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我負責給你們壓力就好了
「我就是感覺，你好像對他愛答不理的。」來晚棠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是什麼落進了眼睛，伸出手掐了掐睫毛，揀了揀眼角。
面對來晚棠的困惑，許寧一時間有點語塞。
該怎麼和這個笨比同桌解釋自己和她父親各自的想法呢。
難道要解釋成：識人術，社交的手段？
顯然還沒抽象到那種地步。
「為什麼你會這麼感覺，不是挺友好的嗎？」
「反正我就是感覺不對。」來晚棠道「總感覺你們兩個怪怪的。」
「這很重要嗎？本來也只是一個邀請的事，我拒絕了，你爸也沒在意，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而已，我和你爸又不是一路人，以後都不會有什麼交集了。」
來晚棠沉默了一會，竟然點了點頭，輕輕嘆了口氣道。
「也是，你們兩個一個喜歡擺臭臉，一個喜歡拽里拽氣，確實玩不到一起去。」
許寧竟然一時不知道從何反駁。
她說的好像也沒什麼毛病。
不過玩不到一起去是什麼奇怪的描述。
她不會真的不知道他爸平時都在做什麼吧。
能在縣城做這麼大的地產商，來晚棠的父親應該想想都挺……挺努力的吧。
各種意義上。
「話說，你俄語英語都挺好的，家裡也負擔的起，為什麼最後選擇去柴院。」
「也沒有一定啊，反正都要申請試試的，不過主要還是大柴院，因為我家裡有叔叔在那邊做生意，可以幫忙照顧著一些。」
來晚棠筆尖稍微停了停。
「而且還不一定申請的上呢，畢竟高中沒去讀國際學校什麼的，其實很多學校都不一定要我的。」
許寧倒是知道她大概率會去柴院，但也沒說什麼，只是簡單地笑了笑。
「所以你統考校考還是會去的吧。」
「會去的。」來晚棠繼續動筆「哎，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麻煩事啊……」
「真是有錢人的煩惱啊，你不如想想多少人都羨慕你有兩條捷徑可以走，被壓力到頭暈眼花。」
「別人羨慕不羨慕我不知道，我看你是一點都不羨慕，也一點都沒感覺到壓力的樣子。」來晚棠白了許寧一眼。
「當然，壓力都在你們身上，我只負責給你們壓力就好了。」
「……」
……
據來晚棠所說，他父親後來還來過幾次學校，而有兩次還分別看的過來晚棠和許寧，不過都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過來辦完事就回去了。
後來許寧在班群里看到，學校周年慶的捐款明細張榜上，來尚水的名字赫然排在校友第一的位置，認捐了一百五十個w。
不過許寧並不在意，他只是隨便掃了一眼就把圖片關掉，把群聊消息也劃掉了。
畢竟這事他在來晚棠一起上高鐵的時候就知道了。
音樂系統考和編導統考的考場分別設在江城音樂學院和江城科技大學，但考試時間都差不多，所以兩人就乾脆一起來了。
看到旁邊正在熟睡的來晚棠，許寧稍微幫她拉了拉膝蓋上的毯子，打開備忘錄，開始憑藉回憶默寫曲譜。
對於那些這條時間線沒有出現過的音樂，許寧也不是都完全記得。
歌詞默寫下來沒什麼問題，但哼調子的過程中，總還會忘記，弄錯，或者不確定一兩個地方，以及編曲更是得苦思冥想半天才能想出來。
這個時候就需要用到來晚棠。
作為真正的音樂童子功，來晚棠很小就考出了英皇八級。
從小聽加練習鍛鍊出來的音樂感知，讓來晚棠能在沒有所謂天生「絕對音感」的情況下，輕而易舉地達到「固定音高」，或者也可以叫做「相對音感」。
許寧明顯寫錯寫漏的地方，她很輕易就能感覺到哪裡不太對，不確定的地方，稍微想想也能很輕鬆填上去。
編曲方面，她雖然不太擅長，但也能大致給個建議，給許寧指一個大概的方向，讓他回去自己搗鼓或者請人幫忙。
許寧正苦思冥想著和弦，旁邊的來晚棠忽然睜開眼睛。
「稍微注意點吧，以後別在外面寫了。」
許寧聞言，立刻迴轉過頭去，看到左後方的位置上，有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正朝著這個方向看。
許寧關上手機，朝著女人禮貌地笑了笑，回過頭來看來晚棠。
「放心，我打草稿都是很隨意的，基本沒幾個人能看得懂。」
「那也要小心。」來晚棠看著那女人，眼睛裡閃過難得有的敵意。
雖然從她的樣貌打扮來說，即便是凶起來也很難讓人害怕就是了。
對方注意到了來晚棠的視線，但是依然沒有轉過臉去的意思，反而把身子朝兩人這邊挪了一點，直接把墨鏡對準過來，肆無忌憚地盯著許寧看。
許寧見狀，也只好收起手機，視線越過來晚棠，看窗外迅速移動著的田野。
來晚棠發現自己的「兇狠眼神」完全沒起到作用之後，露出微不可察的泄氣感覺。
「還有啊，你讓我幫忙找的兼職，我聯繫到了。」
「這麼快？你真是多啦A棠啊？」
拒絕來晚棠父親的邀約之後沒幾天，許寧的確是偶爾間和來晚棠提過這件事，但也沒做特別大的指望，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沒想到她還真這麼快就搞定了。
「對啊，而且有好幾種呢。」來晚棠掰著手指「第一個是我認識的學姐介紹的，你可以去幫忙做鋼伴，藝術歌曲什麼的一兩百，詠嘆調之類的三五百。」
「還有嘞？」
「第二個是調琴，你這樣的新手，也就是三五百塊吧，不過我也只能找到幾個以前的同學需要調琴的，其他的我還得費勁再找找。」
「這個確實難說，還有嗎？」
「還有就是教小孩子彈鋼琴，這個給的比較多，一節課四十五分鐘，八百五十塊，但是前提是你得教的好才行，不然我到時候沒法交代了。」
「這個是誰介紹的？不要抽成什麼的嗎？」許寧有點詫異。
一節課八百五當然不能說貴，但是對於他這樣沒有任何背書的鋼琴老師來說，已經是很高很高很離譜的價格了。
「沒有誰介紹，就是家裡親戚的孩子。」來晚棠道「我之前放假偶爾也去教過她的，她只是當愛好學，很乖的孩子，所以你應該也教得了。」
面對來晚棠的困惑，許寧一時間有點語塞。
該怎麼和這個笨比同桌解釋自己和她父親各自的想法呢。
難道要解釋成：識人術，社交的手段？
顯然還沒抽象到那種地步。
「為什麼你會這麼感覺，不是挺友好的嗎？」
「反正我就是感覺不對。」來晚棠道「總感覺你們兩個怪怪的。」
「這很重要嗎？本來也只是一個邀請的事，我拒絕了，你爸也沒在意，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而已，我和你爸又不是一路人，以後都不會有什麼交集了。」
來晚棠沉默了一會，竟然點了點頭，輕輕嘆了口氣道。
「也是，你們兩個一個喜歡擺臭臉，一個喜歡拽里拽氣，確實玩不到一起去。」
許寧竟然一時不知道從何反駁。
她說的好像也沒什麼毛病。
不過玩不到一起去是什麼奇怪的描述。
她不會真的不知道他爸平時都在做什麼吧。
能在縣城做這麼大的地產商，來晚棠的父親應該想想都挺……挺努力的吧。
各種意義上。
「話說，你俄語英語都挺好的，家裡也負擔的起，為什麼最後選擇去柴院。」
「也沒有一定啊，反正都要申請試試的，不過主要還是大柴院，因為我家裡有叔叔在那邊做生意，可以幫忙照顧著一些。」
來晚棠筆尖稍微停了停。
「而且還不一定申請的上呢，畢竟高中沒去讀國際學校什麼的，其實很多學校都不一定要我的。」
許寧倒是知道她大概率會去柴院，但也沒說什麼，只是簡單地笑了笑。
「所以你統考校考還是會去的吧。」
「會去的。」來晚棠繼續動筆「哎，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麻煩事啊……」
「真是有錢人的煩惱啊，你不如想想多少人都羨慕你有兩條捷徑可以走，被壓力到頭暈眼花。」
「別人羨慕不羨慕我不知道，我看你是一點都不羨慕，也一點都沒感覺到壓力的樣子。」來晚棠白了許寧一眼。
「當然，壓力都在你們身上，我只負責給你們壓力就好了。」
「……」
……
據來晚棠所說，他父親後來還來過幾次學校，而有兩次還分別看的過來晚棠和許寧，不過都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過來辦完事就回去了。
後來許寧在班群里看到，學校周年慶的捐款明細張榜上，來尚水的名字赫然排在校友第一的位置，認捐了一百五十個w。
不過許寧並不在意，他只是隨便掃了一眼就把圖片關掉，把群聊消息也劃掉了。
畢竟這事他在來晚棠一起上高鐵的時候就知道了。
音樂系統考和編導統考的考場分別設在江城音樂學院和江城科技大學，但考試時間都差不多，所以兩人就乾脆一起來了。
看到旁邊正在熟睡的來晚棠，許寧稍微幫她拉了拉膝蓋上的毯子，打開備忘錄，開始憑藉回憶默寫曲譜。
對於那些這條時間線沒有出現過的音樂，許寧也不是都完全記得。
歌詞默寫下來沒什麼問題，但哼調子的過程中，總還會忘記，弄錯，或者不確定一兩個地方，以及編曲更是得苦思冥想半天才能想出來。
這個時候就需要用到來晚棠。
作為真正的音樂童子功，來晚棠很小就考出了英皇八級。
從小聽加練習鍛鍊出來的音樂感知，讓來晚棠能在沒有所謂天生「絕對音感」的情況下，輕而易舉地達到「固定音高」，或者也可以叫做「相對音感」。
許寧明顯寫錯寫漏的地方，她很輕易就能感覺到哪裡不太對，不確定的地方，稍微想想也能很輕鬆填上去。
編曲方面，她雖然不太擅長，但也能大致給個建議，給許寧指一個大概的方向，讓他回去自己搗鼓或者請人幫忙。
許寧正苦思冥想著和弦，旁邊的來晚棠忽然睜開眼睛。
「稍微注意點吧，以後別在外面寫了。」
許寧聞言，立刻迴轉過頭去，看到左後方的位置上，有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正朝著這個方向看。
許寧關上手機，朝著女人禮貌地笑了笑，回過頭來看來晚棠。
「放心，我打草稿都是很隨意的，基本沒幾個人能看得懂。」
「那也要小心。」來晚棠看著那女人，眼睛裡閃過難得有的敵意。
雖然從她的樣貌打扮來說，即便是凶起來也很難讓人害怕就是了。
對方注意到了來晚棠的視線，但是依然沒有轉過臉去的意思，反而把身子朝兩人這邊挪了一點，直接把墨鏡對準過來，肆無忌憚地盯著許寧看。
許寧見狀，也只好收起手機，視線越過來晚棠，看窗外迅速移動著的田野。
來晚棠發現自己的「兇狠眼神」完全沒起到作用之後，露出微不可察的泄氣感覺。
「還有啊，你讓我幫忙找的兼職，我聯繫到了。」
「這麼快？你真是多啦A棠啊？」
拒絕來晚棠父親的邀約之後沒幾天，許寧的確是偶爾間和來晚棠提過這件事，但也沒做特別大的指望，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沒想到她還真這麼快就搞定了。
「對啊，而且有好幾種呢。」來晚棠掰著手指「第一個是我認識的學姐介紹的，你可以去幫忙做鋼伴，藝術歌曲什麼的一兩百，詠嘆調之類的三五百。」
「還有嘞？」
「第二個是調琴，你這樣的新手，也就是三五百塊吧，不過我也只能找到幾個以前的同學需要調琴的，其他的我還得費勁再找找。」
「這個確實難說，還有嗎？」
「還有就是教小孩子彈鋼琴，這個給的比較多，一節課四十五分鐘，八百五十塊，但是前提是你得教的好才行，不然我到時候沒法交代了。」
「這個是誰介紹的？不要抽成什麼的嗎？」許寧有點詫異。
一節課八百五當然不能說貴，但是對於他這樣沒有任何背書的鋼琴老師來說，已經是很高很高很離譜的價格了。
「沒有誰介紹，就是家裡親戚的孩子。」來晚棠道「我之前放假偶爾也去教過她的，她只是當愛好學，很乖的孩子，所以你應該也教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