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滌孽值的來源
寒潭內，血色逐漸蔓延，本來澄澈的水面泛起波瀾。
少年面色蒼白如雪，肌肉卻圓潤飽滿，必然是煉肉境的武夫。
不難猜測，對方是為了避開搜尋，所以才以重傷之身藏匿於水潭深處。
固然一定程度上隱藏了段時間，代價卻是血液在水流的作用下，流失了不知道多少。
若非已然是入武強者，如今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前輩救我！」
說完這句話後，少年便似用盡了渾身的力氣，頓時昏死過去。
身體漸漸沉下，旋即被一隻大手拎起脖頸，提上了岸邊。
陳元並非是見不得生死的濫好人。
他對於弱小的黎民和受難的可憐人有著同理心，但如果是武夫……
既然選擇修行這條通天路，那麼生死自然各安天命。
但這寒潭中的少年……他好像見過。
準確地說，是見過一名面容與之相似的人。
劉蘭，受張山強迫而嫁入虎穴的人。
惻隱之下，才將這名面容與之相似的少年救下。
此外還有一個原因。
方才擊殺的這兩個人，好像是有組織的存在，陳元需要一個帶路的人。
「該怎麼救活他？」
新的難題卻又出現，眼下少年幾近垂危，就算現在送回縣城，多半也只能送到義莊去。
微微搖頭，陳元掃視著少年，對方必然在自己前來之前就已經沉入潭底，能夠撐到現在必然有所依仗。
旋即，他的目光落在少年的臂彎，在那裡的布料居然有著一團鼓起來的荷包。
青刀伸出，割爛那兩層布料，隨後滑落一顆棕褐色的藥丸。
「療傷藥物……應該？」陳元不敢確定。
但眼下已經別無他法，只好將之塞進少年嘴裡，裹了潭水吞下，生死各安天命。
藥丸外皮堅固，即便是在寒潭之中亦沒有泡化，圓潤光滑。
方甫進嘴，卻猛然化開，濃郁的紅光在喉嚨處便開始閃爍，一直滑落到小腹。
少年昏迷的臉上，頓時浮現痛苦之色。
「光焰與武夫的狼煙血氣相似。」
心思急轉間，陳元調動自身血氣，與少年對掌。
果然，一股對抗與交融的感受自掌心傳來。
陳元運轉碧海吞元功，專心調用自身的底蘊控制著那股藥力化向少年的四肢百骸。
得益於他對於煉肉境的理解深刻，少年臉上的猙獰漸漸平復，暴露在外的傷口亦在緩緩癒合。
直至結痂，血痂又脫落，效力剛好結束。
「當真是寶藥，只是這孩子受傷太嚴重，化不開其中藥力，故此才有劫難。」
生死人肉白骨這等奇事居然存在於這方世界！
「醒來！」陳元厲聲喝道。
旋即少年呼吸一滯，似聽到了天公抖擻悶雷，瞪大著雙眼坐立起身。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感受這難能可貴的活命時間。
「多謝前輩搭救之恩。」少年抱拳道。
陳元微微擺手，他不喜歡這些花里胡哨的禮儀，更熱衷於實用的東西。
於是問道：「剛才的丹藥？」
少年暗道一聲原來如此，如實說道：「師門分發而下，但我身上已沒有了多餘，否則可以全部送於前輩。」
沒有了……
陳元有些可惜，但這抹可惜及時地轉變到滌孽值上面，「怎麼稱呼？剛才那兩個人又是做什麼的？」
「劉偉，怡安縣人氏，在虹橋郡里拜師學藝。」
姓劉，長相相似，應該大差不差了。陳元暗想。
自我介紹結束，劉偉的語氣漸漸沉凝起來，「剛才那兩個人絕對是大奸大惡之人，其背後所屬勢力我不清楚，但很可能與山君有關。」
陳元敏銳地捕捉到了山君二字，眸光閃爍，「山君？」
這兩個字眼對他來說並不陌生，《山君馭倀圖》隱隱指向的罪魁禍首，應該就是對方口中的山君。
喚作劉偉的少年對著空氣揮拳：「是了，前輩們果然還不知道，病虎山上傳言有著山君，但那根本就不是山君。」
「慢慢說，不要著急。」陳元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不平靜。
似乎是受到了他的感染，劉偉的心情也漸漸少了些許浪花，邏輯清晰了許多。
「縣城自從十幾年前就一直傳言松鶴山來了一頭瘸腿老虎，但卻一直沒有武者證實，進入山中探查的前輩也都聲稱並不存在。」
「但久而久之，松鶴山也漸漸被人叫做病虎山，被人提及討論，稱為山君。」
「可直到最近方才證實病虎存在的消息，原來先前前往探尋的前輩都被控制了心神，成為了倀鬼！」
「郡里那邊過來了很多的煅骨境前輩，要對它展開了圍殺。」
「我是因為一些個人私事，這才回到縣城，不想卻遭遇了山君的倀鬼……」
劉偉的一番話，帶出來的信息量較大，而且不僅僅局限在這件事上。
更多的租用，是讓陳元理解了滌孽值的來源。
山君馭倀圖，山君或是滌孽值的源頭，自己所殺的那些罪孽深重之人，都是它的倀鬼！
所以，滌孽值的來源並不單單只有魚龍幫跟柳家……
還多得很！
這時，劉偉的神色陡然變得緊張起來。
「前輩！此地不宜久留，我那些朋友也危在旦夕，還請幫我個忙！」
「我的朋友被關押在一處隱秘的地窖，有著熬筋境初期的倀鬼把守，危在旦夕。」
「請前輩護送我找到縣令，要上幾個熬筋境的武夫，前去救人！」
陳元眸光微閃，旋即說道：「帶路。」
劉偉面色一喜，這位救下自己的前輩果然是為寬厚長者，俠義心腸。
不僅僅將素不相識的自己救下，更是願意幫助自己救回同伴……
真乃俠士也！
念及此處，劉偉作勢就要往林外走去，腦袋卻被一柄青墨色劍鞘敲打。
「前輩？」他不解地問。
「我是說，去地窖。」陳元言簡意賅道。
劉偉的喜色轉變為慌亂，忙道：「不可，那裡起碼有著三名煉筋境修士把守，大意不得！」
不知是不是錯覺。
和煦的陽光盡情灑下，劉偉錯愕地發現面前這名黑衣青年的眼底亮了一下，讓他感受到了一種比潭底還要更甚的冰寒。
「不要磨蹭了，趕緊帶路！」陳元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劉偉大急，哪裡肯干？當即就要勸說這名俠義過頭的前輩，讓他暫且打消一段時間的江湖熱血。
結果一轉頭，前輩已經往林子茂密處走了，還回頭看了自己一眼，「快些。」
少年面色蒼白如雪，肌肉卻圓潤飽滿，必然是煉肉境的武夫。
不難猜測，對方是為了避開搜尋，所以才以重傷之身藏匿於水潭深處。
固然一定程度上隱藏了段時間，代價卻是血液在水流的作用下，流失了不知道多少。
若非已然是入武強者，如今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前輩救我！」
說完這句話後，少年便似用盡了渾身的力氣，頓時昏死過去。
身體漸漸沉下，旋即被一隻大手拎起脖頸，提上了岸邊。
陳元並非是見不得生死的濫好人。
他對於弱小的黎民和受難的可憐人有著同理心，但如果是武夫……
既然選擇修行這條通天路，那麼生死自然各安天命。
但這寒潭中的少年……他好像見過。
準確地說，是見過一名面容與之相似的人。
劉蘭，受張山強迫而嫁入虎穴的人。
惻隱之下，才將這名面容與之相似的少年救下。
此外還有一個原因。
方才擊殺的這兩個人，好像是有組織的存在，陳元需要一個帶路的人。
「該怎麼救活他？」
新的難題卻又出現，眼下少年幾近垂危，就算現在送回縣城，多半也只能送到義莊去。
微微搖頭，陳元掃視著少年，對方必然在自己前來之前就已經沉入潭底，能夠撐到現在必然有所依仗。
旋即，他的目光落在少年的臂彎，在那裡的布料居然有著一團鼓起來的荷包。
青刀伸出，割爛那兩層布料，隨後滑落一顆棕褐色的藥丸。
「療傷藥物……應該？」陳元不敢確定。
但眼下已經別無他法，只好將之塞進少年嘴裡，裹了潭水吞下，生死各安天命。
藥丸外皮堅固，即便是在寒潭之中亦沒有泡化，圓潤光滑。
方甫進嘴，卻猛然化開，濃郁的紅光在喉嚨處便開始閃爍，一直滑落到小腹。
少年昏迷的臉上，頓時浮現痛苦之色。
「光焰與武夫的狼煙血氣相似。」
心思急轉間，陳元調動自身血氣，與少年對掌。
果然，一股對抗與交融的感受自掌心傳來。
陳元運轉碧海吞元功，專心調用自身的底蘊控制著那股藥力化向少年的四肢百骸。
得益於他對於煉肉境的理解深刻，少年臉上的猙獰漸漸平復，暴露在外的傷口亦在緩緩癒合。
直至結痂，血痂又脫落，效力剛好結束。
「當真是寶藥，只是這孩子受傷太嚴重，化不開其中藥力，故此才有劫難。」
生死人肉白骨這等奇事居然存在於這方世界！
「醒來！」陳元厲聲喝道。
旋即少年呼吸一滯，似聽到了天公抖擻悶雷，瞪大著雙眼坐立起身。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感受這難能可貴的活命時間。
「多謝前輩搭救之恩。」少年抱拳道。
陳元微微擺手，他不喜歡這些花里胡哨的禮儀，更熱衷於實用的東西。
於是問道：「剛才的丹藥？」
少年暗道一聲原來如此，如實說道：「師門分發而下，但我身上已沒有了多餘，否則可以全部送於前輩。」
沒有了……
陳元有些可惜，但這抹可惜及時地轉變到滌孽值上面，「怎麼稱呼？剛才那兩個人又是做什麼的？」
「劉偉，怡安縣人氏，在虹橋郡里拜師學藝。」
姓劉，長相相似，應該大差不差了。陳元暗想。
自我介紹結束，劉偉的語氣漸漸沉凝起來，「剛才那兩個人絕對是大奸大惡之人，其背後所屬勢力我不清楚，但很可能與山君有關。」
陳元敏銳地捕捉到了山君二字，眸光閃爍，「山君？」
這兩個字眼對他來說並不陌生，《山君馭倀圖》隱隱指向的罪魁禍首，應該就是對方口中的山君。
喚作劉偉的少年對著空氣揮拳：「是了，前輩們果然還不知道，病虎山上傳言有著山君，但那根本就不是山君。」
「慢慢說，不要著急。」陳元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不平靜。
似乎是受到了他的感染，劉偉的心情也漸漸少了些許浪花，邏輯清晰了許多。
「縣城自從十幾年前就一直傳言松鶴山來了一頭瘸腿老虎，但卻一直沒有武者證實，進入山中探查的前輩也都聲稱並不存在。」
「但久而久之，松鶴山也漸漸被人叫做病虎山，被人提及討論，稱為山君。」
「可直到最近方才證實病虎存在的消息，原來先前前往探尋的前輩都被控制了心神，成為了倀鬼！」
「郡里那邊過來了很多的煅骨境前輩，要對它展開了圍殺。」
「我是因為一些個人私事，這才回到縣城，不想卻遭遇了山君的倀鬼……」
劉偉的一番話，帶出來的信息量較大，而且不僅僅局限在這件事上。
更多的租用，是讓陳元理解了滌孽值的來源。
山君馭倀圖，山君或是滌孽值的源頭，自己所殺的那些罪孽深重之人，都是它的倀鬼！
所以，滌孽值的來源並不單單只有魚龍幫跟柳家……
還多得很！
這時，劉偉的神色陡然變得緊張起來。
「前輩！此地不宜久留，我那些朋友也危在旦夕，還請幫我個忙！」
「我的朋友被關押在一處隱秘的地窖，有著熬筋境初期的倀鬼把守，危在旦夕。」
「請前輩護送我找到縣令，要上幾個熬筋境的武夫，前去救人！」
陳元眸光微閃，旋即說道：「帶路。」
劉偉面色一喜，這位救下自己的前輩果然是為寬厚長者，俠義心腸。
不僅僅將素不相識的自己救下，更是願意幫助自己救回同伴……
真乃俠士也！
念及此處，劉偉作勢就要往林外走去，腦袋卻被一柄青墨色劍鞘敲打。
「前輩？」他不解地問。
「我是說，去地窖。」陳元言簡意賅道。
劉偉的喜色轉變為慌亂，忙道：「不可，那裡起碼有著三名煉筋境修士把守，大意不得！」
不知是不是錯覺。
和煦的陽光盡情灑下，劉偉錯愕地發現面前這名黑衣青年的眼底亮了一下，讓他感受到了一種比潭底還要更甚的冰寒。
「不要磨蹭了，趕緊帶路！」陳元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劉偉大急，哪裡肯干？當即就要勸說這名俠義過頭的前輩，讓他暫且打消一段時間的江湖熱血。
結果一轉頭，前輩已經往林子茂密處走了，還回頭看了自己一眼，「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