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荒謬的夢
神律之域——臻閣學院
在安芙的表演結束後，再看後面的幾個節目便有些索然無味了，尤其是安蓉，表演的時候還差點絆到腳摔倒，好不容易站穩，那滑稽的樣子卻惹得全場哄堂大笑。
最後節目的評判中，安芙的劍舞獲得了意料之中的金等，但在獎賞金幣和神宴帖的時候，安芙並沒有出現，司儀稱其身體不適不便領賞，賞賜將於次日送上府門。
有幾個人說今日在戲台後面，似乎有看到安家兩位小姐在爭吵，聽不清內容，但看到安家大小姐一直在指責二小姐，甚至還動手推了她，二小姐倒在地上後便沒有了動靜。
今日後，在大多數人心裡，安蓉和安芙的形象發生了轉變，安芙的劍舞和美貌贏得了不少稱讚，名字也直接登上了華城傾城美人的名單人選中。安蓉則被定義成飛揚跋扈，欺壓庶妹的長姐。
華城的百姓，更多的人開始相信當初二小姐都是被安家人虐待，逼得投湖自盡的。
神相選自於民間，而安家的職位已經受到不小的影響，安老爺在京城進行神會朝拜時，被人「提醒」後才知道這些傳聞。
當天趕回府後，安老爺一邊吩咐安夫人和寧姨娘安排人手去壓制住外面的傳言，一邊派些人去散播些正面的言論，同時召見了傳言的兩位當事人。
安芙再次出現在安老爺面前時，已經不再需要人攙扶，她像小貓一般輕輕踱步，面色一如既往的蒼白，但雙眼不再像從前一般空洞無神，而是帶有幾分生氣，神態也變得更加靈動，身上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氣質。
「女兒見過父親、母親、姨娘。」
安老爺看到安芙走過來的時候，就怔愣住了，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舞娘，一時沒反應過來。
安芙只好再重複了一次問安。
「咳咳…嗯起身吧。」安老爺回過神來後，不好意思了咳了幾聲。
安老爺沉聲質問安芙，「你明明身體已經恢復了，為什麼還隱瞞這麼久？」
安夫人和寧姨娘也一臉憤懣警惕地盯著安芙，等著她的回答。
「女兒並沒有隱瞞父親，女兒是在藝會前幾天才恢復意識的。」安芙鎮定地說，神情沒有絲毫緊張慌亂，
寧姨娘:「二小姐莫不是在說笑，幾天能表演成這樣？這樣精湛的表演，沒有個把月是練不成的吧。」
安夫人表現得十分心痛，緊接著說:「芙兒，這陣子我們安家都為了你的病症忙上忙下的，你卻隱瞞身體狀況，還陷害長姐置安家於風口浪尖，你為何如此對待安家？」
安蓉坐在一旁沒有說話，只是一雙眼睛一直在瞪視著安芙。
安老爺也越想越生氣，大力拍了下桌面，「安家養育你這麼多年，從未虧待過你什麼！你怎能如此惡毒？！」
聽著這些人的質問，看著他們的神情，安芙打了個冷顫，全身起了一層疙瘩，忍住心底的不適，閉眼醞釀著眼淚。
「父親，女兒沒有要陷害安家，女兒自己也想不通神智恢復的原因，只記得芙兒在做了一個夢之後，便有了意識，而且也是在夢裡習得的劍舞。」安芙跪在地上，聲音哽咽著說，抬頭一雙眼眸淚水充盈，顯得無辜。
安老爺看到她的樣子後，火氣消散了不少，語氣依舊冷漠卻沒有了過多的怒氣:「什麼夢？」
「女兒夢到了一個樣貌姣美的女子，一直在喚我『芙兒』，她讓我清醒過來好好參加藝會，還在我面前跳了好幾種舞蹈，就是她在夢裡教的女兒劍舞。」
說著，安芙的眼淚一顆顆滑落臉頰，本來荒誕無稽的事情在她真摯的訴說下，卻讓人有種真實發生過的錯覺。
安老爺的表情有些驚愕，「你說她跳了好幾種舞蹈？那你記不記得她的長相？」
安老爺的話讓一旁的安夫人和寧姨娘不由得一陣心驚，
「女兒記不太清，只記得她有一雙像狐狸一樣的眼睛，眼角還有一顆淚痣，跳舞前習慣拍手三次，再開始跳舞。」安芙一一講述著，
安夫人和寧姨娘臉色煞白，難以置信地看著安芙，她怎麼知道這些，難不成真的做了夢？
那個舞娘，也就是安芙生母明明在她出生的時候就難產而亡了，此後怕睹物思人，安老爺邊不再允許府中的人議論有關舞娘的任何事情，甚至將所有見過舞娘的下人都驅逐出府。
十幾年了，安芙一直都過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怎麼可能得知她母親的消息？
安芙其實自己也覺得挺神奇的，這些都是小姐生前那些零碎的夢拼湊出來的信息，自己只是整合了一下。
安老爺聽完後，眼眶開始濕潤，聽到安芙的描述後，仿佛思念之人真的出現在了眼前，陷入了過去的回憶中，當年的她舞技高超，會的舞蹈連自己都數不過來。
再看眼前的安芙，和當年的她如出一轍的神態，安老爺眼中不再有從前那般的厭惡和憎恨，而是有種充滿矛盾的情緒，既充滿內疚又有幾分埋怨。
安老爺:「這個夢你做了多久了？」
安芙知道他已經相信了這個事情，她說:「就在前幾天一直都有夢到，直到藝會結束就沒有在夢到了。」
安老爺失望地垂眸，沒想到在夢裡她竟然沒有提到過自己，但想想她讓安芙好好在藝會上表演，何嘗不是再為他為安家著想。
「罷了起身吧，再怎麼樣你也確實奪得了金等，也算替安家爭得了臉面。不過你為什麼與蓉兒起了爭執？」安老爺說，
安芙起身後，故作為難的樣子，柔聲細語地說，「父親，女兒並不想與姐姐起爭執，是姐姐來找妹妹說……具體說了什麼，女兒實在不方便說。」
那天在戲台後面，因為安芙，安蓉受到了魏芷芸的冷眼後，心情十分糟糕，她直接走到安芙面前，帶她去到人少的地方，然後指責她欺騙了大家。
安芙直接揭露安蓉就是那個手帕事件的始作俑者，慫恿魏芷芸對付她的人，從小到大一直在敗壞自己名聲的人。
安芙過於平靜的說著這些事實，清冷的聲音像惡魔的低語傳入安蓉耳朵，安芙故意越走越近，安蓉忍不住猛的將她推開，
結果安芙直接倒在了地上，沒有絲毫反應，還沒等安蓉蹲下去查看情況，杏子和幾個人就沖了過來，將安芙帶走了。
安蓉也沒有察覺不對勁，只是那天那些事實被安芙擺到檯面上說後，她這幾天都在避著安芙。
現在在安老爺面前時，被安芙提及那天的對話，安蓉的後背一陣發涼，
安蓉立刻跪下，支支吾吾地說，「爹…爹爹，我…我那天就是被…被妹妹的變化嚇到了，所以過於激…激動……」
安蓉還是害怕的，雖然父親不喜歡安芙，但要是被父親知道是自己把魏郡主牽扯進來的，非用家法伺候自己不可。
安夫人看出來了女兒的不對勁，也幫著說話:「老爺，蓉兒當時肯定也和我們現在這般，被芙兒的行為氣到了，才那樣衝動的。老爺，你也知道，蓉兒她一直都在為安家著想。」
話剛說完，安夫人突然感受到暗處有一道冷冽的視線，卻不知是誰。
安老爺頭疼地扶著額頭，「這次的事情，讓我們安家名聲受損，在不做點什麼的話，再過不久別說神相，可能華城便不再有安家了。」
失去神相之位和神族庇護，曾經安家所得罪的世家又會做出怎樣的行動？就不得而知了。
眾人陷入沉思之時，安茂和安荀兩兄弟回府了。
在安芙的表演結束後，再看後面的幾個節目便有些索然無味了，尤其是安蓉，表演的時候還差點絆到腳摔倒，好不容易站穩，那滑稽的樣子卻惹得全場哄堂大笑。
最後節目的評判中，安芙的劍舞獲得了意料之中的金等，但在獎賞金幣和神宴帖的時候，安芙並沒有出現，司儀稱其身體不適不便領賞，賞賜將於次日送上府門。
有幾個人說今日在戲台後面，似乎有看到安家兩位小姐在爭吵，聽不清內容，但看到安家大小姐一直在指責二小姐，甚至還動手推了她，二小姐倒在地上後便沒有了動靜。
今日後，在大多數人心裡，安蓉和安芙的形象發生了轉變，安芙的劍舞和美貌贏得了不少稱讚，名字也直接登上了華城傾城美人的名單人選中。安蓉則被定義成飛揚跋扈，欺壓庶妹的長姐。
華城的百姓，更多的人開始相信當初二小姐都是被安家人虐待，逼得投湖自盡的。
神相選自於民間，而安家的職位已經受到不小的影響，安老爺在京城進行神會朝拜時，被人「提醒」後才知道這些傳聞。
當天趕回府後，安老爺一邊吩咐安夫人和寧姨娘安排人手去壓制住外面的傳言，一邊派些人去散播些正面的言論，同時召見了傳言的兩位當事人。
安芙再次出現在安老爺面前時，已經不再需要人攙扶，她像小貓一般輕輕踱步，面色一如既往的蒼白，但雙眼不再像從前一般空洞無神，而是帶有幾分生氣，神態也變得更加靈動，身上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氣質。
「女兒見過父親、母親、姨娘。」
安老爺看到安芙走過來的時候，就怔愣住了，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舞娘，一時沒反應過來。
安芙只好再重複了一次問安。
「咳咳…嗯起身吧。」安老爺回過神來後，不好意思了咳了幾聲。
安老爺沉聲質問安芙，「你明明身體已經恢復了，為什麼還隱瞞這麼久？」
安夫人和寧姨娘也一臉憤懣警惕地盯著安芙，等著她的回答。
「女兒並沒有隱瞞父親，女兒是在藝會前幾天才恢復意識的。」安芙鎮定地說，神情沒有絲毫緊張慌亂，
寧姨娘:「二小姐莫不是在說笑，幾天能表演成這樣？這樣精湛的表演，沒有個把月是練不成的吧。」
安夫人表現得十分心痛，緊接著說:「芙兒，這陣子我們安家都為了你的病症忙上忙下的，你卻隱瞞身體狀況，還陷害長姐置安家於風口浪尖，你為何如此對待安家？」
安蓉坐在一旁沒有說話，只是一雙眼睛一直在瞪視著安芙。
安老爺也越想越生氣，大力拍了下桌面，「安家養育你這麼多年，從未虧待過你什麼！你怎能如此惡毒？！」
聽著這些人的質問，看著他們的神情，安芙打了個冷顫，全身起了一層疙瘩，忍住心底的不適，閉眼醞釀著眼淚。
「父親，女兒沒有要陷害安家，女兒自己也想不通神智恢復的原因，只記得芙兒在做了一個夢之後，便有了意識，而且也是在夢裡習得的劍舞。」安芙跪在地上，聲音哽咽著說，抬頭一雙眼眸淚水充盈，顯得無辜。
安老爺看到她的樣子後，火氣消散了不少，語氣依舊冷漠卻沒有了過多的怒氣:「什麼夢？」
「女兒夢到了一個樣貌姣美的女子，一直在喚我『芙兒』，她讓我清醒過來好好參加藝會，還在我面前跳了好幾種舞蹈，就是她在夢裡教的女兒劍舞。」
說著，安芙的眼淚一顆顆滑落臉頰，本來荒誕無稽的事情在她真摯的訴說下，卻讓人有種真實發生過的錯覺。
安老爺的表情有些驚愕，「你說她跳了好幾種舞蹈？那你記不記得她的長相？」
安老爺的話讓一旁的安夫人和寧姨娘不由得一陣心驚，
「女兒記不太清，只記得她有一雙像狐狸一樣的眼睛，眼角還有一顆淚痣，跳舞前習慣拍手三次，再開始跳舞。」安芙一一講述著，
安夫人和寧姨娘臉色煞白，難以置信地看著安芙，她怎麼知道這些，難不成真的做了夢？
那個舞娘，也就是安芙生母明明在她出生的時候就難產而亡了，此後怕睹物思人，安老爺邊不再允許府中的人議論有關舞娘的任何事情，甚至將所有見過舞娘的下人都驅逐出府。
十幾年了，安芙一直都過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怎麼可能得知她母親的消息？
安芙其實自己也覺得挺神奇的，這些都是小姐生前那些零碎的夢拼湊出來的信息，自己只是整合了一下。
安老爺聽完後，眼眶開始濕潤，聽到安芙的描述後，仿佛思念之人真的出現在了眼前，陷入了過去的回憶中，當年的她舞技高超，會的舞蹈連自己都數不過來。
再看眼前的安芙，和當年的她如出一轍的神態，安老爺眼中不再有從前那般的厭惡和憎恨，而是有種充滿矛盾的情緒，既充滿內疚又有幾分埋怨。
安老爺:「這個夢你做了多久了？」
安芙知道他已經相信了這個事情，她說:「就在前幾天一直都有夢到，直到藝會結束就沒有在夢到了。」
安老爺失望地垂眸，沒想到在夢裡她竟然沒有提到過自己，但想想她讓安芙好好在藝會上表演，何嘗不是再為他為安家著想。
「罷了起身吧，再怎麼樣你也確實奪得了金等，也算替安家爭得了臉面。不過你為什麼與蓉兒起了爭執？」安老爺說，
安芙起身後，故作為難的樣子，柔聲細語地說，「父親，女兒並不想與姐姐起爭執，是姐姐來找妹妹說……具體說了什麼，女兒實在不方便說。」
那天在戲台後面，因為安芙，安蓉受到了魏芷芸的冷眼後，心情十分糟糕，她直接走到安芙面前，帶她去到人少的地方，然後指責她欺騙了大家。
安芙直接揭露安蓉就是那個手帕事件的始作俑者，慫恿魏芷芸對付她的人，從小到大一直在敗壞自己名聲的人。
安芙過於平靜的說著這些事實，清冷的聲音像惡魔的低語傳入安蓉耳朵，安芙故意越走越近，安蓉忍不住猛的將她推開，
結果安芙直接倒在了地上，沒有絲毫反應，還沒等安蓉蹲下去查看情況，杏子和幾個人就沖了過來，將安芙帶走了。
安蓉也沒有察覺不對勁，只是那天那些事實被安芙擺到檯面上說後，她這幾天都在避著安芙。
現在在安老爺面前時，被安芙提及那天的對話，安蓉的後背一陣發涼，
安蓉立刻跪下，支支吾吾地說，「爹…爹爹，我…我那天就是被…被妹妹的變化嚇到了，所以過於激…激動……」
安蓉還是害怕的，雖然父親不喜歡安芙，但要是被父親知道是自己把魏郡主牽扯進來的，非用家法伺候自己不可。
安夫人看出來了女兒的不對勁，也幫著說話:「老爺，蓉兒當時肯定也和我們現在這般，被芙兒的行為氣到了，才那樣衝動的。老爺，你也知道，蓉兒她一直都在為安家著想。」
話剛說完，安夫人突然感受到暗處有一道冷冽的視線，卻不知是誰。
安老爺頭疼地扶著額頭，「這次的事情，讓我們安家名聲受損，在不做點什麼的話，再過不久別說神相，可能華城便不再有安家了。」
失去神相之位和神族庇護，曾經安家所得罪的世家又會做出怎樣的行動？就不得而知了。
眾人陷入沉思之時，安茂和安荀兩兄弟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