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代看彩票站
我叫陳星，是一名即將畢業且正在找工作的大學生，但是你也知道，現在這個世道，想找個工作簡直難如登天，有人說現在的這些公司，跟專科生要學歷，跟本科生談經驗，跟研究生講年齡，經過我這段時間投遞簡歷網上觀帖來看，這話真是一點都不假，大家都在拼了命地卷考研考公，只求能夠改變一點點現有的生活狀態，崗位要求也因此被抬的越來越高，單純的應屆大學生只能一次次地降低自己的工作要求，從舒適高薪變為正常訴求再變為儘量夠用最後變為收我就行。當然這也不能完全怪企業要求嚴苛，作為一個在大學待了四年的人，我深知大學裡60%的人根本就沒有學到任何知識，當然包括我，因此想到這些好像又沒那麼焦慮了，只是每天若無其事得刷刷手機，打打遊戲，追追劇。
「星啊，過兩天你二叔要出去一趟，你幫他去看幾天彩票站。」我媽的一嗓子把我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出來。
「啊？不是還有我弟呢嘛」
我不耐煩地發著牢騷，倒不是說這活兒很累人，而是很枯燥，非常枯燥，我之前幫過幾次忙，就是要一直站在那台機器面前，等待他們選好了上來把號碼告訴你，然後面無表情地盯著你打票，僅此而已；不過後來到店裡的人越來越少了，大家都是在微信上發消息，但枯燥程度還是一樣的。
「哎呀，你弟臨近高考了要複習去他姥家了，抽不出時間來，你就去幫幫忙，反正你在家閒著也是閒著。」
這話我還真沒法反駁，再多兩句嘴恐怕是要免不了一頓罵了，何況，二叔平時對我很好，幫幫忙也是應該的，於是我應下了這個請求。
第二天等我到的時候，二叔已經再門口等我了，他一臉笑盈盈地迎上來，
「抱歉啊星仔，我實在是有事，店這邊又離不開人，所以就辛苦你一陣子了。」
「害，二叔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沒什麼，放心吧。」
「行，流程你都知道，我就不廢話了，到飯點了自己出去吃一口，抽屜里有零錢，你自己看著辦，別餓著。」
「好嘞二叔，我知道，不用管我了，我都在這麼大了，能照顧好自己。」
二叔囑咐完就上了車，又似乎想到些什麼，特意下車走過來壓低了聲音說：
「還有件事忘和你說了，前廳到裡屋的過道那扇門你知道吧，這幾天要是有人來不打彩票，直接給你兩塊錢跟你說『時來運轉』，你要回復他們『逢凶化吉』，把他們領到那扇門讓他們自己進去就行。」
「嗯？二叔，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啥隱藏項目嗎？」
我有點好奇，那扇門我倒是知道，之前來幾次了，我二叔都告訴我是廁所，而且由於他們這一片區域不供水，所以用不了，讓我到外面的公共廁所去上。
「不要多問，你照辦就行，還有，記住最重要的一點，你可千萬不能進去，聽到沒！」他拍了拍我的肩，示意我要留心這件事。
「我走了啊，記著我說的話」
我答應了一聲，目送著二叔上車，離去，但其實心思根本不在這兒，腦子裡一直在想這件事，那門後面到底是什麼呢？
走進彩票站，這麼多年了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進了正門就是二叔說的前廳，也就是人們打彩票的地方，比較寬敞，兩邊的擺著幾張大小不一的桌子，這是供那些老彩民們研究號碼用的，上面散亂著過期的彩票、短截的鉛筆、刮刮刮樂用的刮片，亂七八糟，兩邊的牆上掛著各類玩法的走勢圖、往期號，都是那種大油布紙，用很粗的馬克筆在上面一期一期地寫好中獎號碼，我從來都看不懂這些，我感覺研究這玩意的人真是下了一番功夫。往裡走五六步就是前台，也就是打彩票的地方，一共兩台機器，左邊是打體彩的，右邊是打雙色球的，右邊有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口子，順著這個口子往裡走，就是前廳和裡屋的狹窄走廊，而那扇門，就在這裡。
這門後面到底是什麼啊，還得對暗號才能進，難道說......是那種項目？哎不可能不可能，哪有2兩塊錢的那種項目，再說了，這門說白了就是樓梯下面開的儲物間，哪有那麼大空間。要不......我進去看看？但是二叔反覆強調不讓我進去，看他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我真進去了萬一出點事可怎麼辦。
「誒誒誒，小伙子，你是打彩票的吧，在那兒愣著幹什麼呢，過來打票啊。」前台已經有個人不耐煩地催促我。
「啊？啊，來了來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熟練地接過他給的紙（上面寫著他的號碼），快速地錄入機器，「2塊，這是票，您拿好。」
算了算了，先打票吧，門的事，等我閒下來再說。我開始慢慢投入到狀態中，閒下來就刷刷抖音，似乎淡忘了這件事。
早上的生意其實並不怎麼樣，真正的忙碌是從下午四五點開始，一直持續到晚上八點左右，這是一段高峰期，人們都愛卡著截止的時間打票，好像這樣可以提高中獎率一樣。
「呼，終於結束了。」我長出一口氣，看了眼手機，已經8：28了，我也差不多該回家了，抬頭環顧店內，嗯？店裡還坐著一個人，四十歲上下，穿一身破舊的工裝，正在盯著牆上的上面東西研究。
「不好意思啊，我們要......」
「我看你，好像對那扇門很感興趣啊小伙子。」他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看我。
「啊？我......哈哈哈確實」
我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一邊向他走去，一邊尬笑，同時我也看清楚了他看的什麼是什麼東西，這是一張3D藏機圖，3D是一種彩票的玩法，由1到10中的三位組成，分為個位十位百位，可以買三位的有序號碼，也可以買無序的，當然如果你的順序都對的話自然中的獎就多；也可以單獨只買一位，還可以買三位數字之和，玩法很多。所謂藏機圖，就是網上一些自稱為「專家」的人，他們通過什麼亂七八糟的分析推測出他們認為本期會出現的號碼，然後把他以謎語的形式公示出來，以供大家參考。
「你看，這期的藏機圖還挺有意思的，忌語是小車不倒只管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哥，聽你的意思是，你好像，知道點什麼關於那扇門的事情。」
他扭頭打量了我兩眼，從胸前的兜里摸出半包煙來，自己叼起一支，遞給我一支。
「啊不不不，我不抽菸」
他又看了我一眼，讚許地點點頭。
「你是二子親戚家的孩子吧，我之前好像見過你兩回。」
他已經開始吞雲吐霧起來了。
「啊，對，我是他侄子，來幫忙的，之前也來過幾次。」
我雖然很想問他那扇門到底是什麼回事，但是怕惹惱了他，什麼都不告訴是我，所以只好順著他的話說。他好像也看出來我很心急，長吐一口煙，緩緩說道：
「那扇門，能改命。」
「改命？這是什麼意思。」
命這個字說出口，就充滿一種迷信的味道，給我的感覺就是，他像個神棍一樣在這兒瞎扯，他看得出我不信，示意我湊近一點，一臉神秘地接著說道：
「我知道你不信，一開始我也不信，聽著就跟瞎扯一樣，但是，我實話告訴你，我，真進去過。」
「什麼！你進去過？」
他看我露出震驚的表情，似乎對自己的說辭有些滿意，又猛吸一口，擺出一幅得意的樣子。
「二子這彩票站，我們都管他叫改命彩票站，改命從哪來的？那說的就是這扇門，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時候，早就已經好多人都知道甚至進去過了；這門是誰整出來的，我也不知道，但是這扇門，能幫人實現自己的願望，比如說你想要一百萬，進了這扇門，馬上就有一百萬，你想要個女人，進了這扇門，想要啥樣的女人你隨便挑。」
「這也太扯了，打開門就能有一百萬？就能有美女？那照你這麼說，我二叔話開啥彩票站，直接進去搬錢不就行了，再說了，這能給一百萬，我二叔花兩塊就能讓人隨便進去？」
我越聽越覺得離譜，純純浪費我時間，在這兒胡說八道，這不那我當傻子哄嗎？我顯然臉上已經帶出來有點坐不住了，想趕緊關門回家了。
「你看你看，年輕人，不告訴你吧你還想知道，告訴你吧，你又不信。」
「不是，你這說的也太扯了，這是個正常人就不信，乾脆你也別說了，我準備收拾收拾關門了，你也早回吧。」
「我還沒說完呢，你真以為那一百萬就那麼好拿啊？」
「什麼意思？」
「進門之後，你想要什麼確實就能得到什麼，但是前提是，你必須得能出得來。」
「出得來？一推門不就出來了？還要什麼出來。」
他夾著煙沖我擺了擺手跟我說：
「不是那麼簡單的，你只要一進了門，這扇門就消失了，門後面就像另一個世界，嗯......怎麼說呢，遊戲，對！就像你玩遊戲一樣，裡面會根據你的願望生成一個和在顯示世界感覺一樣的場景，你在裡面就像扮演了一個角色一樣，只不過這個角色有你想要的那個東西」
「遊戲？你的意思是，進去之後還得通關才能把這一百萬拿到手？」
「不不不，沒有什麼關不關的，也沒啥等級啊什麼的，啥都沒有，就是跟你正常生活一樣，你想幹嘛就幹嘛，沒有任務要求，也沒有指導步驟。」
「那怎麼才算贏呢？」
「嘿嘿，你可算問到點上了，」他再次長吸一口煙說道，「這就是問題的關鍵，這場遊戲的輸贏沒有明確的界限劃分，進去的人也不得而知，恐怕只有創造這扇門的人才知道。」
你還別說，他這幾句話說的倒是有點意思，讓我有點興趣。
「但我還是不明白，既然沒有輸贏的概念，那怎麼出來呢？」
「裡面仿佛就像有個系統一樣的東西，他會判定你的行為，不管是輸了還是贏了，只要是他認定時機到了，就會重新給你打開那扇門，輸了出來還和原來一樣，贏了你就能帶著你想要的東西回到現實世界。所以我們才叫他改命彩票站」
「那照你這麼說，豈不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花2塊錢到那邊像玩遊戲一樣待著，贏了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輸了也就無非虧了2塊錢而已。」
「哪有這麼簡單，要是這樣那豈不是鎮子上的人全都要消尖了腦袋往裡進，可現在沒什麼人干進去，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突然聲音變得很低沉，神秘兮兮的，讓我不禁有幾分緊張。
「為......為什麼？」
「因為更多的時候是沒有輸贏的，也就是說，你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甚至可能，會死在裡面。」
呼——路上的卡車疾馳而過，發出巨大的呼嘯聲，攘起的塵土裹挾著一陣涼風吹進店中，驚得我打了個戰慄，我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反覆思索他剛剛說過的話，像電影片段一樣閃爍在我的腦海中，我似乎動搖了。
「好了，說再多你也會信的，接下來，我就給你講講我在裡面發生的真實故事吧。」
他又抽出一支煙叼在嘴裡，左手擋著風，右手摸出打火機點菸，店裡仿佛靜的聽得到菸絲引燃的聲音。
「先跟你說一下，我叫，六十七。」
「星啊，過兩天你二叔要出去一趟，你幫他去看幾天彩票站。」我媽的一嗓子把我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出來。
「啊？不是還有我弟呢嘛」
我不耐煩地發著牢騷，倒不是說這活兒很累人，而是很枯燥，非常枯燥，我之前幫過幾次忙，就是要一直站在那台機器面前，等待他們選好了上來把號碼告訴你，然後面無表情地盯著你打票，僅此而已；不過後來到店裡的人越來越少了，大家都是在微信上發消息，但枯燥程度還是一樣的。
「哎呀，你弟臨近高考了要複習去他姥家了，抽不出時間來，你就去幫幫忙，反正你在家閒著也是閒著。」
這話我還真沒法反駁，再多兩句嘴恐怕是要免不了一頓罵了，何況，二叔平時對我很好，幫幫忙也是應該的，於是我應下了這個請求。
第二天等我到的時候，二叔已經再門口等我了，他一臉笑盈盈地迎上來，
「抱歉啊星仔，我實在是有事，店這邊又離不開人，所以就辛苦你一陣子了。」
「害，二叔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沒什麼，放心吧。」
「行，流程你都知道，我就不廢話了，到飯點了自己出去吃一口，抽屜里有零錢，你自己看著辦，別餓著。」
「好嘞二叔，我知道，不用管我了，我都在這麼大了，能照顧好自己。」
二叔囑咐完就上了車，又似乎想到些什麼，特意下車走過來壓低了聲音說：
「還有件事忘和你說了，前廳到裡屋的過道那扇門你知道吧，這幾天要是有人來不打彩票，直接給你兩塊錢跟你說『時來運轉』，你要回復他們『逢凶化吉』，把他們領到那扇門讓他們自己進去就行。」
「嗯？二叔，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啥隱藏項目嗎？」
我有點好奇，那扇門我倒是知道，之前來幾次了，我二叔都告訴我是廁所，而且由於他們這一片區域不供水，所以用不了，讓我到外面的公共廁所去上。
「不要多問，你照辦就行，還有，記住最重要的一點，你可千萬不能進去，聽到沒！」他拍了拍我的肩，示意我要留心這件事。
「我走了啊，記著我說的話」
我答應了一聲，目送著二叔上車，離去，但其實心思根本不在這兒，腦子裡一直在想這件事，那門後面到底是什麼呢？
走進彩票站，這麼多年了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進了正門就是二叔說的前廳，也就是人們打彩票的地方，比較寬敞，兩邊的擺著幾張大小不一的桌子，這是供那些老彩民們研究號碼用的，上面散亂著過期的彩票、短截的鉛筆、刮刮刮樂用的刮片，亂七八糟，兩邊的牆上掛著各類玩法的走勢圖、往期號，都是那種大油布紙，用很粗的馬克筆在上面一期一期地寫好中獎號碼，我從來都看不懂這些，我感覺研究這玩意的人真是下了一番功夫。往裡走五六步就是前台，也就是打彩票的地方，一共兩台機器，左邊是打體彩的，右邊是打雙色球的，右邊有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口子，順著這個口子往裡走，就是前廳和裡屋的狹窄走廊，而那扇門，就在這裡。
這門後面到底是什麼啊，還得對暗號才能進，難道說......是那種項目？哎不可能不可能，哪有2兩塊錢的那種項目，再說了，這門說白了就是樓梯下面開的儲物間，哪有那麼大空間。要不......我進去看看？但是二叔反覆強調不讓我進去，看他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我真進去了萬一出點事可怎麼辦。
「誒誒誒，小伙子，你是打彩票的吧，在那兒愣著幹什麼呢，過來打票啊。」前台已經有個人不耐煩地催促我。
「啊？啊，來了來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熟練地接過他給的紙（上面寫著他的號碼），快速地錄入機器，「2塊，這是票，您拿好。」
算了算了，先打票吧，門的事，等我閒下來再說。我開始慢慢投入到狀態中，閒下來就刷刷抖音，似乎淡忘了這件事。
早上的生意其實並不怎麼樣，真正的忙碌是從下午四五點開始，一直持續到晚上八點左右，這是一段高峰期，人們都愛卡著截止的時間打票，好像這樣可以提高中獎率一樣。
「呼，終於結束了。」我長出一口氣，看了眼手機，已經8：28了，我也差不多該回家了，抬頭環顧店內，嗯？店裡還坐著一個人，四十歲上下，穿一身破舊的工裝，正在盯著牆上的上面東西研究。
「不好意思啊，我們要......」
「我看你，好像對那扇門很感興趣啊小伙子。」他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看我。
「啊？我......哈哈哈確實」
我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一邊向他走去，一邊尬笑，同時我也看清楚了他看的什麼是什麼東西，這是一張3D藏機圖，3D是一種彩票的玩法，由1到10中的三位組成，分為個位十位百位，可以買三位的有序號碼，也可以買無序的，當然如果你的順序都對的話自然中的獎就多；也可以單獨只買一位，還可以買三位數字之和，玩法很多。所謂藏機圖，就是網上一些自稱為「專家」的人，他們通過什麼亂七八糟的分析推測出他們認為本期會出現的號碼，然後把他以謎語的形式公示出來，以供大家參考。
「你看，這期的藏機圖還挺有意思的，忌語是小車不倒只管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哥，聽你的意思是，你好像，知道點什麼關於那扇門的事情。」
他扭頭打量了我兩眼，從胸前的兜里摸出半包煙來，自己叼起一支，遞給我一支。
「啊不不不，我不抽菸」
他又看了我一眼，讚許地點點頭。
「你是二子親戚家的孩子吧，我之前好像見過你兩回。」
他已經開始吞雲吐霧起來了。
「啊，對，我是他侄子，來幫忙的，之前也來過幾次。」
我雖然很想問他那扇門到底是什麼回事，但是怕惹惱了他，什麼都不告訴是我，所以只好順著他的話說。他好像也看出來我很心急，長吐一口煙，緩緩說道：
「那扇門，能改命。」
「改命？這是什麼意思。」
命這個字說出口，就充滿一種迷信的味道，給我的感覺就是，他像個神棍一樣在這兒瞎扯，他看得出我不信，示意我湊近一點，一臉神秘地接著說道：
「我知道你不信，一開始我也不信，聽著就跟瞎扯一樣，但是，我實話告訴你，我，真進去過。」
「什麼！你進去過？」
他看我露出震驚的表情，似乎對自己的說辭有些滿意，又猛吸一口，擺出一幅得意的樣子。
「二子這彩票站，我們都管他叫改命彩票站，改命從哪來的？那說的就是這扇門，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時候，早就已經好多人都知道甚至進去過了；這門是誰整出來的，我也不知道，但是這扇門，能幫人實現自己的願望，比如說你想要一百萬，進了這扇門，馬上就有一百萬，你想要個女人，進了這扇門，想要啥樣的女人你隨便挑。」
「這也太扯了，打開門就能有一百萬？就能有美女？那照你這麼說，我二叔話開啥彩票站，直接進去搬錢不就行了，再說了，這能給一百萬，我二叔花兩塊就能讓人隨便進去？」
我越聽越覺得離譜，純純浪費我時間，在這兒胡說八道，這不那我當傻子哄嗎？我顯然臉上已經帶出來有點坐不住了，想趕緊關門回家了。
「你看你看，年輕人，不告訴你吧你還想知道，告訴你吧，你又不信。」
「不是，你這說的也太扯了，這是個正常人就不信，乾脆你也別說了，我準備收拾收拾關門了，你也早回吧。」
「我還沒說完呢，你真以為那一百萬就那麼好拿啊？」
「什麼意思？」
「進門之後，你想要什麼確實就能得到什麼，但是前提是，你必須得能出得來。」
「出得來？一推門不就出來了？還要什麼出來。」
他夾著煙沖我擺了擺手跟我說：
「不是那麼簡單的，你只要一進了門，這扇門就消失了，門後面就像另一個世界，嗯......怎麼說呢，遊戲，對！就像你玩遊戲一樣，裡面會根據你的願望生成一個和在顯示世界感覺一樣的場景，你在裡面就像扮演了一個角色一樣，只不過這個角色有你想要的那個東西」
「遊戲？你的意思是，進去之後還得通關才能把這一百萬拿到手？」
「不不不，沒有什麼關不關的，也沒啥等級啊什麼的，啥都沒有，就是跟你正常生活一樣，你想幹嘛就幹嘛，沒有任務要求，也沒有指導步驟。」
「那怎麼才算贏呢？」
「嘿嘿，你可算問到點上了，」他再次長吸一口煙說道，「這就是問題的關鍵，這場遊戲的輸贏沒有明確的界限劃分，進去的人也不得而知，恐怕只有創造這扇門的人才知道。」
你還別說，他這幾句話說的倒是有點意思，讓我有點興趣。
「但我還是不明白，既然沒有輸贏的概念，那怎麼出來呢？」
「裡面仿佛就像有個系統一樣的東西，他會判定你的行為，不管是輸了還是贏了，只要是他認定時機到了，就會重新給你打開那扇門，輸了出來還和原來一樣，贏了你就能帶著你想要的東西回到現實世界。所以我們才叫他改命彩票站」
「那照你這麼說，豈不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花2塊錢到那邊像玩遊戲一樣待著，贏了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輸了也就無非虧了2塊錢而已。」
「哪有這麼簡單，要是這樣那豈不是鎮子上的人全都要消尖了腦袋往裡進，可現在沒什麼人干進去，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突然聲音變得很低沉，神秘兮兮的，讓我不禁有幾分緊張。
「為......為什麼？」
「因為更多的時候是沒有輸贏的，也就是說，你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甚至可能，會死在裡面。」
呼——路上的卡車疾馳而過，發出巨大的呼嘯聲，攘起的塵土裹挾著一陣涼風吹進店中，驚得我打了個戰慄，我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反覆思索他剛剛說過的話，像電影片段一樣閃爍在我的腦海中，我似乎動搖了。
「好了，說再多你也會信的，接下來，我就給你講講我在裡面發生的真實故事吧。」
他又抽出一支煙叼在嘴裡，左手擋著風，右手摸出打火機點菸，店裡仿佛靜的聽得到菸絲引燃的聲音。
「先跟你說一下，我叫，六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