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向鄰居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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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棟前方的綠化帶上,一個老舊的通風井立在那裡,高出地面的部分大約有半米左右。

  井身上方蓋著厚厚的井蓋,四周則是被百葉牆圍封著,大概是因為時間太久,疏於維護,面朝南向那一側的百葉牆斷裂的好幾根,露出了一個足球大小的缺口。如果佐羅真是跳進了通風井,大概就是從那個缺口出鑽進去的。

  為了確認情況,姜栗拿出手機,打開了攝影模式,將胳膊從缺口處伸了進去。

  拍攝了十幾秒後,她走到了路燈下,對著畫面細細地查看了起來。

  井道內又深又黑,環境看不太真切,但借著路燈滲下的那點微弱的光線,她還是能勉強辨認出有一團小小的影子,在無助地蠕動著。

  確認了佐羅真的被困在了通風井底,姜栗只覺得又喜又憂。

  喜的是雖然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小貓卻依舊還保著一條命,憂的卻是以它眼下的所處的環境,只怕是沒那麼容易進行救援。

  略加考慮後,她把事情的最新進展分享到了愛心群里,然後第一時間找到了物業,

  在聽她說完事情的前因後果後,物業方也表現得很積極,立馬派出工作人員,趕往了事發地點。

  一頓忙碌後,井蓋被打開,在應急電筒的照射下,井下的情況終於清楚底暴露在了眾人面前。

  那是一條足有七八米深的狹長井道,井壁周圍布滿了雜亂的通風機電線。

  常年無人踏足的井底滿是泥濘,堆滿了石頭、枯樹枝和各種不知名的垃圾。

  發現上方忽然變亮後,原本縮在一塊石頭後面的佐羅仰起了頭,開始嘶聲哀叫,像是祈求著人們趕緊帶它脫離困境。

  眼見如此,姜栗趕緊詢問:「我記得咱們物業那裡是有繩梯的吧?能不能借用一下,把小貓給救上來?」

  物業的工作人員卻表現得很為難:「姜小姐,工具咱們那倒是有,但你也看到了,這井道周圍都是電線,下面具體是個啥情況咱們也不清楚。如果下去的過程中一不小心傷了人,這個責任咱們可擔不起啊!」

  姜栗雖然心急,但也理解物業人員有自己的難處,聽他這麼一說,雖然有些失望,但也沒打算強人所難。與此同時,收到了消息的群友們也陸續趕了過來,聽到物業方並不打算立刻施救後,一時間也是議論紛紛。

  姜栗擔心群友們焦急之下和物業方發生衝突,只能一邊安撫大家的情緒一邊趕緊想辦法。

  正在躊躇之際,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人圈之外。

  想起不久之前他救援福寶時那敏捷的身手,姜栗心下一喜,趕緊衝過去將他攔下:「那個……不好意思啊,可以麻煩你一下嗎?」

  陸嶼當日因為替同事背鍋,正憋著一肚子的氣。

  三天之前,徐曉琴交代部門同事匯總去年的財務數據後交給他整合,最後形成報告。

  因為時間緊,任務重,整個部門難免怨聲載道,處處都是低氣壓。

  陸嶼作為最後的匯總人,不僅要對各個同事交上來的資料做整理,還要調整格式,修改錯字,並按照徐曉琴的閱讀習慣標註重點,任務更是冗碎而繁瑣。

  等他接連加了好幾天班,好不容易把一切處理完,把列印好的報告交到徐曉琴手裡時,對方剛看了兩眼,就把厚厚的一疊列印材料扔到了他腳下。

  「我說你們都是怎麼做事的?年度數據匯總用的是財年數據而不是自然年數據這是最基本的常識,難道你們都不知道嗎?」

  按理來說,為這次錯誤擔責的顯然應該是做數據處理的各位同事,陸嶼僅僅是負責匯總工作,又是剛到公司幾個月的新人,對那些所謂的「基本常識」並不了解,完全情有可原。

  但徐曉琴顯然並不這樣想,見他不說話,反而越罵越凶:「之前我就說過,你們這些大學生一個個眼高手低,都覺得自己特了不起,結果真到做事的時候,就一個比一個差勁!也不知道HR部門是怎麼把你招進來的,還硬塞到了我的部門裡!總之給你一天時間,重新把報告修改好,如果你不想干我也不勉強,明天寫辭職報告我,立馬給你簽字走人!」

  滿心委屈之下,某個瞬間陸嶼的確是想直接扭身走人,說老子不伺候了,但礙於謝明樾的面子和打工人的責任心,最終還是忍氣吞聲地把報告撿了起了,重新走回了辦公桌。

  接下來的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的時間,他都在和那份複雜的報告搏鬥,從浩瀚如海的資料庫里調取準確的信息,然後拉著EXCEL表重新校正。


  周邊的同事早已經從徐曉琴那一陣陣的咆哮聲中知道報告出了問題,但為了避免惹禍上身,一個個都在裝聾作啞。

  時至夜間十點,陸嶼終於把重新修改好的報告放在了徐曉琴的辦公桌上。

  出了辦公室後,他連走到地鐵站的力氣也沒有,直接打了個車回小區。

  剛走進小區大門,卻發現不遠處浩浩蕩蕩地圍了一群人,似乎是在討論著什麼重要的事。身心俱疲之下,他也無心探究,一心只想早點回家睡覺。沒想到還沒走進電梯廳,卻半途殺出個攔路虎把他堵住了。

  滿心鬱悶還沒消,陸嶼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即便認出了攔著她的女孩就是上周才打過交道的隔壁鄰居,說話的口氣也是硬邦邦的:「你又有什麼事?」

  姜栗知道他的脾氣,因此也不計較,繼續好言好語地解釋道:「我記得你家有根挺牢固的長繩是吧?小區裡有只流浪貓掉進通風井了,我想借你家的繩子用一下,看能不能像之前那樣,把它從井裡給吊上來。」

  陸嶼皺了皺眉,心想這人怎麼還沒完沒了了。

  但疲憊之下,他也實在不想多糾纏下去,於是滿是不耐煩地點了點頭:「行,你跟我回家拿吧。」

  跟著陸嶼到家拿到繩子之後,姜栗千恩萬謝地說了一堆感激的話,對方卻仿佛根本沒聽見一樣,自顧自地去了浴室洗臉。

  眼見如此,姜栗也不願再自討沒趣,交待了一句」用完我就給你送回來「後,就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

  臨下樓之前,她回想起陸嶼當初將福寶誘進繩套時的舉動,又特意去家裡拿了幾根貓條。

  然而當她回到通風井旁邊,準備學著陸嶼的模樣大顯身手,把貓從井底吊上來時,卻忽然意識到,如何打一個收放自如的繩結,是個考驗手藝技術活,就她的能力和經驗而言,是萬萬做不到的。

  無奈之下,她只能向圍觀群眾求援,然而幾番嘗試之後,終究還是以失敗告終。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已經走向了深夜十一點。

  隨著困意上涌,許多原本圍觀看熱鬧的鄰居也陸續回了家,只剩下愛貓群的一干人等依舊站在原地,面面相覷之間,卻依舊拿不出一個合適的方案。

  情急之下,姜栗也不想乾等著,直接將塗抹了貓條的繩索放下井底,就盼著小佐羅能夠在意念的加持下,順著繩子爬上來。

  可惜奇蹟依舊沒有出現,事實證明,把主動權交到動物手裡,並不是一個理想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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