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狐尾,心得(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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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香囊放在懷裡,熱乎的像是裝了滾水一般。

  還行!

  倒是省了碳火!

  陸然安撫了一番香囊,「莫要太急,遇見那狐眼邪祟,會幫你想辦法的。」

  隨即翻身下床。

  桌上的宣紙墨跡已經幹了,陸然拿起來打量了一番,頗為滿意,便卷了起來,全當是為關景行踐行了。

  「只是不知這般感悟對他有沒有用。」

  撐開窗子,積雪簌簌落下。

  外頭,已經是一片雪白了,門口有著一行腳印,沿向遠處。

  想必是三爺早早就走了。

  陸然聽三爺說,準備乞假去縣裡道觀,聽說那裡求姻緣的神明頗為靈驗,便早早動了心思。

  陸然對此倒是哭笑不得。

  他是真的沒什麼心思,放在這個上面。

  「陸然!」

  日上欄杆,關景行終於出現,從一眾小吏中脫開身,鑽進了茅草屋裡暖和。

  「新來的大儒來了,一早上都在帶他熟悉鹽場。」

  關景行倒著靴中雪塊。

  「這麼快?」

  「誰說不是呢?」

  「走,晚上去香風樓,公子我請客踐行!」

  陸然直接拒絕,「不去。」

  懷裡的香囊還熱著呢!

  應了白雪吟的願,卻偏偏沒有能力去斬妖,心裡多多少少不願去那裡,總是感覺帶著一股虧欠。

  再者,

  就是他沒錢!

  關家父子走後,自己這每日下井得報酬的好日子可就過去了,往後可就是坐吃山空。

  眼下距離武舉還有七八個月的時間,光是手裡這幾貫銅錢,根本用不了多久。

  揣著這些銅錢,心裡還能有些安全感,若不然,就又回到為稅錢奔波賣命的日子了。

  「喲呵?」

  關景行眉頭一挑,表示驚訝,「我明日可要啟程了!」

  「對了,這個給你。」陸然點頭。

  手裡宣紙遞了過去,關景行抬手看了一下,剛有準備打開,卻聽見外面的小吏在呼喚,匆匆拍了下陸然的肩膀。

  「回頭我跟新來的大儒說說,你這小子是我們關家罩著的人。」

  「晚上再來找你!」

  ……

  ……

  「爺爺!」

  「您是第八關的高手,他竟然將您貶到這種邊陲之地!」

  少女站在官邸府中,還不適應這裡的嚴寒。

  「誰讓爺爺是前太子的老師呢?」老者搖頭。

  他名為呂遷之,立身在第八關的境界,為國子監院首之一,太子太傅,此番就任邊陲,顯然是受到了打壓。

  新皇登基在即,一切前太子的派系都被清理了出去。

  「比起貶為賤籍的前太子來說,我們至少還保持著官籍。」

  「爺爺駐足在第八關多年不得寸進,或許來這裡,能感悟到不一樣的光景。」

  呂遷之安撫著少女。

  「劉大人,關家的公子已經到了。」

  「讓他過來吧。」

  ……

  ……

  躺了一下午。

  一行青煙篆文始終盤旋在眼前。

  【邪祟之願,應願斬妖,可獲得精華:200】

  陸然看著自己的手裡,僅有40點精華,便是想將地煞晉升到最低級的【土地神祇】都還差大半,可眼下,關於地煞的推演已經到了盡頭。

  這東西不像別的,在顯示大成字樣之後,不論怎麼推演都不動了,就只能靠邪祟精華提升。

  「也不知道新來的官差是什麼樣的人。」

  身為賤籍,安生的日子的確沒有太多,好不容易才經營好的生活,轉眼便要改天換地。

  「若是那種鄙夷賤籍修行的官差,怕是沒什麼好日子能過了。」


  陸然想了想,覺得自己也該去道觀里拜拜,祈求一下神明。

  「而關景行這一走,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讓關家想起我這麼一號人物。」

  「若是不行,舉薦的資格也沒著落了。」

  愁。

  好在關景行不大一會,便罵罵咧咧的下山了。

  「這幫儒生!」

  「走!喝酒去,不去香風樓,公子請你去花船!」

  「走吧,在花船上,公子我還能失態不成?」

  他只以為陸然不願去香風樓,是因為他上次喝醉失態,哪想得到陸然後來遇到了那些荒唐事。

  關景行一邊拿出腰袋掂量銀子,一邊拍著胸脯保證,只是淺飲一杯。

  「小酌,小酌!」

  在關景行的一再要求之下,兩人趁著天黑,走出鹽場。

  璀璨的大運河升起燈火,兩岸商販繁多,落在冰冷的河面上,倒映出一片盛景。

  陸然同關景行尋了個船上去。

  小廝掀開門帘。

  內里,是一片暖熱,杯盞交錯,清倌人款款落座,豪族世子一擲千金博美人一笑,而書生才子也不城惶多讓,做些詩詞,也能引得人相互傳閱。

  這裡的一切,與陸然想像中的盛世一般無二。

  「上好酒!」

  「上好菜!」

  關景行將桌子拍的噹噹響。

  「好嘞爺!」小廝點頭哈腰,「咱家的麗人,看兩位公子怎麼安排?」

  小廝一招手,幾個鶯鶯燕燕的女子便走了出來,站成一排。

  陸然趕緊擺手。

  關景行心領神會,「給我這兄弟換一批!」

  「得咧!」

  ……

  運河岸邊。

  胡桃夭披著絨衣,一手提著燈籠,行至人群中。

  不尋常的是,竟無一人能察覺到這位高挑的美人。唯有香風襲人,於這熙攘市井之中,撩人心弦。

  回頭看去,空無一物。

  整個慶州縣,邪祟撤了大半,都在畏懼著大儒的威勢,便是如她這般的大邪祟,此刻也只能斂去氣息,蟄伏起來。

  她本是要走。

  但今日,她所寄生的香囊與她格外接近,她循著氣息,便來了。

  遠處,拱橋橫跨運河,橋洞下波光蕩漾,蓮花燈,宮燈,走馬燈,連成一片,胡桃夭順著香囊的氣息,一步步走來。

  劃拉——

  畫舫緩緩駛過,激起漣漪,將兩岸的燈火和花船的倒影揉碎。

  倒影中。

  是一個邪祟披著艷美皮囊,走向花船。

  ……

  與此同時。

  大儒呂遷之揉了揉頭,終於將孫女哄睡了。

  此番就任這邊陲之地,對生活在京城的少女來說,實在過於荒蠻與可怖。

  邪祟橫行,屢見不鮮。

  但少女留在京城,卻更加危險!

  那裡,已經化成一個旋渦,凡是與前太子沾了關係的人,都難逃一死,而好巧不巧的是,昔年,天子廢長立幼之前,身為太師太傅的他,曾與太子一家指腹為婚。

  現在想來。

  卻是害了這孩子。

  呂遷之搖了搖頭,感到一陣棘手,若非沒有當年那一檔子事,以京城三大美女的名頭,何至於陪自己這老頭子來這鬼地方避難?

  「若是能破入第九關,便能掃了這些煩心事罷。」

  想了想,他又覺得無望。

  他觀摩神祇修法,停滯在第八關的瓶頸足有二十年之久!

  昔年春風得意,大權在握的時候都未能更進一步,到了這裡,又怎麼可能?

  呂遷之提著燭燈,到了書房內坐了一會。

  無意間,卻發現了白天陸然送給關景行的宣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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