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那年的黃風還沒下靈山！
「夫君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豬剛鬣微微愣神，沒有聽清妻子剛剛說了些什麼。
「我說，要不我們去南瞻部洲的九州人族王朝躲一躲，那裡人道氣運昌隆，無論是妖魔，還是仙神等，都會受到人族氣運壓制，等閒妖魔和仙神，根本不敢在九州人族地界鬧事。」
卵二姐咬牙說道。
南瞻部洲的九州人族王朝，乃是地仙界的人族祖地，不僅人族氣運昌盛有王朝國運金龍封禁萬法，更有諸多人族大神通者坐鎮。
無論是妖魔鬼怪，還是仙佛神聖等，都不會在九州人族地界作亂。
當然，相較於先佛神聖之流，九州人族強者對妖魔鬼怪的容忍力度更低，但凡有發現妖魔入境，出手都不會有絲毫留情。
所以卵二姐提出這一建議，也是冒著極大風險。
豬剛鬣聞言，深吸一口氣，沒有看卵二姐，沉聲道：「夫人無需如此，老豬我也只是稍許猜測，並不一定作真。」
「並且，就算真的有以前舊敵來犯，老豬我也不是好惹的。」
「那敵人不來則罷，真要來了，定要他嘗嘗我的九齒釘耙厲害。」
豬剛鬣並沒有將自己心裡的猜測講出來。
或者說，他雖然跟卵二姐結為夫妻幾十年，貪圖卵二姐的美貌，但涉及到自身修行，稍許的夫妻情誼和美色又算什麼，完全可以捨棄。
卵二姐可不知豬剛鬣心中的真實想法。
她聽到自家夫君話後，提起來的心，也是稍稍放下，點頭道：「卻是妾身小題大作了，夫君心裡有主意就好。」
不同於豬剛鬣剛剛入贅那會兒。
隨著豬剛鬣的法力修為不斷恢復，原本強勢的卵二姐，也變成了一個深閨小婦人，事事都以自家丈夫為主。
既然自家丈夫心裡有了主意。
她也就不再多言。
不過，她在心裡卻是打定主意，真要遇到了不可抵擋之敵，便是捨棄了自己性命，也要保護夫君周全。
完全不知道自己信以為賴的丈夫，究竟是何等冷酷無情之輩。
……
對雲棧洞中發生之事，尚且一無所知的牛鈞，完全不知道自己還沒有抵達福陵山，天蓬元帥轉世的豬剛鬣，就已經有了心血來潮，推算到了會有大敵上門。
此時的牛鈞，卻是來到了黃風嶺上空。
若說西遊記中，哪一個妖魔的神通最是了不得？
黃風嶺的黃風怪，絕對是榜上有名。
一口三昧神風，吹得昏天暗地，三界動盪。
吹斷了王母的裙腰釧，颳倒了幽冥森羅殿，文殊走了青毛獅，普賢白象難尋見。
二郎迷失灌州城，哪吒難取匣中劍。天王不見手心塔，魯班吊了金頭鑽。雷音寶闕倒三層，趙州石橋崩兩斷。一輪紅日盪無光，滿天星斗皆昏亂。
儘管西遊原文中的記載有些誇張，卻也足以見得這黃風怪的三昧神風是何等了得。
可惜的是。
如今的黃風嶺，還不是西遊時的黃風嶺，而是被喚作虎頭嶺。
虎頭嶺中也沒有黃風怪，只有一個金仙境界的妖王，名為鎮山妖王，統管虎頭嶺十萬妖魔，執掌虎頭嶺方圓三千里之地。
牛鈞站在虎頭嶺的上空，有遠遠施展氣運瞳術觀看那鎮山妖王。
只見那鎮山妖王的洞府所在，氣運凝聚成一隻吊睛白額虎，凶煞沖天，一看就知道不好招惹。
「看來那黃風怪還沒有下靈山啊！」
牛鈞看著虎頭嶺上空的氣運凝聚氣象，卻是不由想到了自稱黃風大聖的黃風怪。
那黃風怪原是靈山腳下得道的貂鼠，因偷吃琉璃盞內的清油，如來見他不該死罪，便讓靈吉菩薩放他去隱行歸山。
如今西遊之事剛剛布局。
八十一難中的大部分妖魔都沒有歸位。
黃風大聖沒有占據虎頭嶺，倒也屬於正常。
畢竟如黃風怪等妖魔，在西遊中的地位，雖然比野生妖魔強出不少，但是跟沙僧、豬八戒、小白龍三人完全沒法比。
真要讓他們提前占據了西牛賀洲的氣運寶穴，以他們的見識和手段，說不得就會膽大包天的將寶穴中好不容易凝聚的人道氣運煉化。
天庭和佛門的人又不傻，怎麼可能會犯下這等低級錯誤。
所以牛鈞猜測，現如今真正下凡的也只有沙僧和豬八戒，恐怕就連小白龍都沒有入主鷹愁澗。
沒辦法。
誰讓沙僧和豬八戒的後台硬呢。
所以他們兩個才能提前下凡，占據西牛賀洲的氣運寶穴，借寶穴中的人道氣運修行。
如金角銀角，奎木狼，玉兔精等，哪怕有後台，也只能借氣運寶穴短暫的修行，不能將寶穴中的人道氣運據為己有。
當然，最倒霉的還是那些野生妖魔。
他們入主這些氣運寶穴，借裡面的人道氣運，固然修行起來能一日千里，卻也沾染了巨大因果，最終難逃身死道消結果。
「真要按照這個思路去想，原著中的牛魔王一家被捲入到西遊大劫里，也就不奇怪了。」
「尤其是紅孩兒，先是在火焰山，練成了三昧真火，然後又占據了枯松澗火雲洞這一寶穴，也不怪他會被佛門盯上。」
「當然，若非火焰山和火雲洞兩處寶穴的氣運輔助，紅孩兒未必能在短短三百來年裡成為一尊金仙境的妖王。」
「還有原著中的牛魔王一家。」
「如意金仙有捲入女兒國，鐵扇公主則是因為火焰山，至於玉面狐狸？」
牛鈞想到這裡，不由再次想到豬八戒辣手摧花，殺死玉面狐狸之事。
「或許，豬八戒殺死玉面狐狸，不僅僅是因為他跟牛魔王存在恩怨，還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積雷山摩雲洞同樣是一處氣運寶穴，裡面的氣運有聚集在玉面狐狸身上。」
牛鈞看著遠處煞氣沖天，氣運凝聚成型的虎頭嶺，心念萬千，不斷思考著。
天地是一盤棋局。
那些站在三界之上的大神通者們，便是下棋人。
不成太乙，只能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不能總攬全局。
所以哪怕牛鈞有窺測到西遊之事的部分隱秘，卻也不敢說自己的猜測一定正確，更不敢說自己一定有看破那些大神通者們的布局。
真要這麼輕易簡單的，就看破那些大神通者們布局。
未免太小瞧了那些站在三界之上，亘古就已經存在的古老者。
「算了，還是不要想那麼多了。」
「有些事情，若是真的躲不過去，就只能勇敢的站出來面對。」
「只要給自己一些時間，哪怕沒有人道氣運輔助，依舊能證道太乙，成為此方世界的執棋人。」
牛鈞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雜念，強迫自己不去想太多。
有時候，人之所畏懼，就是因為想的太多。
想得越多，自己就補腦的越多，越是感覺敵人恐懼。
反倒是什麼都不想的人，初生牛犢不怕虎，有創造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奇蹟，讓世人驚嘆。
……
離開了黃風嶺地界。
牛鈞很快就見到了一座高山，山上有惡氣遮漫，顯然有大妖盤踞。
此山，便是福陵山。
福陵山中的雲棧洞，便是天蓬元帥轉世豬八戒洞府所在。
當然，如今的豬八戒還不叫豬八戒，而是喚做豬剛鬣，對外宣稱是一頭入贅了的豬妖。
用原著來講：「此山名為福陵山，山中有一洞，叫做雲棧洞。洞裡原有個卵二姐。他見我有些武藝，把我做個家長，又喚做『倒查門』，不上一年，她死了，將一洞的家當盡歸我受用。」
只不過，現實不是小說，很多事情也不是完全依照小說里的描述。
就比如說，現如今的卵二姐，跟豬剛鬣結成夫妻幾十年，依舊活的好好的，並沒有死亡。
甚至卵二姐作為一個妖魔，其壽命何止千百年之久，若非被人打殺，否則又怎麼那麼容易死亡。
所以原著中的卵二姐，其死因絕對不是豬八戒說的那般簡單。
雖然牛鈞猜測，卵二姐的死亡可能跟原著中的牛魔王有關，但這也是猜測，並沒有太多依據，事情的真相如何，恐怕只有豬八戒自己知曉。
牛鈞來到福陵山，都不需用施展神念搜尋，僅是氣運瞳術一看，就有發現了雲棧洞所在。
同其他妖王的洞府一樣。
雲棧洞所在，便位於福陵山的氣運寶穴處，有惡氣沖天，氣運凝結成型。
無盡的人道氣運在福陵山上空凝聚，顯化出一頭巨大野豬模樣，點點星光在其中若隱若現。
牛鈞瞧得分明。
那氣運野豬中的點點星光並非隨機排布，而是呈北斗九宸之列，總御陰陽，契合天地，主張造化，乘三明以應四時，隨月建以定八節，歷九宮也進退。
甚至在那巨大的氣運野豬中，牛鈞還有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尊三頭六臂的金甲神靈坐鎮其中。
三頭六臂，執鉞斧、弓箭、劍、鐸、戟、索六物，身長五十丈，黑衣玄冠金甲。
此英武儀貌，無疑是曾經的天蓬元帥所有。
僅是看過一眼。
牛鈞就知道，福陵山雲棧洞中的人道氣運，已然被豬八戒徹底煉化，不再屬於原本的雲棧洞之主卵二姐。
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豬八戒是採用的何種辦法將卵二姐身上的氣運徹底吞噬，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不過這些都跟牛鈞沒有太多關係。
他此次來，也不是為了圖謀雲棧洞的氣運，而是為了了結自己跟豬八戒的因果，順帶掂量下豬八戒實力。
「故人來訪，還請天蓬元帥出來一見。」
悠悠的話音，透過雲棧洞外守護大陣，直接傳入豬剛鬣和卵二姐的耳中，讓他們兩人不由面色一變。
尤其是卵二姐，臉上更是露出了緊張和擔憂神色。
「夫君？」
「夫人暫且寬心，老豬我去去就來。」
豬剛鬣卻沒有太過擔心。
他雖然一時間沒有聽出來者是何人。
但是從來人平和的話音中，豬剛鬣並沒有感覺到太大敵意，所以他絲毫不擔心自己的安全。
豬剛鬣說完，無視卵二姐的擔憂神色，抄起一旁的九齒釘耙就大步踏出了雲棧洞。
他來到雲棧洞外，看著不遠處的牛鈞，眉頭緊緊皺成一團。
「你是何人，老豬我怎麼不記得有你這般故人？」
不是豬八戒記憶力不好，忘記了前身牛魔王的長相。
而是因為牛鈞雖然有奪舍牛魔王，占據了牛魔王的肉身，但其修行卻是一步步走來，又經過重新化形。
妖魔化形，相由心生。
前身作為人族的牛鈞，在化形時，自然不會選擇跟前身牛魔王一樣，保留一個牛頭，人身牛頭模樣。
他化形後的相貌，幾乎跟前世一模一樣，都是標準的人類模樣。
甚至就連一身法力和氣機，都與前身牛魔王沒有絲毫的相似之處。
如此一來。
豬剛鬣還能認出他是牛魔王才怪。
「天蓬元帥當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牛鈞見豬剛鬣沒有認出自己，也是呵呵一笑，直接就變化成前身牛魔王的模樣，然後大笑道：「如此，天蓬元帥可是有認出我老牛？」
「牛魔王？」
豬剛鬣看著牛鈞，雙目瞪得滾圓滾圓，露出難以置信神色，顯然是沒想到來人會是牛魔王。
不過他也沒有完全相信，而是施展瞳術神通，不斷打量著眼前之人，似乎要將他里里外外全都看個透徹。
只因三界之中，變化之術萬千，冒作他人做事的栽贓嫁禍之舉，時常有發生。
所以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的。
然而，讓豬剛鬣失望的是，哪怕他將瞳術神通施展到極致，依舊沒有從眼前這個牛魔王身上看出絲毫破綻。
眼前這個牛魔王的氣息，法力波動，神魂波動，乃至是因果聯繫等，都與他曾經見過的牛魔王一模一樣。
就仿佛眼前這妖魔，就是牛魔王一般。
但豬剛鬣的靈覺卻是告訴他，眼前這妖魔有著極大問題，不一定是真的牛魔王。
「不對，你不是牛魔王，你究竟是什麼妖魔？」
豬剛鬣沉聲問道。
哪怕沒有看出任何的破綻，他依舊不相信牛鈞是牛魔王，僅是在心中驚嘆一聲：眼前這妖魔的變化之術，好生了得。
「什麼怎麼樣？」
豬剛鬣微微愣神，沒有聽清妻子剛剛說了些什麼。
「我說，要不我們去南瞻部洲的九州人族王朝躲一躲，那裡人道氣運昌隆，無論是妖魔，還是仙神等，都會受到人族氣運壓制，等閒妖魔和仙神，根本不敢在九州人族地界鬧事。」
卵二姐咬牙說道。
南瞻部洲的九州人族王朝，乃是地仙界的人族祖地，不僅人族氣運昌盛有王朝國運金龍封禁萬法，更有諸多人族大神通者坐鎮。
無論是妖魔鬼怪，還是仙佛神聖等，都不會在九州人族地界作亂。
當然，相較於先佛神聖之流，九州人族強者對妖魔鬼怪的容忍力度更低，但凡有發現妖魔入境，出手都不會有絲毫留情。
所以卵二姐提出這一建議，也是冒著極大風險。
豬剛鬣聞言，深吸一口氣，沒有看卵二姐，沉聲道：「夫人無需如此，老豬我也只是稍許猜測，並不一定作真。」
「並且，就算真的有以前舊敵來犯，老豬我也不是好惹的。」
「那敵人不來則罷，真要來了，定要他嘗嘗我的九齒釘耙厲害。」
豬剛鬣並沒有將自己心裡的猜測講出來。
或者說，他雖然跟卵二姐結為夫妻幾十年，貪圖卵二姐的美貌，但涉及到自身修行，稍許的夫妻情誼和美色又算什麼，完全可以捨棄。
卵二姐可不知豬剛鬣心中的真實想法。
她聽到自家夫君話後，提起來的心，也是稍稍放下，點頭道：「卻是妾身小題大作了，夫君心裡有主意就好。」
不同於豬剛鬣剛剛入贅那會兒。
隨著豬剛鬣的法力修為不斷恢復，原本強勢的卵二姐，也變成了一個深閨小婦人，事事都以自家丈夫為主。
既然自家丈夫心裡有了主意。
她也就不再多言。
不過，她在心裡卻是打定主意，真要遇到了不可抵擋之敵，便是捨棄了自己性命，也要保護夫君周全。
完全不知道自己信以為賴的丈夫，究竟是何等冷酷無情之輩。
……
對雲棧洞中發生之事，尚且一無所知的牛鈞，完全不知道自己還沒有抵達福陵山，天蓬元帥轉世的豬剛鬣，就已經有了心血來潮，推算到了會有大敵上門。
此時的牛鈞，卻是來到了黃風嶺上空。
若說西遊記中，哪一個妖魔的神通最是了不得？
黃風嶺的黃風怪，絕對是榜上有名。
一口三昧神風，吹得昏天暗地，三界動盪。
吹斷了王母的裙腰釧，颳倒了幽冥森羅殿，文殊走了青毛獅，普賢白象難尋見。
二郎迷失灌州城，哪吒難取匣中劍。天王不見手心塔，魯班吊了金頭鑽。雷音寶闕倒三層，趙州石橋崩兩斷。一輪紅日盪無光，滿天星斗皆昏亂。
儘管西遊原文中的記載有些誇張，卻也足以見得這黃風怪的三昧神風是何等了得。
可惜的是。
如今的黃風嶺，還不是西遊時的黃風嶺，而是被喚作虎頭嶺。
虎頭嶺中也沒有黃風怪，只有一個金仙境界的妖王，名為鎮山妖王，統管虎頭嶺十萬妖魔，執掌虎頭嶺方圓三千里之地。
牛鈞站在虎頭嶺的上空，有遠遠施展氣運瞳術觀看那鎮山妖王。
只見那鎮山妖王的洞府所在，氣運凝聚成一隻吊睛白額虎，凶煞沖天，一看就知道不好招惹。
「看來那黃風怪還沒有下靈山啊！」
牛鈞看著虎頭嶺上空的氣運凝聚氣象，卻是不由想到了自稱黃風大聖的黃風怪。
那黃風怪原是靈山腳下得道的貂鼠，因偷吃琉璃盞內的清油，如來見他不該死罪，便讓靈吉菩薩放他去隱行歸山。
如今西遊之事剛剛布局。
八十一難中的大部分妖魔都沒有歸位。
黃風大聖沒有占據虎頭嶺，倒也屬於正常。
畢竟如黃風怪等妖魔，在西遊中的地位，雖然比野生妖魔強出不少，但是跟沙僧、豬八戒、小白龍三人完全沒法比。
真要讓他們提前占據了西牛賀洲的氣運寶穴，以他們的見識和手段，說不得就會膽大包天的將寶穴中好不容易凝聚的人道氣運煉化。
天庭和佛門的人又不傻，怎麼可能會犯下這等低級錯誤。
所以牛鈞猜測，現如今真正下凡的也只有沙僧和豬八戒，恐怕就連小白龍都沒有入主鷹愁澗。
沒辦法。
誰讓沙僧和豬八戒的後台硬呢。
所以他們兩個才能提前下凡，占據西牛賀洲的氣運寶穴，借寶穴中的人道氣運修行。
如金角銀角，奎木狼，玉兔精等，哪怕有後台，也只能借氣運寶穴短暫的修行，不能將寶穴中的人道氣運據為己有。
當然，最倒霉的還是那些野生妖魔。
他們入主這些氣運寶穴，借裡面的人道氣運，固然修行起來能一日千里，卻也沾染了巨大因果，最終難逃身死道消結果。
「真要按照這個思路去想，原著中的牛魔王一家被捲入到西遊大劫里，也就不奇怪了。」
「尤其是紅孩兒，先是在火焰山，練成了三昧真火，然後又占據了枯松澗火雲洞這一寶穴，也不怪他會被佛門盯上。」
「當然，若非火焰山和火雲洞兩處寶穴的氣運輔助，紅孩兒未必能在短短三百來年裡成為一尊金仙境的妖王。」
「還有原著中的牛魔王一家。」
「如意金仙有捲入女兒國，鐵扇公主則是因為火焰山，至於玉面狐狸？」
牛鈞想到這裡，不由再次想到豬八戒辣手摧花，殺死玉面狐狸之事。
「或許，豬八戒殺死玉面狐狸，不僅僅是因為他跟牛魔王存在恩怨，還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積雷山摩雲洞同樣是一處氣運寶穴，裡面的氣運有聚集在玉面狐狸身上。」
牛鈞看著遠處煞氣沖天，氣運凝聚成型的虎頭嶺，心念萬千，不斷思考著。
天地是一盤棋局。
那些站在三界之上的大神通者們，便是下棋人。
不成太乙，只能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不能總攬全局。
所以哪怕牛鈞有窺測到西遊之事的部分隱秘，卻也不敢說自己的猜測一定正確，更不敢說自己一定有看破那些大神通者們的布局。
真要這麼輕易簡單的，就看破那些大神通者們布局。
未免太小瞧了那些站在三界之上，亘古就已經存在的古老者。
「算了，還是不要想那麼多了。」
「有些事情，若是真的躲不過去，就只能勇敢的站出來面對。」
「只要給自己一些時間，哪怕沒有人道氣運輔助，依舊能證道太乙，成為此方世界的執棋人。」
牛鈞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雜念，強迫自己不去想太多。
有時候，人之所畏懼，就是因為想的太多。
想得越多，自己就補腦的越多，越是感覺敵人恐懼。
反倒是什麼都不想的人，初生牛犢不怕虎，有創造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奇蹟，讓世人驚嘆。
……
離開了黃風嶺地界。
牛鈞很快就見到了一座高山，山上有惡氣遮漫，顯然有大妖盤踞。
此山，便是福陵山。
福陵山中的雲棧洞，便是天蓬元帥轉世豬八戒洞府所在。
當然，如今的豬八戒還不叫豬八戒，而是喚做豬剛鬣，對外宣稱是一頭入贅了的豬妖。
用原著來講：「此山名為福陵山，山中有一洞，叫做雲棧洞。洞裡原有個卵二姐。他見我有些武藝，把我做個家長，又喚做『倒查門』，不上一年，她死了，將一洞的家當盡歸我受用。」
只不過，現實不是小說，很多事情也不是完全依照小說里的描述。
就比如說，現如今的卵二姐，跟豬剛鬣結成夫妻幾十年，依舊活的好好的，並沒有死亡。
甚至卵二姐作為一個妖魔，其壽命何止千百年之久，若非被人打殺，否則又怎麼那麼容易死亡。
所以原著中的卵二姐，其死因絕對不是豬八戒說的那般簡單。
雖然牛鈞猜測，卵二姐的死亡可能跟原著中的牛魔王有關，但這也是猜測，並沒有太多依據，事情的真相如何，恐怕只有豬八戒自己知曉。
牛鈞來到福陵山，都不需用施展神念搜尋，僅是氣運瞳術一看，就有發現了雲棧洞所在。
同其他妖王的洞府一樣。
雲棧洞所在，便位於福陵山的氣運寶穴處，有惡氣沖天，氣運凝結成型。
無盡的人道氣運在福陵山上空凝聚，顯化出一頭巨大野豬模樣，點點星光在其中若隱若現。
牛鈞瞧得分明。
那氣運野豬中的點點星光並非隨機排布，而是呈北斗九宸之列，總御陰陽，契合天地，主張造化，乘三明以應四時，隨月建以定八節，歷九宮也進退。
甚至在那巨大的氣運野豬中，牛鈞還有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尊三頭六臂的金甲神靈坐鎮其中。
三頭六臂，執鉞斧、弓箭、劍、鐸、戟、索六物，身長五十丈，黑衣玄冠金甲。
此英武儀貌，無疑是曾經的天蓬元帥所有。
僅是看過一眼。
牛鈞就知道，福陵山雲棧洞中的人道氣運，已然被豬八戒徹底煉化，不再屬於原本的雲棧洞之主卵二姐。
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豬八戒是採用的何種辦法將卵二姐身上的氣運徹底吞噬，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不過這些都跟牛鈞沒有太多關係。
他此次來，也不是為了圖謀雲棧洞的氣運，而是為了了結自己跟豬八戒的因果，順帶掂量下豬八戒實力。
「故人來訪，還請天蓬元帥出來一見。」
悠悠的話音，透過雲棧洞外守護大陣，直接傳入豬剛鬣和卵二姐的耳中，讓他們兩人不由面色一變。
尤其是卵二姐，臉上更是露出了緊張和擔憂神色。
「夫君？」
「夫人暫且寬心，老豬我去去就來。」
豬剛鬣卻沒有太過擔心。
他雖然一時間沒有聽出來者是何人。
但是從來人平和的話音中，豬剛鬣並沒有感覺到太大敵意，所以他絲毫不擔心自己的安全。
豬剛鬣說完，無視卵二姐的擔憂神色，抄起一旁的九齒釘耙就大步踏出了雲棧洞。
他來到雲棧洞外，看著不遠處的牛鈞，眉頭緊緊皺成一團。
「你是何人，老豬我怎麼不記得有你這般故人？」
不是豬八戒記憶力不好，忘記了前身牛魔王的長相。
而是因為牛鈞雖然有奪舍牛魔王，占據了牛魔王的肉身，但其修行卻是一步步走來，又經過重新化形。
妖魔化形，相由心生。
前身作為人族的牛鈞，在化形時，自然不會選擇跟前身牛魔王一樣，保留一個牛頭，人身牛頭模樣。
他化形後的相貌，幾乎跟前世一模一樣，都是標準的人類模樣。
甚至就連一身法力和氣機，都與前身牛魔王沒有絲毫的相似之處。
如此一來。
豬剛鬣還能認出他是牛魔王才怪。
「天蓬元帥當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牛鈞見豬剛鬣沒有認出自己，也是呵呵一笑，直接就變化成前身牛魔王的模樣，然後大笑道：「如此，天蓬元帥可是有認出我老牛？」
「牛魔王？」
豬剛鬣看著牛鈞，雙目瞪得滾圓滾圓，露出難以置信神色，顯然是沒想到來人會是牛魔王。
不過他也沒有完全相信，而是施展瞳術神通，不斷打量著眼前之人，似乎要將他里里外外全都看個透徹。
只因三界之中，變化之術萬千，冒作他人做事的栽贓嫁禍之舉，時常有發生。
所以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的。
然而，讓豬剛鬣失望的是，哪怕他將瞳術神通施展到極致，依舊沒有從眼前這個牛魔王身上看出絲毫破綻。
眼前這個牛魔王的氣息，法力波動，神魂波動，乃至是因果聯繫等，都與他曾經見過的牛魔王一模一樣。
就仿佛眼前這妖魔，就是牛魔王一般。
但豬剛鬣的靈覺卻是告訴他，眼前這妖魔有著極大問題，不一定是真的牛魔王。
「不對，你不是牛魔王，你究竟是什麼妖魔？」
豬剛鬣沉聲問道。
哪怕沒有看出任何的破綻，他依舊不相信牛鈞是牛魔王，僅是在心中驚嘆一聲：眼前這妖魔的變化之術，好生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