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藝會
神律之域——華城
賞花宴後，華城百姓開始關注神族的動向，特別是年輕一代的少年少女，大多都在關注「臻閣學院」即將要舉辦的藝會。
臻閣學院每六個月舉辦一次藝會，這個藝會主要是為神族子女提供娛樂消遣而舉辦的。一年兩次的藝會中，男子女子是分別進行表演的。本次藝會是女子專場，女子表演才藝，由學院師長以及神族男性子弟參與評判。下一次藝會也是男子專場，相反由女子進行評判。
神族子女可自願報名，其他世家子弟則必須報名參與，報名者需自行準備一項才藝節目。最終獲得金等和銀等的兩位選手將獲得一千金幣和一次神宴參與權。
安家崎紅院
安家府邸內，安夫人和寧姨娘正在後院飲茶閒談。交談的話題提及兩個月後的藝會時，寧姨娘好奇地問道:「夫人，蓉兒從小到大都討人喜歡，又如此多才多藝，不知蓉兒在藝會上打算表演什麼節目？」
安夫人聽到此話，眼中滿是自豪，笑著說道:「蓉兒有意表演舞藝，但具體的她也不願與我細說。」
「蓉兒大概是想保留些神秘感，以蓉兒精湛的舞藝，到時候說不定能驚艷全場，一舉奪金。」寧姨娘阿諛逢迎地說著，眼角餘光一直在留意安夫人的表情。
安夫人不語，拿起手邊斟滿香濃茶水的茶杯，輕抿一口，臉上的笑意加深。
寧姨娘也緊跟著喝了杯茶水，隨後想到了一個人，忍不住問道:「夫人，安圃院那位，這次怕不是也要參加表演？」
果然，提到那個庶女，安夫人笑意頓時消散，眼底閃過一抹厭惡，握住茶杯的手加大了幾分力。
「嗯，老爺說了是芷芸郡主特意指名讓她去的，就怕到時候安家又要因她再出醜一次。」想到這兒，安夫人的眉頭不由得微皺。
寧姨娘眉眼間也帶著明顯的鄙夷，「她可真是安家的克星，不過好一陣子沒見她了，也不知道現在清醒了沒。」
寧姨娘上次去安圃院探望安芙是在一個月前，賞花宴的前一天。安夫人得知芷芸郡主會參與賞花宴，打算提醒安芙千萬別與郡主碰面，毀了這次的賞花宴。但又怕見到安芙會沾染上晦氣，因此安夫人借身體抱恙不方便為由，讓寧姨娘代她過去。
寧姨娘不得已只好過去一趟，但並沒有進去院內，而是站在門口，詢問過往的下人，得知安芙依然是呆滯的狀態，直接交代下人轉達幾句話後便離開了。
「大概是徹底成了個痴子。」安夫人冷笑了幾聲，賞花宴後蓉兒也有說過要多盯緊她，但是派過去的下人都說她除了身體比以前瘦弱，臉色更憔悴外，整個人如同失智幼童。就連前幾日派去看病的郎中也診斷出是心智有障礙。
總之，一想到那個痴子她是既厭惡又慶幸。
十幾年前，安老爺被一位外來的舞娘所迷惑，對她十分寵愛，與她生了安芙，不過舞娘卻因難產而死。安老爺認為是安芙剋死了舞娘，對她心生恨意，從小到大見她的次數屈指可數。
安夫人因為舞娘的原因，十分厭惡安芙，但是又慶幸她沒有完全繼承到她母親的才貌。除了皮膚白皙外，和她的蓉兒相比，安芙體態圓潤，四肢肥壯，沒有半點世家子女該有的形象氣度。更襯得蓉兒相貌出眾，溫婉可人。
前陣子發生溺水事件後，安老爺和安夫人很快從安蓉的口中得知，這些是芷芸郡主指使的，便更堅信安芙是安家的掃把星，竟然敢和芷芸郡主結仇，活該被人欺負。
如果不是關乎安家的名聲，安老爺根本就不打算派人下湖救人。還想著撈起來後如果沒氣了就直接埋了，沒想到撈起來後發生一件奇怪的事情，貼身丫鬟沒了氣，反而是安芙，在眾目睽睽之下她開始咳嗽、嘔吐，將嗆在鼻口中的水全都吐了出來。雖然之後又暈厥了過去，不過很明顯人是有氣息的。
這件事雖然發生得詭異，但也沒多少人放在心上，只想著詢問當事人溺水的原因。
安老爺對外宣稱是由於二小姐貪玩不慎落水，而當事人醒來後便神智不清，不宜出門，需要多加休養。不料，芷芸郡主似乎不想就此放過安芙，竟然打算讓她參加藝會。
上次芷芸郡主私自使用神力行不軌之事，已經被魏族長發現，施以鞭刑並禁足了多日。這次藝會應該不會再鬧出人命，那讓安芙參與的目的就可想而知了，安老爺和安夫人不在乎安芙的聲譽，只是擔心會影響到安家的名聲。
安家——安圃院
府中較為偏僻的一角，有一處陳舊的庭院，院牆的磚縫中隱約可見到青苔，周邊大樹的枝葉相互交錯，隨風婆娑，一片荒涼的景象。
走進院內，地上雜草叢生，枯葉零落滿地，兩旁的盆栽，早已不見美艷的鮮花，剩下的只有乾枯的根枝和若有若無的蜘蛛網。
前方是古舊的門窗，有一扇窗戶半開著，窗紙早已破損，在風中發出陣陣簌簌的聲響，從裡面望去，可以見到窗前站著兩位女子。
低著頭恭敬地站在一邊的女子，正說著:「小姐，安夫人派過來的下人已經打發走了，杏子剛打聽到您被指名參與本次藝會活動。」
另一名女子一直盯著窗外的盆栽，在聽完話後不自覺的勾起嘴角，笑容里似乎帶著一種期待已久的興奮，「機會終於來了。」
但很快像是想到了什麼，又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許久沒有聽到動靜，杏子緩緩抬起了頭。杏子是前不久安家新招入府的丫鬟，入府後主動請求跟在她身邊伺候的。
杏子是過去小福剛在小姐身邊伺候不久，去山上抓野味時，從山賊手中救下來的女子。從那以後，小福每次出府，都會看到杏子，她總跟在小福身邊，想拜她為師學武藝。
儘管已經解釋了只是些拳腳功夫，但抵不住杏子的執著，小福會時不時教她一些防身招式，也會和她分享小姐做的美食。
在溺水事件發生後，杏子得知小福的死訊難過了好一陣，還專門打聽了屍首所在之地，在亂葬崗找了幾天幾夜，可是依然沒有找到。
失魂落魄了許久，直到安家招新仆的告示貼出，杏子仿佛又找到了支撐下去的理由，她想要報答小福的恩情，去守護小福最珍貴的人。
杏子很能吃苦也勤學，小福教給她的大多都能學以致用。進府後在安芙身邊幫了不少忙，打探消息的本領也發揮到了極致。府中的重要消息，杏子都能第一時間掌握。
「小姐，是有什麼不對勁嗎？」杏子詢問道，看著眼前的小姐，她總感覺和小福所說的小姐不太一樣，人確實很好相處，就是感覺大部分時候都異常的冷靜深沉，可能是因為經歷了這次事件，小福的離開給小姐帶來太大的衝擊了。想到這兒，杏子看向小姐的目光多了幾分憐惜。
安芙搖了下頭說道:「沒有，只是苦惱要表演什麼的節目。」才能奪得金等，去到神宴，接近更多權勢，才有報仇的資本。
以前聽小姐說過學院中的世家子弟，不缺才藝，但看他們表演只有驚嘆，卻沒有無法投入多少感情，很難讓人印象深刻。那現在自己就得準備一個感染力較強的節目。
想到這兒，安芙心中似乎有了打算，收回窗外的視線，雙眼看向杏子，看著這熟悉的面容，心中升起了幾分暖意。
安芙故作煩惱的神情，問道:「杏子，你有什麼主意？說來聽聽。」
突然被提問，杏子不知所措地用右手撓了撓後脖頸，想了想後認真提議道:「小姐，要不表演廚藝？」
安芙的嘴角忍不住出抽動了一下，這個杏子，肯定想到了自己曾經和她的閒聊內容。不過自己也只跟著小姐學了些基本的菜色，廚藝完全不能與小姐相提並論。
安芙搖了下頭，說道:「溺水後，過去有很多事都忘記了，廚藝也退步了，還是算了。」
杏子低頭沉思起來，回憶中，小福跟她提過和小姐相關的，最多便是美食和品性，其他的也沒怎麼說過。不過小福的才藝倒挺多的，琴棋書畫都略知一二，還會劍舞。
小姐應該也是會的，更有可能這些都是小福跟著小姐學的，想到這兒，杏子開口說道:「那要不表演舞曲？」
「嗯。」聽到心中所想的回答後，安芙對杏子更加欣賞了。
她是想要表演劍舞，這是她生前最拿手的才藝，而且過去小姐特別愛看她舞劍。
緊接著後面的一個多月，在安圃院後院，安芙除了練武適應這具身體外，便一直在練習劍舞。杏子負責在院前清理雜草，種植果蔬，照顧安芙的日常起居。
當府里有人來傳話時，杏子都會以小姐身體不適為由代她回話。直到藝會前一周，安老爺傳話要召見安蓉和安芙。
賞花宴後，華城百姓開始關注神族的動向，特別是年輕一代的少年少女，大多都在關注「臻閣學院」即將要舉辦的藝會。
臻閣學院每六個月舉辦一次藝會，這個藝會主要是為神族子女提供娛樂消遣而舉辦的。一年兩次的藝會中，男子女子是分別進行表演的。本次藝會是女子專場，女子表演才藝，由學院師長以及神族男性子弟參與評判。下一次藝會也是男子專場，相反由女子進行評判。
神族子女可自願報名，其他世家子弟則必須報名參與，報名者需自行準備一項才藝節目。最終獲得金等和銀等的兩位選手將獲得一千金幣和一次神宴參與權。
安家崎紅院
安家府邸內，安夫人和寧姨娘正在後院飲茶閒談。交談的話題提及兩個月後的藝會時，寧姨娘好奇地問道:「夫人，蓉兒從小到大都討人喜歡，又如此多才多藝，不知蓉兒在藝會上打算表演什麼節目？」
安夫人聽到此話，眼中滿是自豪，笑著說道:「蓉兒有意表演舞藝，但具體的她也不願與我細說。」
「蓉兒大概是想保留些神秘感，以蓉兒精湛的舞藝，到時候說不定能驚艷全場，一舉奪金。」寧姨娘阿諛逢迎地說著，眼角餘光一直在留意安夫人的表情。
安夫人不語，拿起手邊斟滿香濃茶水的茶杯，輕抿一口，臉上的笑意加深。
寧姨娘也緊跟著喝了杯茶水，隨後想到了一個人，忍不住問道:「夫人，安圃院那位，這次怕不是也要參加表演？」
果然，提到那個庶女，安夫人笑意頓時消散，眼底閃過一抹厭惡，握住茶杯的手加大了幾分力。
「嗯，老爺說了是芷芸郡主特意指名讓她去的，就怕到時候安家又要因她再出醜一次。」想到這兒，安夫人的眉頭不由得微皺。
寧姨娘眉眼間也帶著明顯的鄙夷，「她可真是安家的克星，不過好一陣子沒見她了，也不知道現在清醒了沒。」
寧姨娘上次去安圃院探望安芙是在一個月前，賞花宴的前一天。安夫人得知芷芸郡主會參與賞花宴，打算提醒安芙千萬別與郡主碰面，毀了這次的賞花宴。但又怕見到安芙會沾染上晦氣，因此安夫人借身體抱恙不方便為由，讓寧姨娘代她過去。
寧姨娘不得已只好過去一趟，但並沒有進去院內，而是站在門口，詢問過往的下人，得知安芙依然是呆滯的狀態，直接交代下人轉達幾句話後便離開了。
「大概是徹底成了個痴子。」安夫人冷笑了幾聲，賞花宴後蓉兒也有說過要多盯緊她，但是派過去的下人都說她除了身體比以前瘦弱，臉色更憔悴外，整個人如同失智幼童。就連前幾日派去看病的郎中也診斷出是心智有障礙。
總之，一想到那個痴子她是既厭惡又慶幸。
十幾年前，安老爺被一位外來的舞娘所迷惑，對她十分寵愛，與她生了安芙，不過舞娘卻因難產而死。安老爺認為是安芙剋死了舞娘，對她心生恨意，從小到大見她的次數屈指可數。
安夫人因為舞娘的原因，十分厭惡安芙，但是又慶幸她沒有完全繼承到她母親的才貌。除了皮膚白皙外，和她的蓉兒相比，安芙體態圓潤，四肢肥壯，沒有半點世家子女該有的形象氣度。更襯得蓉兒相貌出眾，溫婉可人。
前陣子發生溺水事件後，安老爺和安夫人很快從安蓉的口中得知，這些是芷芸郡主指使的，便更堅信安芙是安家的掃把星，竟然敢和芷芸郡主結仇，活該被人欺負。
如果不是關乎安家的名聲，安老爺根本就不打算派人下湖救人。還想著撈起來後如果沒氣了就直接埋了，沒想到撈起來後發生一件奇怪的事情，貼身丫鬟沒了氣，反而是安芙，在眾目睽睽之下她開始咳嗽、嘔吐，將嗆在鼻口中的水全都吐了出來。雖然之後又暈厥了過去，不過很明顯人是有氣息的。
這件事雖然發生得詭異，但也沒多少人放在心上，只想著詢問當事人溺水的原因。
安老爺對外宣稱是由於二小姐貪玩不慎落水，而當事人醒來後便神智不清，不宜出門，需要多加休養。不料，芷芸郡主似乎不想就此放過安芙，竟然打算讓她參加藝會。
上次芷芸郡主私自使用神力行不軌之事，已經被魏族長發現，施以鞭刑並禁足了多日。這次藝會應該不會再鬧出人命，那讓安芙參與的目的就可想而知了，安老爺和安夫人不在乎安芙的聲譽，只是擔心會影響到安家的名聲。
安家——安圃院
府中較為偏僻的一角，有一處陳舊的庭院，院牆的磚縫中隱約可見到青苔，周邊大樹的枝葉相互交錯，隨風婆娑，一片荒涼的景象。
走進院內，地上雜草叢生，枯葉零落滿地，兩旁的盆栽，早已不見美艷的鮮花，剩下的只有乾枯的根枝和若有若無的蜘蛛網。
前方是古舊的門窗，有一扇窗戶半開著，窗紙早已破損，在風中發出陣陣簌簌的聲響，從裡面望去，可以見到窗前站著兩位女子。
低著頭恭敬地站在一邊的女子，正說著:「小姐，安夫人派過來的下人已經打發走了，杏子剛打聽到您被指名參與本次藝會活動。」
另一名女子一直盯著窗外的盆栽，在聽完話後不自覺的勾起嘴角，笑容里似乎帶著一種期待已久的興奮，「機會終於來了。」
但很快像是想到了什麼，又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許久沒有聽到動靜，杏子緩緩抬起了頭。杏子是前不久安家新招入府的丫鬟，入府後主動請求跟在她身邊伺候的。
杏子是過去小福剛在小姐身邊伺候不久，去山上抓野味時，從山賊手中救下來的女子。從那以後，小福每次出府，都會看到杏子，她總跟在小福身邊，想拜她為師學武藝。
儘管已經解釋了只是些拳腳功夫，但抵不住杏子的執著，小福會時不時教她一些防身招式，也會和她分享小姐做的美食。
在溺水事件發生後，杏子得知小福的死訊難過了好一陣，還專門打聽了屍首所在之地，在亂葬崗找了幾天幾夜，可是依然沒有找到。
失魂落魄了許久，直到安家招新仆的告示貼出，杏子仿佛又找到了支撐下去的理由，她想要報答小福的恩情，去守護小福最珍貴的人。
杏子很能吃苦也勤學，小福教給她的大多都能學以致用。進府後在安芙身邊幫了不少忙，打探消息的本領也發揮到了極致。府中的重要消息，杏子都能第一時間掌握。
「小姐，是有什麼不對勁嗎？」杏子詢問道，看著眼前的小姐，她總感覺和小福所說的小姐不太一樣，人確實很好相處，就是感覺大部分時候都異常的冷靜深沉，可能是因為經歷了這次事件，小福的離開給小姐帶來太大的衝擊了。想到這兒，杏子看向小姐的目光多了幾分憐惜。
安芙搖了下頭說道:「沒有，只是苦惱要表演什麼的節目。」才能奪得金等，去到神宴，接近更多權勢，才有報仇的資本。
以前聽小姐說過學院中的世家子弟，不缺才藝，但看他們表演只有驚嘆，卻沒有無法投入多少感情，很難讓人印象深刻。那現在自己就得準備一個感染力較強的節目。
想到這兒，安芙心中似乎有了打算，收回窗外的視線，雙眼看向杏子，看著這熟悉的面容，心中升起了幾分暖意。
安芙故作煩惱的神情，問道:「杏子，你有什麼主意？說來聽聽。」
突然被提問，杏子不知所措地用右手撓了撓後脖頸，想了想後認真提議道:「小姐，要不表演廚藝？」
安芙的嘴角忍不住出抽動了一下，這個杏子，肯定想到了自己曾經和她的閒聊內容。不過自己也只跟著小姐學了些基本的菜色，廚藝完全不能與小姐相提並論。
安芙搖了下頭，說道:「溺水後，過去有很多事都忘記了，廚藝也退步了，還是算了。」
杏子低頭沉思起來，回憶中，小福跟她提過和小姐相關的，最多便是美食和品性，其他的也沒怎麼說過。不過小福的才藝倒挺多的，琴棋書畫都略知一二，還會劍舞。
小姐應該也是會的，更有可能這些都是小福跟著小姐學的，想到這兒，杏子開口說道:「那要不表演舞曲？」
「嗯。」聽到心中所想的回答後，安芙對杏子更加欣賞了。
她是想要表演劍舞，這是她生前最拿手的才藝，而且過去小姐特別愛看她舞劍。
緊接著後面的一個多月，在安圃院後院，安芙除了練武適應這具身體外，便一直在練習劍舞。杏子負責在院前清理雜草，種植果蔬，照顧安芙的日常起居。
當府里有人來傳話時，杏子都會以小姐身體不適為由代她回話。直到藝會前一周，安老爺傳話要召見安蓉和安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