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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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葉年並未跟著家人離開。

  吳遠邀請他吃飯,而且是兩個人獨自吃飯的那種密談。

  縣令府很氣派,因為每過幾步路,就是一支黃明礦燈柱,映照的整個縣令府都燈光通明。

  可密談的房間卻很小,只點燃了一支燭火。

  吳遠從客房裡端上了一碗小鹹菜。

  桌子上還有米粥,豆腐...

  這就是吳遠平時的飯菜。

  鹹菜,米粥,都是平常百姓能吃得起的東西。

  豆腐雖然貴了一些,但也是每隔一段時間就能吃得起的產物。

  葉年望著桌對面的吳遠,感慨道:「賢兄貴為縣令,花錢卻是拘束,以身作則,令我欽佩。」

  「我可不是什麼廉潔。」

  吳遠搖頭:「米粥,鹹菜,正合我口味而已。」

  這場飯局上沒有酒,預示著這場飯也不會吃太久。

  果不其然。

  吳遠剛喝了一口米粥,就直奔主題:「今日考試的答卷我已看過,你兒平天的答卷字跡工整,學問有善,是胸有成竹之輩,不出意料的話,此次縣試必得前三甲。」

  吳遠慢條斯理道:「賢弟,如果我記得不錯,你兒考完這場試,就要去金柳門修仙了吧?」

  葉年一愣,這些事,吳遠居然也知道?

  吳遠卻是笑了笑:「不必驚訝,我身為縣令,在這裡盤踞十五年之久,若是沒有點情報系統,那不是不稱職的表現麼?」

  十五年來,吳遠早就將居寧城打造成了自己的城池,他幾乎掌控著這裡所有的情報!

  葉年點頭。

  吳遠說的也沒有錯。

  如果一個縣令無法完整的掌控自己麾下的縣城,那反而說明是一種不稱職的表現。

  「但,賢弟....」

  吳遠臉色凝重起來:「金柳門有一重器,名曰奇玄八卦爐,可卜算天象地理,玄宗八卦....這件事連我都知道,何況是其他修仙宗門的仙師們?」

  「十五年前,奇玄八卦爐運轉,金柳門長老虎士狼前往居寧城,這件事雖然隱秘,但也被其他仙宗的人得知。」

  「你兒平天,是修仙之材,是奇玄八卦爐卜算出的仙種兒,相中他的絕非金柳門一家。」

  「數日之前,我就得到消息,有許多強悍之人,進入了居寧城中。」

  「縣試結束,會有數家仙師前來拉攏你兒平天。」

  吳遠忽然落淚:「我此去帝城,能否活著回來,就在賢弟的選擇中啊!」

  葉年若有所思:「賢兄可否說的明確一些?」

  「青青必須要與你兒在縣試結束那日完婚!」

  「只有藉助仙種兒的身份,我才能活下來。」

  吳遠嘆氣:「不然我此去帝城,便凶多吉少了。」

  葉年皺眉:「怎麼會這樣?按理說王千戶死了這件事與賢兄關係不大才對,縱然有裙帶懲罰,也不該是殺頭之罪才是。」

  吳遠站起身來,臉上表情陰晴不定,燭火閃爍間,他幽幽說道:「十五年前,帝城發生過一件大事,那時先皇病逝,兩位優秀的皇子各自為戰,都想要登基...」

  「事情的結果如何我不敢向你透露,但是...我參與過那件事。」

  「事後,我被聖上派往此地擔任縣令。」

  「十五年了,他們遺忘了我。但我此去帝城,若沒有仙種兒的身份庇護,只怕是他們會想起我,玩上一套借著新事斬舊頭的把戲,把我這個知情人給殺掉了。」

  吳遠道:「賢弟,我的命,真的在你兒子手上了。」

  葉年想了想,說道:「非要成婚嗎?」

  「非要成婚。」

  吳遠道:「只是一個承諾的話,救不回來我的命。只有成婚了,我才能活下來。」

  葉年當即也不再猶豫:「賢兄,你幫我,我幫你,這件事我便是答應了。」

  「好。」

  吳遠臉色鄭重,扶起葉年的身體,雙臂緊緊抓住對方的肩膀,認真道;「賢弟,從此你我二人便是這世上交心之人,你放心,此次仙師招生一事,我將全程支持你!」


  這句話一說出來,葉年也頗為感動。

  吳遠這話的意思其實很有深意。

  一個縣令,一個五品,其實在仙師面前根本不算什麼。

  仙師們的性格古怪,身份神秘,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在這次招生的時候,做出來什麼樣的事情。

  萬一招生不成,就大打出手呢?

  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吳遠這番話一說出來,就是在說:

  一旦發生事情,他吳遠會捨命護住葉年一家!

  葉年走出縣令府,內心感慨:「雖然沒了修行詳解,但我想著,人世間的冷暖,不能全以利益衡量。」

  縱然,對他來說,交好吳遠,其實不如獲得修行詳解。

  但人世間的很多事,都不能完全以利益來衡量。

  一個流淌著溫熱血液的人,總比一本冷冰冰的秘籍要好。

  「可我現在沒了修行詳解,完全就變成了一個文盲,我上不得官學也上不得私學,要怎麼才能不變成文盲呢?」

  葉年又開始犯愁。

  忽然之間,葉年停下了動作,兩隻眼睛緊緊盯著外面。

  一種生物本能的感知,令他察覺到了危險。

  似乎,黑暗中,有一個人在注視著他。

  下一刻。

  一道人影出現在了葉年面前,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抬手揮出,就有一道流光擦出,斥擊在葉年的左側。

  轟。

  葉年左側的地面上,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坑洞。

  葉年還是一動不動,緊緊盯著面前的這個人。

  他的心中,正在不斷計算著對方的實力。

  那人聲音沙啞道;「你不准讓你兒子加入金柳門,倘若你膽敢讓你的兒子加入金柳門,我就殺你全家。」

  言罷,那人準備轉身離開。

  可他還沒來得及離開,就有一道聲音狂暴響起:「放肆!誰人敢闖縣令府?」

  只見吳遠從府中狂奔而出,擋在葉年前面。

  他的手上,還拿著一枚黑乎乎的礦石。

  「你就是此城縣令?」

  那人轉頭,眼神若有所思,淡然道:「此事不是你這種人可以沾染的,速速離開,否則小命不保。」

  吳遠身體僵硬,卻不後退一步,緊緊咬著牙,舉起手上的那枚礦石:「前輩,你看我這手中,是何物?」

  那人看向了吳遠手中,那枚黑乎乎的礦石。

  眼神流露出震驚!

  「這是.....刻印了符籙的礦石?上面繪製的是爆炸的符籙,凡間居然有這種東西留存?誰交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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