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恩怨
「不過我很好奇，白澤與馬家畫師乃生死之交，應該不會幹出傷害畫師後代子孫的事，孤注一擲引你來我們落來山，難道真事關世界存亡？」
范紅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裝，笑眯眯，背著手，滿臉疑惑的看著馬煉。
「聽喚鼠說，四大凶獸已經結盟，會利用下次大型流星雨的機會重返地球，這算是世界末日吧……不過，聽你的意思，咱們先祖好像有不可調和的矛盾，是世仇？這又是怎麼回事？」
這范紅齊不動劍時就像個和藹的大哥哥，馬煉趁著這當口，趕緊開口問道。
「也對，要是你知道這些，不至於只帶個毫無武功根基的朋友一起來，至少得把那禿子叫上。」
范紅齊說到「禿子」兩個字時咬字很重，明顯對武信有很大的意見。
「所以……」馬煉越發好奇。
「就像你家先祖與白澤的關係一樣，我家先祖出征討伐時曾蒙冉遺恩公相救，二者惺惺相惜，結成金蘭好友……蠻荒時期，不知何故，白澤將冉遺恩公打成重傷，冉遺恩公留著最後一口氣逃至落來劍莊，這才撿回一條命，從此它便在此處住下，幫忙趕走令人頭痛的魘貘，福澤百姓，令此地成為桃園之鄉……」
「聽起來也沒我的事啊。」馬煉撓撓頭。
「聽我說完……後來，黃帝派人調走我先祖去前線作戰，而那位馬家畫師則帶著『離王』前來，趁著我先祖不在，而冉遺恩公又毫無防備之際，硬生生扯斷了它一隻手，隨後揚長而去。」
「……」
聽到這兒，看著臉色有些陰沉的范紅齊，馬煉後腦勺不停冒出冷汗。
原來這就是那段「幻境回憶」的後續。
根本沒有什麼複雜又充滿智慧的作戰計劃，純純是趁著人午睡，帶著離王從冉遺魚那裡「硬搶」了一塊肉過來。
兩段回憶來看，先祖絕不是那麼魯莽沒腦子的人，大概率就是那個火氣大的離王自作主張。
「那麼你告訴我，白澤重傷我家恩公，馬家畫師奪我家恩公手臂，你身上既有白澤元神又是畫師後人，我現在沒有把你切成十八塊，是不是能算我涵養高，脾氣好呢？」
范紅齊伸出那像是鋼琴家的細嫩右手在馬煉身上比劃了一下。
「法治社會，法治社會。」
馬煉擺擺手後退幾步。
也不知道是不是體內易筋經已經讓自己五感更加敏銳的緣故。
面前的范紅齊明明外表看起來人畜無害，但馬煉一靠近他就能感受到陣陣涼氣。
「我一直以為八王都是相互團結，在黃帝的帶領下一起對付所有精怪，沒想到彼此之間還有這些算計和矛盾……」馬煉咂咂嘴，嘆口氣。
「對抗異族，八王自然是同仇敵愾，那黃帝乃人中之龍，天生帝皇，八王也是因他而團結一心……」
「但消滅精怪，黃帝駕崩之後，本就彼此不服，皆有各自封地的八王便前仇舊恨一起清算，開啟了一場『八王之亂』，打了足有上百年，打得中原大陸生靈塗炭人類元氣大傷，一直到第二位真龍『堯帝』降世出面制止，這才平息這場紛爭。」
范紅齊吐字清晰說話有條有理，好似個老師。
「這麼說，上次你在教堂對武信出手，也不全是誤會，你認出他是離王后代？跟那兒報私仇呢？」馬煉忽然想起這茬。
「大開大合，渾身火氣，一招之後便認出來了。」范紅齊笑道。
「但是為什麼袁真寶和武信完全不知道這些歷史，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世來歷……」
「落來山遠離世俗，很少參與世間紛爭，落來劍莊知識和劍法都是代代相傳，從無斷過，哪像那些野蠻魯莽的好鬥之輩，四處爭鬥，輕易搞丟自己的家族傳承，」范紅齊抬手看了看表，接著說道，「裡面的問卷也差不多填完了，咱們回去吧。」
「等會，這就回去了？」馬煉一愣。
「你不會，是想讓我幫忙，帶你去找冉遺恩公，然後又讓它割點肉給你吧？」范紅齊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馬煉，接著說道，「我乃范家現任家主，守護冉遺恩公乃最大職責，你要是對這趟我策劃的遊學感興趣，那我熱烈歡迎，但想打冉遺恩公的主意，門也沒有。」
「四大凶獸結盟誒，世界末日誒，范大哥，沒得商量？」馬煉套著近乎。
「有，你想辦法把我打個半死，這樣我在祖宗祠堂那裡就能說是自己實力不足，為了不讓范家絕後，被迫出賣冉遺恩公。」范紅齊一拍雙手，為馬煉想著主意。
「還說什麼受過高等教育，迂腐！實在不行你讓我跟那冉遺大爺先見一面，咱們好好商量，又不一定非要動手，都是文明人！」馬煉繼續努力說服道。
「你不有白澤嗎，自己找唄，我就當什麼也沒看見。」
范紅齊捂住自己一隻眼，往屋子方向走去，路過馬煉時，拍拍他的肩膀，面色一沉。
「這落來山所有區域我任由你搜，絕不干涉，你要做什麼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我的身份，不能再有第三個人知道了，明白嗎？」
「第三個，你怎麼……」
馬煉話音未落，忽然感覺到身邊的范紅齊變成了一團黑氣。
一股比剛剛在教室里還要蓬勃幾十倍的殺意瞬間籠罩全身，馬煉瞳孔放大，嘴唇發白，渾身顫抖，仿佛置身於一把巨劍之下，體內的易筋經也緊急啟動，所有內力匯集於身體的要害處，以防不測。
「讀點唇語，不算什麼本事，麻煩也提醒你那朋友，管好自己的嘴……范家乃從古至今第一暗殺家族，向來是低調行事，從不暴露，若非你是白澤後人，自有辦法知曉我的身份，在我說完這句話後，你就已經死掉了。」
「現在，回答我，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明不明白？」
「明……明白。」
馬煉渾身大汗淋漓，牙齒打顫，勉強擠出一句。
「那就好，祝你冒險愉快！」
范紅齊湊到馬煉面前，露出那標誌性的燦爛笑容，揉揉馬煉的頭，接著身體就好像一片落葉一樣，輕飄飄幾步，便回到前方的走廊上。
暗……暗殺家族嗎。
怪……怪不得這麼陰森森。
待范紅齊走遠，馬煉終於支撐不住，雙腿一軟，坐到地上。
范紅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裝，笑眯眯，背著手，滿臉疑惑的看著馬煉。
「聽喚鼠說，四大凶獸已經結盟，會利用下次大型流星雨的機會重返地球，這算是世界末日吧……不過，聽你的意思，咱們先祖好像有不可調和的矛盾，是世仇？這又是怎麼回事？」
這范紅齊不動劍時就像個和藹的大哥哥，馬煉趁著這當口，趕緊開口問道。
「也對，要是你知道這些，不至於只帶個毫無武功根基的朋友一起來，至少得把那禿子叫上。」
范紅齊說到「禿子」兩個字時咬字很重，明顯對武信有很大的意見。
「所以……」馬煉越發好奇。
「就像你家先祖與白澤的關係一樣，我家先祖出征討伐時曾蒙冉遺恩公相救，二者惺惺相惜，結成金蘭好友……蠻荒時期，不知何故，白澤將冉遺恩公打成重傷，冉遺恩公留著最後一口氣逃至落來劍莊，這才撿回一條命，從此它便在此處住下，幫忙趕走令人頭痛的魘貘，福澤百姓，令此地成為桃園之鄉……」
「聽起來也沒我的事啊。」馬煉撓撓頭。
「聽我說完……後來，黃帝派人調走我先祖去前線作戰，而那位馬家畫師則帶著『離王』前來，趁著我先祖不在，而冉遺恩公又毫無防備之際，硬生生扯斷了它一隻手，隨後揚長而去。」
「……」
聽到這兒，看著臉色有些陰沉的范紅齊，馬煉後腦勺不停冒出冷汗。
原來這就是那段「幻境回憶」的後續。
根本沒有什麼複雜又充滿智慧的作戰計劃，純純是趁著人午睡，帶著離王從冉遺魚那裡「硬搶」了一塊肉過來。
兩段回憶來看，先祖絕不是那麼魯莽沒腦子的人，大概率就是那個火氣大的離王自作主張。
「那麼你告訴我，白澤重傷我家恩公，馬家畫師奪我家恩公手臂，你身上既有白澤元神又是畫師後人，我現在沒有把你切成十八塊，是不是能算我涵養高，脾氣好呢？」
范紅齊伸出那像是鋼琴家的細嫩右手在馬煉身上比劃了一下。
「法治社會，法治社會。」
馬煉擺擺手後退幾步。
也不知道是不是體內易筋經已經讓自己五感更加敏銳的緣故。
面前的范紅齊明明外表看起來人畜無害，但馬煉一靠近他就能感受到陣陣涼氣。
「我一直以為八王都是相互團結，在黃帝的帶領下一起對付所有精怪，沒想到彼此之間還有這些算計和矛盾……」馬煉咂咂嘴，嘆口氣。
「對抗異族，八王自然是同仇敵愾，那黃帝乃人中之龍，天生帝皇，八王也是因他而團結一心……」
「但消滅精怪，黃帝駕崩之後，本就彼此不服，皆有各自封地的八王便前仇舊恨一起清算，開啟了一場『八王之亂』，打了足有上百年，打得中原大陸生靈塗炭人類元氣大傷，一直到第二位真龍『堯帝』降世出面制止，這才平息這場紛爭。」
范紅齊吐字清晰說話有條有理，好似個老師。
「這麼說，上次你在教堂對武信出手，也不全是誤會，你認出他是離王后代？跟那兒報私仇呢？」馬煉忽然想起這茬。
「大開大合，渾身火氣，一招之後便認出來了。」范紅齊笑道。
「但是為什麼袁真寶和武信完全不知道這些歷史，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世來歷……」
「落來山遠離世俗，很少參與世間紛爭，落來劍莊知識和劍法都是代代相傳，從無斷過，哪像那些野蠻魯莽的好鬥之輩，四處爭鬥，輕易搞丟自己的家族傳承，」范紅齊抬手看了看表，接著說道，「裡面的問卷也差不多填完了，咱們回去吧。」
「等會，這就回去了？」馬煉一愣。
「你不會，是想讓我幫忙，帶你去找冉遺恩公，然後又讓它割點肉給你吧？」范紅齊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馬煉，接著說道，「我乃范家現任家主，守護冉遺恩公乃最大職責，你要是對這趟我策劃的遊學感興趣，那我熱烈歡迎，但想打冉遺恩公的主意，門也沒有。」
「四大凶獸結盟誒，世界末日誒，范大哥，沒得商量？」馬煉套著近乎。
「有，你想辦法把我打個半死，這樣我在祖宗祠堂那裡就能說是自己實力不足，為了不讓范家絕後，被迫出賣冉遺恩公。」范紅齊一拍雙手，為馬煉想著主意。
「還說什麼受過高等教育，迂腐！實在不行你讓我跟那冉遺大爺先見一面，咱們好好商量，又不一定非要動手，都是文明人！」馬煉繼續努力說服道。
「你不有白澤嗎，自己找唄，我就當什麼也沒看見。」
范紅齊捂住自己一隻眼，往屋子方向走去，路過馬煉時，拍拍他的肩膀，面色一沉。
「這落來山所有區域我任由你搜，絕不干涉，你要做什麼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我的身份，不能再有第三個人知道了，明白嗎？」
「第三個，你怎麼……」
馬煉話音未落，忽然感覺到身邊的范紅齊變成了一團黑氣。
一股比剛剛在教室里還要蓬勃幾十倍的殺意瞬間籠罩全身，馬煉瞳孔放大，嘴唇發白，渾身顫抖，仿佛置身於一把巨劍之下，體內的易筋經也緊急啟動，所有內力匯集於身體的要害處，以防不測。
「讀點唇語，不算什麼本事，麻煩也提醒你那朋友，管好自己的嘴……范家乃從古至今第一暗殺家族，向來是低調行事，從不暴露，若非你是白澤後人，自有辦法知曉我的身份，在我說完這句話後，你就已經死掉了。」
「現在，回答我，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明不明白？」
「明……明白。」
馬煉渾身大汗淋漓，牙齒打顫，勉強擠出一句。
「那就好，祝你冒險愉快！」
范紅齊湊到馬煉面前，露出那標誌性的燦爛笑容，揉揉馬煉的頭，接著身體就好像一片落葉一樣，輕飄飄幾步，便回到前方的走廊上。
暗……暗殺家族嗎。
怪……怪不得這麼陰森森。
待范紅齊走遠，馬煉終於支撐不住，雙腿一軟，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