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花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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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高衙內這廝。

  虞珏看著爬過來,抱住他腿哭的傷心欲絕的高沐恩頓時皺起眉頭,抬腳就把他蹬飛出去。

  「兄長,他這是?」

  「今日上午,我帶貞娘去大相國寺,結果貞娘和錦兒,還有玉桃便碰上這花花太歲……」

  林沖看著鼻青臉腫的高沐恩,指了指對方:「……竟出言調戲我娘子,他爹是高俅,我給些臉面,好言請他離開,沒曾想竟跟著我跑到家裡來鬧騰。」

  「義父,孩兒只是鬧騰,真沒有調戲林娘子!」

  滿臉淤青的高衙內按著腫脹的腮幫,又爬過來:「雖然他婆娘好看,本衙內也喜歡,可當時我只是詢問您是不是在林家,林娘子不說,轉身就走,我就上去攔她,這一來二去,他們就說我調戲林娘子。」

  「放屁!」

  一直不說話的大和尚忽然開口就是一聲喝罵:「洒家跟著我家林兄弟趕來,分明看到你面露淫相,笑聲放浪,攔著我弟妹不讓走!」

  「冤枉啊!」

  高衙內指著自己,頗為委屈:「本衙……我一笑就這般模樣……我……我委屈啊……若是調戲良家婦女,本衙內總得帶上陸謙,還有幾個家丁,那才威風八面嘛。」

  「所以,你攔張貞娘是尋我?」

  虞珏心裡明白高衙內不會像之前那般去調戲林娘子,應該是那日他和周昂看到林沖和張教頭過來尋自己。

  所以這次在大相國寺碰上林沖和張貞娘,想要詢問他的下落。

  那邊,高衙內也連連點頭。

  「義父啊,你說的沒錯,我就是特地來尋你的。心裡想著……想著那個法術……心裡癢的很,兩天都睡不著覺啊。」

  他又上來抱住虞珏的腿。

  「義父,聽說你當了皇城司的監察,以前我聽陸謙說過,很威風!走到哪兒別人都怕你,不如讓孩兒也跟你威風八面?我很能嚇唬人的!」

  這高衙內像一塊牛皮糖貼上來。

  讓虞珏皺起眉頭。

  「你真想跟我到皇城司監察?」

  高沐恩如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

  「我只有一個條件,你若不怕,我就准你跟在我身旁。」

  「什麼條件?」

  「只要你經受得住……嚇!」

  「嚇?」高沐恩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拍響胸脯:「義父,你可太小看我了,我高沐恩縱橫汴梁城,什麼沒見過,根本不知道怕字怎麼……」

  他嘴裡那『怕』字還沒出口,虞珏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他頭頂,將他從地上拖起來,雙眸陡然泛起只有高衙內能看到的幽綠。

  周圍女眷,以及林沖和大和尚不解的目光里,只有那位花花太歲的視野之中的虞珏一點點的改變容貌。

  頭髮眉毛脫落,皮膚一寸寸裂開露出青黑的顏色,眼眶也在不斷擴大,鼻子脫落留下一個窟窿,口中更是伸出兩對獠牙。

  光禿禿的頭頂凹凸不平,形成一個山字的形狀。

  眨眼間,虞珏就在高衙內面前化做青面獠牙的大力鬼王模樣。

  後者兩腳發抖,緊接著圓滾滾的身子止不住的抖動。

  「呵呵……我不怕!」

  高沐恩像螃蟹一樣橫著挪動腳,朝院門那邊過去,一滴滴淡黃色的液體順著袍擺落下來的同時,他轉身就往院外沖。

  聲音也在同時傳來。

  「妖怪啊!」

  隨後,消失在了外面。

  「廣臣,那個高衙內看到什麼了?」

  張貞娘看著院門那邊,好奇剛才還誓言坦坦不怕,結果話還沒說完就嚇得屁滾尿流。

  玉桃、錦兒也睜大雙眼,腳尖都略微墊了墊,等著虞珏開口。

  「哦,給他看了一個惡鬼的模樣。」

  「那是什麼樣的?」

  錦兒忍不住插了一句,旁邊的玉桃也好奇的點點頭,大抵也想看看。

  「呵呵,你們最好別看,不然晚上會不敢起夜!」

  虞珏隨口兩句將她倆打發,目光看向林沖旁邊的大和尚,「這位大師是……」


  「哈哈,差點忘記給虞兄弟介紹了。」林沖笑了笑,一邊向虞珏介紹,一邊請身旁的和尚進屋:「虞兄弟,這位是我今日在大相國寺結交的兄長,姓魯名達,法號智深。」

  隨後,又向和尚介紹起虞珏。

  「兄長,這位就是我跟你提過的虞珏,虞侍郎的幼子,從陽穀縣單槍匹馬殺回東京,把蔡京一伙人鬧的灰頭土臉!」

  虞珏望著這個大鬍子和尚,抬手朝對方一拱:「見過大師!」

  叫魯大師,顯然不行,讓他感覺有些彆扭,索性直接稱呼對方大師便可。

  那邊的大和尚也是爽朗的拱了拱手

  「哈哈,洒家在大相國寺看菜地的時候,聽身邊幾個潑皮說起過這事!」

  走進中堂,一行人圍著一張大圓桌落座,玉桃、錦兒趕緊去後廚端菜端酒過來,張貞娘原本打算離開的,不過被林沖拉著手腕坐到一旁。

  這個世道,婦道人家是不便拋頭露面,但在林沖眼裡並沒有這些破爛規矩。

  張貞娘微紅著臉作陪一會兒,等到玉桃、錦兒端了酒水和菜餚上桌,她隨意吃過一些,便起身向虞珏和魯智深告辭回屋。

  沒了女人在,一桌三個大男人也就沒了拘束,放開了吃喝。

  魯智深與林沖兩人以武相識,說的最多的就是探討武藝,偶爾說起河北之地、西北之地的局勢,拍桌嘆氣,嘴裡免不了罵上幾句奸臣耽誤國事。

  而虞珏安靜的在一旁用飯,聽著二人說話,過得一陣,那位大和尚按著桌面站起來,他身高八尺有餘,猶如一座小山傾倒下來一般迫人。

  他看向虞珏。

  「小兄弟,虞侍郎現在可還好?。」

  虞珏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點頭:「毒已控制了,再疏通兩日或許就能醒轉過來。」

  「這便好,這便好!」

  魯智深端起酒水仰頭喝盡,空碗放到桌上,一抹鬍鬚上沾著的酒漬,隨後將碗重重放回桌上,發出『呯』的一聲。

  「洒家聽外面人說你父親是個好官,被蔡京陷害叛了秋後問斬!要不是被這身僧衣拖累,洒家前些日子就想提上禪杖,殺到牢里將他救出來!」

  一言一行間,和尚聲勢駭人。

  震得虞珏耳朵嗡嗡作響,體內氣血都跟著翻騰,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大師。」

  虞珏取了酒壺為他斟上酒水,自己也舉起酒杯敬過去:「大師有心了,我代家父,謝大師慷慨直言。」

  說完,他舉杯飲盡。

  那邊的和尚也幹了這杯酒,酒杯剛一放下,他便聽到對面的虞珏輕聲開口。

  「雖然我父之事已落下,但那日一個道士想要襲殺我,後來才知道他在城南奉仙觀修行,我略聽到一些流言,此道觀藏了一些骯髒事,拿小孩修行。」

  他看向魯智深和林沖。

  「待我追查一番,證明確有此事,珏欲請二位幫忙!」

  說著,虞珏起身朝兩人拱手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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