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記憶，錯亂？
楊泓燁徹底蒙了。
他盯著女孩看了半天，對方雖然怒不可遏，昳麗的面容上卻看不到什麼憤怒的神色，遺世淡漠的氣質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楊泓燁確信，自己絕對沒有認錯。
於是他的無明業火也跟著冒了出來。
不是姐們兒，明明是你告訴我的這個名字，現在反過來問我為什麼這麼叫你？
眼看楊泓燁沒有回答，女孩手中的長劍微微向前，鋒銳的寒光劃破了他的毛細血管。
楊泓燁心中的怒火瞬間熄滅，看著女孩不含絲毫感情的朱色眼眸，委屈巴巴道：
「是你親口說的。」
？
女孩沒有開口，但楊泓燁從她的眼睛中看到疑惑。
楊泓燁趕緊解釋。
「你難道都忘了？那天晚上我剛從高鐵站回到縣城就遇到了一個女人，她二話不說咵嚓一下就撕開了我的左胸，一把掏出我的心臟，然後啪嘰一聲摔了個稀爛，然後你就閃亮登場，一劍滅了那個兇手。」
聽完楊泓燁的描述，女孩低頭沉思，沒過多久便搖了搖頭，面無表情道：「不要試圖套近乎，今天之前你不可能見過我。」
違和感。
強烈的違和感。
在她的記憶中，自己似乎從未和她見過。
可是……
楊泓燁用右手撫摸左胸，胸腔內的心臟強勁且充滿活力。
如果我和她從未見過，我的命是誰救的？
女孩手中的劍再次向前。
「抱歉，如果你找不到證據證明你的觀點，我只能將你當做敵對勢力。」
「等等等等一下，讓我想想，我一定可以證明！」性命交關的危機時刻，楊泓燁大腦極速運轉，搜索著張凜生前的記憶。
「我想起來了！你這把劍叫烽雪對不？每次用的時候周圍還會有火星一樣的紅色雪花飛舞，看起來像螢火蟲一樣漂亮？」
楊泓燁機關槍似的說完這一大段話，看著女孩兒的眼睛眨了又眨，好一會兒才收劍入鞘。
「見過烽雪出鞘的敵人基本都死了，姑且相信你。」
這是什麼恐怖的言論，你是在威脅我吧！楊泓燁在心裡小聲蛐蛐，看著她手中的長劍化為一個指尖大小的光點，融入她的手背。
「好方便的能力。」楊泓燁忍不住感嘆，下一秒又趕緊捂住嘴巴，生怕女孩誤會自己是在套近乎。
「這是躍升者的體質特性啦，等你有了自己的鍊金武器，也能做到。」女孩顯然沒有在意楊泓燁的話，笑意吟吟地解釋道，俏皮的語氣讓人如沐春風，和剛才古井不波的樣子判若兩人。
楊泓燁有些不太適應她現在的狀態，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有著第二人格。
「不用這麼緊張，由於工作的特殊性，我會經常遇到一些擅長操弄情緒的對手，為了避免被對方拿捏，我會在戰鬥時將情緒封印在武器裡面，也算是屬於我個人的戰鬥小技巧。」
女孩說著，對楊泓燁伸出右手。
「正式認識一下，我叫君時景，任職於聯邦下屬的【人類存續發展理事會】，是十三位獨立執行官之一，主要工作內容就是解決各類超自然災害，這次來到孟川，也是察覺到這裡有神明晉升的跡象，所以前來解決。」
「我叫…張凜。」猶豫片刻，楊泓燁還是握住了女孩的手。
他始終記著全身鏡的警告。
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在外人面前承認自己是張凜。
「畢業於久安大學考古系，現在是一名平平無奇的遺蹟研究員。」
楊泓燁的話還沒說完，君時景就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前仰後合。
楊泓燁的心提到嗓子眼。
「既然你都找到了我，那為什麼不乾脆坦誠一點？」君時景擦了擦笑出的眼淚，語氣有幾分無奈。
「『平平無奇的研究員』，這是什麼陳年老梗？如果不是牽涉進神秘事件當中，又有多少人會對那些危險的遺蹟產生興趣？」
楊泓燁眉頭輕皺。
「你到底想說什麼？」
「讓我們來好好聊聊吧，研究員先生。要不，就從十年前那場降神儀式開始聊起？」
君時景話說得輕描淡寫，卻在楊泓燁心裡掀起滔天巨浪。
她知道張凜的過去？那她剛才為什麼不承認她見過我？
不對，她說的是「我」不可能見過她。
人類存續發展理事會，恐怕從降神儀式之後便開始監視張凜的生活。
對此，楊泓燁倒是覺得理所應當。畢竟，官方不可能放任這種不穩定因素處於視線之外。
以楊泓燁的角度看，張凜沒被抓起來終身監禁都算不錯。
可有一點他想不明白。
人理會明明知道張凜的特殊，為什麼放任他探尋遺蹟，甚至從裡面取走一些東西？
「餵～」君時景在楊泓燁眼前揮了揮手。「十年前的事需要思考這～麼久嗎？」
楊泓燁下意識掃了她一眼，總覺得她話裡有話。
事實上他對十年前的降神儀式確實知之甚少。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自己從張凜身上繼承的記憶破碎又凌亂，許多事情必須盡力回想才能了解個大概。
這其中，猶以十年前降神儀式與半月前探尋遺蹟的記憶最為模糊。
這讓楊泓燁感到有些苦惱。
不過，眼下倒是個不錯的機會。
君時景是官方人員，就目前的表現來看，也不是濫殺無辜的人，如果自己向她坦誠失憶，說不定能從官方的渠道了解張凜經歷的事，甚至得到對方庇佑。
「你說你失憶了？」君時景劍眉輕蹙，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抵住在楊泓燁的眉心。
「放輕鬆，不要反抗，我來檢查一下。」
楊泓燁依言照做，金色的光塵自她指尖浮現，沒入楊泓燁額頭。
他感覺有一股溫暖的能量在腦袋裡遊走，隨後回到君時景的手指。
「靈台並未受損……」君時景眉頭皺得更緊。
「我沒騙你。」楊泓燁神色如常。畢竟他說的的確是實話。
「哎呀，不要這麼敏感，我不是這個意思。」君時景笑了笑，「身體沒有損傷，那就只能是靈魂上的問題。話說回來……」
女孩突然貼近身體，勾起的嘴角帶著一絲莫名的意味。
「你們受痕者，不是最擅長操作靈魂了嗎？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你居然沒察覺到？」
他盯著女孩看了半天，對方雖然怒不可遏，昳麗的面容上卻看不到什麼憤怒的神色，遺世淡漠的氣質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楊泓燁確信，自己絕對沒有認錯。
於是他的無明業火也跟著冒了出來。
不是姐們兒，明明是你告訴我的這個名字，現在反過來問我為什麼這麼叫你？
眼看楊泓燁沒有回答，女孩手中的長劍微微向前，鋒銳的寒光劃破了他的毛細血管。
楊泓燁心中的怒火瞬間熄滅，看著女孩不含絲毫感情的朱色眼眸，委屈巴巴道：
「是你親口說的。」
？
女孩沒有開口，但楊泓燁從她的眼睛中看到疑惑。
楊泓燁趕緊解釋。
「你難道都忘了？那天晚上我剛從高鐵站回到縣城就遇到了一個女人，她二話不說咵嚓一下就撕開了我的左胸，一把掏出我的心臟，然後啪嘰一聲摔了個稀爛，然後你就閃亮登場，一劍滅了那個兇手。」
聽完楊泓燁的描述，女孩低頭沉思，沒過多久便搖了搖頭，面無表情道：「不要試圖套近乎，今天之前你不可能見過我。」
違和感。
強烈的違和感。
在她的記憶中，自己似乎從未和她見過。
可是……
楊泓燁用右手撫摸左胸，胸腔內的心臟強勁且充滿活力。
如果我和她從未見過，我的命是誰救的？
女孩手中的劍再次向前。
「抱歉，如果你找不到證據證明你的觀點，我只能將你當做敵對勢力。」
「等等等等一下，讓我想想，我一定可以證明！」性命交關的危機時刻，楊泓燁大腦極速運轉，搜索著張凜生前的記憶。
「我想起來了！你這把劍叫烽雪對不？每次用的時候周圍還會有火星一樣的紅色雪花飛舞，看起來像螢火蟲一樣漂亮？」
楊泓燁機關槍似的說完這一大段話，看著女孩兒的眼睛眨了又眨，好一會兒才收劍入鞘。
「見過烽雪出鞘的敵人基本都死了，姑且相信你。」
這是什麼恐怖的言論，你是在威脅我吧！楊泓燁在心裡小聲蛐蛐，看著她手中的長劍化為一個指尖大小的光點，融入她的手背。
「好方便的能力。」楊泓燁忍不住感嘆，下一秒又趕緊捂住嘴巴，生怕女孩誤會自己是在套近乎。
「這是躍升者的體質特性啦，等你有了自己的鍊金武器，也能做到。」女孩顯然沒有在意楊泓燁的話，笑意吟吟地解釋道，俏皮的語氣讓人如沐春風，和剛才古井不波的樣子判若兩人。
楊泓燁有些不太適應她現在的狀態，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有著第二人格。
「不用這麼緊張，由於工作的特殊性，我會經常遇到一些擅長操弄情緒的對手，為了避免被對方拿捏，我會在戰鬥時將情緒封印在武器裡面，也算是屬於我個人的戰鬥小技巧。」
女孩說著，對楊泓燁伸出右手。
「正式認識一下，我叫君時景，任職於聯邦下屬的【人類存續發展理事會】，是十三位獨立執行官之一，主要工作內容就是解決各類超自然災害，這次來到孟川，也是察覺到這裡有神明晉升的跡象，所以前來解決。」
「我叫…張凜。」猶豫片刻，楊泓燁還是握住了女孩的手。
他始終記著全身鏡的警告。
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在外人面前承認自己是張凜。
「畢業於久安大學考古系，現在是一名平平無奇的遺蹟研究員。」
楊泓燁的話還沒說完，君時景就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前仰後合。
楊泓燁的心提到嗓子眼。
「既然你都找到了我，那為什麼不乾脆坦誠一點？」君時景擦了擦笑出的眼淚，語氣有幾分無奈。
「『平平無奇的研究員』，這是什麼陳年老梗？如果不是牽涉進神秘事件當中，又有多少人會對那些危險的遺蹟產生興趣？」
楊泓燁眉頭輕皺。
「你到底想說什麼？」
「讓我們來好好聊聊吧，研究員先生。要不，就從十年前那場降神儀式開始聊起？」
君時景話說得輕描淡寫，卻在楊泓燁心裡掀起滔天巨浪。
她知道張凜的過去？那她剛才為什麼不承認她見過我？
不對，她說的是「我」不可能見過她。
人類存續發展理事會，恐怕從降神儀式之後便開始監視張凜的生活。
對此，楊泓燁倒是覺得理所應當。畢竟，官方不可能放任這種不穩定因素處於視線之外。
以楊泓燁的角度看，張凜沒被抓起來終身監禁都算不錯。
可有一點他想不明白。
人理會明明知道張凜的特殊，為什麼放任他探尋遺蹟，甚至從裡面取走一些東西？
「餵～」君時景在楊泓燁眼前揮了揮手。「十年前的事需要思考這～麼久嗎？」
楊泓燁下意識掃了她一眼，總覺得她話裡有話。
事實上他對十年前的降神儀式確實知之甚少。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自己從張凜身上繼承的記憶破碎又凌亂，許多事情必須盡力回想才能了解個大概。
這其中，猶以十年前降神儀式與半月前探尋遺蹟的記憶最為模糊。
這讓楊泓燁感到有些苦惱。
不過，眼下倒是個不錯的機會。
君時景是官方人員，就目前的表現來看，也不是濫殺無辜的人，如果自己向她坦誠失憶，說不定能從官方的渠道了解張凜經歷的事，甚至得到對方庇佑。
「你說你失憶了？」君時景劍眉輕蹙，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抵住在楊泓燁的眉心。
「放輕鬆，不要反抗，我來檢查一下。」
楊泓燁依言照做，金色的光塵自她指尖浮現，沒入楊泓燁額頭。
他感覺有一股溫暖的能量在腦袋裡遊走，隨後回到君時景的手指。
「靈台並未受損……」君時景眉頭皺得更緊。
「我沒騙你。」楊泓燁神色如常。畢竟他說的的確是實話。
「哎呀，不要這麼敏感，我不是這個意思。」君時景笑了笑，「身體沒有損傷，那就只能是靈魂上的問題。話說回來……」
女孩突然貼近身體，勾起的嘴角帶著一絲莫名的意味。
「你們受痕者，不是最擅長操作靈魂了嗎？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你居然沒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