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乾鳥頭堵門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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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醒了。」

  「太好了,咱們有救了。」

  章杉幽幽轉醒,還沒來得及觀察四周,便聽到有人大呼小叫。

  扭頭望去,只見兩個古裝青年,正關切的盯著自己。

  這倆人約莫二十啷噹歲,長的歪瓜裂棗,看人時眼珠滴溜亂轉,一看便是油滑之人。

  「三哥,頭還疼不疼?」

  問話的這個,戴頂破頭巾,穿身舊衣服,臉上還掛著淚痕。

  章杉抿抿嘴巴,並未作答,而是反問道:「你們是誰?這是哪裡?」

  「我是李四,他是王五,咱們在菜園,你睡迷糊了?」李四伸出手,在章杉眼前晃了晃,隨後把他攙了起來。

  章杉就勢起身,結果疼的齜牙咧嘴,伸手一摸,後腦位置雞蛋大的一個包。

  王五見狀,握緊拳頭道:「富安那撮鳥,使出恁般力氣,偏照著頭上來打,果真是要害咱性命。」

  章杉聽後愈發疑惑,他只記得有人落水,自己見義勇為時,被水草纏住了腳,漸漸沒了意識。

  卻不知道再次醒來,為何會身處這個陌生環境。

  隨即,有個念頭閃過腦海,他眉頭一挑,心裡隱隱有了猜測。

  章杉忙追問富安是誰,為何要打自己。

  李四和王五被問的莫名其妙,但還是將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聽兩人講完前因後果,章杉不由暗自腹誹:「居然有魯智深,那這是水滸世界?穿成個小角色,還被高衙內記恨在心,開局有點難啊。」

  話雖這麼說,但他自己都沒發覺,此刻臉上的表情,卻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章杉如今的身份,是綽號「過街老鼠」的張三。

  職業為開封府潑皮,在水滸原著中,他的出場次數隻手可數。

  身旁兩人,分別為「青草蛇」李四,以及「菜花蟲」王五,他們三人是潑皮中的頭領。

  作為酸棗門附近的破落戶,幾人平日裡慣愛賭博耍錢,常靠偷盜相國寺蔬菜過活。

  在魯智深掌管菜園後,他們不打不相識,一群潑皮成了花和尚的跟班。

  之後的劇情,林沖因娘子被高衙內看上,遭高俅陷害刺配滄州,中途遇押送公人暗害,是魯智深出手將其救下。

  再然後,林沖無意泄露了魯智深身份,高俅派人來拿他,張三等人暗中報信,才使魯智深逃過一劫。

  林沖保全了性命,魯智深逃出生天,作者和讀者鬆了口氣,所有人皆大歡喜。

  可唯獨苦了這群本地潑皮。

  他們攪了高俅的計劃,招致殿帥府暗中記恨。

  殿帥府有個幫閒,喚作「乾鳥頭」富安,他揚言要潑皮們每人一條腿,至於領頭的張三李四王五,則需拿命來償。

  手底下的一眾潑皮,生怕遭受無妄之災,聽聞此事後跑了個溜光。

  他們三個領頭的,則被堵在菜園,進退不得。

  張三昨晚氣不過,跑出去叫罵,被一棍掄在腦後。

  若不是李四眼急手快把他拖回來,說不定要被當場打死。

  了解清楚當下處境,章杉緊張的問道:「富安可還在門外?」

  李四哭喪著臉回答:「還在,王五剛才去找大夫,差點被打死,富安那廝說了,一定要拿咱的命。」

  「既如此痛恨我等,為何沒有進門動手?」

  王五悶聲道:「哥哥莫非忘了,這裡是相國寺的菜園,他富安又不是高俅,怎敢來此撒野。」

  章杉聞言鬆了口氣,還好,不至於馬上就死。

  「兩位兄弟,那富安下手著實狠毒,我有很多事記不起來,你們幫我回憶一番。」

  王五聽後惶恐道:「哥哥莫不是被打壞了腦子,得了那失魂症?我在五丈河糧倉,見過有人自房頂跌落,那人醒來後也不記得從前事,即便渾家當面都作不識……」

  李四攔住喋喋不休的王五,說道:「哥哥莫慌,有事儘管問,咱們自幼一起長大,互相知根知底。」

  章杉點點頭,先問了自身情況,有無親人在世。

  「哥哥幼年失怙,家中兩位兄長早夭,咱們仨跟隨你家老母親,在安仁村讀了兩年私塾,老人家去歲殯天,哥幾個便又回到了開封府。」


  章杉搖頭嘆氣,孤家寡人一個,沒依沒靠。

  不甘心的他,繼續問道:「那咱們有沒有其他可仰仗之人?」

  李四聞言苦笑:「如果有人仰仗,兄弟們何苦偷菜為生,咱們三個都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主,認識最奢遮的人物,莫過那倒拔垂楊柳的魯大師,結果還……」

  王五也嘆口氣,本以為通風報信後,能在花和尚那落個人情,到時候好跟著學個一招半式。

  沒成想便宜沒沾到,反觸了殿帥府的霉頭,導致如今報復上門,眼看便要命不久矣。

  章杉撓撓頭,又問:「富安那廝帶了多少人?」

  李四回答:「十來個,都拿著鐵鏈、梢棒。」

  章杉覺得硬碰硬沒有勝算,沉思片刻道:「魯大師暫時尋不到,這事捋到頭,緣由出在林教頭那裡,你們可知他娘子如今怎樣了?」

  王五想了想:「林娘子抵死不從,帶使女回了娘家暫住,其父也是禁軍教頭,因此高衙內並未得手。」

  聞聽此言,章杉腦海里有了些許想法。

  他清楚記得,原著中,高衙內因思戀林娘子而不得,搞的自己茶飯不思,精神差點崩潰。

  想破開眼前的窘境,應當從此處入手。

  有了思路,章杉開始籌劃脫身之計,先問了兩人一些繁雜消息,隨後又在地上寫寫畫畫。

  等有了大概計策,他讓李四王五躲起來,自己則找了個梯子,爬到牆上左右張望。

  在巷子口兩端,果真看到十餘個手持棍棒的壯漢。

  章杉不知道哪個是富安,只好騎在牆上大聲呼喊:「富安哥哥,出來說話,我有一計,可解高衙內相思之苦。」

  「兀那潑皮張三,你等壞了殿帥府的好事,還敢在此鼓弄唇舌,莫非嫌死的慢不成?」

  富安大搖大擺走出來,不時掏一下褲襠。

  此人家境殷實,之所以綽號「乾鳥頭」,蓋因臍下三寸天生隱疾,替高衙內拉皮條,多是為滿足自己的陰暗癖好。

  章杉叫苦道:「小人不知死活,壞了殿帥府大事,如今想誠心彌補,我等知曉高衙內,苦於未能和林娘子成奸,現願出大力促成好事。」

  富安嗤笑一聲,不屑道:「你一介潑皮,憑什麼說能成全此事?」

  「哥哥容秉,小人的師父乃花和尚魯智深,和那林沖是八拜的兄弟,當初高衙內在岳廟初見林娘子,我等還跟隨師父替林衝出過頭。」

  章杉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和林娘子有過一面之緣,能以魯大師徒弟的身份接近於她,等兩相熟稔後,是下藥也好,綁縛也罷,總之能讓高衙內做成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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