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雨中的人影
【大霧中一道模糊的人影緩緩走來。】
【只能依稀看得見那身後背著的的劍影。】
【江面上的上官東玄負手而立，靜靜地看著遠處不知深淺的後生。】
【「你終於來了。」上官東玄微微開口，聲音便傳遍整個楓花塢。】
【雨中的人影卻是沒有絲毫的停滯，朝著江面就這麼走了過去。】
【霧氣愈發濃重，數丈之外不見人影，】
【你卻並不在意，背著青萍劍，踏水而行。】
【這一幕讓上官東玄大為震驚，要知道就算是先天高手不藉助輕功也無法在水面上行走。】
【不過這一幕外人卻是看不見的。】
…………
大周三十八年。
暮秋的這場雨，仿佛是天公打翻了水盆，豆大的雨點如密集的箭矢，不由分說地砸向大地。
雨滴撞擊地面，濺起的水花層層疊疊，與那濃稠得化不開的霧氣纏綿交織，整個天地仿若被一層朦朧的紗幕所籠罩，一切都變得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無數的江湖中人早早便在此等候，哪怕雨水滴落在身也未曾消減半分熱情。
「這會可有好戲看嘍！」
一個身材魁梧壯碩的大漢，滿臉漲得通紅，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他的眼睛裡閃爍著激動的光芒，扯著嗓子大聲呼喊，那粗獷的聲音穿透風雨，在這片嘈雜的天地間依舊清晰可聞，引得周圍不少人紛紛側目。
「是啊，那一句『井底見月，蜉蝣看天』，可真是狂得沒邊了。」
旁邊一位身形瘦削、面容清癯的老者，慢悠悠地捋著鬍鬚，微微搖頭，臉上的神情頗為複雜，語氣中既有對這句狂言的感嘆，又隱隱帶著一絲按捺不住的好奇。
「不過，據說還從來沒有人見過這通天教主的真面目，真是讓人好奇得很吶。」
一個年輕的後生，眼睛裡閃爍著探尋的光芒，實在忍不住，側身插話道，話語裡滿是對神秘人物的嚮往與揣測。
「你覺得誰會贏？」
「自然是劍神了！他可是在江湖中縱橫馳騁數十年的傳奇人物，威名遠揚四方，豈是輕易就能被打敗的？」
另一個人不假思索地回應道，聲音雖不算大，但語氣中卻充滿了對劍神的敬畏與信任，仿佛這是一件毋庸置疑的事情。
「也是……」
眾人紛紛點頭，一時間，各種議論聲再次在人群中此起彼伏，如同江面上翻湧的波浪，一波接著一波。
就在這時，一道若隱若現的人影，緩緩出現在遠處的雨幕與霧氣之中。
眾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那個方向。
大霧中的人影，只能依稀瞧見一把背在身後的長劍，那劍影在霧氣的籠罩下只見一抹青芒。
踏……踏……踏……
人影邁著沉穩的步伐，不疾不徐地朝著江面緩緩而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眾人的心尖上，讓周圍的氣氛愈發緊張壓抑。
此人正是李玄機，他神色平靜，眼神淡漠，靜靜地看著遠處那在風雨中搖曳的船影，心中古井無波，沒有升起一絲波瀾。
仿佛即將到來的這場對決，不過是一場無關緊要的過場。
江面在如注的雨水擊打下，泛起層層紛亂的波瀾，水花四濺。
李玄機抬眼望去，目光如炬，仿若穿透了那重重濃霧，直直地看向了江心之處的上官東玄。
與此同時，上官東玄也察覺到了李玄機的目光，瞬間轉頭看向他。
下一刻，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李玄機毫不猶豫地抬起腳，輕輕踩在了波濤洶湧的江水之上。
緊接著，他竟如同在平地上行走一般，穩步踏水而行，向著江心的上官東玄走去。
水面在他的腳下微微蕩漾，卻沒有絲毫要將他淹沒的跡象。
上官東玄見狀，瞳孔驟然一縮，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心中暗自驚嘆，此人竟不藉助任何外物，便能在這波濤滾滾的水面上行走自如，這等絕世輕功，實在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李玄機不語，雨水在接近他頭頂三尺之處，竟像是遇到了一層無形的屏障，紛紛被彈開
他每向前踏出一步，腳底的水面便如同綻放的蓮花一般，
踏水渡江！步步生蓮！
也就是同時，李玄機微微一笑，背後的青萍劍開始微微顫動。
每走一步，身上的道韻便濃郁一分，背後的青萍劍也隨之發出劍鳴。
嗡！
這一聲劍鳴陡然傳出，竟引得整個楓花塢中萬劍齊鳴。
剎那間，無數江湖人手中的刀劍，不論長短、不論優劣，全部開始劇烈顫抖起來，發出一陣此起彼伏的嗡嗡聲。
這奇異的景象，讓眾人皆驚惶失措，四處張望，看著那霧中的人影心中驚疑不定。
上官東玄見此情景，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心中再也不敢輕視眼前這位看似年輕的後輩。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遠處自己的佩劍也開始不受控制地顫動起來。
他不敢遲疑，當即抬起手，朝著虛空猛地一壓，一股強大的內力洶湧而出。
在這股內力的壓制下，他的佩劍頓時回歸了平靜，不再顫動。
李玄機並未出手，便引得在場所有人的重視。
「截教通天，前來赴約。」
李玄機停下腳步，立於江面，抬頭看向上官東玄。
眼前的李玄機，看起來竟然和普通人沒有兩樣，沒有絲毫的凌厲之氣，然而正是這樣的平凡，卻更加讓人捉摸不透。
礙於自己的身份，他還是說道：
「我也不欺負你，老夫縱橫江湖十餘載，不能落得個欺負弱小的名號。」
「便讓你一招。」上官東玄的聲音在江面上迴蕩，內力之深厚可見一斑。
李玄機聞言，卻是沒有絲毫意外的神情，反倒是欣然接受。
現場的氣氛頓時陷入了凝滯，就連雨水的聲音好似都靜止了一般。
李玄機一邊緩緩開口，一邊朝著上官東玄所在的船隻走去，仿若閒庭信步：
「吾嘆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超脫塵世的韻味，在這寂靜的氛圍中清晰地傳向四方。
「故立截教，欲以人力顛覆天理，截取那萬物的一線生機。」
話語間，他周身似有一股無形的氣勢在緩緩升騰，仿若一位俯瞰蒼生的仙神，要與這天道一較高下。
【只能依稀看得見那身後背著的的劍影。】
【江面上的上官東玄負手而立，靜靜地看著遠處不知深淺的後生。】
【「你終於來了。」上官東玄微微開口，聲音便傳遍整個楓花塢。】
【雨中的人影卻是沒有絲毫的停滯，朝著江面就這麼走了過去。】
【霧氣愈發濃重，數丈之外不見人影，】
【你卻並不在意，背著青萍劍，踏水而行。】
【這一幕讓上官東玄大為震驚，要知道就算是先天高手不藉助輕功也無法在水面上行走。】
【不過這一幕外人卻是看不見的。】
…………
大周三十八年。
暮秋的這場雨，仿佛是天公打翻了水盆，豆大的雨點如密集的箭矢，不由分說地砸向大地。
雨滴撞擊地面，濺起的水花層層疊疊，與那濃稠得化不開的霧氣纏綿交織，整個天地仿若被一層朦朧的紗幕所籠罩，一切都變得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無數的江湖中人早早便在此等候，哪怕雨水滴落在身也未曾消減半分熱情。
「這會可有好戲看嘍！」
一個身材魁梧壯碩的大漢，滿臉漲得通紅，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他的眼睛裡閃爍著激動的光芒，扯著嗓子大聲呼喊，那粗獷的聲音穿透風雨，在這片嘈雜的天地間依舊清晰可聞，引得周圍不少人紛紛側目。
「是啊，那一句『井底見月，蜉蝣看天』，可真是狂得沒邊了。」
旁邊一位身形瘦削、面容清癯的老者，慢悠悠地捋著鬍鬚，微微搖頭，臉上的神情頗為複雜，語氣中既有對這句狂言的感嘆，又隱隱帶著一絲按捺不住的好奇。
「不過，據說還從來沒有人見過這通天教主的真面目，真是讓人好奇得很吶。」
一個年輕的後生，眼睛裡閃爍著探尋的光芒，實在忍不住，側身插話道，話語裡滿是對神秘人物的嚮往與揣測。
「你覺得誰會贏？」
「自然是劍神了！他可是在江湖中縱橫馳騁數十年的傳奇人物，威名遠揚四方，豈是輕易就能被打敗的？」
另一個人不假思索地回應道，聲音雖不算大，但語氣中卻充滿了對劍神的敬畏與信任，仿佛這是一件毋庸置疑的事情。
「也是……」
眾人紛紛點頭，一時間，各種議論聲再次在人群中此起彼伏，如同江面上翻湧的波浪，一波接著一波。
就在這時，一道若隱若現的人影，緩緩出現在遠處的雨幕與霧氣之中。
眾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那個方向。
大霧中的人影，只能依稀瞧見一把背在身後的長劍，那劍影在霧氣的籠罩下只見一抹青芒。
踏……踏……踏……
人影邁著沉穩的步伐，不疾不徐地朝著江面緩緩而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眾人的心尖上，讓周圍的氣氛愈發緊張壓抑。
此人正是李玄機，他神色平靜，眼神淡漠，靜靜地看著遠處那在風雨中搖曳的船影，心中古井無波，沒有升起一絲波瀾。
仿佛即將到來的這場對決，不過是一場無關緊要的過場。
江面在如注的雨水擊打下，泛起層層紛亂的波瀾，水花四濺。
李玄機抬眼望去，目光如炬，仿若穿透了那重重濃霧，直直地看向了江心之處的上官東玄。
與此同時，上官東玄也察覺到了李玄機的目光，瞬間轉頭看向他。
下一刻，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李玄機毫不猶豫地抬起腳，輕輕踩在了波濤洶湧的江水之上。
緊接著，他竟如同在平地上行走一般，穩步踏水而行，向著江心的上官東玄走去。
水面在他的腳下微微蕩漾，卻沒有絲毫要將他淹沒的跡象。
上官東玄見狀，瞳孔驟然一縮，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心中暗自驚嘆，此人竟不藉助任何外物，便能在這波濤滾滾的水面上行走自如，這等絕世輕功，實在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李玄機不語，雨水在接近他頭頂三尺之處，竟像是遇到了一層無形的屏障，紛紛被彈開
他每向前踏出一步，腳底的水面便如同綻放的蓮花一般，
踏水渡江！步步生蓮！
也就是同時，李玄機微微一笑，背後的青萍劍開始微微顫動。
每走一步，身上的道韻便濃郁一分，背後的青萍劍也隨之發出劍鳴。
嗡！
這一聲劍鳴陡然傳出，竟引得整個楓花塢中萬劍齊鳴。
剎那間，無數江湖人手中的刀劍，不論長短、不論優劣，全部開始劇烈顫抖起來，發出一陣此起彼伏的嗡嗡聲。
這奇異的景象，讓眾人皆驚惶失措，四處張望，看著那霧中的人影心中驚疑不定。
上官東玄見此情景，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心中再也不敢輕視眼前這位看似年輕的後輩。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遠處自己的佩劍也開始不受控制地顫動起來。
他不敢遲疑，當即抬起手，朝著虛空猛地一壓，一股強大的內力洶湧而出。
在這股內力的壓制下，他的佩劍頓時回歸了平靜，不再顫動。
李玄機並未出手，便引得在場所有人的重視。
「截教通天，前來赴約。」
李玄機停下腳步，立於江面，抬頭看向上官東玄。
眼前的李玄機，看起來竟然和普通人沒有兩樣，沒有絲毫的凌厲之氣，然而正是這樣的平凡，卻更加讓人捉摸不透。
礙於自己的身份，他還是說道：
「我也不欺負你，老夫縱橫江湖十餘載，不能落得個欺負弱小的名號。」
「便讓你一招。」上官東玄的聲音在江面上迴蕩，內力之深厚可見一斑。
李玄機聞言，卻是沒有絲毫意外的神情，反倒是欣然接受。
現場的氣氛頓時陷入了凝滯，就連雨水的聲音好似都靜止了一般。
李玄機一邊緩緩開口，一邊朝著上官東玄所在的船隻走去，仿若閒庭信步：
「吾嘆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超脫塵世的韻味，在這寂靜的氛圍中清晰地傳向四方。
「故立截教，欲以人力顛覆天理，截取那萬物的一線生機。」
話語間，他周身似有一股無形的氣勢在緩緩升騰，仿若一位俯瞰蒼生的仙神，要與這天道一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