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寺廟
華城——靜山寺
一路上，坐在馬車裡的安芙一直在看著外面，她在心裡想著等下去了寺廟要怎樣擺脫安家這些人。
她要去寺廟內的西鼓樓，那裡有棵玉蘭樹，她要在那兒掛上一根祈福帶，曾經她和小姐也在那裡掛過的祈福帶。
終於到了寺廟，安芙一直跟在安夫人一行人後面，而安茂好像刻意放慢了腳步，
安茂等到安芙跟上來後，輕聲說道:「二妹妹，近日去院門都見不到你人，聽說你一直都在忙於學習，想必是把那天的話記在心裡去了，這次為了安家，真是辛苦你了！」
大少爺用這樣溫和的語氣，說出的話像是在關心她，但安芙只感覺他在用「安家」來提醒她，讓她謹記自己是安家的人。
安芙淺笑，順著他的意思說道：「謝謝大哥關心，正如大哥所說的那樣，安芙這樣做都是應該的。」
安茂的笑容加深，放低聲量在安芙身邊說了一句話，然後就加快腳步往前走去了。
「魏世子對於經書或垂釣頗為感興趣。」
這是在拉攏她麼，透露消息給她，打算讓她引起魏世子注意，能夠讓安家有機會重新依附上魏族。
安芙對於安茂這樣見風使舵的做法，並不反感，多一個消息口也並非壞事。
走到神寶殿，遇到了容家和沈家的夫人和少爺小姐，還有幾個不太熟悉的生面孔，
原本容家和沈家夫人看到不遠處安家人到來的身影時，臉上的笑容還僵硬了幾分，但容妤薇看了一眼站在後面的安芙，轉身和容夫人說了幾句話後，
眾夫人一改方才的神情，主動上前迎接安家人。
走在前頭的容夫人和沈夫人，像是看到多日未見的好友一般親切，「安夫人，終於見上一面了。這幾日各府上的茶會都沒有見到您，這讓我們很是掛念呢。」
連邀約的帖子都沒有當然見不到，這虛偽的嘴臉，已經司空見慣的安夫人故作惋惜地說道:
「謝謝各位牽掛，只不過府中有事實在抽不出時間，願各位夫人見諒！」
安夫人身後的眾人也跟著一道行禮，沈夫人說道：「安夫人，據說府上的芙兒小姐在藝會的表現甚是驚艷，且過幾日便要參加神宴了。不知芙兒小姐現在準備得如何？」
安夫人早已料到會有這齣，如今安家的形勢處於下風，這幫人精卻待自己如此友善，十有八九是因為神宴這事。於是安夫人很自然地偏過頭，柔聲喚安芙上前來，
安芙頓時感覺自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她保持鎮定，緩緩走向前，安夫人本打算拉住安芙胳膊，作出母女關係十分親昵的樣子。
結果安芙立即側身行禮，躲開了那隻伸在半空中的手，安夫人只好默默收回手，勉強維持住面上的笑容。
安芙再次行禮問候眾夫人，舉止投足之間讓人挑不到絲毫差錯，不僅是在場的眾夫人小姐有些驚訝，就連身後的少爺公子也目不轉睛地盯著安芙看，
沒想到這幾個月安家的二小姐，眾所周知好吃懶做的庶出小姐如今竟出落得這般出挑，氣質比大小姐更勝一籌。
一旁的安蓉不甘地咬著下唇，毫不掩飾地瞪著安芙，不滿她搶走了原本該屬於自己的關注。
容夫人和沈夫人誇讚了安芙一番後，沈夫人側了下身，伸手示意站在後面的一位女子往前面來。
那女子五官輪廓流暢，笑起來眉眼彎彎，長相不輸在場任何人。
「見過安夫人，見過芙兒小姐，我是沈家大小姐沈禹曦。」沈禹曦說話時的聲音與她乖巧的長相是相反的，幾分低沉和清冷。
安芙客氣地回了一禮。
容夫人補充說道:「芙兒小姐，沈家的曦兒小姐是這次藝會的銀等，到時候也要去參加神宴，你們二人也可以了解一下，到時候好有個伴。」
沈夫人點頭應和，都是五大神相的一員，容家與沈家並沒有明確站在哪個神族一邊，而是忠心輔佐於神君，兩位夫人也好得像親姐妹一樣，看來沈家與容家確實如同傳聞般關係甚好。
不過安芙卻感覺站在容夫人身邊的容妤薇，不關注著沈禹曦，反而時不時看向自己，目光不善。
眾夫人又說了幾句後，打算前往神佛殿上香，而少爺小姐們則大部分留在神寶殿裡。
少爺小姐們都各自交談了起來，也有些人直接結伴去了附近的亭台喝茶下棋。
「安蓉，被自己的庶妹比下去感覺如何？」容妤薇走到安蓉身旁，譏諷地說道，
安蓉瞪視著容妤薇，「你說什麼！？」
容妤薇斜眼看了她一眼，「郡主只不過讓你監視個人，結果你暗自里給別人遞了把梯子，現今如此也是活該！」
「不是，我…我沒有！」安蓉聽到「郡主」二字，也沒有計較那嘲諷的語氣，而是有些著急地解釋著，
她自己也不清楚明明幾個月前還是個病秧子，頭腦還失智的人，怎麼一下子可以有這麼大的變化，她與母親也有找人去監督，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特別奇怪的是，溺水後性子也變得與從前全然不同，以前性子懦弱老實，說什麼就是什麼的人，怎麼突然間就變得如此強勢謹慎。
那天藝會後安芙的話，一直在安蓉的腦海中重複著，讓她不敢對安芙再有其他的舉動。
「哼，現在郡主對你多有不滿，如果你不想與郡主為敵，那該怎麼做你自己心裡清楚！」容妤薇瞟了眼安芙的方向，輕微向上揚了下巴。
安蓉清楚她的意思，也明白這是取得郡主信任的關鍵，她看著被幾個人圍著的安芙，心裡似乎下定了決心。
安芙本想找個機會偷偷溜走，卻總有幾人會過來與她聊話結識，安芙大多是禮貌性的點頭，其餘的話一概不多說。而另一邊的沈禹曦更是面無表情，冷冰冰的態度，更是讓人望而卻步。
突然有個聲音傳來，「有人看到魏世子去了東邊的溪湖潭！」
一瞬間，在場的少爺小姐們都齊齊轉頭看向外邊，下一秒便難掩心中的歡喜，雙腳快步出殿門，向東邊走去，門外的丫鬟嬤嬤也跟著自家主子一同前往。
安芙並沒有想過去，結果卻被一個人拉住了胳膊，「二妹妹，我們也一同去看看吧！」
安蓉親昵地拉著安芙走向外面，安芙試圖將胳膊收回來，結果沒想到被抓得更緊了。她極力忍住將安蓉當眾甩開的想法，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
幾個丫鬟看到小姐出來了，急忙跟上去，杏子看到自家小姐被拉著走，也著急地上前。
來到東邊的溪湖潭，只看到裡面的眾人滿臉失望的神情，大概是沒有見到想見之人，有些人還在埋怨著不知是誰亂傳的消息。
很快，人群漸漸散開，最後只剩下安芙和安蓉等人，安蓉轉頭讓丫鬟都在外面守著，別讓任何人進來，杏子皺緊眉頭不想出去，被安芙一個眼神制止住了。
等到只剩下她們二人，安芙便發覺抓著自己胳膊的手力度越來越大，衣服都出了褶皺，
「姐姐你還要這樣抓著我抓多久？」
安蓉反應過來後，也不放開手，就是減輕了力度，臉上的笑很是誇張，「不好意思妹妹，還以為真的能見到魏世子，太過激動了。」
說著還走近了湖邊，「二妹妹，雖然沒見到人，但我們也可以在這兒聊會兒天，修復下你我之間的感情。」
安芙這下也沒有慣著她，一把甩開了她的手，撫平自己的衣袖，「我和姐姐還有什麼感情可以修復的呢？」
安蓉羞惱地看著甩開的手，暗暗深吸了口氣，轉頭繼續笑著說，「妹妹別再說笑，我與妹妹之間存在了不少的誤會，這些都是可以說開的。」
「哦？那你說說看，怎麼說開？」安芙感覺十分好笑，想看看這大小姐是在演哪一出。
她做丫鬟的時候，可是知道這大小姐平日對自家小姐的態度的，別說嫌棄，沒有刁難就算好的了，只是自家小姐不計較罷了，哪有眼前這般諂媚。
安蓉以為安芙動容了，接著說：「妹妹，那晚你和那丫鬟落水一事，姐姐著實不知情。還有，你也知道我們安家一直依附於魏族，姐姐明白你喜歡魏世子，但是如果你那手帕真的交到了魏世子手中，惹惱世子而使安家受罪，這樣的後果妹妹你更加難以承受。」
話語間似乎處處都在為安家，為安芙考慮，但是安芙知道這人真正的嘴臉，她也不戳穿，繼續聽著。
「一開始姐姐只是想把手帕那會給你，可是我實在違抗不了郡主的指令，所以才……妹妹你要怪姐姐，姐姐也無話可說，但是你千萬別與姐姐生分了。」
安蓉說著眼眶竟然漸漸發紅，委屈自責地低下了頭，安芙接住她的話，聲音帶著些哽咽，「姐姐，沒想到在你心中，我這個妹妹分量還是輕了。你可以為了安家為了郡主犧牲我，你甚至可以為了魏世子而陷害我。姐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喜歡魏世子！」
這話直接把安蓉震驚得怔愣在了原地，她從未向這庶妹表示過自己對魏世子的心意，甚至連郡主都不曾察覺過，可她怎麼會知道！？
自己心底的心事被戳破，又看見眼前人雙眼盈滿淚水，楚楚可憐的樣子，安蓉已經難以壓制控制自己的神情，咬牙切齒地說，
「妹妹你……你在胡說什麼，你是不是身體還沒恢復，要不姐姐扶你到那邊坐坐吧。」
這次安芙快速躲開了她的靠近，安蓉不甘心地轉身，看到安芙後面不遠處的溪湖，她眼底閃過幾分狠意，她慢慢走向安芙，安芙習慣性地後退，
「安芙，我都已經道歉了，都說了這一切的主謀都是魏郡主了，你還想幹嘛？」
沒想到這安家大小姐的臉面竟然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把過錯可以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安芙也不想和她繼續演了，
安芙盯著安蓉，一字一頓地說道，語氣並沒有過多的情緒，好像在說著一件十分平常的事，
「不想怎樣，你和魏芷芸我可是一個都不想放過呢。」
「你……」安蓉頓了下腳步，看到離溪湖只有幾步之遙了，隨即加快步伐，撲向安芙，
「那你就去死吧！」
看到猛地朝自己撲過來的人，安芙明白她的意圖，但似乎想到什麼，她快速反應側身，還伸出了一隻腳，那人來不及躲開，被絆倒朝溪湖撲了過去。
「撲通」水花濺起，安蓉驚慌地在水中揮舞的雙手，呼喊著：「救……救命…」
「姐姐你不是迫不及待要體會一把妹妹溺水時的心情嗎？妹妹就滿足一下你，感覺如何呢？」安芙蹲下來，平視著在水中掙扎的人，笑得一臉乖巧。
很快，湖裡的動靜越來越小，安蓉唯一伸出水面的手漸漸沒了力氣，就在她整個人要沉入水中之時，突然有一個身影從湖中的一塊大石頭後面快步沖了過來，
踩著水面沖了過來，順帶著伸手一把拉住了安蓉的手，直接將人從水中帶了出來，然後在將人扔向在了地上。
動作一氣呵成，安芙警惕地盯著還在水面上站著的人，一時間忘記了起身。
「芙兒小姐，你這見死不救的行為，實屬毒蠍心腸啊！」那人從腰間拿出一把扇子，打開扇了起來。
安芙慢慢起身，問道：「你是？」
一路上，坐在馬車裡的安芙一直在看著外面，她在心裡想著等下去了寺廟要怎樣擺脫安家這些人。
她要去寺廟內的西鼓樓，那裡有棵玉蘭樹，她要在那兒掛上一根祈福帶，曾經她和小姐也在那裡掛過的祈福帶。
終於到了寺廟，安芙一直跟在安夫人一行人後面，而安茂好像刻意放慢了腳步，
安茂等到安芙跟上來後，輕聲說道:「二妹妹，近日去院門都見不到你人，聽說你一直都在忙於學習，想必是把那天的話記在心裡去了，這次為了安家，真是辛苦你了！」
大少爺用這樣溫和的語氣，說出的話像是在關心她，但安芙只感覺他在用「安家」來提醒她，讓她謹記自己是安家的人。
安芙淺笑，順著他的意思說道：「謝謝大哥關心，正如大哥所說的那樣，安芙這樣做都是應該的。」
安茂的笑容加深，放低聲量在安芙身邊說了一句話，然後就加快腳步往前走去了。
「魏世子對於經書或垂釣頗為感興趣。」
這是在拉攏她麼，透露消息給她，打算讓她引起魏世子注意，能夠讓安家有機會重新依附上魏族。
安芙對於安茂這樣見風使舵的做法，並不反感，多一個消息口也並非壞事。
走到神寶殿，遇到了容家和沈家的夫人和少爺小姐，還有幾個不太熟悉的生面孔，
原本容家和沈家夫人看到不遠處安家人到來的身影時，臉上的笑容還僵硬了幾分，但容妤薇看了一眼站在後面的安芙，轉身和容夫人說了幾句話後，
眾夫人一改方才的神情，主動上前迎接安家人。
走在前頭的容夫人和沈夫人，像是看到多日未見的好友一般親切，「安夫人，終於見上一面了。這幾日各府上的茶會都沒有見到您，這讓我們很是掛念呢。」
連邀約的帖子都沒有當然見不到，這虛偽的嘴臉，已經司空見慣的安夫人故作惋惜地說道:
「謝謝各位牽掛，只不過府中有事實在抽不出時間，願各位夫人見諒！」
安夫人身後的眾人也跟著一道行禮，沈夫人說道：「安夫人，據說府上的芙兒小姐在藝會的表現甚是驚艷，且過幾日便要參加神宴了。不知芙兒小姐現在準備得如何？」
安夫人早已料到會有這齣，如今安家的形勢處於下風，這幫人精卻待自己如此友善，十有八九是因為神宴這事。於是安夫人很自然地偏過頭，柔聲喚安芙上前來，
安芙頓時感覺自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她保持鎮定，緩緩走向前，安夫人本打算拉住安芙胳膊，作出母女關係十分親昵的樣子。
結果安芙立即側身行禮，躲開了那隻伸在半空中的手，安夫人只好默默收回手，勉強維持住面上的笑容。
安芙再次行禮問候眾夫人，舉止投足之間讓人挑不到絲毫差錯，不僅是在場的眾夫人小姐有些驚訝，就連身後的少爺公子也目不轉睛地盯著安芙看，
沒想到這幾個月安家的二小姐，眾所周知好吃懶做的庶出小姐如今竟出落得這般出挑，氣質比大小姐更勝一籌。
一旁的安蓉不甘地咬著下唇，毫不掩飾地瞪著安芙，不滿她搶走了原本該屬於自己的關注。
容夫人和沈夫人誇讚了安芙一番後，沈夫人側了下身，伸手示意站在後面的一位女子往前面來。
那女子五官輪廓流暢，笑起來眉眼彎彎，長相不輸在場任何人。
「見過安夫人，見過芙兒小姐，我是沈家大小姐沈禹曦。」沈禹曦說話時的聲音與她乖巧的長相是相反的，幾分低沉和清冷。
安芙客氣地回了一禮。
容夫人補充說道:「芙兒小姐，沈家的曦兒小姐是這次藝會的銀等，到時候也要去參加神宴，你們二人也可以了解一下，到時候好有個伴。」
沈夫人點頭應和，都是五大神相的一員，容家與沈家並沒有明確站在哪個神族一邊，而是忠心輔佐於神君，兩位夫人也好得像親姐妹一樣，看來沈家與容家確實如同傳聞般關係甚好。
不過安芙卻感覺站在容夫人身邊的容妤薇，不關注著沈禹曦，反而時不時看向自己，目光不善。
眾夫人又說了幾句後，打算前往神佛殿上香，而少爺小姐們則大部分留在神寶殿裡。
少爺小姐們都各自交談了起來，也有些人直接結伴去了附近的亭台喝茶下棋。
「安蓉，被自己的庶妹比下去感覺如何？」容妤薇走到安蓉身旁，譏諷地說道，
安蓉瞪視著容妤薇，「你說什麼！？」
容妤薇斜眼看了她一眼，「郡主只不過讓你監視個人，結果你暗自里給別人遞了把梯子，現今如此也是活該！」
「不是，我…我沒有！」安蓉聽到「郡主」二字，也沒有計較那嘲諷的語氣，而是有些著急地解釋著，
她自己也不清楚明明幾個月前還是個病秧子，頭腦還失智的人，怎麼一下子可以有這麼大的變化，她與母親也有找人去監督，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特別奇怪的是，溺水後性子也變得與從前全然不同，以前性子懦弱老實，說什麼就是什麼的人，怎麼突然間就變得如此強勢謹慎。
那天藝會後安芙的話，一直在安蓉的腦海中重複著，讓她不敢對安芙再有其他的舉動。
「哼，現在郡主對你多有不滿，如果你不想與郡主為敵，那該怎麼做你自己心裡清楚！」容妤薇瞟了眼安芙的方向，輕微向上揚了下巴。
安蓉清楚她的意思，也明白這是取得郡主信任的關鍵，她看著被幾個人圍著的安芙，心裡似乎下定了決心。
安芙本想找個機會偷偷溜走，卻總有幾人會過來與她聊話結識，安芙大多是禮貌性的點頭，其餘的話一概不多說。而另一邊的沈禹曦更是面無表情，冷冰冰的態度，更是讓人望而卻步。
突然有個聲音傳來，「有人看到魏世子去了東邊的溪湖潭！」
一瞬間，在場的少爺小姐們都齊齊轉頭看向外邊，下一秒便難掩心中的歡喜，雙腳快步出殿門，向東邊走去，門外的丫鬟嬤嬤也跟著自家主子一同前往。
安芙並沒有想過去，結果卻被一個人拉住了胳膊，「二妹妹，我們也一同去看看吧！」
安蓉親昵地拉著安芙走向外面，安芙試圖將胳膊收回來，結果沒想到被抓得更緊了。她極力忍住將安蓉當眾甩開的想法，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
幾個丫鬟看到小姐出來了，急忙跟上去，杏子看到自家小姐被拉著走，也著急地上前。
來到東邊的溪湖潭，只看到裡面的眾人滿臉失望的神情，大概是沒有見到想見之人，有些人還在埋怨著不知是誰亂傳的消息。
很快，人群漸漸散開，最後只剩下安芙和安蓉等人，安蓉轉頭讓丫鬟都在外面守著，別讓任何人進來，杏子皺緊眉頭不想出去，被安芙一個眼神制止住了。
等到只剩下她們二人，安芙便發覺抓著自己胳膊的手力度越來越大，衣服都出了褶皺，
「姐姐你還要這樣抓著我抓多久？」
安蓉反應過來後，也不放開手，就是減輕了力度，臉上的笑很是誇張，「不好意思妹妹，還以為真的能見到魏世子，太過激動了。」
說著還走近了湖邊，「二妹妹，雖然沒見到人，但我們也可以在這兒聊會兒天，修復下你我之間的感情。」
安芙這下也沒有慣著她，一把甩開了她的手，撫平自己的衣袖，「我和姐姐還有什麼感情可以修復的呢？」
安蓉羞惱地看著甩開的手，暗暗深吸了口氣，轉頭繼續笑著說，「妹妹別再說笑，我與妹妹之間存在了不少的誤會，這些都是可以說開的。」
「哦？那你說說看，怎麼說開？」安芙感覺十分好笑，想看看這大小姐是在演哪一出。
她做丫鬟的時候，可是知道這大小姐平日對自家小姐的態度的，別說嫌棄，沒有刁難就算好的了，只是自家小姐不計較罷了，哪有眼前這般諂媚。
安蓉以為安芙動容了，接著說：「妹妹，那晚你和那丫鬟落水一事，姐姐著實不知情。還有，你也知道我們安家一直依附於魏族，姐姐明白你喜歡魏世子，但是如果你那手帕真的交到了魏世子手中，惹惱世子而使安家受罪，這樣的後果妹妹你更加難以承受。」
話語間似乎處處都在為安家，為安芙考慮，但是安芙知道這人真正的嘴臉，她也不戳穿，繼續聽著。
「一開始姐姐只是想把手帕那會給你，可是我實在違抗不了郡主的指令，所以才……妹妹你要怪姐姐，姐姐也無話可說，但是你千萬別與姐姐生分了。」
安蓉說著眼眶竟然漸漸發紅，委屈自責地低下了頭，安芙接住她的話，聲音帶著些哽咽，「姐姐，沒想到在你心中，我這個妹妹分量還是輕了。你可以為了安家為了郡主犧牲我，你甚至可以為了魏世子而陷害我。姐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喜歡魏世子！」
這話直接把安蓉震驚得怔愣在了原地，她從未向這庶妹表示過自己對魏世子的心意，甚至連郡主都不曾察覺過，可她怎麼會知道！？
自己心底的心事被戳破，又看見眼前人雙眼盈滿淚水，楚楚可憐的樣子，安蓉已經難以壓制控制自己的神情，咬牙切齒地說，
「妹妹你……你在胡說什麼，你是不是身體還沒恢復，要不姐姐扶你到那邊坐坐吧。」
這次安芙快速躲開了她的靠近，安蓉不甘心地轉身，看到安芙後面不遠處的溪湖，她眼底閃過幾分狠意，她慢慢走向安芙，安芙習慣性地後退，
「安芙，我都已經道歉了，都說了這一切的主謀都是魏郡主了，你還想幹嘛？」
沒想到這安家大小姐的臉面竟然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把過錯可以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安芙也不想和她繼續演了，
安芙盯著安蓉，一字一頓地說道，語氣並沒有過多的情緒，好像在說著一件十分平常的事，
「不想怎樣，你和魏芷芸我可是一個都不想放過呢。」
「你……」安蓉頓了下腳步，看到離溪湖只有幾步之遙了，隨即加快步伐，撲向安芙，
「那你就去死吧！」
看到猛地朝自己撲過來的人，安芙明白她的意圖，但似乎想到什麼，她快速反應側身，還伸出了一隻腳，那人來不及躲開，被絆倒朝溪湖撲了過去。
「撲通」水花濺起，安蓉驚慌地在水中揮舞的雙手，呼喊著：「救……救命…」
「姐姐你不是迫不及待要體會一把妹妹溺水時的心情嗎？妹妹就滿足一下你，感覺如何呢？」安芙蹲下來，平視著在水中掙扎的人，笑得一臉乖巧。
很快，湖裡的動靜越來越小，安蓉唯一伸出水面的手漸漸沒了力氣，就在她整個人要沉入水中之時，突然有一個身影從湖中的一塊大石頭後面快步沖了過來，
踩著水面沖了過來，順帶著伸手一把拉住了安蓉的手，直接將人從水中帶了出來，然後在將人扔向在了地上。
動作一氣呵成，安芙警惕地盯著還在水面上站著的人，一時間忘記了起身。
「芙兒小姐，你這見死不救的行為，實屬毒蠍心腸啊！」那人從腰間拿出一把扇子，打開扇了起來。
安芙慢慢起身，問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