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界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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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界的御天壇乃上古七大戰場之一,而今作為天界的聖壇,每逢天界重大盛宴都會在此處召開。今年的天下大會便在此處召開。各界統領及他們的隨行人員都在大會前一天相繼到達,歇息在天界給他們安排好的各處宮殿。

  傍晚時分,夕陽微微映照在天界西面的各處宮苑內。納蘭未央站在止梧宮前湖邊的一棵參天大樹前,秋日和煦的微風吹拂著她淡綠色落地衣擺,湖面上波光粼粼,鎏金色的光偶爾折射在她光潔的臉上與眼眸之間。把頭轉向湖面,湖光便折射在她半透明的瑪瑙頭飾上。

  遠處看,像是畫上的美人。

  至少,二十米外站在另一棵梧桐樹下的白衣鑲金少年是這麼想的。他的眸子裡泛著清澈的光,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納蘭未央仍然盯著波光粼粼的湖面,似是若有所思。嘴角卻微微上揚。

  第二日清晨。東邊的霞光一出,萬丈光芒映射在整座御天壇之上。作為今年東道主的天帝與天后早已端坐在御天壇的正座之上。天帝的斜下方坐著天界的太子,雲歌。

  於天帝一側的報官開始拿出名冊念到,「精靈界靈王芊塵,異族族長羽翼風,巫女族族長懷夕,天女界天長主風琉璃,聖女界聖宮赫蘭雲昔,魔界魔王樓臣,妖界殿下夜月神,仙界宮主納蘭未央,神界天神獨孤夜。」

  只見報官剛念過的人陸續入座。此中除了仙界宮主,其他統治者均在前幾年的天下大會上見過,大家的注意力自然也就放在這位仙界傳奇般的新統治者身上。天下大會向來等級分明,入場由弱至強,神界作為十一界最強者按理說應該最後一位入場,只是如果有新人統治者,傳統是最後一位入場。

  此時的納蘭未央已換了一套米白色鑲鳳凰金絲的曼紗華服,背後三米裙擺,頭頂鳳凰鎏金髮飾,不急不緩地步入大家的視線中,每一步都透著威嚴。她的後面分別跟著舞月,夏月,煙月,與嵐月四位護法。四人恭敬地站在她身後微低著頭井然有序地陸續入場。

  已上坐的各統治者看著納蘭未央步入頭座,場內一片寂靜。早聞歷屆仙界宮主均容貌過人,這屆界的宮主卻更是傾國傾城遠超於先宮主。仙界的歷屆宮主們許多時候均以面紗遮面鮮少以真容示人,然納蘭未央第一次出現在各界統治者前卻沒有佩戴面紗。場內的各位都有些目瞪口呆,驚訝於這位新宮主行事作風之膽大以及顛覆傳統。

  「好一位美人,聽聞你十五六歲便戰功累累,當年小小年紀卻擊潰了我父親。也不知這傳聞有多少是真的,如今你初入天下大會,不如也讓大家見識一下。」說話之人正是異族族長羽翼風,言語中多少帶著不屑與挑釁。

  納蘭未央頭也不抬,不予回應。此時的天帝卻有些不安,急忙端起酒杯,道,「今日吾等商討天下大事要緊,諸位統治者們還請日後有機會再進行討教切磋。」

  「仙界宮主鮮少露面,這些年來十一界對於宮主有諸多猜測,機會難得,在座各位又從未領教過她的真本事,難道大家就不好奇我們這位仙界宮主的底,看看她到底有沒有資格坐頭座?」羽翼風似是想要挑起事端。

  「你們異族挑起的事端難道還不夠多嗎,該好好反省反省了。」另一位頭座的天神獨孤夜冷淡地看了一眼羽翼風。

  天帝心懷感激地看了眼獨孤夜。獨孤夜雖貴為天神,十一界之首,但是為人心思深沉,向來沒有主持公道的習慣,再加上神界在十一界中的地位,如今能說一句話必定能將場上即將燃起的火苗熄滅不少。

  羽翼風聽罷,態度瞬間變得恭敬了許多,但好像並不想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天神殿下,我這並非挑事,只是對宮主比較好奇。相信在座的好奇之人不止我一個。可以讓大家見識下嘛。」

  納蘭未央仔細打量了一眼坐在對面的獨孤夜,此人身著純白色錦緞華服鑲赤金蟒龍,髮髻乾脆利落地梳起,眉眼間雖透著一股凌厲,但是整體卻給人一種翩翩公子溫潤如玉的形象。渾身上下沒有一點暴戾的霸主氣勢。納蘭未央第一次見此人,卻覺得很難想像十一界中的最強者竟然是眼前這位溫和的少年。

  隨即她回了回神,抿了一口茶,對著羽翼風微微笑道,「我本以為異族在有了新的族長之後會精進不少,沒想到還是這麼衝動。真的讓本宮很失望。來日方長,你又何必急於一時?兩年前的那場大戰你族死傷無數,尚未恢復,如今又內憂外患,有待重整修調。你若是想在此時樹敵,我也無需憐惜你們族的無數生命。」

  話畢,在座許多人都投來了敬佩的目光。沒有刀光劍影,三言兩語之間便說的羽翼風啞口無言,小小年紀卻十分有領袖風範,話里話外都透著威嚴。

  妖界殿下夜月神本無心過度操勞這種煩心的小事端,卻也忍不住抬頭瞥向了納蘭未央處意味深沉地看了幾眼。


  此時的羽翼風,吃了個啞巴虧,便不再說話了。

  天帝感覺到場上的氣氛緩和過來後,又舉起了酒杯,笑著說,「今日來者都是貴客,讓我這御天壇蓬蓽生輝。本座在此處敬大家一杯。」說著,天后和天族太子都舉起了酒杯。場上的各位也相繼把酒喝了下去。

  酒酣半晌。天帝放下手中酒杯,嘆了口氣,「想必各位對邪界的事有所耳聞?」

  「天帝可是指邪界舊主復活之說?」赫蘭雲昔問道。

  天帝點了點頭,又嘆了口氣。場上在座之人中,於這個消息最煩惱的大概就是天界與妖界了。兩界間夾著個邪界,向來神出鬼沒,並且從來沒有參加過天下大會。盛傳邪界往屆的魅主往往以打破當今天下格局,從而邪界為首,吞併各界作為他們生存的意義。邪界之人神出鬼沒,往往於暗處興風作浪,而非正面挑起戰爭,十分令人頭疼。

  「夜月神殿下如何看?」天帝問道。

  夜月神放下手中的酒杯,「殺。」

  納蘭未央隱隱感覺到夜月神平靜面容下隱隱的殺氣,不由地看向他。他的座位於獨孤夜旁。納蘭未央曾聽過這位妖界殿下的故事,此人妖力強大,乃是妖界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十四歲便飛升妖神,然而處事冰冷,大概是對手太少,十一界鮮少有人能讓他提起什麼興趣。若是他也如神界這位獨孤殿下一般在十一界以多年戰功建立起如此強大的名聲,二人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想著,她瞟了一眼她對面坐著的獨孤夜。二人並肩而坐,卻在氣場上不相上下。而獨孤夜也看著納蘭未央,目光饒有趣味,像是視線從未離開過一樣。

  「邪界舊主一旦復活,必然不會對十年前的事善罷甘休。到時候天下又是一場大亂。如果在座各位不在這件事上團結起來,邪界將會有機可乘。」赫蘭雲昔瞟了一眼羽翼風,」當然了,也希望歷史不要重蹈覆轍。」

  聽完這番話,羽翼風不屑地拿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另外一件要商討的要事。是仙界兩年前收復聖界。不知如今我們是否還應該將聖界列為十一界之一呢?」天界的這位天后,表面親和,提起此事時雖面帶微笑,總給人一種笑裡藏刀的感覺。

  「自然是,兩年前邪界異族大舉進攻聖女界,仙界念及舊情伸與援手,赫蘭宮主主動請求納入我仙界之下,然仙界所許,即是最大範圍內保證聖女界的自治。不知天后何出此言?」納蘭未央眼神威嚴,望向天后。

  「納蘭宮主息怒,去年兩界均未出席,本座也只是理清這層關係,以免往後鬧出什麼不合禮儀之事。」天后悻悻道。

  「那天后娘娘可要記好了。」話出,鏗鏘有力。

  不遠處,獨孤夜嘴角上揚,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心想「第一次出現在眾人眼前,卻絲毫不藏鋒芒,處處樹敵,這位宮主不管是膽識還是行為,都越來越有趣了。」

  幾番討論後,天界的侍女們就端來了午膳,看上去,均是天界一等一的菜色。納蘭未央對這些飯菜卻不太感興趣,草草吃了幾口便在席間告辭了。

  在快到止梧宮前的湖邊時,納蘭未央對舞月示意了一下,舞月便命夏月,煙月,與嵐月回到止梧宮。納蘭未央走到湖邊,舞月於不遠處恭敬地站著。

  此時,梧桐樹上躍下一白衣女子,手持銀色寶劍,扎著高高的馬尾,帶著亮銀色髮髻。只見女子單膝跪在納蘭未央前,「參見宮主。」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一切準備就緒,明日便可進行,宮主靜候便是。」

  「很好。」納蘭未央示意白衣女子起身。

  「宮主召我前來,是否還有別的吩咐?」

  「西北部無涼山,最近我偶爾能感覺到山中似有一股很強大的邪氣,然與以往邪界的邪氣有所不同。且時有時無,十分蹊蹺。」說罷,納蘭未央思量了片刻,回頭看向白衣女子,」冷月,你去探下究竟。此行情況複雜,且十分兇險,不要輕舉妄動。有消息立刻回來稟報。」

  「謹遵宮主旨意。」話畢,冷月單膝行禮,一躍而上至梧桐樹頂處,消失的無影無蹤。

  「原來殿下的習慣是偷聽。」納蘭未央轉頭望向不遠處的梧桐樹上。

  獨孤夜嘴角上揚,露出標誌性的笑,一躍至納蘭未央面前,「既然知道還這麼縱容本座,看來宮主對本座很是寬容啊。」說著,獨孤夜嘴角愈發上揚,又向納蘭未央走了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十分曖昧。

  納蘭未央毫無懼色,卻別過身去望向湖面,「本宮知道的事,殿下會察覺不到嗎?」

  「哈哈哈哈,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舒坦。」獨孤夜收起了先前吊兒郎當的笑,突然認真起來,也轉向湖面,與納蘭未央望向同一個方向,」不知宮主擔心的,可是傳說中失傳已久的上古秘術,邪觴。」

  「雖只是猜測,但根據邪界近來作風,十之八九是邪觴重出江湖了。到時候別說是天界與妖界,十一界均不可倖免。」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邪觴於無形中生出,匯集天下邪念。它未成形前,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納蘭未央深吸一口氣,望向遠方,「只是這一次,怕又要生靈塗炭了。」

  獨孤夜轉過頭看著納蘭未央的側臉,正午的驕陽照著她望向遠方驕傲而又無奈的臉。他忽然覺得,初見納蘭未央總給人一種清冷的感覺,但是他卻能在這冷冰冰的麵皮下察覺到那麼一絲暖意。她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子呢?想著,不由得對眼前的女子更為好奇了。

  兩人就這樣站在湖邊,各有所思。湖面波光粼粼,時不時折射在兩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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