勞永逸的辦法。除掉鄒健，就等於除掉了無窮的後患。
可是他很在意鄒健說的證據，他是真的留了一手，還是只為了騙自己？如果只是假的還好，可如果是真的？賈鈞想到這裡，眼神又暗了幾分。一旦那些證據曝光於人前，自己這一生也就完了。他還不想結束，他的人生只是遭遇了小小風波，不應該就此中斷。
賈鈞盯著鄒健，心中忍不住懊悔，早知道這人是個潑皮流氓，當初就不該找這樣的人入伙。又或者，姜麗失蹤之後，就該把這人打發的遠遠的，也不至於給自己留這麼大的麻煩。
現在，是向左走，還是向右走，成了擺在賈鈞面前最直接的問題。
此時，一滴雨忽然砸在了賈鈞的眼皮上，下意識的微微顫動了一下。緊接著，又有第二滴、第三滴，接二連三的雨滴從空中降落。紛紛砸在了賈鈞身上，微涼的雨水觸及滾燙的皮膚，他逐漸冷靜。
吸了最後一口煙，把菸頭扔在地上。只是半個煙的功夫，賈鈞便做出了決定。
「你要怎樣？」再開口時，賈鈞的聲音出奇的冷靜。
鄒健陰森森的笑了起來，依舊戒備著賈鈞，說道：「房子，我要那套房子。你把房子過戶到我名下，咱倆之間一筆勾銷。」
賈鈞點頭：「可以。但我有個條件，你把證據給我，我就過戶。」
鄒健一愣，隨即大笑起來，指著賈鈞道：「你當我傻啊，我要把證據給你了，你還會把房子給我嗎？」
賈鈞苦笑著攤手：「那要是我把房子給你了，你不給我證據怎麼辦？」
鄒健停止了笑意，惡狠狠的等著賈鈞：「那你說怎麼辦？」
賈鈞撓著頭髮想了想，給了個折中的建議：「不如這樣，咱倆一人退一步。你先給我一部分證據，我確定是真的了，就會把房子給你，等手續完成了，你再把剩下的給我。而且，你不能再私自拷貝。」
鄒健想了想，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同意：「賈鈞，你別耍花樣。老老實實的事兒辦了，我就看在咱倆幾年的交情上，一定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可如果你要敢動一點歪腦筋，那些證據立刻就會出現在警局。」
賈鈞沉沉的嘆口氣，抹了一把糊在眼睛上的雨水，笑的很苦澀：「我和你認識這麼久，你覺得我連這點信任都不值得？再說了，能花錢解決的事，我又何必把事鬧大。鬧大了對我有什麼好處？」
鄒健仔細打量一番賈鈞，看他似乎是真的同意了，心裡不由大喜，也就不再多想。兩人做好約定，鄒健又讓賈鈞給了他一些錢，這才讓賈鈞離開。而他，一直目送著賈鈞離開了。這才摸著訛來的錢，心滿意足的轉身離開。
此時的鄒健，並沒有注意到，躲在草叢裡的那雙眼睛，已經悄然跟上了自己。
但賈鈞依舊能感覺到鄒健周身散發的怒氣，他當然知道鄒健的怒火從何而來，說到底，如果和鄒健撕破臉，定然會是兩敗俱傷。於是他想了想，拍拍身上的泥沙，緩緩站起來，安撫著鄒健：「不過，咱們畢竟多年的交情，既然你不願意回去，我可以幫你離開安市。」
「我當然不會回去！」鄒健怒吼道：「我絕不會去坐牢的，一天都不行。」
賈鈞深吸一口氣，點點頭：「我明白了，我會安排你離開。」
「不用，」鄒健冷冷的拒絕了：「賈哥的好意，我承受不起。而且，我也不需要你的安排，我已經計劃好了，今晚就會離開。」
賈鈞抿了抿嘴，摸了摸下巴，摸出手機，打開手機銀行，準備給鄒健一些補償：「不管怎麼說，大家交情一場，這些錢，就當做是路費吧。」
「叮。」鄒健的手機響起了清脆的提示音，但他看也不看，依舊冷冷的盯著賈鈞，淡淡說道：「賈哥，你想要補償我，這點錢，怕是不夠吧。」
賈鈞有些苦笑，無奈一攤手：「我也不瞞著你了，我和劉靖剛之間有點麻煩，我現在基本上算的上是窮光蛋了，沒剩幾個錢。」
「怎麼會是窮光蛋呢，」鄒健冷笑，朝前走了兩步，逼近賈鈞：「別人不知道你賈哥，我還不知道嗎。你賈哥不是還有一套房子嗎？」
賈鈞一愣，接著有些被氣笑了，這傢伙是瘋了嗎？只是一個毆打的罪名，自己能替他遮掩，給他安排路費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他怎麼敢提這種要求？一套房子，他怎麼不去搶啊？正要發怒之時，他忽然又聽鄒健接著說道：
「賈哥是不是以為，我是為了你指使我去毆打陳明才提出要房子的？是不是覺得我瘋了，腦子不好使？」
賈鈞抱著手臂沉默的盯著鄒健，面上是一片寒霜，剛剛那一絲絲的憐憫同情已經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徹底的厭惡。
「賈哥，不是我腦子不好使，我倒覺得腦子不好使的，是你，」鄒健一步一步靠近賈鈞，像一條蛇怨毒的盯著賈鈞：「我提醒你一下，兩年前，你讓我做的事，值不值一套房？」
狂風驟起，呼嘯著吹過賈鈞的臉，隱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感受到渾身散發的冷意，如同即將到來的暴風雨，席捲大地。
「鄒健，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賈鈞漫不經心的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嘴角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帶了點陰狠。
鄒健毫無畏懼，繼續道：「我有沒有亂說，你心裡很清楚。當時，你都幹了些什麼，讓我去幹了什麼，需要我一點點說給你聽嗎？還有，姜麗為什麼失蹤？她是真的失蹤了嗎？」
剎那間，話音剛落，鄒健忽然就覺得眼前一黑，身體被大力撞擊，脖子上傳來悶痛和窒息感。等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被賈鈞掐住了脖子，對方的五官扭曲而猙獰，咬牙憤恨道：「你閉嘴！你再敢說一個字，信不信我弄死你？」
鄒健緊緊抓著賈鈞的手臂，掙扎著喊道：「你要敢殺我，那些證據一定會擺在警察局，我保證！」
賈鈞瞳孔一震，一時恍惚，緩緩鬆開了手：「你竟然留了證據？」
鄒健立刻掙脫了出來，連連後退幾步，捂著脖子警惕的看著賈鈞，順手還撿起路上的石頭握在手裡，戒備的衝著賈鈞陰笑：「有備無患，畢竟賈哥連自己的枕邊人都能下手，我這個小跟班可擔心那一天自己就『失蹤』了。」
夜幕降臨，大地徹底的陷入了黑暗，河邊沒有燈光，只有河堤那條大路上有零星的路燈散發著點點燈光，落在這沉沉黑暗中，微不可查。
風肆意的攪動著大地，帶著尖銳的鳴叫聲呼嘯著撲向兩人，夾雜著細碎的砂礫打在臉上，有些許的疼痛。但他們誰都不曾注意到，在那茂密的一人高的蘆葦叢里，始終有一雙眼睛在牢牢的盯著他們，直到聽到鄒健說出那句話，那雙古波不驚的眼睛終於閃爍出烈火般的光芒，隨即消逝。
賈鈞深吸一口氣，竭力控制著顫抖的手，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反覆吞吐幾次煙圈之後，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仿佛剛才那瞬間的暴戾的模樣並不存在，而又恢復了平日裡溫文爾雅的職場精英。
「鄒健，你摸著良心說，這幾年我待你如何？我自己還一無所有的時候，都想方設法把你留在身邊，儘可能的給你最好的待遇，是也不是？」賈鈞吐著煙圈，仿佛想到了遙遠的過去：「後來我們漸漸有了錢，我有虧待過你嗎？我坐正，你就坐副，你暗地裡收了多少好處，真以為我不知道？只是因為你是我兄弟，過命的兄弟，所以我提攜你，我給你資源，給你權利，都是因為這些年的交情。」
鄒健乾咳兩聲，舉著石頭擋在身前，冷笑道：「我當然不會忘了賈哥對我的好，可要說到這幾年的情分，也不是只有你對我如何，是不是也要看看我對你如何！」
說到最後一句，鄒健提高聲音暴喝：「賈鈞，你別在這裡假模假樣的裝好人，老子這幾年當你的狗，點頭哈腰，把你伺候的服服貼貼了，你才肯給我一碗飯吃。要是那天不如你的意了，你對我非打即罵，你他麼還覺得對我很好？我呸！你把我留在身邊，不就是為了監視我，為了不讓我把你做的那些噁心事都給你說出去！」
夠了！」賈鈞再次忍無可忍，怒喝著打斷了鄒健的話，冷冷的盯著對方。他知道，感情牌是不能打動鄒健這種人的，如果要讓他閉嘴，除了金錢，那就是？
一瞬間，賈鈞冒出了那個恐怖的念頭，不寒而慄。真的要這麼做嗎？這是最可靠，最穩妥，也是一勞永逸的辦法。除掉鄒健，就等於除掉了無窮的後患。
可是他很在意鄒健說的證據，他是真的留了一手，還是只為了騙自己？如果只是假的還好，可如果是真的？賈鈞想到這裡，眼神又暗了幾分。一旦那些證據曝光於人前，自己這一生也就完了。他還不想結束，他的人生只是遭遇了小小風波，不應該就此中斷。
賈鈞盯著鄒健，心中忍不住懊悔，早知道這人是個潑皮流氓，當初就不該找這樣的人入伙。又或者，姜麗失蹤之後，就該把這人打發的遠遠的，也不至於給自己留這麼大的麻煩。
現在，是向左走，還是向右走，成了擺在賈鈞面前最直接的問題。
此時，一滴雨忽然砸在了賈鈞的眼皮上，下意識的微微顫動了一下。緊接著，又有第二滴、第三滴，接二連三的雨滴從空中降落。紛紛砸在了賈鈞身上，微涼的雨水觸及滾燙的皮膚，他逐漸冷靜。
吸了最後一口煙，把菸頭扔在地上。只是半個煙的功夫，賈鈞便做出了決定。
「你要怎樣？」再開口時，賈鈞的聲音出奇的冷靜。
鄒健陰森森的笑了起來，依舊戒備著賈鈞，說道：「房子，我要那套房子。你把房子過戶到我名下，咱倆之間一筆勾銷。」
賈鈞點頭：「可以。但我有個條件，你把證據給我，我就過戶。」
鄒健一愣，隨即大笑起來，指著賈鈞道：「你當我傻啊，我要把證據給你了，你還會把房子給我嗎？」
賈鈞苦笑著攤手：「那要是我把房子給你了，你不給我證據怎麼辦？」
鄒健停止了笑意，惡狠狠的等著賈鈞：「那你說怎麼辦？」
賈鈞撓著頭髮想了想，給了個折中的建議：「不如這樣，咱倆一人退一步。你先給我一部分證據，我確定是真的了，就會把房子給你，等手續完成了，你再把剩下的給我。而且，你不能再私自拷貝。」
鄒健想了想，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同意：「賈鈞，你別耍花樣。老老實實的事兒辦了，我就看在咱倆幾年的交情上，一定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可如果你要敢動一點歪腦筋，那些證據立刻就會出現在警局。」
賈鈞沉沉的嘆口氣，抹了一把糊在眼睛上的雨水，笑的很苦澀：「我和你認識這麼久，你覺得我連這點信任都不值得？再說了，能花錢解決的事，我又何必把事鬧大。鬧大了對我有什麼好處？」
鄒健仔細打量一番賈鈞，看他似乎是真的同意了，心裡不由大喜，也就不再多想。兩人做好約定，鄒健又讓賈鈞給了他一些錢，這才讓賈鈞離開。而他，一直目送著賈鈞離開了。這才摸著訛來的錢，心滿意足的轉身離開。
此時的鄒健，並沒有注意到，躲在草叢裡的那雙眼睛，已經悄然跟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