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魑魅
宋煜整個人被攔腰斬成兩截，斷口處極其鋒利，外骨骼裝甲和身體的連接處閃爍著電火花。
拖著上半身，宋煜用雙手艱難地朝著出口處爬去，腸子流了出來，在身後形成一條如同狼毫筆用力劃出的猙獰痕跡。
此刻這名執法司上級軍士沒有了以前氣宇軒昂的模樣，一臉驚恐，似乎一秒鐘也不想在道觀內逗留。
他的身旁，另外一名軍士就沒有他這麼幸運了，身體零件七零八落四散各處，幾乎要把牆壁抹勻了……
裘先看了一眼四周，覺得很是奇怪。
「就算師傅實力在這三人之上，為何連一點打鬥的痕跡都沒有。」
他隨即看向面前自顧自爬行的宋煜。
「這位長官，能告訴我，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裘先蹲下，朝著宋煜問道。
宋煜原本有些失神，聽見了裘先的聲音，連忙一把抓住裘先的腳。
「小道士，救我！」
「帶我從這裡出去，我必有重謝！」
裘先沒有說話，而是向後退了一步，狠狠踢開宋煜的手。
「你還沒有告訴我事情的經過呢。」
宋煜見裘先態度漠然，連忙說道：
「是你師傅青元子，那個傢伙已經不再是人類了……」
見宋煜說話吞吞吐吐，裘先做出了一個轉身離去的動作。
「是黑牆，那賊道已經和黑牆內的邪祟融為一體，不分彼此了！」
「這事情已經不是我這種級別的軍士能夠處理的了。」
「必須得是執法司的特種鎮爆軍官……不，更高級別的戰士才有能力處理。」
當裘先聽見黑牆這個字眼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事情不簡單。
「魍魎，能夠解釋一下嗎？」
裘先選擇求助AI。
【黑牆，是人界與仙界的壁障】
【穿越黑牆，便能夠見到道家的三大無上仙宮，得道成仙】
「然後呢？黑牆的本質是什麼？」
裘先追問。
【數據不足，無法作答】
「草，你不就是來自黑牆裡面嗎？為什麼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
魍魎依舊沉默。
按照魍魎之前的說法，它因為某種原因遭受重創，所以丟失了很多信息，並且實力大減，裘先明白自己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了，於是接著對宋煜問道：
「你知道黑牆是個什麼東西嗎？」
宋煜有些迷惑地看向眼前的年輕道士，但礙於對方可以幫忙帶他出去，還是壓抑住心中的不耐煩說道：
「沒人知道黑牆的本質是什麼東西……或許永樂城的高層知道，但這不重要。」
「你只需要知道，這個世界的大部分麻煩都來自黑牆，大部分的奇蹟也來自黑牆就行了。」
「快帶我出去吧，等出去之後，你想怎麼了解都行！」
裘先看了宋煜一眼，隨即問道：
「你不是執法司的軍士？外面沒人會來救你嗎？」
宋煜啞然。
求救信號早就發出去了，執法司應該也已經收到了。
不過等那群人趕來，恐怕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而自己也會被執法司按失蹤處理，正好省去一筆賠償金……
裘先見宋煜沒有回應，於是轉身離去。
見裘先扭頭就走，宋煜有些急了，連忙說道：
「等出去之後，我給你五萬永樂通寶作為答謝！」
「現在先轉你一萬，剩下的等出去之後再給。」
「只要你能救我，什麼都好說！」
裘先正準備再假裝猶豫片刻好抬價，卻隱隱聽見了一陣毛骨悚然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不好！是師傅！」
顧不上身後連連呼救的宋煜，裘先連忙朝著出口跑去。
青元子的身影從黑暗之中浮現，隨後一腳重踏，將驚恐萬分的宋煜頭顱踩爆，緊接著朝著裘先追去。
一路上，他黑入了許多機器人，一台台工具機器人衝到青元子面前，試圖攔住他。
但是沒有用，暴露出真正實力的青元子如同鬼魅一般朝著裘先逼近，他似乎是知道裘先位置一般，不管裘先如何移動，兩人的距離還是越來越近。
就在距離出口不到十丈的時候，裘先絕望地發現師傅出現在了自己的前方。
師傅看起來和之前一樣，依舊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師傅的身邊還站著一人一犬，不用說，自然是剛剛得到新腦袋的道軒師兄和他的靈寵。
裘先看著師傅，沒有想要逃跑的意思。
顯然現在的師傅並沒有急著要殺自己。
如果師傅真有殺意，自己此刻很可能已經和那名軍士一樣在牆上到處都是了。
為了活下去，此刻裘先腦子飛快地轉動著，思考著師傅不殺自己的理由。
「好好想一想，我身上究竟還有什麼價值，讓師傅並不急著殺掉我。」
面對眼前深不可測的青元子，裘先反而覺得他並沒有之前恐怖了。
人活一世，盡力足矣。
在目睹了青元子以人煉丹的殘酷模樣之後，裘先就知道，自己決不能繼續做他的幫凶了。
況且自己日後肯定會成為這老道的奪舍對象，與其就這樣窩囊的死掉，不如放手一搏！
「他不殺我的理由……」
「黑牆……」
之前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如同走馬燈一般在他的腦海之中浮現。
突然他睜開了眼睛，目光變得無比堅定！
只見他對著那個輕易殺死三名上級軍士的恐怖存在緩緩行了一個道禮。
隨後說道：
「弟子裘先，見過師傅。」
青元子一臉平靜地看著裘先，似乎之前盜走金丹的並不是他一般。
但裘先知道，此刻自己只要說錯一句話，便有可能身首異處。
一旁的道軒沒有說話，而是用複雜的眼神看著裘先。
換了個腦袋以後，他的性格似乎也變了許多，沒有以前那麼孤僻冷漠了。
只見道軒朝著師傅行了一個大禮，隨後向青元子求情道：
「裘先師弟罪不至死，還請師傅從輕發落…」
青元子沒有理會道軒。
「裘先，你可知罪？」
青元子距離裘先不遠，但聲音聽起來仿佛從天上傳來，飄渺如同真仙一般。
「弟子知罪，弟子不該私自偷取師傅金丹，甚至聯繫外人，妄圖欺師滅祖。」
裘先恭敬說道。
青元子點點頭，臉上露出讚許的表情。
「好，為師佩服你認罪的勇氣。」
「只是，就算你是我的弟子，犯錯了也要受罰，而且是重罰。」
青元子的雙眼再次變得赤紅起來。
「裘先，臨死之前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裘先深吸一口氣，隨後平靜說道：
「我的罪只是表象，弟子這麼做，其實另有深意，還請師傅給弟子一個機會，細細聽弟子道來，如果師傅覺得弟子說的沒有道理，到時候再殺弟子也不遲。」
青元子一對赤紅道瞳慢慢黯淡下來。
「哦？」
「有什麼深意？」
青元子用有些玩味的眼神看向裘先。
裘先抬頭，對著青元子一字一頓說道：
「弟子做的所有事情，其實都是為了祝師傅成仙啊。」
「師傅在我的幫助下，定能重回黑牆，成為真仙。」
「我說的對嗎？」
「魑魅。」
拖著上半身，宋煜用雙手艱難地朝著出口處爬去，腸子流了出來，在身後形成一條如同狼毫筆用力劃出的猙獰痕跡。
此刻這名執法司上級軍士沒有了以前氣宇軒昂的模樣，一臉驚恐，似乎一秒鐘也不想在道觀內逗留。
他的身旁，另外一名軍士就沒有他這麼幸運了，身體零件七零八落四散各處，幾乎要把牆壁抹勻了……
裘先看了一眼四周，覺得很是奇怪。
「就算師傅實力在這三人之上，為何連一點打鬥的痕跡都沒有。」
他隨即看向面前自顧自爬行的宋煜。
「這位長官，能告訴我，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裘先蹲下，朝著宋煜問道。
宋煜原本有些失神，聽見了裘先的聲音，連忙一把抓住裘先的腳。
「小道士，救我！」
「帶我從這裡出去，我必有重謝！」
裘先沒有說話，而是向後退了一步，狠狠踢開宋煜的手。
「你還沒有告訴我事情的經過呢。」
宋煜見裘先態度漠然，連忙說道：
「是你師傅青元子，那個傢伙已經不再是人類了……」
見宋煜說話吞吞吐吐，裘先做出了一個轉身離去的動作。
「是黑牆，那賊道已經和黑牆內的邪祟融為一體，不分彼此了！」
「這事情已經不是我這種級別的軍士能夠處理的了。」
「必須得是執法司的特種鎮爆軍官……不，更高級別的戰士才有能力處理。」
當裘先聽見黑牆這個字眼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事情不簡單。
「魍魎，能夠解釋一下嗎？」
裘先選擇求助AI。
【黑牆，是人界與仙界的壁障】
【穿越黑牆，便能夠見到道家的三大無上仙宮，得道成仙】
「然後呢？黑牆的本質是什麼？」
裘先追問。
【數據不足，無法作答】
「草，你不就是來自黑牆裡面嗎？為什麼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
魍魎依舊沉默。
按照魍魎之前的說法，它因為某種原因遭受重創，所以丟失了很多信息，並且實力大減，裘先明白自己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了，於是接著對宋煜問道：
「你知道黑牆是個什麼東西嗎？」
宋煜有些迷惑地看向眼前的年輕道士，但礙於對方可以幫忙帶他出去，還是壓抑住心中的不耐煩說道：
「沒人知道黑牆的本質是什麼東西……或許永樂城的高層知道，但這不重要。」
「你只需要知道，這個世界的大部分麻煩都來自黑牆，大部分的奇蹟也來自黑牆就行了。」
「快帶我出去吧，等出去之後，你想怎麼了解都行！」
裘先看了宋煜一眼，隨即問道：
「你不是執法司的軍士？外面沒人會來救你嗎？」
宋煜啞然。
求救信號早就發出去了，執法司應該也已經收到了。
不過等那群人趕來，恐怕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而自己也會被執法司按失蹤處理，正好省去一筆賠償金……
裘先見宋煜沒有回應，於是轉身離去。
見裘先扭頭就走，宋煜有些急了，連忙說道：
「等出去之後，我給你五萬永樂通寶作為答謝！」
「現在先轉你一萬，剩下的等出去之後再給。」
「只要你能救我，什麼都好說！」
裘先正準備再假裝猶豫片刻好抬價，卻隱隱聽見了一陣毛骨悚然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不好！是師傅！」
顧不上身後連連呼救的宋煜，裘先連忙朝著出口跑去。
青元子的身影從黑暗之中浮現，隨後一腳重踏，將驚恐萬分的宋煜頭顱踩爆，緊接著朝著裘先追去。
一路上，他黑入了許多機器人，一台台工具機器人衝到青元子面前，試圖攔住他。
但是沒有用，暴露出真正實力的青元子如同鬼魅一般朝著裘先逼近，他似乎是知道裘先位置一般，不管裘先如何移動，兩人的距離還是越來越近。
就在距離出口不到十丈的時候，裘先絕望地發現師傅出現在了自己的前方。
師傅看起來和之前一樣，依舊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師傅的身邊還站著一人一犬，不用說，自然是剛剛得到新腦袋的道軒師兄和他的靈寵。
裘先看著師傅，沒有想要逃跑的意思。
顯然現在的師傅並沒有急著要殺自己。
如果師傅真有殺意，自己此刻很可能已經和那名軍士一樣在牆上到處都是了。
為了活下去，此刻裘先腦子飛快地轉動著，思考著師傅不殺自己的理由。
「好好想一想，我身上究竟還有什麼價值，讓師傅並不急著殺掉我。」
面對眼前深不可測的青元子，裘先反而覺得他並沒有之前恐怖了。
人活一世，盡力足矣。
在目睹了青元子以人煉丹的殘酷模樣之後，裘先就知道，自己決不能繼續做他的幫凶了。
況且自己日後肯定會成為這老道的奪舍對象，與其就這樣窩囊的死掉，不如放手一搏！
「他不殺我的理由……」
「黑牆……」
之前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如同走馬燈一般在他的腦海之中浮現。
突然他睜開了眼睛，目光變得無比堅定！
只見他對著那個輕易殺死三名上級軍士的恐怖存在緩緩行了一個道禮。
隨後說道：
「弟子裘先，見過師傅。」
青元子一臉平靜地看著裘先，似乎之前盜走金丹的並不是他一般。
但裘先知道，此刻自己只要說錯一句話，便有可能身首異處。
一旁的道軒沒有說話，而是用複雜的眼神看著裘先。
換了個腦袋以後，他的性格似乎也變了許多，沒有以前那麼孤僻冷漠了。
只見道軒朝著師傅行了一個大禮，隨後向青元子求情道：
「裘先師弟罪不至死，還請師傅從輕發落…」
青元子沒有理會道軒。
「裘先，你可知罪？」
青元子距離裘先不遠，但聲音聽起來仿佛從天上傳來，飄渺如同真仙一般。
「弟子知罪，弟子不該私自偷取師傅金丹，甚至聯繫外人，妄圖欺師滅祖。」
裘先恭敬說道。
青元子點點頭，臉上露出讚許的表情。
「好，為師佩服你認罪的勇氣。」
「只是，就算你是我的弟子，犯錯了也要受罰，而且是重罰。」
青元子的雙眼再次變得赤紅起來。
「裘先，臨死之前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裘先深吸一口氣，隨後平靜說道：
「我的罪只是表象，弟子這麼做，其實另有深意，還請師傅給弟子一個機會，細細聽弟子道來，如果師傅覺得弟子說的沒有道理，到時候再殺弟子也不遲。」
青元子一對赤紅道瞳慢慢黯淡下來。
「哦？」
「有什麼深意？」
青元子用有些玩味的眼神看向裘先。
裘先抬頭，對著青元子一字一頓說道：
「弟子做的所有事情，其實都是為了祝師傅成仙啊。」
「師傅在我的幫助下，定能重回黑牆，成為真仙。」
「我說的對嗎？」
「魑魅。」