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異樣
雨還未見停。
縱使范家的鈔能力深不見底，在落來山莊裝配了最好的排水系統，但還是雨勢著實驚人，還是不時有雨水從從門縫和窗沿漫進來。
張成和劉安也是任勞任怨，拿著抹布水桶和拖把四處處理雨情，連沙袋都用上，堵住了大門門框。
無名女屍已經被搬進冷凍庫，大廳內燈火通明，人又聚集在一起，氛圍也不像剛才那樣緊張。
范紅齊在沙發上已經打起了坐，身上散發出的真氣十分駭人但又充滿安全感，令馬煉稍微安下心來。
有這麼一位全副武裝的超級高手守在這裡，不管是誰想要再搞鬼，也得掂量掂量輕重。
此時此刻，大廳里的人分成了三組。
女生們聚在大廳右上角，幾個人圍著坐成一圈，正聊著一些八卦趣聞，緩解內心的害怕和焦慮。
吳月讓大山不知從哪裡給她找了個檯燈，此時正趴在左上角的床墊上看著自己帶來的書。
馬煉成嵐侯天天三人則在靠近門的左下角，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
眼下這種情況，范紅齊明顯已經不信任自己，所以侯天天的智商可能會幫上大忙。
所以馬煉也管不了范紅齊的恐嚇，將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簡單給侯天天講了一遍。
當然「暗殺家族」這麼敏感的事他也不敢亂說，只是將范紅齊描述成一位武功高強的劍客。
侯天天聽完這些後取下眼鏡，身體靠在一邊牆壁上，閉目消化著突如其來的巨大信息量。
而沒心沒肺的成嵐，則裹著個被子，像個舞獅的一樣，神神秘秘湊到二人中間。
「想起了一個鬼故事，有點像咱們現在的狀態，要不要聽要不要聽？」
「干，你真會挑時候，什麼鬼故事？」馬煉也是心大，好奇問道。
「這故事啊，叫雪山幽靈。」
成嵐眯著眼睛，聲音低沉，開始了講述。
說是在霓虹國某個雪山上，發生了一起墜機事故，有四人倖存。
他們四人結伴終於在冰冷的雪山上尋找到一處庇護所，等待救援。
庇護所有四個角各有一張床還有薄被，但裡面物資稀缺，沒有取暖的木柴，也沒有足夠的食物。
正值凌晨深夜，又經歷一場空難，四人又累又困又餓，都想就地睡覺。
但四人里的醫生告訴大家，這樣的天氣和狀態下，一旦睡過去，四個人可能都會殞命。
所以在醫生的提議下，他們決定採取輪流睡覺的方式，避免發生意外。
具體規則就是，四個人分成ABCD，睡在房間四個角上。
A負責值第一班，拿著固定十分鐘響起的手錶鬧鐘，等待十分鐘後，去到B的位置，強制叫醒B，把手錶鬧鐘交給他，將他趕下床。
B等十分鐘後又去C的位置叫醒他……以此類推，第十輪的時候，A負責叫醒所有人，大家彼此確認是否安全。
「結果，你猜怎麼著？」成嵐神神叨叨的湊近馬煉。
「怎麼著？」馬煉聽得起勁，一把推開他，趕緊問道。
「結果後來手錶鬧鐘吵醒了醫生，隨即大家一起醒過來，復盤的時候才發現，按照這種規則，當進行到D的時候，D去A的角落裡根本就找不到人，也不可能出現所有人都睡著的情況，所以說，那房間裡肯定有第五個「幽靈」存在……」
侯天天一旁打岔，揭露謎底。
「干，你很煩誒，我都快嚇到他了。」
成嵐滿臉不爽，拿枕頭丟侯天天。
「因為你這個根本就不嚇人啊，我給你講一個更嚇人的。」
侯天天挑挑眉，湊過來，從懷裡掏出一份跟領隊老師同樣的簽到表。
「忘了跟你們講，我是這次遊學團的團長，老師不在的時候我負責組織同學集合和解散，所以下車的時候老師給了這份表。」
侯天天將簽到表攤開，放到床墊上。
「現在整個大廳里的人包括我，都沒有發現一個異樣。」
「你這話說得好矛盾，你既然沒發現那你說什麼？」馬煉覺得這話莫名其妙。
「因為這也是異樣本身……」
侯天天說著玄乎的話，指著那簽到表，開口問道。
「你們告訴我，簽到表上一共幾個人？」
「九個啊。」二人異口同聲。
「沒錯，九個。」
侯天天將A4紙拿起來，一個一個數下去，然後表情嚴肅的看向二人：「不太清楚你們知不知道這回事，但在你們兩個報名之前，這個團差點取消，完全是因為吳月付了三人份的錢，補了另外兩個『空缺』，我們這才成團出發。」
「……」馬煉在侯天天的提醒下，也突然想起這件事，一把搶過簽到表。
「你也發現『異樣』了吧？吳月補了兩個空缺，所以這個團本來應該有八個人，算上你們兩個，這個簽到表上應該有十個人的名字。」
侯天天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渾身不自覺打了一個激靈。
「但是，不管是我，還是你，還是在座的所有人，都很自然的接受這個團只有九個人的『設定』，哪怕我現在發現這個設定與成團的邏輯相悖，是個巨大的漏洞，我的『記憶』也在不斷的跟我強調，我們從始至終，一共就只有『九個學生』。」
「我們所有人，都被強制刪除了關於這具女屍的『記憶』，但做出這件事的傢伙，並不能抹除『基本邏輯』，因此我們只能感覺到『奇怪』，卻又完全說不出來是怎麼回事，只能感到恐懼和茫然，心智逐漸趨於混亂。」
「……」
馬煉和成嵐互相看看，覺得身體發毛。
「現在，兩位閉上眼睛，跟我一起嘗試復盤一下，咱們這趟旅程，是如何開始，如何進行，又是如何結束的，咱們對一對，看是在哪個環節上出了紕漏，能不能想辦法把這具女屍的身份盤出來。」
侯天天說著話，盤腿坐好，拍拍床墊，示意三人圍坐到一起。
馬煉成嵐此時對侯天天已是心生欽佩，自然是趕緊照做。
「還有，馬煉。」
馬煉閉上眼，只聽得一旁侯天天鄭重其事的開口。
「剛剛你講的那些我全都過了一遍，我懷疑白澤給你出的『題』並不是想一出是一出，而是全都有因果聯繫。尤其是這次，這麼『著急』讓你過來，恐怕並不是為了冉遺魚的肉，而是因為『魘貘』。」
「魘貘？」
馬煉感覺大腦有些暈眩，嘴裡念叨著這兩個字，接著猛一睜眼。
面前的侯天天。
不見了。
縱使范家的鈔能力深不見底，在落來山莊裝配了最好的排水系統，但還是雨勢著實驚人，還是不時有雨水從從門縫和窗沿漫進來。
張成和劉安也是任勞任怨，拿著抹布水桶和拖把四處處理雨情，連沙袋都用上，堵住了大門門框。
無名女屍已經被搬進冷凍庫，大廳內燈火通明，人又聚集在一起，氛圍也不像剛才那樣緊張。
范紅齊在沙發上已經打起了坐，身上散發出的真氣十分駭人但又充滿安全感，令馬煉稍微安下心來。
有這麼一位全副武裝的超級高手守在這裡，不管是誰想要再搞鬼，也得掂量掂量輕重。
此時此刻，大廳里的人分成了三組。
女生們聚在大廳右上角，幾個人圍著坐成一圈，正聊著一些八卦趣聞，緩解內心的害怕和焦慮。
吳月讓大山不知從哪裡給她找了個檯燈，此時正趴在左上角的床墊上看著自己帶來的書。
馬煉成嵐侯天天三人則在靠近門的左下角，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
眼下這種情況，范紅齊明顯已經不信任自己，所以侯天天的智商可能會幫上大忙。
所以馬煉也管不了范紅齊的恐嚇，將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簡單給侯天天講了一遍。
當然「暗殺家族」這麼敏感的事他也不敢亂說，只是將范紅齊描述成一位武功高強的劍客。
侯天天聽完這些後取下眼鏡，身體靠在一邊牆壁上，閉目消化著突如其來的巨大信息量。
而沒心沒肺的成嵐，則裹著個被子，像個舞獅的一樣，神神秘秘湊到二人中間。
「想起了一個鬼故事，有點像咱們現在的狀態，要不要聽要不要聽？」
「干，你真會挑時候，什麼鬼故事？」馬煉也是心大，好奇問道。
「這故事啊，叫雪山幽靈。」
成嵐眯著眼睛，聲音低沉，開始了講述。
說是在霓虹國某個雪山上，發生了一起墜機事故，有四人倖存。
他們四人結伴終於在冰冷的雪山上尋找到一處庇護所，等待救援。
庇護所有四個角各有一張床還有薄被，但裡面物資稀缺，沒有取暖的木柴，也沒有足夠的食物。
正值凌晨深夜，又經歷一場空難，四人又累又困又餓，都想就地睡覺。
但四人里的醫生告訴大家，這樣的天氣和狀態下，一旦睡過去，四個人可能都會殞命。
所以在醫生的提議下，他們決定採取輪流睡覺的方式，避免發生意外。
具體規則就是，四個人分成ABCD，睡在房間四個角上。
A負責值第一班，拿著固定十分鐘響起的手錶鬧鐘，等待十分鐘後，去到B的位置，強制叫醒B，把手錶鬧鐘交給他，將他趕下床。
B等十分鐘後又去C的位置叫醒他……以此類推，第十輪的時候，A負責叫醒所有人，大家彼此確認是否安全。
「結果，你猜怎麼著？」成嵐神神叨叨的湊近馬煉。
「怎麼著？」馬煉聽得起勁，一把推開他，趕緊問道。
「結果後來手錶鬧鐘吵醒了醫生，隨即大家一起醒過來，復盤的時候才發現，按照這種規則，當進行到D的時候，D去A的角落裡根本就找不到人，也不可能出現所有人都睡著的情況，所以說，那房間裡肯定有第五個「幽靈」存在……」
侯天天一旁打岔，揭露謎底。
「干，你很煩誒，我都快嚇到他了。」
成嵐滿臉不爽，拿枕頭丟侯天天。
「因為你這個根本就不嚇人啊，我給你講一個更嚇人的。」
侯天天挑挑眉，湊過來，從懷裡掏出一份跟領隊老師同樣的簽到表。
「忘了跟你們講，我是這次遊學團的團長，老師不在的時候我負責組織同學集合和解散，所以下車的時候老師給了這份表。」
侯天天將簽到表攤開，放到床墊上。
「現在整個大廳里的人包括我，都沒有發現一個異樣。」
「你這話說得好矛盾，你既然沒發現那你說什麼？」馬煉覺得這話莫名其妙。
「因為這也是異樣本身……」
侯天天說著玄乎的話，指著那簽到表，開口問道。
「你們告訴我，簽到表上一共幾個人？」
「九個啊。」二人異口同聲。
「沒錯，九個。」
侯天天將A4紙拿起來，一個一個數下去，然後表情嚴肅的看向二人：「不太清楚你們知不知道這回事，但在你們兩個報名之前，這個團差點取消，完全是因為吳月付了三人份的錢，補了另外兩個『空缺』，我們這才成團出發。」
「……」馬煉在侯天天的提醒下，也突然想起這件事，一把搶過簽到表。
「你也發現『異樣』了吧？吳月補了兩個空缺，所以這個團本來應該有八個人，算上你們兩個，這個簽到表上應該有十個人的名字。」
侯天天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渾身不自覺打了一個激靈。
「但是，不管是我，還是你，還是在座的所有人，都很自然的接受這個團只有九個人的『設定』，哪怕我現在發現這個設定與成團的邏輯相悖，是個巨大的漏洞，我的『記憶』也在不斷的跟我強調，我們從始至終，一共就只有『九個學生』。」
「我們所有人，都被強制刪除了關於這具女屍的『記憶』，但做出這件事的傢伙，並不能抹除『基本邏輯』，因此我們只能感覺到『奇怪』，卻又完全說不出來是怎麼回事，只能感到恐懼和茫然，心智逐漸趨於混亂。」
「……」
馬煉和成嵐互相看看，覺得身體發毛。
「現在，兩位閉上眼睛，跟我一起嘗試復盤一下，咱們這趟旅程，是如何開始，如何進行，又是如何結束的，咱們對一對，看是在哪個環節上出了紕漏，能不能想辦法把這具女屍的身份盤出來。」
侯天天說著話，盤腿坐好，拍拍床墊，示意三人圍坐到一起。
馬煉成嵐此時對侯天天已是心生欽佩，自然是趕緊照做。
「還有，馬煉。」
馬煉閉上眼，只聽得一旁侯天天鄭重其事的開口。
「剛剛你講的那些我全都過了一遍，我懷疑白澤給你出的『題』並不是想一出是一出，而是全都有因果聯繫。尤其是這次，這麼『著急』讓你過來，恐怕並不是為了冉遺魚的肉，而是因為『魘貘』。」
「魘貘？」
馬煉感覺大腦有些暈眩，嘴裡念叨著這兩個字，接著猛一睜眼。
面前的侯天天。
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