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安排,呂氏(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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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陸然參悟先賢諸聖景時的感悟,被他記載下來,當做餞別之禮。

  陸然不知曉此番參悟對關景行是否有用,但至少大儒呂遷之看過之後神情一動。

  「舉頭三尺有神明,掌心三寸是人間。」

  歪歪斜斜的一行字,像是個打油詩般,但其中的蘊含的意味,便是他這位大儒,都要咀嚼一番。

  他頗有興趣,端起燭燈,反覆看了兩遍。

  「有趣!有趣!」

  須知。

  他可是當代大儒,國子監的院首之一!

  天下文章,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但這兩句殘詩,卻能引得他心中一動,甚至,他抬頭看去,日夜觀摩的虛影瞬間浮現。

  翻手看來。

  掌心之內,文氣斐然,浩然長存。

  舉頭。

  掌心。

  似是有些聯繫?他翻來覆去,只感覺那阻礙著他破開九關的桎梏隱隱鬆動。

  氣息若有若無,強盛了半絲!

  「有這般感悟,這邊陲之地,並不荒涼啊。」呂遷之放下字稿,頗有感慨。

  ……

  轟!

  自鹽場上方,如墨的黑夜裡像是升起了熾白的星辰。

  呂遷之的一絲感悟,對宵小妖孽而言,便是臨淵巨浪,洗禮天地,熾盛無比!

  「大儒!」

  胡桃夭撇了一眼,收回雲肩。

  上面已經焦了,她一個邪祟,在大儒腳下,實在寸步難行,光是一絲氣息溢出,對她而言,都是難承受!

  但。

  「寄生的香囊必須要拿回來,若不然,就要永遠失去了這一絲血肉了。」

  而對方,陸然龍行虎步,氣息盪出。

  血光披霞,盪出龍象虛影。

  頭頂三尺,先賢諸聖景,聖王天子圖一一浮現,組成一起,像是整個盛世王庭向她壓來。

  人道武者,

  便是如此形象!

  「公子,當真不肯割愛嗎?姐姐手藝可好呢。」

  縱然頭頂,煌煌如天日,若太白古星橫亘。

  但面對兩個年輕的武者,仍遊刃有餘,只是不能完全施展拳腳,心中生出鬱氣。

  「一個邪祟,也敢打我兄弟的主意!」

  「陸然,她不過是武道第三關的實力,咱們一起上!」

  關景行比陸然還賣力,手頭上的百鈞力氣被打得生風,一身都被汗水浸濕。

  陸然不動聲色,微微後退。

  在他的感知中,這個邪祟,可比此前遇見的白雪吟之流要強上太多了。

  地煞蠢蠢欲動,有種想要羈押這個邪祟的衝動!

  好幾次,陸然都快抑制不住了!

  「跟你什麼干係?」

  胡桃夭輕笑挑眉,一條狐尾甩開,隔著數十丈抽到了關景行身上。

  啪的一聲爆響。

  直接抽散了滌盪在周身的血霞,連帶著頭頂的淡淡神祇虛影都跟著消散。

  關景行便順著這股巨力,從船頭落入水中。

  劃拉——

  「過來姐姐這邊。」

  胡桃夭狐眼掃過,望向陸然,此前,胡桃夭有心遮掩的情況下,媚態便已奪人眼目,而今,更是風姿動人。

  身上旗袍,頃時露出大片細膩。

  修長的玉腿悠悠挪步,過分的身段,誇張的雙峰,精緻的香肩上,一條尾巴高高揚起,足以包裹整艘大船。

  「不去。」

  陸然搖頭。

  「你還小。」胡桃夭一步步靠近,「等到大了,便知道姐姐的好了。」

  劃拉!

  劃拉!

  船舷邊,關景行一身濕漉漉地爬了上來。

  認清了自己與這個邪祟的實力差距之後,毫不猶疑,張開大嘴便喊。


  「呂大儒,鹽場有邪祟!!」

  聲音巨大,帶著回音,不停地盪在兩岸之間,遠遠地擴散出去。

  關景行喊完,跳上去直接拉著陸然的手。

  「還愣著幹什麼呢?」

  關景行一臉著急。

  「跑啊!」

  手上被一股巨力拉動,還不等陸然反應過來,便咚的一聲,被拉入了運河當中。

  噗通!

  河裡盪出了巨大的水花。

  這番動作,便是讓胡桃夭都一怔,身上狐尾一下子射出,準備探入水中。

  但便在此刻。

  橫亘在鹽場上的白熾古星驟然變亮,她的這幅身子,像是乾涸到極致的土壤。

  胡桃夭往前走了半步,隨後用手遮在眼前,只得向後退去,狐尾一掃,便飛向慶州。

  ……

  ……

  「公子我莫不是與青樓八字不合?」

  關景行披著毯子,開始了自我懷疑。

  怎麼前後兩次偷偷去青樓,都沒得到成長呢?

  陸然看了一眼。

  心中有萬般想吐槽的點,只是礙於眼前的老者,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腰間的香囊燙的發慌,陸然不動聲色,用衣布將其蓋住。

  以免被眼前練習書法的大儒發現。

  呂遷之隨後又問了兩人幾番關於昨夜邪祟的事情。

  關景行一一說來,只不過,陸然提前囑咐過香囊的事情,所以只是改成了邪祟圖謀兩人血氣,這才動了心思。

  「邪祟,的確更願吸食武者血氣。」

  「不過,能在我這眼皮下動盪的邪祟,本體至少也是六關之上的邪祟了。」呂遷之搖頭。

  言語間並沒有自誇的意思。

  第八關的大儒。

  放在盛世王庭中,都是少之又少的人,是真正的強者,足以鎮守一方州郡。

  日後有望,登臨仙庭,成為天官!

  若不是此番太子手筆,以他這樣的高手,是要鎮守京城氣運的。

  「七十二煞教的餘孽之一,被稱之為酒大人的邪祟,便是其中之一。」

  他舉了個例子。

  「這種邪祟,一般都是寄生在某種物件上,才能潛入我盛世王庭。」

  「不過,蟄伏到我盛世王庭之中,多數都只是一絲血肉,只有本體的幾成實力,人道武者,未必怕得了他們。」

  大儒放下毛筆,終於做完了書法。

  這才抬起頭,看向關景行。

  自始至終,也未太過在意陸然。

  「是,呂叔叔。」

  兩人交談了一番,又寒暄了關景行的幾位長輩,才放兩人,離開書房。

  出了書房之外。

  陸然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大儒的氣質,一絲不苟,看著便是嚴格苛刻的那種人,聯想到日後便是大儒鎮守鹽場。

  陸然搖頭,感覺自己以後的日子可能不如現在這般舒坦了。

  「陸然,你知道我剛才看見什麼了嗎?」

  關景行沒陸然這般複雜的想法,略帶興奮地說道,「他在寫你送我的那兩句話呢!」

  「嗯?」

  陸然驚訝。

  「這個大儒來頭不小,此前是國子監的院首,只因為站錯了隊伍,被貶至此處。」關景行跟著搖頭。

  「走前我同他說說,他若是能收你為徒,罩著你便好了。」

  「多謝。」

  「客氣什麼?」

  陸然誠心相謝,世道艱難,關景行無意之間的一句提及,都有可能改變自己在鹽場裡的地位。

  前世生活在爾虞我詐的氣氛當中,步步算計,實在難以相信義氣這東西真的存在。

  伯樂相馬,伯牙絕弦。

  可故事終究是故事,古今少見才值得傳唱。


  如關景行這般,實在少見。

  「可是關家。」

  陸然想了想,自己如今有了關辭州的關注,若是與新任大儒搭上關係,算不算一種跳槽?

  他若是世家子弟,自然不必思考這種事情。

  可他一介賤籍。

  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你傻咧!」

  關景行搖頭,「越是有關注,身上的關係越多,到了京城,才會越讓人重視!」

  「想盡辦法,混到個舉薦的資格,才是每年來京城武舉人該考慮的事!」

  陸然聽後一怔,

  不愧是世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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