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全部都是你乾的！
天穹被撕裂的異象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麼大一顆的巨石又是被誰給打碎的？
這兩個問題，縈繞著三個人的心中，久久不停。
吳遠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許忠則是和王天翔對視了一眼，什麼也沒有說，同樣的轉身離開。
王天翔卻是皺眉不已：「此人是誰？」
「此人的實力高深莫測，我根本看不穿，雖然他比我後到，但我確信，我絕非他的對手。」
「他的面孔，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十幾年前，我曾見過他一面。」
王天翔似乎見過許忠，但他卻忘了，對方究竟是誰了。
他打了一個冷哼：「這居寧城絕非善地，這兩日，我需要離開這裡。」
至於這個打碎石頭的真兇....
王天翔眼神閃爍，右手兩指併攏，口中念念有詞，他掐了一訣。
面前卻什麼也沒有發生。
「奇怪....」
王天翔眼神奇怪，他剛剛施展的，乃是錦衣衛內部傳授的追蹤之術。
可卻根本無法追蹤不到對方。
似乎。
對方在爆發出強烈氣勢的同時，還將自己的氣息給抹除了。
「這不可能！」
「這個人的隱匿之術，成就竟如此之高麼？」
王天翔眼神震撼，只有隱匿之術成就極高的人，才能在追蹤之術的面前毫無蹤跡！
他侄子就是那麼一個人。
可是，他也曾嘗試過，真要動真格的話，他侄子還是會被他給追蹤到的。
可眼前這個人，他追蹤不到.....
換句話說，對方在隱匿之術的成就，比自己那個侄子還要高！
王天翔身體一片冰涼，喃喃自語道：「危險，好生危險的地方....」
他從帝城出發，途徑各城，但只有居寧城讓他感覺到了一種威脅。
這種威脅，不是強大武力的威脅，也不是豪門貴族的權力威脅，而是一種未知的威脅。
無論是參與過十五年前帝城那件事的縣令吳遠，還是那位和自己剛剛對視了一眼的教書先生許忠，都給他一種未知的恐懼。
他下定想法，要快點離開這處是非之地。
「但離開前，我要為侄子報仇....」
王天翔喃喃自語了一句，轉身離開。
當天夜晚。
葉年夫婦正準備入睡。
畢竟，明日就是縣試開始的日子。
但不知怎麼的，葉年總是心神不寧。
他有一種冥冥之中的預感，出現了。
像是一種心血來潮。
他突然想要出去走走。
這種預感，不會是空穴來風。
而是一種生命形態強大之後，誕生的某種生物本能。
「諦聽之術....多視之術....」
葉年暗暗激發院子外的血。
很快。
漆黑的院子之外，一隻只肉眼，一隻只肉耳，顯露了出來。
「四面八方都沒有人，可我這種預感，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年皺眉，接著，他的身軀猛地一顫。
他「看到了」。
在街邊的拐角，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裡。
他的眼神帶著惡毒。
身上纏著繃帶。
面孔，則是楊少明的樣子。
幾乎是本能的，葉年從床上彈了起來。
楊芸抬起頭：「夫君這是要去哪？」
「我熱，睡不著，出去走走。」
葉年道。
「我陪夫君一起走走？」
楊芸見狀，也想要起床穿衣服。
「不用，你先在家中等我片刻，等我回來再一起出去散步。」
葉年叮囑了一句。
楊芸點頭，起身點燃了油燈，捧起了一本書看了起來。
葉年見狀，也不再猶豫，走出房門....
在離開房間之後，他便朝著楊少明的方位跑去。
對方也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竟也開始跑了起來。
離家太近，貿然爆發速度會驚擾其他人，於是葉年一開始也沒有動真格的，只是跟著對方跑過了幾條大路。
楊少明鑽入了一處樹林之中，就此消失不見。
葉年沒有猶豫，轉而走進樹林。
樹林幽深，他尋找楊少明，直至一處岔路口，在這時，楊少明的聲音從左邊岔路傳來：「姨夫，你就真的那麼想要殺我嗎？」
楊少明從左側岔路的林間走出，面色陰鷙。
「你說的不是廢話麼？」
葉年淡淡道：「我險些殺了你，我們已經是生死大仇，我不趕盡殺絕，難不成等你恢復過來，對我一家老小報復不成？」
「姨夫說的有道理，我們的確已經是生死大仇。」
楊少明看了看身上纏繞著的繃帶，淡笑道：「雖然我覺得，在我受傷的這段時間裡，如同過去了一個四季一般，可實際上，僅僅過去了很短的日子，我的傷勢還沒有恢復，實力也僅僅恢復了五成。」
「可即便只有五成，姨夫，我想殺你應該也是不成問題的吧？」
楊少明到這一刻也不再裝模作樣了，將身上的變化之術散去，接著，王寧墨的臉龐露了出來。
相比較於上一次的見面，他蒼老了很多。
「都是托姨夫的功勞，害得我又施展了一次替死之術，這替死之術乃是我從文書閣中偷學來的，是一門邪術，每施展一次，都會消耗我十年的生命。」
王寧墨臉色猙獰，脖頸處的青筋狂跳：「我本二十七歲青年郎，前途無量，可是接連使用了兩次替死之術之後，我的骨齡變成了四十七歲！大好的前途沒有了！最美好的時光也被替死掉了！這一切，和你關係重大！」
葉年平靜道：「所以，你打算以重傷的身體，來殺我嗎？」
「不，我還沒有那麼蠢，雖然我五成的實力已經可以殺死當初的姨夫，但姨夫方才三十歲，若是進步了呢？」
王寧墨忽然拍了拍嘴，失笑道：「我已經不是楊少明了，還稱呼你姨夫作甚？倘若你進步了，我來殺你，豈不是顯得我很蠢？」
「我是一個蠢人嗎？不，我不蠢，世人都說殺雞焉用牛刀，可是，他們怎麼會知道，用牛刀去殺雞，是更輕鬆，更快捷的呢？」
「所以，我請來了一位幫手。」
說著，王寧墨朝著右邊岔路的樹林間喊道：「叔叔，出來吧。」
噗通，在林間大樹上躍下一人，身穿飛魚服，頭戴官帽，正是那追殺逃犯的錦衣衛千戶王天翔！
葉年雖然吃驚，但他早就已經對王天翔產生過懷疑，所以很快也就反應了過來，不由得失笑，連笑了幾聲。
「你笑什麼？」
王寧墨皺了皺眉。
葉年搖頭：「你說你不是一個蠢人，所以你喊來了你這個當錦衣衛的叔叔，可是，這反而證明了你還是有一點蠢，明明你是有更好的辦法的，可你偏偏不用。」
王寧墨若有所思，突然拱手道：「請賜教。」
葉年也不客氣，道：「你大可以變化之術，變化成其中一個飛魚服官差的形象，混跡進入錦衣衛之中，然後你和你叔叔一言一和，將我強行推斷成是施展了變化之術的兇手。這樣一來，你們憑空多了數個幫手，就是我，也會感覺到棘手了。」
王寧墨恍然大悟，卻搖頭失笑道；「應付你，我叔叔一人就夠了，何須喊來那些同僚？他們並不知道我和叔叔的親戚，一路顛簸也是吃過了苦頭，何必再讓他們累上一場？」
「不錯。」
王天翔往前站了一步，語氣相當的平靜：「葉師傅，還請赴死吧，有我在，你沒有逃生的道路的。」
葉年見此，搖頭失笑，不再多說什麼，一隻手猛地抓向王寧墨。
「開什麼玩笑？你離我十步之遠，你覺得你能抓到我？」
王寧墨本能的後退，口中還大聲喊道。
可下一刻，他聽到的卻是叔叔急切地喊聲：「他到你面前了，寧墨！」
「什麼？」
王寧墨這才注意到，葉年在抓出這一隻手的同時，竟也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什麼時候....」
王寧墨身軀通體冰涼，這種可怕的速度，是他全盛時期也達不到的啊！
他忽然感覺到，隨著這隻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似乎，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轟的一下，侵入了他的身體，接著，到達了一個連他都不曾到達的地方。
不曾被激發的元神，竟被這一隻手給抓裂了。
咔嚓.....
王寧墨最後所看到的，是自己掉落的肩頭，連帶著一半的身軀，還附帶著一部分的內臟。
「原來....」
王寧墨忽然理解了，葉年為什麼說他是一個蠢人了。
真正的蠢，不是意識不到什麼，而是在意識到了某種可能後，卻還是面對不好。
他既然已經猜到了葉年可能會增長實力，卻沒有拿出真正意義上的「全力」。
他報仇心切，於是在叔叔的幫助下，實力只恢復了五成就開始動手。
他明明可以假變錦衣衛，然後和叔叔裡應外合，帶著眾錦衣衛去圍殺葉年，可他偏偏沒有這樣做。
我從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全力出手啊！
王寧墨心中喃喃自語了一聲。
噗通——
噗通——
兩處噗通的聲音響起，一處大，一處小，代表著兩塊不同重量的身軀。
王寧墨，就這樣被一隻手給抓死了。
王天翔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他死死望著葉年的手，忽然大叫道：「我知道了！是你乾的！全都是你乾的！」
這麼大一顆的巨石又是被誰給打碎的？
這兩個問題，縈繞著三個人的心中，久久不停。
吳遠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許忠則是和王天翔對視了一眼，什麼也沒有說，同樣的轉身離開。
王天翔卻是皺眉不已：「此人是誰？」
「此人的實力高深莫測，我根本看不穿，雖然他比我後到，但我確信，我絕非他的對手。」
「他的面孔，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十幾年前，我曾見過他一面。」
王天翔似乎見過許忠，但他卻忘了，對方究竟是誰了。
他打了一個冷哼：「這居寧城絕非善地，這兩日，我需要離開這裡。」
至於這個打碎石頭的真兇....
王天翔眼神閃爍，右手兩指併攏，口中念念有詞，他掐了一訣。
面前卻什麼也沒有發生。
「奇怪....」
王天翔眼神奇怪，他剛剛施展的，乃是錦衣衛內部傳授的追蹤之術。
可卻根本無法追蹤不到對方。
似乎。
對方在爆發出強烈氣勢的同時，還將自己的氣息給抹除了。
「這不可能！」
「這個人的隱匿之術，成就竟如此之高麼？」
王天翔眼神震撼，只有隱匿之術成就極高的人，才能在追蹤之術的面前毫無蹤跡！
他侄子就是那麼一個人。
可是，他也曾嘗試過，真要動真格的話，他侄子還是會被他給追蹤到的。
可眼前這個人，他追蹤不到.....
換句話說，對方在隱匿之術的成就，比自己那個侄子還要高！
王天翔身體一片冰涼，喃喃自語道：「危險，好生危險的地方....」
他從帝城出發，途徑各城，但只有居寧城讓他感覺到了一種威脅。
這種威脅，不是強大武力的威脅，也不是豪門貴族的權力威脅，而是一種未知的威脅。
無論是參與過十五年前帝城那件事的縣令吳遠，還是那位和自己剛剛對視了一眼的教書先生許忠，都給他一種未知的恐懼。
他下定想法，要快點離開這處是非之地。
「但離開前，我要為侄子報仇....」
王天翔喃喃自語了一句，轉身離開。
當天夜晚。
葉年夫婦正準備入睡。
畢竟，明日就是縣試開始的日子。
但不知怎麼的，葉年總是心神不寧。
他有一種冥冥之中的預感，出現了。
像是一種心血來潮。
他突然想要出去走走。
這種預感，不會是空穴來風。
而是一種生命形態強大之後，誕生的某種生物本能。
「諦聽之術....多視之術....」
葉年暗暗激發院子外的血。
很快。
漆黑的院子之外，一隻只肉眼，一隻只肉耳，顯露了出來。
「四面八方都沒有人，可我這種預感，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年皺眉，接著，他的身軀猛地一顫。
他「看到了」。
在街邊的拐角，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裡。
他的眼神帶著惡毒。
身上纏著繃帶。
面孔，則是楊少明的樣子。
幾乎是本能的，葉年從床上彈了起來。
楊芸抬起頭：「夫君這是要去哪？」
「我熱，睡不著，出去走走。」
葉年道。
「我陪夫君一起走走？」
楊芸見狀，也想要起床穿衣服。
「不用，你先在家中等我片刻，等我回來再一起出去散步。」
葉年叮囑了一句。
楊芸點頭，起身點燃了油燈，捧起了一本書看了起來。
葉年見狀，也不再猶豫，走出房門....
在離開房間之後，他便朝著楊少明的方位跑去。
對方也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竟也開始跑了起來。
離家太近，貿然爆發速度會驚擾其他人，於是葉年一開始也沒有動真格的，只是跟著對方跑過了幾條大路。
楊少明鑽入了一處樹林之中，就此消失不見。
葉年沒有猶豫，轉而走進樹林。
樹林幽深，他尋找楊少明，直至一處岔路口，在這時，楊少明的聲音從左邊岔路傳來：「姨夫，你就真的那麼想要殺我嗎？」
楊少明從左側岔路的林間走出，面色陰鷙。
「你說的不是廢話麼？」
葉年淡淡道：「我險些殺了你，我們已經是生死大仇，我不趕盡殺絕，難不成等你恢復過來，對我一家老小報復不成？」
「姨夫說的有道理，我們的確已經是生死大仇。」
楊少明看了看身上纏繞著的繃帶，淡笑道：「雖然我覺得，在我受傷的這段時間裡，如同過去了一個四季一般，可實際上，僅僅過去了很短的日子，我的傷勢還沒有恢復，實力也僅僅恢復了五成。」
「可即便只有五成，姨夫，我想殺你應該也是不成問題的吧？」
楊少明到這一刻也不再裝模作樣了，將身上的變化之術散去，接著，王寧墨的臉龐露了出來。
相比較於上一次的見面，他蒼老了很多。
「都是托姨夫的功勞，害得我又施展了一次替死之術，這替死之術乃是我從文書閣中偷學來的，是一門邪術，每施展一次，都會消耗我十年的生命。」
王寧墨臉色猙獰，脖頸處的青筋狂跳：「我本二十七歲青年郎，前途無量，可是接連使用了兩次替死之術之後，我的骨齡變成了四十七歲！大好的前途沒有了！最美好的時光也被替死掉了！這一切，和你關係重大！」
葉年平靜道：「所以，你打算以重傷的身體，來殺我嗎？」
「不，我還沒有那麼蠢，雖然我五成的實力已經可以殺死當初的姨夫，但姨夫方才三十歲，若是進步了呢？」
王寧墨忽然拍了拍嘴，失笑道：「我已經不是楊少明了，還稱呼你姨夫作甚？倘若你進步了，我來殺你，豈不是顯得我很蠢？」
「我是一個蠢人嗎？不，我不蠢，世人都說殺雞焉用牛刀，可是，他們怎麼會知道，用牛刀去殺雞，是更輕鬆，更快捷的呢？」
「所以，我請來了一位幫手。」
說著，王寧墨朝著右邊岔路的樹林間喊道：「叔叔，出來吧。」
噗通，在林間大樹上躍下一人，身穿飛魚服，頭戴官帽，正是那追殺逃犯的錦衣衛千戶王天翔！
葉年雖然吃驚，但他早就已經對王天翔產生過懷疑，所以很快也就反應了過來，不由得失笑，連笑了幾聲。
「你笑什麼？」
王寧墨皺了皺眉。
葉年搖頭：「你說你不是一個蠢人，所以你喊來了你這個當錦衣衛的叔叔，可是，這反而證明了你還是有一點蠢，明明你是有更好的辦法的，可你偏偏不用。」
王寧墨若有所思，突然拱手道：「請賜教。」
葉年也不客氣，道：「你大可以變化之術，變化成其中一個飛魚服官差的形象，混跡進入錦衣衛之中，然後你和你叔叔一言一和，將我強行推斷成是施展了變化之術的兇手。這樣一來，你們憑空多了數個幫手，就是我，也會感覺到棘手了。」
王寧墨恍然大悟，卻搖頭失笑道；「應付你，我叔叔一人就夠了，何須喊來那些同僚？他們並不知道我和叔叔的親戚，一路顛簸也是吃過了苦頭，何必再讓他們累上一場？」
「不錯。」
王天翔往前站了一步，語氣相當的平靜：「葉師傅，還請赴死吧，有我在，你沒有逃生的道路的。」
葉年見此，搖頭失笑，不再多說什麼，一隻手猛地抓向王寧墨。
「開什麼玩笑？你離我十步之遠，你覺得你能抓到我？」
王寧墨本能的後退，口中還大聲喊道。
可下一刻，他聽到的卻是叔叔急切地喊聲：「他到你面前了，寧墨！」
「什麼？」
王寧墨這才注意到，葉年在抓出這一隻手的同時，竟也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什麼時候....」
王寧墨身軀通體冰涼，這種可怕的速度，是他全盛時期也達不到的啊！
他忽然感覺到，隨著這隻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似乎，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轟的一下，侵入了他的身體，接著，到達了一個連他都不曾到達的地方。
不曾被激發的元神，竟被這一隻手給抓裂了。
咔嚓.....
王寧墨最後所看到的，是自己掉落的肩頭，連帶著一半的身軀，還附帶著一部分的內臟。
「原來....」
王寧墨忽然理解了，葉年為什麼說他是一個蠢人了。
真正的蠢，不是意識不到什麼，而是在意識到了某種可能後，卻還是面對不好。
他既然已經猜到了葉年可能會增長實力，卻沒有拿出真正意義上的「全力」。
他報仇心切，於是在叔叔的幫助下，實力只恢復了五成就開始動手。
他明明可以假變錦衣衛，然後和叔叔裡應外合，帶著眾錦衣衛去圍殺葉年，可他偏偏沒有這樣做。
我從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全力出手啊！
王寧墨心中喃喃自語了一聲。
噗通——
噗通——
兩處噗通的聲音響起，一處大，一處小，代表著兩塊不同重量的身軀。
王寧墨，就這樣被一隻手給抓死了。
王天翔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他死死望著葉年的手，忽然大叫道：「我知道了！是你乾的！全都是你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