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來了！！
將一碗新鮮血液倒在異金門前的衣物上後，錢佑向著外面看去。
如同之前一樣，那些第二階段的喪屍，依舊擠在狹小出口外。
「真不知道該說這些傢伙有毅力，還是該說他們沒腦子。」
距離李葉葉母女來到庇護所，已經過去了近一周的時間。
在這一周內，每次給李忠餵完食，他都會上來一趟，看看外面的情況有沒有什麼變化。
結果幾天下來，唯一變化就是……
喪屍越來越多了。
反正從異金門對外開啟的小口去看，基本看不到盡頭。
「我反而很慶幸它們沒腦子。」
一個女聲從錢佑身後傳來：「如果這幫怪物，沒有被嗜血本能所主導的話，北原市早都已經被吃干抹淨了。」
錢佑轉身看去，發現李葉葉從下方走了上來。
「我實在是搞不懂，它們到底還算不算是生物，實力恐怖也就罷了，居然還能夠搜索到方圓五百米內的人類，難道他們腦子裡有專門尋找人類的雷達？」
「這些傢伙算不算生物我不知道。」
錢佑將目光轉回門外，凝聲道：「但這些傢伙就仿佛永遠處於飢餓狀態當中一般，人類對於它們而言，只是填補飢餓的零食罷了，吃多少都吃不飽。」
「能夠被他們視為正餐的，只有覺醒者，不然想要將他們留在這裡，可沒有這麼容易啊。」
錢佑說罷，心中忍不住嘆了口氣。
華國很大，跟那些居住數千萬居民的城市相比，北原市只是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邊緣城市，總人口不過300萬左右。
可這個小小的邊緣城市，卻在末日發生的短短十天內，出現了上百隻第二階段喪屍，而這上百隻第二階段喪屍……
盡皆匯聚在這裡！
可以說從異金門往外看，普通的一階喪屍就壓根沒資格擠進前排，近距離聞嗅覺醒者血液的芳香。
雖然北原市的第二階段喪屍，完全是自己等人催生出來的。
但誰又能保證，其他城市不會誕生第二階段喪屍？
咬到外出的覺醒者、或者變成喪屍後家中有人是覺醒者、亦或者吃下大量血食……
這些因素，都有可能導致第二階段喪屍的誕生。
甚至於……
自然進化！
都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王煜跟他說過，單從進化難易度上來說，喪屍的優勢要遠遠高於人類。
結束末日的時間拖得越久，以後所要面臨的喪屍便會越恐怖。
其他城市並不存在庇護所，一旦有第二階段喪屍誕生，哪怕只有一隻，都可能造成整個城市的淪陷。
畢竟……
對於那些第二階段喪屍，躲藏已經沒有意義，無論躲到哪裡，只要還在喪屍的五百米探查範圍內，都會被喪屍找到。
足以阻擋第一階段喪屍的牆壁、防盜門，對於第二階段的喪屍而言，更是與泡沫無異。
吞噬一個有著數百萬居民的城市以後，第二階段喪屍又會進化到什麼程度？
這麼一想，北原市居民真的很應該謝謝王煜，沒有王煜的話，北原市早都已經沒了。
雖然給北原市帶來第二階段喪屍的人，同樣是王煜。
又觀察了一會，確定外面喪屍並沒有異動後，錢佑便沿著樓梯向下走去。
一路無話。
錢佑和李葉葉兩人沿著通道回到了庇護所內。
相較於一周以前，庇護所內的模樣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首先是面積~
一周前的庇護所，泉眼和泉眼兩側休息區，都緊貼著牆壁。
可如今的庇護所泉眼與牆壁之間，卻出現了2.5米的距離，或者說緊挨泉眼的牆壁整體向外延伸了2.5米，讓原本只有100㎡的庇護所拓展到了125㎡。
而最為詭異的是……
這新拓展出來的2.5米乘10米的區域，沒有任何陽光，完全處於昏暗當中。
以泉水邊緣為界，陽光就仿佛遭到切割一般，沒有灑落到這片區域絲毫。
這片昏暗區域25㎡中，則是矗立著三棟土質房屋……
嚴格來說，也不能稱其為房屋，因為沒有房蓋，也沒有房門。
只是寬兩米，長三米土牆圍起來三片區域，勉強讓人有了些隱私感。
錢佑夫妻一間，李妍母女一間，王煜和張連玉一間。
雖然在錢佑看來，完全沒有必要建什麼土牆，等軍隊清繳了外面喪屍以後，大可以隨意的出去搜集更好且現成的材料。
但包括他老婆在內的幾位女性，對於這些由滿是裂痕泥磚所建的牆壁，卻是極為渴望。
尤其是醒來以後就化身為鴕鳥，恨不得將自己埋進土裡的李妍，也就是李葉葉的母親，這圍牆確實能實打實的給她帶去安全感。
反正自從『房屋』建成後，錢佑就沒再見她走出來過，如果不是有時能聽到李妍母女間的對話，錢佑可能都會認為她死在那圍牆中了呢。
房屋與牆壁之間，只留下了五十厘米寬的狹小長廊用於通行。
沿著昏暗長廊走到盡頭，再經過三棟緊挨著的『房屋』後，則是一米寬的通道，通道外完全可以用豁然開朗來形容。
一眼望去，盡皆是綠油油的稻田。
貼近房屋、或者說泉眼這邊水稻田的稻苗最高，越往後則越矮，盡頭廁所邊稻田是最矮的一片，三天前才結束播種。
「外面情況如何？」
見到錢佑兩人回來，正在泉眼旁洗衣服的黃曉麗開口問道。
不同於一周前，此時的黃曉麗已經換上了一套藍白色病號裝，嚴格的說庇護所內六人與通道中的李忠，都換上了新的衣服。
而這些衣服，則是六天前清理完地下隔離區的喪屍後，從地下隔離區拿過來的。
相較於地面出口，地下隔離區反而變成較為安全的區域。
所以，王煜、錢佑、火娃三人便在六天前清理了地下隔離區，那兩隻二階喪屍分別被錢佑與火娃消滅，剩下那數十隻一階喪屍則是被王煜一人消滅。
但幾人也只是清理了地下隔離區，並沒有向外拓展。
因為……
剛剛清繳完地下隔離區的喪屍，地表的二階喪屍就探查到覺醒者的存在，向著醫院內部湧來。
地上病區與地下隔離區之間的防護柵欄，輕而易舉的便被它們所摧毀，一窩蜂湧進剛被清繳完的地下隔離區。
這讓王煜徹底放棄了出去的想法，轉而默默的等待軍隊到來。
「還是跟昨天一樣，一個個跟等待餵食的狗似得堵在出口外。」
「算算時間，軍隊差不多也該來了吧？」
「嗯。」
「錢大哥，黃姐……」
就在這時，一旁李葉葉突然面色詭異的插嘴道：「他是怎麼回事啊？」
兩人沿著李葉葉所指方向看去，映入眼帘的一幕，讓兩人的面色也不由詭異起來。
放眼看去，只見王煜整個人正趴在田埂上，時不時用手舀一下水稻田中的水，而火娃則是在田埂上跑來跑去，時不時還從王煜身上跳過去。
「……自從三天前種完地以後…不，在清繳完地下隔離區以後，他好像一天比一天呆了？」
李葉葉回想了一下，一周前剛見到王煜時的模樣。
那時的王煜，神色冷漠，雙眸中帶有令人心寒的精芒，整個人透露出一種難以形容的危險感。
但……
眼下的王煜，雙眼無神且呆滯，臉上神情給人一種傻傻的感覺，跟那個來回跑跳的精神病看起來很像。
而且不同於剛認識的那幾天，自從種完地後，這位庇護所的管理者好像就沒有再說過什麼話。
從錢大哥和黃姐那裡，李葉葉聽到過許多關於王煜的事，但她實在是無法將田埂間那個一臉呆傻的玩水青年，跟錢大哥他們所講的人聯繫在一起。
「大概是因為被困在這裡而感到無聊吧。」
錢佑聞言一樂：「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一直處於這種痴…嗯……節能狀態當中，仿佛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可是錢大哥你不是說，他對於醫院外的世界不感興趣嗎？」
錢佑搖了搖頭：「他對於外面確實不感興趣，但他對於外面環境所帶來的刺激卻很感興趣…嗯……你玩過那種廢土撿垃圾的遊戲嗎？」
「直白一點來講，王煜就和玩廢土遊戲的玩家一樣。相比待在安全的庇護所內，他更喜歡出去撿垃圾，享受那種完成一個個目標的愉悅，或者說享受完成任務目標過程中的刺激感。」
「而現在被喪屍堵住兩個出口，每天除了訓練以外，就是吃飯、睡覺，甚至連荒地都沒辦法開墾，這可能讓他感覺自己又回到了以前住院時的生活。」
「……」李葉葉。
他是抖M嗎？
安全的環境不好嗎？
何必一定要出去冒險？
錢佑對此倒是毫不意外，瘋狂且病態的尋求刺激與愉悅，本就是人格異常者最根深蒂固的特徵。
某方面來說，王煜表現出這種痴呆……這種節能狀態，反而是一件好事。
否則，鬼知道他在體會過愉悅的感覺後，會做出什麼可怕的行為。
想到這裡，錢佑眼角一動：「總之不要打擾他，讓他繼續發呆吧。」
「滴——嗚……滴——嗚……」
錢佑的話語聲剛落，一陣刺耳的警報聲突然在庇護所內響起，將錢佑幾人嚇了一跳，下意識向著聲音傳來處看去。
那是……
正在太陽能板旁充電的手機！！
還不等眾人明白髮生了何事，就感覺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出現在手機旁，赫然正是剛剛趴在田埂間玩水的王煜。
「錢醫生、錢醫生，這玩意咋弄啊。」
王煜一邊伸手在手機屏幕上亂點，一邊呼喊著錢佑：「快來，快來，這上邊出現了和末日降臨那天一樣的預警信息。」
「……」錢佑。
「……」李葉葉。
「……」黃曉麗。
三人看著仿佛突然活了過來的王煜，眼角都不由一動。
這變臉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吶，看到沒。」
錢佑最先反應了過來，指著王煜一樂後，向著王煜所在快步跑了過去。
黃曉麗和李葉葉對視了一眼，跟在錢佑身後。
當兩人走到近前時，王煜已經將手機遞給錢佑，不斷示意錢佑將手機解鎖。
「有信號了？」
李葉葉看著手機上的信號格，眼睛不由一亮。
「大概是軍隊發現這裡沒有信號後，讓人去修的吧。」
錢佑一邊說，一邊將屏幕上的預警信息展示給眾人觀看。
【北部軍府，已經抵達北原市，如有居民在外請立即回返家中等待通知，十分鐘後，北部軍府將對北原市喪屍展開清繳行動。】
「軍隊居然真的來了？」
黃曉麗語氣中有些難以置信，雖然早就得到軍隊會來的消息，但她一直都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感覺。
畢竟往常所看那些關於末日的影視劇中，大多都不存在成建制的軍隊，就算有也是自顧不暇，根本無法救援倖存者，甚至還會把倖存者和喪屍一同幹掉……
而現在，軍隊不僅來了，還提前發布了預警信息。
「軍府？」
不同於錢佑等人，王煜的目光則是集中在『軍府』二字之上，臉上露出一抹怪笑：「這倒是老傳統了啊。」
「什麼意思？」
錢佑聞言有些疑惑的道。
「華國能自稱『府』的只有管理國家的機構，而這份預警中的軍隊卻沒有自稱『軍部』或者『軍區』，而是直接自稱『北部軍府』，看來外面也沒有『工民府』最初所構想的那麼和平。」
「你是說……」
錢佑聞言臉色一變：「割據？」
「相比於割據，我覺得現在應該只是秀肌肉與秀功績的階段，以此來爭取支持率，看這五個勢力最後由誰來掌管匯合後的安全區。」
王煜呵呵一笑：「放心吧，有喪屍這個外敵在，最多也就是宣傳、宣傳，彼此間是不會展開內戰的，除非徹底結束了末日。」
說罷，王煜話鋒一轉：「先別管預警信息，趁有信號，趕快查查外面世界這一周內，發生了什麼。」
……
如同之前一樣，那些第二階段的喪屍，依舊擠在狹小出口外。
「真不知道該說這些傢伙有毅力，還是該說他們沒腦子。」
距離李葉葉母女來到庇護所，已經過去了近一周的時間。
在這一周內，每次給李忠餵完食，他都會上來一趟，看看外面的情況有沒有什麼變化。
結果幾天下來，唯一變化就是……
喪屍越來越多了。
反正從異金門對外開啟的小口去看，基本看不到盡頭。
「我反而很慶幸它們沒腦子。」
一個女聲從錢佑身後傳來：「如果這幫怪物，沒有被嗜血本能所主導的話，北原市早都已經被吃干抹淨了。」
錢佑轉身看去，發現李葉葉從下方走了上來。
「我實在是搞不懂，它們到底還算不算是生物，實力恐怖也就罷了，居然還能夠搜索到方圓五百米內的人類，難道他們腦子裡有專門尋找人類的雷達？」
「這些傢伙算不算生物我不知道。」
錢佑將目光轉回門外，凝聲道：「但這些傢伙就仿佛永遠處於飢餓狀態當中一般，人類對於它們而言，只是填補飢餓的零食罷了，吃多少都吃不飽。」
「能夠被他們視為正餐的，只有覺醒者，不然想要將他們留在這裡，可沒有這麼容易啊。」
錢佑說罷，心中忍不住嘆了口氣。
華國很大，跟那些居住數千萬居民的城市相比，北原市只是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邊緣城市，總人口不過300萬左右。
可這個小小的邊緣城市，卻在末日發生的短短十天內，出現了上百隻第二階段喪屍，而這上百隻第二階段喪屍……
盡皆匯聚在這裡！
可以說從異金門往外看，普通的一階喪屍就壓根沒資格擠進前排，近距離聞嗅覺醒者血液的芳香。
雖然北原市的第二階段喪屍，完全是自己等人催生出來的。
但誰又能保證，其他城市不會誕生第二階段喪屍？
咬到外出的覺醒者、或者變成喪屍後家中有人是覺醒者、亦或者吃下大量血食……
這些因素，都有可能導致第二階段喪屍的誕生。
甚至於……
自然進化！
都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王煜跟他說過，單從進化難易度上來說，喪屍的優勢要遠遠高於人類。
結束末日的時間拖得越久，以後所要面臨的喪屍便會越恐怖。
其他城市並不存在庇護所，一旦有第二階段喪屍誕生，哪怕只有一隻，都可能造成整個城市的淪陷。
畢竟……
對於那些第二階段喪屍，躲藏已經沒有意義，無論躲到哪裡，只要還在喪屍的五百米探查範圍內，都會被喪屍找到。
足以阻擋第一階段喪屍的牆壁、防盜門，對於第二階段的喪屍而言，更是與泡沫無異。
吞噬一個有著數百萬居民的城市以後，第二階段喪屍又會進化到什麼程度？
這麼一想，北原市居民真的很應該謝謝王煜，沒有王煜的話，北原市早都已經沒了。
雖然給北原市帶來第二階段喪屍的人，同樣是王煜。
又觀察了一會，確定外面喪屍並沒有異動後，錢佑便沿著樓梯向下走去。
一路無話。
錢佑和李葉葉兩人沿著通道回到了庇護所內。
相較於一周以前，庇護所內的模樣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首先是面積~
一周前的庇護所，泉眼和泉眼兩側休息區，都緊貼著牆壁。
可如今的庇護所泉眼與牆壁之間，卻出現了2.5米的距離，或者說緊挨泉眼的牆壁整體向外延伸了2.5米，讓原本只有100㎡的庇護所拓展到了125㎡。
而最為詭異的是……
這新拓展出來的2.5米乘10米的區域，沒有任何陽光，完全處於昏暗當中。
以泉水邊緣為界，陽光就仿佛遭到切割一般，沒有灑落到這片區域絲毫。
這片昏暗區域25㎡中，則是矗立著三棟土質房屋……
嚴格來說，也不能稱其為房屋，因為沒有房蓋，也沒有房門。
只是寬兩米，長三米土牆圍起來三片區域，勉強讓人有了些隱私感。
錢佑夫妻一間，李妍母女一間，王煜和張連玉一間。
雖然在錢佑看來，完全沒有必要建什麼土牆，等軍隊清繳了外面喪屍以後，大可以隨意的出去搜集更好且現成的材料。
但包括他老婆在內的幾位女性，對於這些由滿是裂痕泥磚所建的牆壁，卻是極為渴望。
尤其是醒來以後就化身為鴕鳥，恨不得將自己埋進土裡的李妍，也就是李葉葉的母親，這圍牆確實能實打實的給她帶去安全感。
反正自從『房屋』建成後，錢佑就沒再見她走出來過，如果不是有時能聽到李妍母女間的對話，錢佑可能都會認為她死在那圍牆中了呢。
房屋與牆壁之間，只留下了五十厘米寬的狹小長廊用於通行。
沿著昏暗長廊走到盡頭，再經過三棟緊挨著的『房屋』後，則是一米寬的通道，通道外完全可以用豁然開朗來形容。
一眼望去，盡皆是綠油油的稻田。
貼近房屋、或者說泉眼這邊水稻田的稻苗最高，越往後則越矮，盡頭廁所邊稻田是最矮的一片，三天前才結束播種。
「外面情況如何？」
見到錢佑兩人回來，正在泉眼旁洗衣服的黃曉麗開口問道。
不同於一周前，此時的黃曉麗已經換上了一套藍白色病號裝，嚴格的說庇護所內六人與通道中的李忠，都換上了新的衣服。
而這些衣服，則是六天前清理完地下隔離區的喪屍後，從地下隔離區拿過來的。
相較於地面出口，地下隔離區反而變成較為安全的區域。
所以，王煜、錢佑、火娃三人便在六天前清理了地下隔離區，那兩隻二階喪屍分別被錢佑與火娃消滅，剩下那數十隻一階喪屍則是被王煜一人消滅。
但幾人也只是清理了地下隔離區，並沒有向外拓展。
因為……
剛剛清繳完地下隔離區的喪屍，地表的二階喪屍就探查到覺醒者的存在，向著醫院內部湧來。
地上病區與地下隔離區之間的防護柵欄，輕而易舉的便被它們所摧毀，一窩蜂湧進剛被清繳完的地下隔離區。
這讓王煜徹底放棄了出去的想法，轉而默默的等待軍隊到來。
「還是跟昨天一樣，一個個跟等待餵食的狗似得堵在出口外。」
「算算時間，軍隊差不多也該來了吧？」
「嗯。」
「錢大哥，黃姐……」
就在這時，一旁李葉葉突然面色詭異的插嘴道：「他是怎麼回事啊？」
兩人沿著李葉葉所指方向看去，映入眼帘的一幕，讓兩人的面色也不由詭異起來。
放眼看去，只見王煜整個人正趴在田埂上，時不時用手舀一下水稻田中的水，而火娃則是在田埂上跑來跑去，時不時還從王煜身上跳過去。
「……自從三天前種完地以後…不，在清繳完地下隔離區以後，他好像一天比一天呆了？」
李葉葉回想了一下，一周前剛見到王煜時的模樣。
那時的王煜，神色冷漠，雙眸中帶有令人心寒的精芒，整個人透露出一種難以形容的危險感。
但……
眼下的王煜，雙眼無神且呆滯，臉上神情給人一種傻傻的感覺，跟那個來回跑跳的精神病看起來很像。
而且不同於剛認識的那幾天，自從種完地後，這位庇護所的管理者好像就沒有再說過什麼話。
從錢大哥和黃姐那裡，李葉葉聽到過許多關於王煜的事，但她實在是無法將田埂間那個一臉呆傻的玩水青年，跟錢大哥他們所講的人聯繫在一起。
「大概是因為被困在這裡而感到無聊吧。」
錢佑聞言一樂：「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一直處於這種痴…嗯……節能狀態當中，仿佛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可是錢大哥你不是說，他對於醫院外的世界不感興趣嗎？」
錢佑搖了搖頭：「他對於外面確實不感興趣，但他對於外面環境所帶來的刺激卻很感興趣…嗯……你玩過那種廢土撿垃圾的遊戲嗎？」
「直白一點來講，王煜就和玩廢土遊戲的玩家一樣。相比待在安全的庇護所內，他更喜歡出去撿垃圾，享受那種完成一個個目標的愉悅，或者說享受完成任務目標過程中的刺激感。」
「而現在被喪屍堵住兩個出口，每天除了訓練以外，就是吃飯、睡覺，甚至連荒地都沒辦法開墾，這可能讓他感覺自己又回到了以前住院時的生活。」
「……」李葉葉。
他是抖M嗎？
安全的環境不好嗎？
何必一定要出去冒險？
錢佑對此倒是毫不意外，瘋狂且病態的尋求刺激與愉悅，本就是人格異常者最根深蒂固的特徵。
某方面來說，王煜表現出這種痴呆……這種節能狀態，反而是一件好事。
否則，鬼知道他在體會過愉悅的感覺後，會做出什麼可怕的行為。
想到這裡，錢佑眼角一動：「總之不要打擾他，讓他繼續發呆吧。」
「滴——嗚……滴——嗚……」
錢佑的話語聲剛落，一陣刺耳的警報聲突然在庇護所內響起，將錢佑幾人嚇了一跳，下意識向著聲音傳來處看去。
那是……
正在太陽能板旁充電的手機！！
還不等眾人明白髮生了何事，就感覺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出現在手機旁，赫然正是剛剛趴在田埂間玩水的王煜。
「錢醫生、錢醫生，這玩意咋弄啊。」
王煜一邊伸手在手機屏幕上亂點，一邊呼喊著錢佑：「快來，快來，這上邊出現了和末日降臨那天一樣的預警信息。」
「……」錢佑。
「……」李葉葉。
「……」黃曉麗。
三人看著仿佛突然活了過來的王煜，眼角都不由一動。
這變臉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吶，看到沒。」
錢佑最先反應了過來，指著王煜一樂後，向著王煜所在快步跑了過去。
黃曉麗和李葉葉對視了一眼，跟在錢佑身後。
當兩人走到近前時，王煜已經將手機遞給錢佑，不斷示意錢佑將手機解鎖。
「有信號了？」
李葉葉看著手機上的信號格，眼睛不由一亮。
「大概是軍隊發現這裡沒有信號後，讓人去修的吧。」
錢佑一邊說，一邊將屏幕上的預警信息展示給眾人觀看。
【北部軍府，已經抵達北原市，如有居民在外請立即回返家中等待通知，十分鐘後，北部軍府將對北原市喪屍展開清繳行動。】
「軍隊居然真的來了？」
黃曉麗語氣中有些難以置信，雖然早就得到軍隊會來的消息，但她一直都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感覺。
畢竟往常所看那些關於末日的影視劇中，大多都不存在成建制的軍隊，就算有也是自顧不暇，根本無法救援倖存者，甚至還會把倖存者和喪屍一同幹掉……
而現在，軍隊不僅來了，還提前發布了預警信息。
「軍府？」
不同於錢佑等人，王煜的目光則是集中在『軍府』二字之上，臉上露出一抹怪笑：「這倒是老傳統了啊。」
「什麼意思？」
錢佑聞言有些疑惑的道。
「華國能自稱『府』的只有管理國家的機構，而這份預警中的軍隊卻沒有自稱『軍部』或者『軍區』，而是直接自稱『北部軍府』，看來外面也沒有『工民府』最初所構想的那麼和平。」
「你是說……」
錢佑聞言臉色一變：「割據？」
「相比於割據，我覺得現在應該只是秀肌肉與秀功績的階段，以此來爭取支持率，看這五個勢力最後由誰來掌管匯合後的安全區。」
王煜呵呵一笑：「放心吧，有喪屍這個外敵在，最多也就是宣傳、宣傳，彼此間是不會展開內戰的，除非徹底結束了末日。」
說罷，王煜話鋒一轉：「先別管預警信息，趁有信號，趕快查查外面世界這一周內，發生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