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很難不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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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將人弄回道觀里,崔令容累得癱在椅子上,「白朮呢,叫她過來。」

  白朮應聲上前,崔令容指著床上的李承裕,「你快去瞧瞧,殿下如何了?」

  經過一番檢查,白朮臉色有些難看,「殿下情況有些不妙,身上傷口太大,且失血過多,若是沒有及時上藥,怕是有性命之危。」

  崔令容一臉著急,人都抬回來了,還能救不活了不成,「那你快上藥啊,咱們帶了那麼多東西出來。」

  白朮一臉為難,「主子,那裡面沒有傷藥,都是些女人家用的補品,您當時不是說,這些值錢一點嗎?」

  她要暈過去了,誰知道會來這麼一出啊,早知道就多帶些來了。

  現在肯定不能去外面買藥,追殺的人指不定在挨家挨戶的搜查,買藥豈不是自投羅網。

  李承裕是必須救活的,他死了,道觀里的每一個人都逃不了。

  崔令容下定決心,起身在採蓮的繡筐中拿出了剪刀,對著自己的手臂就是狠狠一划,採蓮驚呼道:「主子不可!」

  手臂上疼痛傳來,崔令容目光堅決,又將帶血的剪刀扔在地上,對著採蓮厲聲說道:「快去請道觀里的醫師前來,就說我想不開,要自殘,速速來救。」

  她又指揮著紅霜將屋內打砸一通,把白朮派進去守著李承裕,自己坐在門口等著醫師前來。

  採蓮焦急的腳步聲傳來,她才把身側桌子上的茶盞全部砸爛在地,又狀似癲狂的樣子,聲音悽厲,「為何還不接我回府,讓我回府,不然我就死在道觀里!」

  採蓮和紅霜連忙上前攔住崔令容,崔令容還在掙扎著,採蓮焦急地喊道:「醫師,還請快些看看我家主子的傷口。」

  那醫師看著室內一片狼藉,地上還有帶血的剪刀,搖了搖頭,這被送進道觀里的女人,哪一個是不瘋的。

  崔令容的身子被兩人禁錮著,她嘴上還不留情,「我呸,你個老道也敢看我的身子,我就是死了也不會讓你碰我分毫!」又開始劇烈地掙紮起來。

  採蓮無助地看向醫師,語氣懇求,「醫師求求您看看我家主子吧,不然她這傷口失血太多會危及性命的。」

  也不知這女人刺得有多狠,一條手臂上全是鮮血,醫師搖搖頭,對崔令容的瘋話並不在意,「這傷口我也不必看了,我留下些傷藥,待你家主子好些了給她上藥就是。」

  醫師從藥箱裡掏出一瓶傷藥,崔令容徑直上前奪過扔到了院子裡,「我不上藥,我要回府。」

  採蓮連忙把醫師拉到一旁,開口求情,「醫師您便多給我兩瓶,我偷偷藏起來,莫讓我家主子發現了。」

  醫師看這屋裡的樣子也是沒法,只得又拿了兩瓶遞給採蓮,採蓮才千恩萬謝地把人送走了。

  終於走了,這一天天的,就不能過個安生日子。

  崔令容疲憊地指使著紅霜去把扔掉的藥瓶撿回來,都給了白朮讓她先給李承裕處理傷口。

  採蓮在一一旁用剪刀小心地剪開崔令容手臂上的衣服,崔令容一皺眉,不會得破傷風吧,她喚過紅霜,「你去廚房偷一壇酒回來,「又想到李承裕可能會發燒,」多偷幾壇,要烈酒。「

  紅霜藝高人膽大,一手拎了兩壇回來,崔令容用烈酒給傷口消毒後才抹上傷藥,痛得她齜牙咧嘴。

  她起身走到李承裕床前,這狗男人最好是好好活下來,不然她都白受罪了。

  許是傷口疼痛,李承裕一直緊皺著眉頭,一張俊臉都是蒼白的。若是不考慮李承裕那些三宮六院,崔令容想,面對這樣一個男人,她很難不動心。

  但是一想到他後院的那些女人,還有和女主殷蘭姿的三男一女,她就頓時放棄了,對不起,實在是要不起。

  崔令容讓採蓮送了些熱水進來,讓採蓮給李承裕擦拭一番,誰知李承裕警覺得很,一動他的身子就掙紮起來,她便也只能親自上手。

  奇怪的是,崔令容碰他就沒有任何反應,她冷笑一聲,這男人還真是挑剔,知道她很少伺候人,才敢這麼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簡直想把帕子甩在他臉上。

  她猶豫著要不要脫褲子,但見褲子上的灰塵她還是沒忍住,直接褪了下來,不就是一點肉嗎,誰沒見過似的。

  崔令容一臉心無旁騖地擦著,心裡卻在瘋狂尖叫,怪不得是女主殷蘭姿能看上的男人呢,就這本錢,哪個女人能忍住?

  狗男人,花心大蘿蔔,崔令容一邊擦拭一邊暗罵,為自己之前的盲目心動狠狠唾棄自己。


  她擦完之後已是累得氣喘吁吁,她看了一眼李承裕,直接扯過棉被給他蓋上,誰還要給他穿回去,等他醒來自己穿吧。

  半夜時,李承裕果然發起了燒,崔令容又指揮著採蓮給他擦拭降溫,隔一會兒又摸摸他的體溫,折騰了大半宿,天光隱隱作亮的時候,燒才終於退下去。

  崔令容累得坐在床邊就想睡去,採蓮喚她她也不想動,「你也快去休息吧,折騰一天了,我在這守著殿下就行。」

  外面隱隱傳來鐘聲,李承裕終於睜開了沉重的眼皮,他一陣晃神,這是哪裡?胸前隱隱作痛,他正欲起身,一轉頭卻看見了趴在床邊睡得正香的崔令容。

  他便安心地躺下了,是了,昨日昏倒前他看見的是崔令容。

  崔令容側臉被棉被擠壓著,嘴唇嘟起,眼下一片青黑,面容都帶了些憔悴。

  李承裕心中一軟,他實在很喜歡崔令容,哪怕此刻局勢不明,他身受重傷,外界動盪不安,他也想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崔令容。

  若是有可能的話,他真的很想留她在身邊,即使自己……李承裕神色一黯,不知他前世做了什麼殺孽,他連正常男人都做不了,又如何能給崔令容幸福?

  他伸手輕輕拿開遮在她眼前的一縷秀髮,這樣美好的崔令容,他又怎麼忍心任她枯萎在宮牆內呢?

  崔令容是鮮活的,是該肆意大笑的,他既然不能給她,那不若放手,還她自由。

  李承裕想到這裡,心中一陣鈍痛,手下不由得一用力,崔令容便被他扯醒,她雙眼迷濛,「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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